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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云薄,風陣陣。 鳳清歌感覺自己被泡漲了,好不容易扒拉住一個木筏子,漂到了岸上。 聞著身上泥土的芬芳,她深深的覺得,原來洗澡的時間長了,是這樣的。 嘿哈 嘿哈 擰干了衣服,原本想著去探探出路的鳳清歌卻聽到了一聲聲的練兵聲。 以前來的時候,這就是個極其隱蔽的峽谷。那這 鳳清歌心瞬間提了起來,小心的走近了些,隱藏在石壁后窺探。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訓練有素的士兵,身穿青布麻衫,少說也有上萬人。 這里與皇宮僅僅隔著一條密道。 這絕對不是正規軍,不出她所料,應該是私軍。 養如此龐大的私軍,誰有這么大能耐?? 掌握這支隊伍,無疑是遏制住了京城的咽喉。 思及此,鳳清歌身子抖了一下,突然覺得眼前有點眩暈。 如果 這個如果,她想都不敢想。 你是何人? 鳳清歌一個愣神,便被一把長槍給架了出去。 鳳清歌低垂著頭不答話,思索著如何逃出去。她知道,發現如此大的秘密,她的處境很不妙。 將軍。 將軍。 悄無聲息,一雙月牙白青緞繡著云紋的長靴出現在了眼底。 鳳清歌差點一頭栽下去。 絕處逢生,意外之喜。用來形容此時的鳳清歌在合適不過了。 抬頭。 印入眼簾的首先是一張銀色的面具,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著淡淡的銀潤的光輝。 檀玖。 你,你,你 生死徘徊,鳳清歌嘴唇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下句話。 跟我進來。 深邃的眸,不見任何情緒。淡漠的聲音,一如既往。 鳳清歌眉底染上無奈,他這變臉,可真快??!說那些話與現在,也不過是兩個時辰而已。 來這里做什么? 營帳內。 鳳清歌雖然低著頭,可也能猜到他的表情。 摔下來的。鳳清歌淡淡的道。 為何? 放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一頓,問道。 有人殺我,想著這里有條河,摔不死,也就跳下來了。卻不想會碰到這么大個秘密。 嗯。 只是嗯了一聲,便沒什么言語了。 抬頭,卻看到他似乎是在想什么。 猶豫了半晌,鳳清歌道,這是你的私兵? 鳳清歌感覺到身上驟然一寒,那人的目光鎖在她的身上。 她剛想開口解釋什么,卻聽的他道,是。 不行。鳳清歌想也不想的開口道。 為何不行?他神色依舊沒什么變化,只是眸光卻深沉了些許。 養私兵被發現可是是大罪。 鳳清歌急得手都在發抖,她是動過那個念頭??墒撬齾s也知道,養私兵,不說錢財的耗費,就是所承擔的風險,是極其大的。 嗯,然后呢! 然后??? 鳳清歌一愣,是啊,然后呢!這支隊伍的用處,可以說是極其重要的。難道就遣散嗎?自然是不可能的。 你這樣,不是個法子。冷靜下來,鳳清歌開始想辦法,最起碼得裝扮一下。 如何裝扮?穩坐泰山的人,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世外桃源。鳳清歌沉聲道。 那人突然猛的抬起頭來,深邃的眸子里,罕見的劃過一絲驚訝。 無疑,這是個好辦法。 幾頭耕牛,數千把農具,開墾一些荒地,再搭起數千座茅草屋。 就算是不能天衣無縫,卻也不乏是一種極好的掩蓋方法。 鳳清歌知道他聽進去了,也就不再多話。 很好。聲音雖然依舊冷漠,卻也柔和了幾分。 鳳清歌想問他如何撐的起如此多的私軍的花銷,想了想,沒問。 想起他插手鹽商的生意,突然就明白了。不過,那也是個極其危險的。鹽自古以來就是朝廷直接管轄,一個不小心 好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站起身,徑直向外走去,顯然是不想多說其他的。 鳳清歌無奈的跟上。 將軍 來人看了一眼鳳清歌欲言又止。這里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勢必會讓朝廷采取行動,那時候 我自有分寸。平緩淡漠的聲音,不怒而威。 是。來人不敢多言,帶著鳳清歌出去。 站在山崖頂上,鳳清歌趴在峭壁往下望。她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她有點懷疑剛剛所經歷的事情的真實性。 看到一旁怯生生趴著的小白兔,鳳清歌拍了拍腦袋,唉,看來她不是在做夢,剛剛一切都真真實實的存在??! 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手里白兔軟軟的絨毛,只不過這到底是誰跟她又過不去了? 她如果記得沒錯的話,這搜山的事宜是北羽辰一手所完成的。 如此看來,其他人應該沒法插手才是。到底會是誰呢?既有那個本事調動那么多高手,還能在北羽辰的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 鳳清歌一時有些腦仁痛,這陰謀陽謀的,真是繞腦??! 跳下去了? 森林的另一邊,身著紅色長袍的人眉頭微皺。 是的,屬下親眼所見。一黑衣人單膝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道。 若是鳳清歌在的話,她一定能認的出此人就是剛剛刺殺她的黑衣人頭領。 嗯,我知道了。蘇九幽揮了揮手,艷麗的眉眼間是化不去的倦怠。 屬下告退。 嗖的一聲,黑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冷風吹,徹骨涼。 蘇九幽扶著心口,不知道為什么,那里竟然會覺得有些疼。細細麻麻的疼,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苦笑一聲,若是重來一次,他還會這么做嗎?答案是肯定的。 他不會放棄他的國家,他更不能忘記自己的母親,還危在旦夕。不能讓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住進了心里,不知輕重的丫頭,而毀了他這么多年所有的經營。 手緊了緊,閉了閉眼睛,再睜開,又恢復了一貫的神色。 鳳清歌想,自己是幸運的。竟然兜兜轉轉還沒死成。不知道她如果這個好端端活生生的樣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個害她的人,會被嚇成什么樣呢! 鳳清歌惡劣的笑了,她好期待呢!雖然到現在她還是沒想出來,到底是誰想要害她。 腦海中突然浮現一張艷麗無雙的面孔。繼而搖了搖頭,不可能,怎么會是他呢!雖然跟他的關系并不怎么交好,可也沒到要害她的地步。鳳清歌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