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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真的好嗎?好像,這么一鬧,他們都不怎么開心。喬丹青有點擔憂,在她心里,新媳婦進門是需要奉茶的,這般大逆不道是會被人戳脊梁骨的,以后的為人處世也會受到阻礙。 無礙,若我不強硬點,你今日就栽在那了,難道你想日日對著他們。喬丹青一臉不愿,李家人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她才不要,喬丹青搖了搖頭,秀麗的眉頭一皺一皺的,所以,不要多想。 其實,我早上偷吃了一塊鳳梨酥。喬丹青食指與大拇指點在一處,再配上那嬌俏的眸光,說不出的可愛,李鐵柱心中一軟,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知道, 我沒開口,你不怪我,你侄子似乎對吃的格外熱衷,但是,我身上又沒有。 不要想太多,那家人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反正以后也不會有過多交集,等我攥夠了銀子,我們就搬到鎮上去。刺眼的陽光光芒四射,映襯著他的五官軟化幾分,溫柔的味道正濃,此時的喬丹青覺得李鐵柱格外暖心,他會為了不讓她接觸李家人,可以毫無顧忌的帶著她離開,而寧臻,放不下她寧國公府世子的地位,只能讓她背井離鄉,她之于寧臻,是可有可無的存在,而之于李鐵柱,卻是他的全部。 李鐵柱有點慌了,手足無措的擦著她臉上的淚痕,落在他的指尖,灼熱得很,你別哭,你一哭我就慌。 喬丹青淚眼婆娑的望著他,鼻頭紅紅的,本該是傷心的,看到男人的手足無措莫名的喜感,沖破了心底的那絲陰霾。 李鐵柱,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喬丹青將鼻涕眼淚抹在他的衣袖上,李鐵柱也不嫌棄,柔柔的撫上她的臉頰。 你是我媳婦,我不對你好對誰好。李鐵柱說的理所當然,喬丹青感覺鼻頭一酸,眼淚又要翻滾而下,她強忍住淚珠,低頭說道,可是我來路不明,要是我有仇家怎么辦,等仇家尋來了,你豈不是錢財兩空。 冰冷的唇擦過她的臉頰,喬丹青又氣又怒,這人怎么就這么不知羞,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般動作,怎么早早的不知道這人還有流氓的體質,真心虧大了。 喬丹青落荒而逃,沖散了李鐵柱心底的郁郁,沒有李家人,他還有時刻陪著他的媳婦。 老頭子,你說,李鐵柱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李大爺神色一變,不可能,那件事我做的隱蔽,而且,知道那件事的老人都不在世上,他沒有渠道得知。 那李鐵柱怎么變化這么大,四年前也就算了,我確實是做得過分,但是近段時間是格外的變本加厲。陳三娘憂心忡忡,二十四年前,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給了他們一百兩銀子,這樣一養就是二十幾年,一開始陳三娘因為懼怕那份勢力,心里直打堵,對李鐵柱就算是不親近,但也算是過得去。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黑衣人未曾過來尋他,對李鐵柱,陳三娘也就變本加厲了,她本就是個自私的人,更何況親生的與抱養的,有本質的區別,所以,對于李鐵柱,陳三娘與李大爺從小就不親近,帶的李家的其他人也是作死的欺負,除了老大還有一絲慈悲,是不是接濟接濟。 兒子大了不由娘,李鐵柱也該是如此,再加上又娶了媳婦,自然是不愿意再進入這個狼窩。李大爺陰沉著臉,四年前將李鐵柱分出去,是他最大的錯誤,那時李鐵柱受的傷太重,要想拿出銀子給他醫治,他們是千百個不愿意的,本沒賺到,還得虧本不成。 也是,老三似乎是從娶了媳婦之后開始性子大變,都是那個女人。陳三娘自欺欺人的想著,不愿承認自己從小養大的老實本分的李鐵柱還有反抗的一天,他們寧愿相信他是受人唆使的。 室內一片寂靜,只有李大爺抽煙時帶著的齁齁聲。 陳三娘的這個壽辰過得極其不順,李鐵柱與喬丹青倒是親近不少。 用完中飯后一個時辰,李鐵柱去了田里,喬丹青一個人閑著無聊,嚷嚷著也要跟著去,李鐵柱無奈,帶著大黑二黑與喬丹青一道。 陽光較為毒辣,李鐵柱手中提著一壺清茶,喬丹青緊隨其后,才剛走幾分鐘,額上就冒了細汗,李鐵柱怕她中暑,讓她提著清茶去了林蔭地,與他所在的田地不遠,只需稍稍一抬頭就能望見她窈窕的身影。 喬丹青也確實是熱了,大黑與二黑趴在地上直哈氣,看來也是熱得不行。 農村的風景很好,綠綠蔥蔥的,每一抹綠意都帶著一絲生機,就連呼吸都帶著清新的味道。 喬丹青從未想過她能過上這般日子,父母早逝,她被養在寧國公府,外祖母對她并不親近,她也不是那種格外討喜的性子,一個人就能那么坐上一天,寧臻是個意外,但她也知道,他與她不可能,不僅僅是寧國公府,寧臻也不是那般能為她拋棄一切之人。 眉眼間的舒心,喬丹青情不自禁的尋找李鐵柱的身影,李鐵柱恰恰望了過來,四目相對,陽光刺眼,他的身體有力,一鋤一鋤的挖著堅硬的土地,她對農家事并不清楚,但他額上的汗如流水般往下,她心里愧疚,給李鐵柱倒了一杯清茶。 李鐵柱抹掉額上的汗珠,清茶抹掉了喉間的嘶啞與火氣,去樹下歇著,這天氣熱得很。 無事,我的身子受得住,若實在是受不住,我再去歇著。李鐵柱沒有說話,喬丹青知道,他是默認了。 李鐵柱在前面鋤土,喬丹青則在后面拔草,松土,一整個下午也就這般過去了,日落西山,天邊染紅的朝霞仿若小姑娘羞紅的臉蛋兒,陽光將兩人齊肩的影子拉得老長,大黑與二黑緊隨其后,歲月靜好。 ☆、獵戶家的小娘子(五) 院子里的桃樹上掛滿了小疙瘩,毛絨絨的,帶著些許的青色,喬丹青眸子微瞇,望著枝條上掛滿的綠意,若有所思。 前段時間,枝條上還垂掛著淡粉色的花瓣,微風拂過,便落下一大片的桃花花瓣,大黑與二黑狗腿的在樹下撒野,圍著她一連串的轉著圈圈。 柵欄的門被打開,大黑與二黑往她的方向撲了過來,喬丹青接過李鐵柱手中的鋤頭,往里屋給他倒了杯清茶,呼嚕呼嚕幾口,李鐵柱抹掉嘴角的水漬,黑眸亮若星辰,我做了醉雞。喬丹青聲音一頓,腦海中忽然顯現這般名稱,嚇了她一跳。 醉雞?又是你自己搗鼓出來的。李鐵柱都已經習慣自家媳婦時不時冒出的新鮮詞匯,她似乎對美食興趣頗豐,每次總能做出意想不到的食物,最重要的是,他很是喜歡。 嗯,你累了一個上午,自己拿碗筷過來吃飯。喬丹青推著李鐵柱進屋,就連他身上的淡淡汗臭味都讓她給省略了。 李鐵柱歡喜的就進了屋,我倒要嘗嘗這醉雞的味道。里端的聲音穿透而來,喬丹青的唇角微翹,撐著下巴望著。 怎么樣,好吃嗎? 李鐵柱夾起一塊雞rou放入嘴中,濃厚的酒味彌漫開來,雞rou的鮮味與軟嫩讓李鐵柱整張臉都生動起來,他情不自禁的點點頭,將骨頭吐在地上,大黑與二黑爭搶著,互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