第50章
馎饦攤老板一聽,傻了眼了,怎么這個姑娘如此伶牙俐齒,三言兩語間,倒是把他貶成了那位不仁不義之人。 馎饦攤老板在心里抱怨,自己隨便找來的這個演員實在是太不靠譜,竟然連餛飩都沒開始吃就碰瓷。這瓷碰的,也忒不專業了些。 搶人生意,猶如殺人父母,馎饦攤老板哪里肯善罷甘休。這次他既然決定對白樺出手,那便是要通過這次徹底鏟除白樺這個麻煩,從此永絕后患。 為此,他還留了一手后手,連他請來的“演員”都不知道。 只見,剛剛還在昏迷中的演員竟然陣陣干嘔起來。 馎饦攤老板這下可是得了意,立刻道:“說什么沒問題,沒問題人能這么難受嗎?我看他就是吃壞了肚子,一定是你們賣的早點有問題!” 雙方各執一詞,又都言之鑿鑿。大部分的圍觀百姓都還在觀望,不知道支持哪一邊。 華氏夫婦的早點攤前的食客們,更是停下了進食的動作,在確定他們手里的吃食沒有食品安全隱患之前,他們誰也不敢把這些食物塞進嘴里填進胃里。真要是吃的東西有問題,那受傷害的只能是他們自己。 原本打算給白樺讓出身位送傷者去醫館的百姓,此刻又緊緊得靠在了一起,自發地把路給堵死了。若真是這集市上出現了賣劣質食物的商販,他們斷不會讓這人逃之夭夭。 氣氛一時變得十分焦灼,直到這緊張的氛圍被一人打破。 “我略通醫術,讓我來瞧瞧看吧?!?/br> 一個清潤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個俊朗的男人將手里的骨扇合上,踱步到白樺的面前。他從木桌上拿了一雙木筷,把地上那人的嘴巴給撬開。 誰知才剛撬開一個縫,便有沖天臭氣從那嘴里傾瀉出來。 蕭宴皺眉,嫌棄道:“你這是吃了多少巴豆?” “行了,別裝了,我知道你早就醒了?!?/br> 蕭宴把木筷從那人嘴里拔出來,像扔垃圾一樣,擲在桌上,轉頭對著白樺笑瞇瞇,道:“這雙筷子,以后怕是不能用了?!?/br> 蕭宴拍了拍地上那人的身體,便是那對醫理一竅不通的小白也明白,方才這人的干嘔動作,不是人能在昏迷中完成的。 見那地上之人還在假裝昏迷,蕭宴慢悠悠道:“你不起來也行,反正傷的是你自己的身體?!?/br> 聽了蕭宴這話,地上那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是一個賭徒,被催債的逼得沒法了,才和馎饦攤老板做了這筆交易,他裝病幫馎饦攤老板搞垮競爭對手,馎饦鋪老板出錢幫他渡過難關。 兩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只是,說好了是裝病,偏偏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一個餛飩還沒吃進嘴里便痛得倒在地上。一股尖銳的痛感從胃里直達心肝脾肺,帶動著他的整具身體都開始抽痛起來。 倒像是他真的吃壞了肚子一樣。 所以,在聽到那個撬開他嘴巴的蕭宴說他吃多了巴豆時,他的身體本能地顫抖了一下。 “這巴豆啊,可是個好東西?!?/br> 蕭宴的唇角微勾,語氣里滿是戲謔:“吃少點腹瀉嘔吐,吃多點直接中毒。依你現在的中毒程度,你馬上就要解脫了?!?/br> “永遠地解脫了?!笔捬鐪愒诘厣夏侨说亩?,猶如惡魔的低喃。 “不可能!我沒有吃巴豆!” 地上的“演員”連戲也不演了,強撐著不適的身體坐了起來。他不過是一介賭徒,又不是真正的演員,如今身體的虛弱,根本不是裝出來的,而是他真的無比的難受。 因此,這個蕭宴輕飄飄的話語,就像是刀刀戳在他的心窩子上,讓他再也偽裝不下去。 “吃沒吃我哪知道?!笔捬鐫M不在意,笑道:“反正傷得又不是我的身體?!?/br> 地上那人強忍著不適的身體,指著圍觀百姓中的馎饦攤老板,罵道:“好你個鱉孫,你給我的酒里下了料了!” 地上那人像是被打通了任動二脈,被酒精麻痹的腦回路終于連上,想起這馎饦攤老板在他動身之前,遞給他一碗酒水,說是給他壯壯膽子。 他沒多想,便一飲而盡。 如今細細想來,那酒里,怕是加了狠料的?;蛟S真如眼前這男人所言,馎饦攤老板給他的酒水里面加了致死量的巴豆。 地上那人終于想起來自己家里還有發妻和幼子,開始懊悔自己為什么要賭,又為什么要把自己害到如此地步。 “神仙,救救我?!?/br> 地上那人扒著蕭宴的褲腳,被蕭宴甩蒼蠅似得甩開了。 “我都說了,我只是略通醫術,不救人的?!笔捬绲哪樕嫌行┎荒停骸澳愕共蝗绗F在去催吐,或許還能撿回一條命來?!?/br> “謝謝神仙,謝謝神仙!” 地上那演員從地上爬起來,摳著嗓子眼開始催吐,不過這演員記恨馎饦攤老板騙自己吃巴豆,還特意跑到馎饦攤的位置才開始吐,讓整個攤子臭氣熏天。 “我付你銀錢就是讓你做這事的嗎?” 馎饦攤老板見自己的小攤被染上了污穢,氣得咬牙切齒,說話也開始口不擇言。原來那人光吐完還不解氣,竟然還解開褲腰帶,還打算在馎饦攤門面上解決生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