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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認為秀芳應該幫這個孩子嗎?” “幫也難,不幫也難!這種事情就是把秀芳和她媽放在火上烤。而且還是上電視,被千家萬戶看了?!眮礞氛f,“不幫,怎么都會說,這個小姑娘心太冷。外面怎么傳都不好聽的!幫了呢?說實話,母子三個又要受一趟委屈,還沒有地方說?!?/br> 這也是巧珍的想法,也是那對夫妻要鬧地人盡皆知的原因。 巧珍和林偉上樓,把單放機放在林偉的房間里,插入卡帶,開始試了試效果,音質還不錯。巧珍那了書本,開了臺燈,開始教林偉英語。 林偉其實很適合學習,他這個人做事有股子專注勁兒,一看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巧珍側過去親了他一口說:“好了!太晚了!明天再學,早點睡?!?/br> 說著伸手揉著林偉的臉,卻被林偉一把抱起,巧珍坐在了他的腿上,林偉看著巧珍圓潤如墜珠的耳垂,張嘴輕輕地咬了上去,巧珍被他咬地心神蕩漾,心跳加快,盼著他放開,又不舍,恨不能……恨不能……。 林偉突然收緊她腰上的手,把頭擱在巧珍的脖子里,知他心里想什么,任由他抱著,他需要緩口氣,她也要緩緩,而且還不想離開,還想賴在他身上。過了許久,林偉才放開她,聲音有些異樣:“去睡吧!” 巧珍覺得也許有句話可以給他降降火,說:“今天下午開會,說接下去大型的流水線要進來,我估計到時候會讓你去德國,” 果然林偉的臉就垮了下來,這哥們連江城都沒有出去過,去德國?飛機?只見過天上飛的。 “別擔心,小江肯定會陪著過去的。還有老塞會帶著你的。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巧珍心里倒是有些遺憾,自己不能一起去,不過一起去也麻煩,家里還有來娣,一個行動不便的媽,單獨放在家里總歸不太合適。 “天天吃那種菜,會吃死我的!”林偉一想起漢斯家的菜,那個味道就恐怖到了極點。 “我給你準備好多榨菜,到時候你天天榨菜配面包就好!”巧珍捏著他的臉安慰他。 這個心事一添,林偉其他的心思就淡了。巧珍終于把他的一腔熱情用一盆冷水給澆滅了。 巧珍偷笑著回了房間,等林偉回味過來想找那個壞丫頭算賬,人家門已經關了等已經熄了。 巧珍上午去自留地里摘了點新鮮的蔬菜,吃過飯去仇老師家。進去就看到母子三個都在,杰杰初三了,正在做練習題,馬上就要考高中了,出這種事情對他影響很大。上次秀芳高考,這次是杰杰中考,姐弟倆也是可憐,這個爸從來沒給他們帶來什么,卻總是扯他們后腿。 仇老師讓杰杰去陽臺上做作業,把房間門關了和她在客廳里聊天,仇老師無奈地搖頭:“我在勸秀芳,那個孩子也可憐!實在不行就捐吧?這兩天我打過電話咨詢過一些專家了,都跟我說這個年紀的孩子,捐獻骨髓,會有一些疼痛,也可能會有乏力,但是半年以后都可以恢復。人體有……” 聽著仇老師的科普,秀芳在那里叫道:“媽,我這樣一捐,電視臺和電視里的人都認為我是天經地義的。我們還是被形容成不懂事的,一定要被逼了才肯捐的。他們呢?孩子得救了,啥也沒事兒了,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憑什么?” “可現在的情形下,你不捐能行嗎?就當你是在獻血不行嗎?你獻血怎么那么積極?” “不是你跟我說的嗎?義務獻血是每個公民都應有的責任,你是義務獻血的標兵。難道我不該做了?”秀芳問仇老師。 仇老師繼續勸秀芳,“鬧到電視臺了,這種事情最后逼地你不得不捐的。單位里,學校里,還有你未來的就業,都會被影響的。那你就當一次獻血,為了跟他們死磕,最后害了自己的前途,沒意思的?!?/br> “秀芳,你獻血了?仇阿姨,你有獻血的獎狀嗎?有記錄嗎?” “當然有啦!” 巧珍讓她們拿出來,沒想到除了獻血證還有獎狀,仇老師進行了多達六次的獻血,還是他們學校道德標兵,巧珍一轉念:“仇阿姨還有什么獎狀嗎?” “我媽有很多的,你過來看?!毙惴既鐢导艺涞亟榻B著仇老師的一些獎狀和獎杯。巧珍還看見了仇老師年輕時候的照片,她整理了一下思路,對著秀芳說:“這個事情好解決了,我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br> 這個時候電視節目已經開始了,里面是兄弟姊妹幾個因為老人常年患病,為了誰照顧老人吵地不可開交。主持人是一個有點年紀的中年男人,都叫他曉軍老師,另外一個調解員有點官腔五十歲左右。巧珍認真分析著兩個人的語言風格,并且根據他們的風格,問秀芳,如果這個人這么問你,你怎么回答? 看完電視,巧珍看向秀芳:“秀芳,看你的了!你能不能沉住氣很重要,我們不是演練過了嗎?現在改一下思路,咱們要表現阿姨的善良,突出朱秋遠的惡劣……” 聽著巧珍說的思路,仇老師的眼睛眨都不眨,巧珍說:“咱們把他所有潑給你們的臟水,讓他全部喝進去?!?/br> 仇老師搖頭:“我對他們的錢沒興趣?!?/br> “捐給患病兒童,不更顯得跟高尚嗎?”巧珍問。 秀芳興奮地說:“就這么辦!” “你一定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知道嗎?沉著冷靜,有正義感,還要有智慧。我們就能讓這件事情對你所有的傷害都消除掉。能做到嗎?”巧珍問秀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