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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他自己班里的學生拼了命想要考到別的班,這對他來說還是有些丟面的。 于是故作無意道,“沒事兒,看來我還做不了老鼠屎?!?/br> 班主任笑笑,叫我再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來接我回學校。 一個人,長夜漫漫,心里又堵得慌。(一)班沒考上,等回學校見到蘇澤我都沒臉和他交代??晌疫€是想蘇澤啊,想蘇澤安慰我一句沒關系。 我大概做夢也沒想到,蘇澤半夜真的出現在我面前。那時候早就過了熄燈時間,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來的。 因為醫院的消毒水味道我睡得很淺,聽到動靜后,醒來的我看見了站在床邊的蘇澤,胸口就是一窒。根本來不及開口問什么,這一天所有的委屈和疼痛讓我瞬間紅了眼。 我承認自己沒出息,眼淚還是無聲無息從眼睛里不斷地冒出來,我咬住嘴唇盡量不發出哭聲。 我對蘇澤說,“怎么辦啊,考不上,這么多年我還是考不上?!?/br> 蘇澤冰涼的手覆上我的眼睛,他說,“算了,不考了?!?/br> 【作者有話說】:甜才是王道啊,你們說呢? 第124章 2003年4月1日 愚人節 我是回學校之后才知道,蘇澤那天晚上是翻墻出來的。 一早就來接我的班主任看到正在倒水的蘇澤,愣了一會才嚴肅道,“方老師昨天查寢查到你們宿舍,發現你不在,半夜就給你家去了電話,估計你爸現在已經到了?!?/br> 蘇澤把水壺遞給我,哦了一聲算是回應。 回到教室,蘇爸爸果然在(一)班門口等著,看到我和蘇澤一起回來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蹙著眉頭臉上有些擔心。 蘇爸爸先叫了我,“淼淼啊,進醫院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和家里人說呢?!?/br> 剛班主任應該是和滅絕師太打過招呼了,蘇爸爸也知道他兒子是去醫院看我。 “我媽那個性子你曉得的呀,她知道了要哭個幾天的?!?/br> 蘇爸爸嘆了聲氣道,“那我回去還要不要同他們講啊?!?/br> “別講啦,”我笑道,“你看我都好了,呼蹦亂跳的?!?/br> 我說著真跳了幾下,好叫蘇爸爸放心。 蘇爸爸一直皺著的眉終于松開了,他說我一天到晚就像個活寶。 蘇澤在旁邊也笑了一聲。 這時滅絕師太踩著雙高跟鞋噠噠噠地從辦公室里出來,一路走來臉上的表情著實嚇人。我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心想她不會來找我興師問罪吧,說我誘拐他們家的尖子生? 滅絕師太站定后,第一個不是問蘇澤也不是問我,而是問蘇爸爸,“您教育過蘇澤了嗎?” 蘇爸爸禮貌陪笑道,“教育過了,也罵了?!?/br> “唉,罵孩子是沒用的,得教育!教育您懂嗎?” 這三月天涼的,蘇爸爸卻抹了把汗,“懂的呀都懂的,老師您就放心吧?!?/br> “我要是真能放心就好了?!?/br> 滅絕師太話還沒說完,古森也從后面趕過來,老遠就笑著甩了一句,“放心吧方老師,我幫您教育?!?/br> 蘇爸爸看到古森明顯如釋重負,喊了聲老三。 “啊呀叔叔,不好在學校里這么喊我的,我是老師啊,給點面子?!惫派€是那副油里油氣的樣子。 “好的好的,古先生古先生?!碧K爸爸也是笑。 古森叫我和蘇澤先回教室,別耽誤了上課。滅絕師太才總算放了我們一馬。 時強和小豬這倆人才好了一陣子就又鬧上了,原因還是為了個女人。 劉艷前幾天也轉學到了天一,先是正巧分到了我們班,再正巧坐到了我和小豬的后面。那還不把小豬樂壞了啊,時強給他買的零食全送劉艷桌肚里了。 那天時強來我們教室,恰好看到小豬給劉艷拆巧克力。他把我叫出去的時候,那張帥氣的臉拉得老長。 “劉艷回來了?” “是啊,”我指了指她的座位,“一年都不到就不認得了?” 時強小聲念叨,“當初她不是說不會回來了嘛?!?/br> “什么時候?她和你講的?” 時強臉上一向藏不住事,他神色明顯有些緊張了。越是這個樣子,越讓我覺得他和小豬有什么。 我只得小心翼翼打探,“你對朱家???”我沒敢往下說。 時強卻自動忽略了我的話,他把我拉到一邊,猶豫了片刻,“劉艷走的時候說她喜歡我?!?/br> 我一驚,收了笑,“你別瞎說!她是朱家俊的老婆!” 時強卻笑了,“你才瞎說呢,劉艷以后還指不定是誰的老婆呢?!?/br> “你休想!” 我是真的生氣了,不是因為時強,而是因為劉艷。 想起大學四年小豬在北京給我打的那些長途電話,他一個大老爺們哭著喊著對我說想家了。老爹去世那年南方鬧雪災,小豬幾經周折七繞八拐得趕回來又趕回去,只是為了給劉艷打壺熱水。畢業以后他把豬rou攤子盤了出去,養豬場也關了,只因為劉艷父母的一句沒前途。 劉艷啊,我敢保證你這輩子都找不到第二個朱家??! 那天我在走廊里和時強吵了幾句,也不算太兇吧,就是嗓門大點??蓵r強卻撂了一句,說要斷了我和小豬的食。 這不,我就再沒吃到過時強送的零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