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紅色的里衣襯得她的身體愈發玲瓏有致,那纖細的腰肢只堪盈盈一握,太子突然開始沉默,他想,這應該會是很難熬的一個夜晚。 唐嬌嬌看了眼太子身上的喜服,才想起賀北城也還未沐浴,她稍作猶豫后,道:“讓銀川進來?” 賀北城點頭,低低應了聲:“嗯?!?/br> 這一夜,比太子想象中還要難熬。 他不僅要忍受身體的煎熬,還被心中的疑惑攪得遲遲不能平靜。 因安魂的緣故,唐嬌嬌在賀北城沐浴出來時就已經沉睡了。 洗去濃厚的妝容,她又恢復了那張素凈白皙的小臉。 太子修長的手指在唐嬌嬌的唇珠上輕輕摩挲,眉頭微沉,不是他的錯覺,也不是妝容的緣故。 她的臉真的發生了變化。 不知止鼻梁處那個小小的弧度,還有這唇上多出來的唇珠,而他清楚的記得,她的真實容貌也是這樣的唇形。 賀北城反復看了很多遍,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容貌怎么會說變就變。 難道! 太子手指一僵,難道他現在的臉是假的。 可他早已檢查過,這不是易容,而他已經去調查過,那個江湖中傳聞的磨骨術,一旦術成,就絕不可能再恢復原本的樣子。 那么這是怎么回事! 賀北城眼神微沉,或許這個疑惑只有師傅能解。 看來,他必須要去見見師傅了。 太子幾乎一夜未眠,導致次日唐嬌嬌醒來時,賀北城破天荒的還在沉睡。 屏珠幾人掐著時辰剛要進來伺候,便被唐嬌嬌制止了。 難得見到這妖精睡著的樣子,可不得好好瞧瞧。 第64章 晚宴 熟睡中的太子, 卸下平日的清冷,看著很是溫和無害。 唐嬌嬌手肘撐在枕頭上, 托腮安靜的看著他,覺得這妖精怎么也看不夠。 賀北城是生生被她的視線灼醒的,睜開眼,入目便是她眉眼彎彎的模樣。 “阿梨?!?/br> 剛醒來聲音還帶著一絲沙啞,聽著格外誘人。 唐嬌嬌伸手戳了戳他的腮,笑道:“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賀北城起初還有一絲茫然, 明白過來她的意思后,眼里浮現一絲郁結,捉住她的手。 “阿梨覺得,孤能去干什么了, 嗯?” 唐嬌嬌的手猝不及防被抓住, 思索半晌才反應過來。 “夫君?!?/br> 很快, 她就差覺到了不對勁。 唐嬌嬌憋著笑,一動不動的看著賀北城。 太子看見她眼里的笑意, 愈發氣結:“不許笑?!?/br> “噗……”她心里確實是不想笑的, 但她忍不住。 見男人臉色越來越沉, 唐嬌嬌趕緊將笑聲憋回去, 扯了扯他的衣袖, 軟軟道:“夫君我不是故意要笑的?!?/br> “呵……” 賀北城:“不是故意,是有意的?” 唐嬌嬌抿著唇忙不迭地搖頭。 “還有兩月?!?/br> “什么?” “今日欠下的, 孤定會加倍還給阿梨?!?/br> 唐嬌嬌愣了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她耳尖隱隱發燙,眼神躲閃:“大,大可不用?!?/br> “不用?”太子眼神微沉:“不行, 孤不能委屈阿梨?!?/br> 唐嬌嬌覺得臉也開始燙了,察覺到有些危險后,急忙朝外頭喊了聲:“屏珠,進來……唔?!?/br> 但來不及了,她的唇很快就被堵住了。 屏珠剛要應聲便聽得最后那聲輕哼,她與銀川對視一眼,兩人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 大約過了一炷香,里頭才傳來太子的聲音:“進來?!?/br> 伺候洗漱時,屏珠瞥了眼唐嬌嬌嫣紅的臉頰與微腫的紅唇,無聲抿了笑意。 太子因大婚可休朝一月,清竹殿前所未有的清靜,別說朝中奏折,就連詹事府都很識趣的沒來一人打擾。 于是婚后幾日,那只叫軟軟的貓兒就成了太子太子妃最大的樂趣。 按照規矩,太子妃應成婚三日后歸寧,但因唐嬌嬌早已是孤身一人,這個日子她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但沒想到,這日的清竹殿熱鬧的雞飛狗跳。 午后,唐嬌嬌收到了師父的回信,因厭雪未歸,她又急著知曉換顏丹一事,便讓漁瞳給天山送了信,這一次回信倒是極快,說了一堆恭喜她新婚的祝福,然后才進入正題。 換顏丹的解藥是師父在她昏迷時給她喂的,而服用解藥后同樣需三月才會完全恢復她本來的容貌,這也讓唐嬌嬌松了口氣,至少她的臉不會在一夜之間就變了。 隨著信一道來的還有一張易容皮,是她現在的這張臉。 如此也就沒了隱患,不必擔心恢復容貌后有人認出她。 至于她問的未婚夫一事,信里一字未回,只在最末尾留了句。 ‘其余疑惑,相見之日可解?!?/br> 至于何時相見,沒有明說。 唐嬌嬌燒了信,無聲嘆了口氣。 她很乖,脾氣也很好,尤其格外的尊師重道,跟師父動手這種事,她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但是…… 把師父在外頭喝酒賭牌九的事偷偷告訴師娘,是她應該做的。 于是,宮主洋洋灑灑寫了一篇告狀信,讓厭雪送給她的師娘。 看著紅色的鳥兒消失在高空,唐嬌嬌心里的氣悶徹底消散。 哼,看師父還敢不敢不給她回信! 做完這一切,唐嬌嬌又細細打量了銅鏡里的臉,好在除了那兩處細微的變化,再也沒有其他異常,她摸了摸眼尾的那顆紅痣,師父說恢復容貌后,它不會消散。 這顆小紅痣陪了十年,她早已看習慣了,還挺喜歡的,不散就不散吧。 也算是這張用了十年的臉,留下的最后一點印記。 而另一邊,幾乎在同時太子也收到了回信。 可比起唐嬌嬌滿滿的一張紙,太子的就顯得簡單了許多,許多。 一張紙上,只有不到兩行字。 ‘乖徒兒勿憂,嬌嬌身份與乖徒兒所猜一致,換顏丹解藥已生效,三月內恢復真容,其余疑惑,相見之日可解,勿尋?!?/br> 太子看完久久沒說話。 臧山明顯的感覺到了他家殿下的不虞。 “殿下,蘇掌門說什么了?” 賀北城將信遞給他,沉默不語。 臧山看完后皺了皺眉,隨后安靜的將信放在燭火上燒盡。 殿下去了那么多封信,結果只得了短短幾句話。 關于那位大師兄和太子妃殿下之事卻是一字未回。 怪不得殿下會生氣了。 臧山眼珠子一轉,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殿下與太子妃殿下同是天山掌門人的親傳弟子,那……殿下,是師兄,還是師弟?” 賀北城抬了抬眸,唇角幾不可見的一抽。 他倒是忽略這個問題了。 “若按照時間先后來看,天山掌門人是救太子妃殿下在前,那……殿下算是太子妃殿下的師弟?” 臧山覺得有些恍惚,明明說好是唯一的親傳弟子,結果多了一個師兄和師姐? 師姐還是自己的妻子。 嚯,刺激! 他覺得他此時不應該笑,真的不應該,但他也是真的忍不住。 賀北城瞧了眼侍衛垂著頭抖動的肩膀,忍無可忍:“滾出去!” “是!” 臧山滾的快極了,一邊笑,一邊滾出了大殿。 然很快,他的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只呆愣了一瞬,臧山便飛快斂去笑意,恭敬行禮。 “三公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