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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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子收了“門敬”,胡亂指了門房里的長條凳,就不緊不慢往里報去。 一個老監生,還入不得門子的眼。 宋林接了拜帖,看了一眼,就丟在一邊,道:“不見,透幾句話,再告訴他三日后衙門開堂,審理賈渝為吏員期間之不法事!” 門子應聲下去。 宋林嗤笑一聲,開始看起別的公務。 織廠要征用,卻不能是官府求著士紳。 作為士紳的一員,宋林最是知曉他們的劣根,慣會“蹬鼻子上臉”。 借著賈三之案,正好可以拿下賈家兩個大織廠。 至于甄、史、王三家,就要看當家人聰明不聰明。 這幾家即是大族,真要清算起舊吏來,又哪里能完完全全脫得干系? 不過是因甄、史兩家背后有賈家兄弟與史今,王家還有獻城的王縣尉,這邊給面子罷了。 眼下,殺雞駭猴。 不外如是。 等到賈老爺回家,就帶了絕望。 賈太太眼睛腫成了核桃,正在那里掐小兒子:“快去,去找你大哥、二哥救命……真要看著你三哥送命么?” 賈四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皺眉道:“娘好沒道理,是三哥自己犯事,大哥、二哥還能插手衙門之事不成?” “你不去,我去……我去給他們跪下,給他們磕頭,有什么怨恨沖著我來,作甚沖著你三哥來?你們雖不是一個娘生的,卻是一個爹生的親兄弟,殘害手足兄弟,名聲好聽么?” 賈太太看到丈夫的影子,提高了音量,帶了哭腔道。 賈四嘀咕道:“娘真是的,又往大哥、二哥身上推……大哥、二哥如今都是副將,誰有功夫搭理三哥?要是真的落井下石,月初清理舊吏時三哥就跑不了,還能等到眼下?肯定是三哥做了什么壞事,才被人揪出來……” 賈太太被小兒子頂得心口疼,指著兒子說不出話,“呼呼”直喘氣。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賈老爺耷拉著臉走進來,道:“別鬧小四了,小四快讀書去!” 賈四卻不肯走:“爹,到底咋回事?” 如今家里亂糟糟,他又不是沒心沒肺,哪里能讀進去? 他只是不贊成親娘凡事都往賈演兄弟身上推的做法。 如今弄清楚罪名才是關鍵,而不是胡亂拖賈演兄弟下水。 真要激怒兩人,對賈家有害無益。 賈老爺看著妻子,道:“湊銀子吧,準備為那逆子繳罰銀……” 賈太太聞言,心卻是松了下來,道:“原來是知府衙門趁機勒索,那咱們三兒是不是無大礙?”說到這里,帶了不忿道:“我就說與那兩個脫不得干系,要不是他們搗鬼,好好的,知府衙門作甚盯上咱們家?” “別胡咧咧了!” 賈老爺只覺得聒噪的不行,不由心煩意亂,口氣也不好起來:“還不是你的好兒子,小小吏科小吏,連個文書也不是,就什么都敢沾手……” 一宗是干涉人家“繼絕”案的,一宗是干涉一宗水田買賣爭議案。 兩個案子,都出了人命。 前一個案子,寡婦人家收養族侄為繼子。 結果族老賄賂到戶科,在寡婦家的戶籍冊子上添了那族老的孫兒之名,使得那孫子成了“繼子”,名正言順繼承了寡婦家的水田與宅院。 又污寡婦與其繼子清名,逼得那寡婦懸了梁。 那繼子也被家族除名,不知所蹤。 等到滁州軍進了金陵,那繼子趁著金陵沒安定殺了族老爺孫兩人,為養母報仇。卻是個敢作敢當的,報完仇后,主動到知府衙門投案。 另一宗水田買賣,則是一人家父母重病,兒孫孝順,欲賣祖田。 也是族人貪婪,聽聞消息,就買通戶科小吏,改了田契,將這水田記成是族產,歸宗房打理,不許買賣。 消息傳到那人家,那重病的老兩口生生被氣死了。 這家的兒孫也是有血性的,一紙訴狀告到衙門。 無奈有戶科文書為證,那水田就是“祖產”,最后以“誣告”定罪,挨了板子,交了罰銀。 那族長為了絕后患,買通打板子的衙役,直接打折了這父子二人的腿,斷了科舉晉身之路。 墻倒眾人推,隨后這幾個月,這家產業就被族人侵吞干凈。 幸好這當家孝子有一二知交看顧,才算沒有損了性命。 之前金陵知府放了告示,要清理“舊吏”,這兩口人家都遞了告狀。 論起來,這兩家提的都是戶科的陰司,本不干吏科之事。 可誰讓賈三愛張羅,人面廣,是他給從中牽線。 之前宋林看在他不是主謀,也不是幫兇,只是中間人,輕輕放過。 如今舊案重提,這個從犯就能弄成主謀。 “五條人命??!就為了一百八十兩銀子!” 賈老爺痛心疾首道。 父母眼中,自家孩子都是好的,但凡有不好的,不是別人冤枉的,就是別人拐帶的。 可眼下賈老爺卻是真失望了。 這兩個官司,沒有什么含糊之處,都是族人奪產案。 插手這樣的官司,缺德帶冒煙。 要是賈家缺錢還罷,顧不得別的,銀子最親,可賈家并不缺銀子…… 賈三作為已經成親還有差事的兒子,每月可以在賬房支五十兩銀子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