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說著,笑著雙手將圣旨奉上。 裴元歌強抑著紊亂的心跳,接過圣旨,道:“小女謝皇上隆恩!” “恭喜四小姐,四小姐大喜,奴才這可要討杯喜酒喝才肯走!”張德海又恭喜了一遍,見裴元歌欲言又止,笑著道,“四小姐若是有什么事情,但問無妨,奴才能說的,定然奉告?!?/br> “方才張公公提到李小姐,不知道是……?!迸嵩栎p輕問道。 長幼有序,按理說,既然皇帝下旨為她和泓墨賜婚,那就意味著,身為七殿下的宇泓燁的親事也該定下了。而張公公又提到,她要和李小姐入宮學習禮儀。只怕這位李小姐八成就是皇帝為宇泓燁定下的親事,不知道是哪家姓李的小姐?若是能夠提前了解些情況,對以后也有些好處。 畢竟,將來免不了要碰面,甚至……。斗得你死我活。 “是李閣老的嫡次女李纖柔李小姐?!睆埖潞Pσ饕鞯馗嬷?,見裴元歌眼眸中閃過一抹訝色,笑著道,“裴四小姐很驚訝吧?奴才剛聽到的時候,也很吃了一驚,畢竟……?!苯K究是將來的七皇子妃,他倒也不好公然說些什么,只能含蓄地道,“聽說這門親事,是七殿下親自向皇上求的,連柳貴妃娘娘事先都不知道。奴才剛才到李府去宣旨,連他們都嚇了一跳呢!” 李纖柔?宇泓燁親自求的? 對于這個消息,裴元歌實在太過驚訝,以至于沉靜如她,都在眼眸中泄露出一絲情緒,被張德海捕捉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纖柔被宇泓哲和李纖雨無辜牽連,無法婚配,后來又遇上繼母過世,三年孝守下來,已經十九歲,更難婚配。裴元歌對她一直都很同情,三年來也保持著通信,當然希望她能夠有個好的歸宿。但是宇泓燁……。以宇泓燁的性子來說,這對李纖柔就不會是個好的歸宿,何況宇泓燁的身份擺在那里,李纖柔能夠占據的優勢很少,就更難在德昭宮立足。 而且……。裴元歌也很擔心,李纖柔這樁婚事,會不會跟她有關? 畢竟,在此之前,宇泓燁明明還向皇帝請旨,想要娶她,結果突然間就變成了和她關系不錯的李纖柔,這不能不引起她的深思……。宇泓燁請旨不成,心中必然惱怒,若是因此遷怒到李纖柔身上,懷著報復的心思而請了這道旨意,那豈不是她連累了李纖柔嗎? 不過,似乎也有些不對。 如果說宇泓燁是抱著遷怒報復的心態,想要娶了李纖柔加以折磨的話,那有必要立她為正妃嗎?畢竟,以宇泓燁如今的身份,以李纖柔如今的處境,即使是側妃,即使是側妃,也足以讓人無話可說,甚至可以說他是抬舉李纖柔……。那是為了什么,宇泓燁會請這樣一道旨意? 這中間,定然另有蹊蹺。 而且,居然連柳貴妃都不知道…… 就在這時,裴諸城和舒雪玉也陸陸續續趕到前廳,張德海又從旁邊拿起一道圣旨,道:“安州布政使裴諸城接旨!” 裴諸城剛聽說裴元歌的親事,微微放下了心事,轉眼聽到自己也有旨意,想必是關于這次述職后的任職情況,倒并沒有在意,神色如常地跪下道:“臣裴諸城聽旨?!?/br> “詔曰:安州布政使裴諸城,在任期間克忠盡職,政績卓越,著其為刑部尚書,統領刑部,望不負朕恩,欽此!”宣完旨意,張德海也恭恭敬敬地將圣旨遞了過來,道,“恭喜裴尚書破格升遷,成為刑部尚書。另外,安州刺史鄭巢,已經酌定為刑部左侍郎,兩位大人本就是舊識,在安州又珠聯璧合,將安州治理得井井有條,皇上十分高興,今次同在刑部,想必也能夠共創佳績?!?/br> 州刺史雖然也是正二品,但地方官沒有京官金貴是慣例,往往要比京官同品級的人低兩級,只與京官正三品同級。正因為如此,當初裴諸城從刑部尚書被貶到安州做布政使,那是連降三級,才會讓人以為他失了圣心,連萬關曉都后悔不跌,想要悔婚。 如鄭巢這般,從州刺史改任刑部左侍郎,從地方正二品,到從二品的京官,是正常的升遷順序。 而裴諸城卻一躍成為刑部尚書,那是跳了三級。 就連裴諸城對這個結果都有些驚訝,聽說他肯能留任京城時,曾經想過或許會在刑部,但連刑部侍郎都沒有想過,沒想到居然一下子又回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心中頗為不解,卻也只能道:“有勞張公公走這一趟?!?/br> 張德海笑了笑,又向舒雪玉道:“裴夫人接旨!” 沒想到連自己都有圣旨,舒雪玉忙跪下,只聽張德海宣道:“刑部尚書裴諸城之妻裴舒氏,相夫教女,功不可沒,封為正二品誥命夫人,賜貞淑夫人封號,欽此!” 大夏王朝的慣例是妻隨夫品,裴諸城任職布政使期間,舒雪玉的誥命也跟著成為從二品,即使如今裴諸城升了刑部尚書,也要再想皇上請旨,才能為舒雪玉請正二品誥命,但這次皇帝卻隨著裴諸城的任職一道敕封下來,已經令人驚訝。但更令人驚訝的是這貞淑夫人的封號,要知道,別說正二品的誥命夫人,就算正一品的誥命夫人也不會有封號,只有某些超品誥命會因為某些原因賜下封號,但無論如何,正二品的誥命有了封號卻是破天荒頭一遭。 有了這個封號,以后別說正二品的誥命夫人,就算正一品,甚至超品的誥命夫人,對舒雪玉也得另眼相看。 舒雪玉也迷惑不解地接了圣旨,以及品級大裝。 “裴尚書一日之內,三喜臨門,以后更是九皇子的岳丈,成為皇親國戚,真是可喜可賀。奴才雖然在皇上跟前這么久,也不曾見過這般圣恩,裴尚書日后前程定然不可限量,奴才現在這里恭喜了!今天這杯酒水,裴尚書可千萬不能微薄了!”張德海笑呵呵地道。 他這話倒也不算全然虛話,裴諸城官職跳了三級升遷不說,更要緊的是舒雪玉的誥命。 舒雪玉和皇帝素不相識,也不曾立下什么功勞,只能說是沾了夫榮,皇上才會破格賜下封號。這說明皇帝心底對裴諸城的重視,將來定然是要重用的。不止是張德海,只要有點常識的官員,都會這樣認為,女兒嫁給皇子,夫人賜下封號,自己又連跳三級,重新成為刑部尚書,裴諸城往后必定會鵬程萬里。 “張公公說笑了!”裴諸城卻并未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仍然神情沉穩,“公公這邊請,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張德海是皇帝的貼身大太監,事務繁忙,當然不可能跟裴諸城喝醉,連飲三杯后便告辭,回到皇宮,將去宣旨的過程詳細說了一遍。 “你說李府的人也很驚訝這道旨意,似乎事先全不知情?”皇帝問道。 張德海點點頭:“按照皇上的吩咐,奴才特別注意過李小姐,她似乎也很驚訝,還拉著奴才連連詢問,為何會賜婚到她身上?” “哼,若是早就知道,百般練習過后,做出此種情態也不奇怪!”皇帝淡淡道,宇泓燁這道請旨太過蹊蹺,居然會挑上李纖柔,由不得皇帝不多加注意,懷疑此事和李纖柔有什么關聯。但很快的,他就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裴府,“你那般說話后,裴諸城并沒有顯得太過高興,仍然神色沉穩?” “正是!”張德海稟告道,“奴才看,裴尚書經過這三年,是越來越沉穩了?!?/br> 皇帝沉默了片刻,道:“他就是性子有些太直了,不過有裴元歌在他身邊,應該會有些改變。若是朝中朕有對不起的人,以此人為最,但他和御史臺結了死仇,想要封爵千難萬難,反而會引起非議。封爵已經不可能,但也不能太虧欠他,只有……”皇帝頓了頓,卻沒有再說下去。 安州三年,既是想要裴諸城被女兒感染,多幾分周全。 但同時,也是給裴諸城一段時間的緩沖期,畢竟,鄭巢是他的老部下,性子又耿直,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在他的庇護下,裴諸城管的又是兵務和刑案,應該會輕松許多,無論性情還是身體,應該都會有所養將?,F在,休養了三年,也該是時候出來活動活動身手,免得好好的中流砥柱都給碎了。 至于元歌的生母…… 皇帝不是不想要給封號,畢竟那是阿芫的……但再三思索后,他還是放棄了,畢竟已經過去那么多年,元歌的嫡母似乎和明錦也有齟齬,而元歌現在和嫡母關系很好,若再因為這個封號勾起前塵舊事,有了心結,反而不好…。再者,裴諸城只怕也未必想要這么做。 有些事情,只能塵封在心底,成為不能觸摸的痛楚,他又何必去揭人瘡疤? “去讓尚儀局準備,安排裴元歌和李小姐學習宮儀之事?!?/br> 而同一時間,在德昭宮,宇泓燁則喃喃地念著方才那張被火燒掉的紙條上的名字:“顏昭白……?!币粋€能夠輕易拿出四百萬,為宇泓哲填補里漳州賑災銀空子的人,一個商業奇才,雖然說宇泓哲倒臺后,他所在的景華商行也隨之煙消云散,本人更是蹤跡全無,但是…… 他宇泓燁要找的人,就一定能找到! 而在這時候,新上任沒多久的德昭宮大總管王茗泉來報:“七殿下,靖州布政使李大人攜女求見!” “爹和meimei來了?”宇泓燁心中一喜,霍然起身道,“在哪里?” ——分界線—— 裴府。 得知圣旨上的內容,溫逸蘭嚇了一跳,雖然說不是宣元歌入宮為妃的圣旨,但許給九殿下,只怕比進宮還糟糕!九殿下性情最為乖張,最難伺候,脾氣又不好,若是元歌嫁給他,豈不是要被折磨死?想著,不由得極為內疚:“元歌,對不起,都是我烏鴉嘴,不該提什么親事,更不該亂猜什么賜婚,結果一語成讖!元歌,你打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亂說話了!” 裴元歌哭笑不得:“溫jiejie,這跟你沒關系。再者,這樁婚事也沒那么糟糕!” “元歌,你就別強裝了,我知道你只是在強顏歡笑,九殿下的為人誰不知道,或許有的攀附權貴,或者被他那張臉迷惑的人會想要嫁給他,可元歌你絕不是這種人,九殿下哪里配得上你?皇上這是怎么回事嘛?好端端的給九殿下賜婚怎么賜到元歌你的身上?”溫逸蘭憤憤不平地道。 聽溫逸蘭把泓墨貶得一文不值,裴元歌忍不住道:“其實,九殿下也沒那么糟糕……” “是,他不算最糟糕,但是配元歌你就不夠!”溫逸蘭對宇泓墨的印象始終停留下外面的蜚短流長和僅有的幾次匆匆見面,“這下要怎么辦?旨意都已經下了……” 對于宇泓墨和裴元歌這樁婚事,舒雪玉也早有預感,雖然剛開始不太想元歌卷入皇室,但后來知道宇泓燁的事情后,就知道元歌嫁給宇泓墨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只有宇泓墨才能夠跟宇泓燁相抗衡,而且,元歌和宇泓墨也的確……心中也就慢慢接受了事實,反而在聽到這道圣旨后放下了心。 至少,元歌不會嫁給宇泓燁那個品行敗壞的家伙! 現在看到溫逸蘭這般,舒雪玉也覺得好笑,偏偏這種事情又不能解釋,一時間覺得好無奈。 “溫jiejie,你要記住我一句話!”裴元歌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道,“不要輕易相信外界的流言蜚語,凡事都要自己親眼看才可以斷定。我知道外面留言把九殿下說得不好,可是,我在皇宮的時候跟九殿下有過幾次接觸,我告訴你,他不是外面說的那樣,相反,他很好。你相信我的話嗎?” “既然元歌你這樣說,我當然是相信你!”溫逸蘭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立刻道。 裴元歌微微一笑,至少溫jiejie并不是固執己見的人,立刻轉開話題道:“先別說我的事情了,倒是纖柔jiejie這件事有點奇怪。七殿下怎么會突然請旨,說要娶纖柔jiejie呢?溫jiejie,你在京城的時候,有聽說過纖柔jiejie和七殿下有什么關系嗎?”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也知道,纖柔jiejie要為繼母守孝三年,而且,李閣老又娶了新夫人,聽說才剛生了一對龍鳳胎,纖柔jiejie的日子只怕不好過,又怎么可能和七殿下有什么關聯?”溫逸蘭也覺得這件事很蹊蹺,百思不解,索性不去想了,“我覺得這樣說不太應該,不過纖柔jiejie嫁給七殿下也好,至少她做你的嫂嫂,總比不認識的人好,至少咱們三個關系還很不錯??!” 因為秋獵事件結識,添妝事件加深接觸,這三年來,三個姑娘倒是越來越好。 “而且六皇子妃是若蘭,七皇子妃是纖柔jiejie的話,你嫁過去應該會稍微好點,畢竟妯娌相處也不容易,能夠是原本就有交情的人總會好點,不是嗎?”秦家人口簡單,沒有那么多煩亂的事情,但是溫逸蘭卻見過不少妯娌斗爭的事情,對此倒頗有體會。 “但愿吧!”裴元歌微微一笑。 不過,事情絕不會如溫jiejie所說的這么簡單,裴元歌總覺得這中間另有玄機。 ——分界線—— 這兩道同一天內頒布的賜婚旨意,毫無疑問地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 宇泓墨和宇泓燁并稱京城雙杰,身份、容貌、才干都是一等一的,不知道是多少少女深閨夢中之人,多少京城名媛心心念念想要將身嫁與,如今終于婚配,卻一個是觸怒了皇上的裴元歌,一個是受盡譏諷白眼,十九歲仍然未出嫁的李纖柔,這怎能不令人驚訝? 一時間,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對著這兩人既羨慕又嫉妒。 而相對于這種小女兒的心思,高官貴族所想的,卻是這兩樁婚事可能會引起的政治格局變動,這是不是意味著裴諸城和李閣老日后要飛黃騰達了?尤其,裴府當日一連三道圣旨,更為裴夫人加封封號的事情傳開后,就更引起了諸多的猜測,難道說他們都弄錯了?這位裴諸城非但沒有失寵,反而深得圣心,否則怎么會有現在的殊榮? 這樣說的話,以后見著這位裴尚書,可就得換張臉了。 對于裴諸城突然的殊榮,最高興的莫過于鄭巢,得到消息后立刻上門道賀,在他看來,這種待遇,才有些符合裴大哥的為人和功績,之前皇帝根本就是老糊涂,現在才清醒了點!有這種想法,哪里還會在意裴諸城如今又成了他的頂頭上司,相反,他反而為此而感到開心,畢竟在裴大哥手底下做事,好處多多??! 而最郁卒的人,則是曾經的罪過裴諸城的人。 這其中,又以萬關曉為最。 原本以為裴諸城是刑部尚書,二品大員,又在軍中有人脈,又有裴元歌這么個女兒,將來會成為極好的助力,他才費盡心機搭上裴元容;結果搭上是搭上了,裴元歌卻觸怒皇帝,連帶裴諸城被發配到地方,他想要悔婚,卻被裴諸城威脅,不得不娶了裴元容那個草包,彼此關系降到了冰點;結果現在裴諸城又破格升官不說,裴元歌居然嫁給了九殿下…… 九殿下那可也是太子之位的熱門人選之一,裴元歌嫁給他做的可是正妃,這可不比入宮為妃差。 但現在他和裴元容勢如水火,和裴府也斷了聯系,連裴諸城入京都不曾去拜訪,現在要怎么辦呢?這老天爺,怎么總是和他開這種要命的玩笑?萬關曉煩躁地想著,思索許久,還是決定今晚去許久都不曾去過的裴元容的房間歇著……畢竟,無論如何,裴元容都是裴府的女兒! 只要他把裴元容哄轉了心思,總有辦法再搭上裴府這條線的! ——我是再見渣女李纖柔的分界線—— 官家女子嫁作皇子妃,必須要入宮兩個月,學習宮中禮儀,以免將來有所差錯。因此,在接到旨意后,裴元歌自然要入宮。才剛進入宮門,迎面便看到候在那里的李纖柔。 “元歌meimei,好久不見!”李纖柔福身,聲音柔和。 ------題外話------ 親們,對不起啊,昨天蝴蝶正要碼字的時候,突然有親戚來找蝴蝶有事,一直到晚上十一點才回家,實在沒辦法碼字,只要請假一天! 終于要大婚了,親們等了很久了吧?其實墨墨也等了很久了~o(n_n)o~呃,可以求個票不? 242章 大婚(中) 三年未見,李纖柔的神態氣度都有些變化,不再是三年前那個柔弱得近乎懦弱,遇事只會咬著嘴唇,淚眼盈盈的可憐女子,似乎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沉穩,使得她有種迥然于三年前的氣質,只是,似乎隱隱多了幾分陰霾。想必,這三年,她過得十分艱難吧? 想到這些年互通的書信中,李纖柔的字里行間所透漏出的苦悶心酸,裴元歌心中一陣感嘆。那種所出環境的悲劇,并不是她在回信中幾句安慰就能夠抹煞的,終究還是需要她自己堅強起來。 那場橫禍,李纖柔真是無辜受累! “纖柔jiejie,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想到這里,裴元歌露出笑意,聲音溫柔。 “也就是那樣,守孝三年,父親又娶了新嫡母進門,好好壞壞不過如此!”李纖柔神色微黯,眼眸深處掠過一抹冷凝,隨即逝去,忙堆起笑臉道,“說起來,這次的賜婚旨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說,我年紀大了,又有先前的事端,怎么都不可能落到我的身上???我心里一直很沒底,倒是聽說元歌meimei你被賜婚給九殿下,才稍微松了口氣。至少我們是朋友,有你在,我也能安心許多!” 腦海中不期然浮現出宇泓燁對她說過的話。 “你應該知道你的價值究竟在哪里,趁著學習宮儀的時間,跟裴元歌處好關系,不然,你知道后果!” 既然如此,她就不能讓裴元歌對這樁賜婚起疑心,因此,這樣的驚訝和惶恐是必不可少的。 裴元歌微微一笑,道:“或許姻緣自有天定,個人總有個人的緣法!” 雖然說她并不看好李纖柔嫁給宇泓燁,但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即便再說什么,也只是勾起李纖柔的愁腸,但又不愿意說那些恭賀之詞,不然就顯得太虛偽了!因此她只能含糊帶過,笑著道:“我也是一樣,聽說是和纖柔jiejie一道學習宮規禮儀,就覺得安心了些,畢竟我們是朋友!” 見裴元歌沒有起疑心,李纖柔心中暗喜。 旁邊迎接兩人入宮的太監提醒道:“兩位小姐,還得先到長春宮拜見柳貴妃娘娘,不能耽擱!兩位小姐還是先上轎吧!畢竟,接下來的時候兩位同住在在一個宮殿,有的是時候敘舊?!眱扇穗m然已經賜婚,但畢竟沒有正式大婚,因此還不能稱之為皇子妃,只能成為小姐。 這些太監,裴元歌并不認識,因此難免多幾分戒心,笑道:“多謝公公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