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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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月堵了嘴巴,被執法隊員拖進來。 倉庫里,是幾套從州衙監獄里現拉出來的刑具。 除了執法隊長侯曉明,霍豹、李遠、梁壯、朱剛、仇威、鄔遠幾個都被叫來列席旁聽。 “高月,《彌勒真義》何處來?” 高月漲紅著臉,耷拉著腦袋不吭聲,帶了幾分倔強。 “打!” 侯曉明冷冷道。 幾個執法兵上前,為首一人直接一腳踢了高月腿窩,將他踹得跪下。 兩人壓了高月胳膊,另有兩人直接論起棍子。 六尺來長的齊眉棍,一寸粗細。 “啪!” “啪!” “啪!” 幾棍子下去,高月就叫了出來。 “啊……” “啪!” “啪!” “啪!” 又幾棍子下去,后股已經滲出血來。 高月跟死魚似的,臉色慘敗,狠狠地咬住嘴唇。 眾人看得眼皮直跳。 尤其是挨過三十杖的仇威,更是覺得背后發冷,想起半年前自己鬼哭狼嚎的模樣。 嗚嗚,真特娘可怕,現在想想屁股都癢。 朱剛不由一陣慶幸。 同眼前相比,朱強、石三挨的板子真的不算什么,要不然兩人也不會挨了二十多板子還活蹦亂跳。 梁壯臉上則帶了羞愧與不安。 留守諸人中,他職位最高,總理童軍事務,卻是眼皮子底下出現這么大的疏漏。 之前就有童兵過去的參謀生聽著課程不對,特意來與他稟告此事,他只當是霍寶吩咐,恪守本分,文武分開,不干涉參謀生的cao練。 李遠則是閉上眼睛。 高月自己作死…… 這次怕是難逃一劫…… “啪!” “啪!” “啪!” “啪!” 棍子敲rou的聲一聲比一聲沉悶。 高月臀部血rou橫飛。 “嗚……別打了,我說……我說……” 高月掙扎著,臉上眼淚鼻涕混成一團,連聲哀求。 侯曉明瞥了眼旁邊擺著的幾樣刑具,輕蔑地看了高月一眼。 這才十棍子,就受不住了? “嗚嗚……鮑山給的……他爹鮑二爺與鄧仁交好……” 侯曉明立時道:“傳令下去,即刻拘拿鮑山,傳喚鮑二、鄧仁!” 眾人都變了臉色。 鮑家如今正當用。 鮑老大夫與長子鮑白英都在霍五身邊效力。 鮑白英長子、次子都在水進麾下。 鄧仁,是曲陽鄧老爺侄子,原本的曲陽縣文書,曾聯合曲陽彌勒教徒謀算曲陽縣兵,被霍寶識破。 霍寶顧忌鄧老爺,又佩服鄧仁傳教之能,將他送往濱江,后成為薛彪身邊四位傳教護法之一。 大家都望向霍豹,以為他會開口勸阻。 不想霍豹木著臉,一言不發。 侯曉明已經是反應過來不對,對著高月冷笑:“鮑山是參謀生,八月十九入營……你們之前有什么交情?使得你能背棄寶爺交代,接了一本書就開始宣揚教義?” 高月身子一僵,腦袋耷拉在胸前。 侯曉明的視線從執法隊員手中的棍子上移開,指了指旁邊的夾棍:“換個新花樣,讓咱們高教頭見識見識!” 這夾棍是衙門里專門問口供的。 高月面帶驚恐,被上了夾棍。 只一下,就聽到斷骨之音。 “啊……嗷……” 高月雙眼一翻,疼得昏了過去。 “嘩啦!” 一盆清水潑醒。 高月望向侯曉明,雙目盡赤,滿是恨意。 侯曉明面不改色,指了指第三樣刑具,一條生牛皮穿銅錢擰成的三尺鞭:“再讓高教頭見識見識這個新玩意兒!” 鞭刑本輕于杖打,可這實不是尋常鞭子。 銅錢鋒利,打起來血rou橫飛,慘不忍睹。 “嗷……嗷……啊啊……” 高月被打的鬼哭狼嚎。 李遠心下亂顫,想要出來,被霍豹一把拉住。 “豹哥……” 李遠的聲音帶了祈求。 霍豹對他搖搖頭。 那三百人中,一百是老童兵轉過去的,兩百是純新生。 他們被強招童兵營,學的卻是《彌勒真義》,這不止是影響這一批參謀生,還會影響他們家中。 會給滁州士紳一個不好的信號。 想要消弭這種影響,談何容易! 偏偏如今滁州軍打著白衫軍旗號,不能自己打自己臉否定這本書。 高月在曲陽時就犯過大錯,那是還能說他是受趙千戶蠱惑,又因未婚妻慘死之事,故而仇視白衫軍。 看在張千戶面上,童軍收留了高月,讓他做文教官,還一路升遷到百戶。 這般抬舉,換來的依舊是不知好歹。 還想怎么樣? 三輪刑下來,高月奄奄一息,卻是不肯再吐一字,與方才痛快“招”出鮑家與鄧仁時截然不同。 侯曉明冷笑道:“好個骨頭硬的高教頭,吃著寶爺的飯,當著寶爺的差,倒是讓你對旁人忠烈!謀逆,十惡不赦!來人,派人前往曲陽,拘拿逆賊家屬……勿要走脫一人!” “你!” 高月大驚,看著侯曉明眼睛要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