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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尾都有些悶悶不樂,但她自以為偽裝得很好。 “我覺得,我可能要離開《韻古》了?!彼粺o難過地告訴遲北,“你知道的,就算領的薪資是主編級別的,可每年的聘書上面我的職位仍是‘代理主編’?!?/br> 遲北沒說話,他太清楚《韻古》對于雯嶠而言的意義。她若是想要離開,一定是因為遇到了什么難題。 “嶠嶠,”他近來喜歡如此叫她,“不要想著逃避問題,去面對它?!?/br> 原本俯首盯著空盤發呆,情緒低落的雯嶠抬頭,泫然欲哭的她把眼淚憋回去莞爾一笑,“你說老天為什么最近總愛這么折騰我?” 遲北徵沒說話,他從餐桌這端伸過手去到雯嶠這端,握住了她軟軟的手。 他牽著她往外走,霓虹閃耀、車水馬龍間,他在餐廳門口的橡木樹下,低頭吻了下雯嶠的掌心。 雯嶠平靜望著他,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他用沒牽她的手摸了下她的發頂,說:“別怕,萬事有我?!?/br> 來自廣坤的留言: 沒錯!遲北換畫風追人了?。?!他其實也沒有戀愛經驗,只會這種蹩腳的套路,可是他會給雯嶠所有他能給予的溫柔。 抱歉最近三次元實在忙,更晚了! 歲月也深長 周末雯嶠躲在自家小洋樓里,眼巴巴看著網上那些社交平臺轉發有關于她家的一些“書香門第情仇錄”情況愈演愈烈,她開始坐不住了。 她受不了別人對她的家事指指點點,尤其她父母一事,她才是當事人,她自己都已經不再感到難受了,用不著一些素昧平生的人,平白無故的同情可憐。 遲北徵倒是在這時硬生生插上來一腳,在前廳跟老爺子對峙著說要找荀雯嶠。 現在荀家上下人人自危,誰都不敢惹老爺子,他自己信錯了人,讓一黃毛丫頭給涮了,還得念著戰友間的舊情只能自己吞下那口氣——氣!怎么能不氣! “你給我滾出去!我沒有你這種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孫女婿!”老爺子說話口氣重得很,絲毫不顧忌雙方顏面。 “爺爺,我相信前幾天的新聞發布會內容您一定也知道了,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抹黑我的虛假新聞,您不是常教育我們‘大丈夫處世,行得正、走得直、坐得端’么?我不就是因為‘行得太正、走得太直、坐得太端’了,才會被人陷害嗎?!” 瞧瞧這話說的,把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的,又反駁不出來半句。 他指尖在檀木桌面上用力一點:“反正你跟雯嶠趁早離了好!你們本就不是良配!我早該知道這一點?!?/br> 雯嶠出來勸和時,便是聽到這一句。 她眉頭一蹙,正要上前,卻被霂峙攔在臂后。他挑眉,示意她靜觀其變。 “爺爺,我跟雯嶠怎么就不是良配了?如果我們不是良配,我們又怎么會在一起和和美美生活四年?旁的不說,別的夫妻吵架鬧到長輩面前的也不占少數,可我跟雯嶠一直都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及時叨擾過您老人家?我倆之間也不曾鬧過大的矛盾?!边t北徵難得這么義正辭嚴地說話,“爺爺您這么老jian巨猾的人都栽在那小妮子的手段里,何況我跟雯嶠這樣區區小卒?” “小妮子”三字,戳中老爺子心中痛,遲北自知現在也不是跟老爺子犟的時候,很快接上句道:“所以爺爺,‘小人常戚戚’這句話我這次算是深有體會了,我跟嶠嶠之間沒有問題,您可就別折騰我們了!” 荀汲古聽到后來越聽越覺得不對,但一時間又說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對,正要起身發話,孫女突然沖出來上前扶住他胳膊,“爺爺!你是不是累了要回房間???我這就扶你回房間!” 荀雯嶠這么一招迎上來,弄得老爺子都不知該如何甩開了,他氣鼓鼓地回了一樓的臥室,乖巧狀的孫女退出去給他把門帶上前他突然反應過來—— “遲北徵這混小子!罵誰老jian巨猾呢!還有是我要折騰你們倆的嗎?!” 雯嶠在門縫里應聲:“是是是!” “這還差不多!”老爺子思路一轉,“什么‘是是是’!怎么就 ‘是是是’了!” 畢竟年事已高,個糟老頭子! 雯嶠略帶雀躍地回到客廳,霂峙跟遲北徵的關系貌似有了些許緩解,兩人聊著商場上的事情,雯嶠自然不懂,她裝模作樣要回小洋樓,沒走幾步就雙腳離地被人從身后抱起。 “??!遲北徵?。?!”雯嶠許久不曾遭遇這般騰空,嚇得拽住他頭上那幾撮短發亂抓,“你要干嘛!” 一大家子人看著這倆前段時間還鬧—離婚鬧得正酣的小夫妻胡鬧,有人還偷偷抿嘴笑了起來。 荀霂峙最是過分,遲北徵把人往小洋樓扛的時候,他還跟在后面跟在遲北肩頭倒掛的親堂妹邊對視,邊大笑:“荀雯嶠!你最近胖了不少吧!哈哈哈哈哈哈我在邊上都聽到遲北徵大喘氣了!” 話音落,遲北徵配合般粗喘氣一下。 “哈——” “pia!” 荀雯嶠一掌拍在遲北徵欠拍的腦袋上。 遲北是要雯嶠跟他出門去,看他踢足球。 雯嶠坐在電腦桌前,按下空格鍵,繼續看她追了好幾天的?。骸安蝗?!” 遲北徵大搖大擺脫了外套,跳水似的躍入雯嶠早上才整理好的床鋪。 荀雯嶠回頭:“遲北徵!你沒脫外褲就上我床!欠扁呢!” 正中下懷!遲北可憐巴巴地小聲道:“人家一來就讓人家脫褲子!也太性急了吧?” 雯嶠懶得理他,隨手往后一丟,抱枕攻擊! 她繼續看她的小破劇,聲音不輕不重的,遲北徵今天穿的運動褲,消無聲息褪下其實也不臟的外褲,心安理得裹著雯嶠溫暖的羽絨被開始補覺。 雯嶠怎么可能當作身后沒人,過了會兒背后傳來遲北平穩輕微的鼻鼾聲,她方停了電視劇,再次回望他。 他朝她在的方向側著臉,五官在睡著時看也是清俊軒昂的,只是這人吊兒郎當二皮臉的性格實在毀了這副好皮囊,加之熟絡,所以雯嶠未曾覺得他有多帥。 覺得他比較帥的時刻—— 大概就是那些他為了她站出來的英勇瞬間吧。 除此之外,只有那么一次。 他為了她滿頭大汗的在中庭植樹,植了一株根本不能吃的黃櫻桃,跟擺設用的芭蕉。 啊不對好像還有一次。 他從爸爸房間的窗口,就著滿地月光伸手抱她出來,而后背著她下山。 最近還有一次呢! 他在餐廳門口的橡木樹下,低頭吻了她的掌心。 唔,怎么越算越多了? 雯嶠移開視線,看到自己擱在床頭的那本《花開未覺歲月深》,驟然感覺這標題起的像是她與遲北徵二人的故事。 遲北翻了個身,掀開了羽絨被。 雯嶠沒忍住,傾身給他蓋被子。 雙手捻著被角給他蓋到胸口時,遲北徵驀地睜開眼抓住了她的小手。 “嶠嶠!”他目光攫住她的,他在醞釀,話到嘴邊卻是欲言又止,“我……” 雯嶠跟他對視,他眼底寫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