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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道題的答案模棱兩可?!彼^也沒抬水也沒喝,“四班的卷子在打印機里,你幫我發下吧?!?/br> 路上我問張老師題目是不是改簡單了,他沒正面回答我,只讓我好好考。 那套試卷何止簡單,分明就是為我量身定做,可即便這樣我還是只考了91分。 蘇澤說讓我5分,那是在100分的基礎上,所以還是沒戲。 但我不死心,說不定他腦子突然進水漏看題了呢。 “班長呢?”蘇澤不在位置上。 “被張老師叫去辦公室了,”時強接話道,露著他那對別扭的門牙,“我這次數學及格了?!?/br> 連時強都能及格!蘇澤怕是要考101分??! 秦江羽剛巧從辦公室回來,我問他看沒看見班長。 他遲疑了會,問坐在一邊的蝴蝶結,“看見班長數學幾分了嗎?” 蝴蝶結眼神哀怨,“95?!?/br> “95???”蘇澤腦子真進水了? 我一路蹦回座位,開心的。 那天放學,我又在蘇澤車子后面追他,問他什么時候把事辦了。 他騎得慢,我小跑勉強也能跟上。 “張斌給你泄題了?” “瞧你這話說的,就算張老師是這樣的人,我也不是這樣的人啊?!?/br> 他斜了我一眼,許久才幽幽道,“一下?!?/br> “一下一下,就一下?!?/br> “臉?!?/br> 我突然不追了,“不行!” “那算了?!彼麃G下這句話就一陣風似的騎跑了。 老子真TM是上輩子欠了他的,我又拼命追上去,朝他喊,“等等我,臉,就臉?!?/br> 【作者有話說】:群里雙十一有小福利送出,有興趣的可以加下(群號:532418792) 第92章 2001年7月23日 大暑 通常來說期末考試的成績能決定我這個暑假的生活質量,這次我考得還不賴,照理是不用買菜做飯洗衣服的,但今年還是輪到我頭上,因為老媽前幾天把手給燙傷了。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我們本地人算是有房一族,和那些個在外奔波的農民工比起來,可能是他們盼了一輩子都盼不來的。所以老王家算不得窮人,但小王已經開始當家了。 這天早晨雞還沒叫呢我就在院子里的青石臺上洗衣服了,三伏天里走兩步就大汗淋漓,更別說是刷老爹的舊工衣,差點去了我半條命。 老爹工作的地兒我去過幾次,正經的煤廠中轉站,風刮起來能見度基本為零,白人進去出來就能變成黑人,更別說衣服了。 索性水是井水,涼快的很。等一會曬完衣服再去村口買袋可樂冰嚼嚼,這個夏天就算完美了。 “淼淼,洗衣服呢啊?!笔呛笙锢锏陌⒁?,老媽的牌友。她應該是上班正巧經過,問我老媽的手好沒。 “快了快了,耽誤不了你們打麻將?!?/br> “猴精似的,”阿姨笑道,“阿姨家有個土房子啊專治燙傷,等有空了去我那拿?!?/br> “好勒,我晚點就去?!?/br> “算了,中藥方子你也看不懂,等我找你叔叔配好了送過來?!?/br> “那先謝謝阿姨了?!?/br> “一個村的謝什么謝,”阿姨推上車子要走,嘴里還念叨著,“哎呀,天天三缺一?!?/br> 這夏天最痛苦的事莫過于突然停電,傍晚剛打過幾聲悶雷夜里電風扇就不轉了。本來就熱得睡不著,這下更不用睡了。老爹讓我搬了席子去弄堂里睡,我說這大夏天的誰出去喂蚊子啊。 結果還真有人出去喂蚊子,樓下我聽誰喊了幾聲,像是古老三。我從陽臺探出頭,映著月光就見古森套著背心褲衩站在我家院子里。他也看見了我,舉起手里的大西瓜,讓我帶條席子下去。 我瞧了瞧外頭,倒是熱鬧的很。一眼望去家家戶戶門口都點著幾盞蠟燭,席子躺椅鋪了一路,還有光腳娃娃在水泥地上追著手電的光到處跑。 蘇澤也在隔壁陽臺上站著,我問他下不下去,他沒理我就直接進了屋。我知道他還在別扭前幾天親他的那事。這哪能怪我啊,男人最管不住的不就是自己這張嘴嘛。他說親臉就親臉?那我豈不是太沒原則了。 那天放學蘇澤沒去書店,我就眼巴巴望著他的校服影子,直跑到村口才追上他。我把他和車子一起堵在弄堂里,可蘇澤非要等天黑了才給親。有時候我真覺得蘇澤就是一事媽,于是我踹開他的車,讓他嘗了嘗霸王硬上弓的滋味,然后他到現在沒和我說過話。 我真沒想到自己能治住他,畢竟他的個子像打了激素一樣越竄越高,力氣大的更是在他和掏糞俠打架那次就能看出來。所以我任性地以為他是默許了,雖然反應過來以后他一臉吃驚地望著我,差點沒把我手給掰折了,害得我考試那幾天字都寫不快。 “媽,你熱不熱,要不也去弄堂里睡?!?/br> “你和你爸先去,我找下蠟燭?!?/br> 于是我卷上席子和枕頭就下樓去了,院子里蘇澤也在,我靦著臉問他熱不熱。他擺了張臭臉給我,眼神更是冷漠。蘇澤出門都自帶冰箱,他能熱到哪去,我就是嘴欠的。 古森也覺出不對勁,把我拉到一邊離蘇澤遠遠的,“阿澤是不是心理障礙啊?!?/br>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聽說智商高的精神都有點問題?!?/br> 我推他,“你精神才有問題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