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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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很快轉過目光,掀起窗簾,看向車外。 馬車慢悠悠地駛出雍月鎮,到了晌午時,進入其蘭城外不遠的山道。 這山道幽長又崎嶇,還有不少大轉彎的地方,馬車的速度越來越慢。 待走了一段,江大人便讓人停下來休息,都用些食物,再繼續出發。 江大人的兩個兒子,江興年與江興和,此次也和他們一路回京。 江大人宣布停車后,他們便主動拿著干糧,來找葉修文,坐在一起食用。 談尋不免好奇地看著。 葉修文接過干糧和水囊,慢吞吞地吃著,沒什么異常。 談尋和談文卻覺得奇了。 旁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他們卻是知道的,現在的葉修文,真是個紙糊的,不是形容詞。 他確確實實是紙做的,竟然能吃東西,還能喝水。 紙人不應該最怕水嗎? 談尋和談文,下意識地看向沈清,想求個解釋一般。 沈清卻沒看他們,或者說看到了,卻當作沒看到,她坐在旁邊,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食物,和他們全程沒有交流。 談文和談尋只好收回目光,心想,沈清定然是在這紙人上做了什么手腳,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但無疑這樣的葉修文,更沒有漏洞,不會讓人拆穿。 而在沈清和江大人一行人,一同趕路的時候,陸涇一早便去了曲陽學館。 他剛坐下來不久,便見文彥青從外面走進來。 確切地說,他還未看見文彥青,便聽見一連串的咳嗽。 陸涇聞聲抬起頭來,便見文彥青一邊咳嗽著,一邊扶著墻,以極慢的速度,慢慢地挪進學堂上。 他臉色似乎比昨日還難看,雙眼都是紅血絲,兩頰全部凹陷下去,看上去像是個癆病鬼。 一邊走,一邊不停地咳嗽。 即便如此,走兩步,他便要停下來,狠狠地喘上幾口氣,歇上一會兒,才能繼續走。 文彥青這狀態,顯然是病入膏肓。 學堂上,其他的學子,看到他這樣,都有些心驚。 有些和文彥青平時關系比較好的,便忍不住勸他回去休息,都在同他說,學業也不急在一時,先養好自己的身體為好。 文彥青挪到位置上,卻對他們有氣無力地擺擺手,勉力笑笑,道:“不礙事的,我沒事,我的身子我清楚,就是大病初愈,有些容易累罷了,過幾日便好了?!?/br> 他口吻堅持,旁人也不好再說什么,總不能強硬地將他攆回家去。 陸涇的位置,剛好在文彥青旁邊,聽著他那壓抑的咳嗽聲,和粗重的呼吸聲,眉心微皺。 想說什么,卻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一上午的時間,便這么過去。 曲陽學館中午有一個時辰的午休時間,學子可以回家用飯并且小憩。 陸涇和文彥青的家,距離曲陽學館都不算遠,兩個人中午都是打算回家的。 陸涇沒有像以前那樣,急急地往家走,而是在學堂里等了一會兒,磨磨蹭蹭地,等其他人都走了,瞧見文彥青終于將東西收拾妥當,起身準備走人,他才拎著書箱,跟在文彥青身后,一并往外走。 文彥青的行動速度很慢,恐怕比蝸??觳涣硕嗌?。 走一步,停三步。 正常人從學堂走到學館大門口,只需要一盞茶的工夫。 可他走了一刻鐘,還在半道上。 這會子學館里的人,幾乎都走光了,只有文彥青和陸涇還走在半道上。 瞥見四周沒其他人了,陸涇將書箱移到左手,走過去,扶住文彥青。 文彥青正彎腰喘息著,眼前一陣陣發暈,險些站不穩。 被人扶住,他松了一口氣,抬頭想要向對方道謝,便看見了陸涇。 那一瞬間,他的神色很是復雜。 陸涇面色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將沈清的淡漠學得十足十。 見文彥青看過來,他語氣毫無起伏地道:“彥青兄這是何必呢?” 文彥青張張口,想說什么,可一張口,便忍不住劇烈地咳嗽起來。 陸涇將自己的水囊拿出來,遞給他。 文彥青此時沒辦法拒絕,顫抖著接過來,一口一口地喝著。 看他慢慢平復下來,陸涇便繼續道:“內子同我說過,她將彥青兄救下來并不容易,以彥青兄的身體狀況,想要痊愈至少得一年半載,想要下床也得三五個月,然而如今左不過十多天,彥青兄便來學堂了?!?/br> 第兩百零一章 截殺 文彥青聞言,抓著水囊,垂下眼來,卻沒說話。 這半道上,只有他和陸涇兩個人。 “彥青兄還是想參加明年的春闈?”陸涇望著他,一下子戳穿他的想法,“想要參加春闈是好事,但彥青兄的身體扛得???恕我直言,以彥青兄如今的身體,別說參加春闈了,很有可能還未入京,便病死在半道上?!?/br> 文彥青猛地抓緊手里的水囊,呼吸加重不少,卻沒抬起頭來。 陸涇視而不見,繼續道:“尋常人,十年寒窗苦讀,確實不易,沒有人愿意浪費三年的時間,但若身體不允許,卻也不得不放棄。畢竟人活著,便還有機會,若是死在半道上,功名沒了,命也沒了,便再也沒機會了?!?/br> 有些話,并不該他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