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不過這時候村里就有些流言蜚語了。 沈大嫂,錢家媳婦,還有另外兩個嘴皮子利索的大嫂子,以及王珊瑚都在。 王珊瑚小聲說道:“你們聽沒聽到?丁家嫂子她好像跟村里男人有首尾!” 錢家媳婦驚訝了,手里吃著的一把瓜子都差點掉地上去了,道:“你話可不要亂說啊,你這話要是叫丁嫂子聽到,她能直接撕了你的嘴巴!” 王珊瑚不樂意了,道:“怎么就是我亂說的?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們兩個剛剛來的路上不就在說嗎?”這話是對另外兩個村里的長舌婦說的。 兩人是妯娌,一個是陳五嫂子,一個是陳七嫂子。 是老陳家那邊的媳婦,都是陳雪的嫂子。 陳五嫂子跟陳七嫂子可是不怕丁家婆娘,一個沒兒子的將來都要絕戶口了,怕她干啥? 于是就說了,說這是聽人家說的。 說是聽人家說的,其實就是在炕上聽自家在外邊閑聊回來的漢子說的。 村里不僅有長舌婦,還有那些閑漢呢,閑著沒事就會聊聊sao,都聚在一起呢。 比如陳老五跟陳老七這堂兄弟倆個就不是啥好東西,見天過去那邊耍牌聊sao開黃腔。 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就傳出了丁家婆娘偷人了的說法。 地點還是在村尾那小破屋里,聽說跟那野漢子戰況十分激烈,白花花的屁股,叫聲跟母貓發春似的之類的話! 這八卦才出來,所以沈大嫂也是才聽說,就不怕事大地說道:“她那么sao,自己男人又跟瘦猴似的,滿足不了她肯定就上外邊找野男人去了唄!” “不知道那野男人是誰???”錢家媳婦也是好奇極了,問道。 “那誰知道???”陳五嫂子道。 “都看到女人是她了,還看不到男人是誰?”陳七嫂子也是道。 “真不知道,我家那個沒聽說啊?!标愇迳┳訐u搖頭。 王珊瑚冷笑道:“真是個sao的,竟然干出這種事情來,這別是自己男人生不出來兒子,所以去找別的男人借了吧!” 這話出來可真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同了。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這肯定是自己生不出來兒子,老丁家那邊也做了缺德事所以就得去找人借了!”陳五嫂子激動道。 陳七嫂子道:“這可真是不要臉?!?/br> “到底是找誰家漢子借???”沈大嫂好奇地抓心撓肺的。 “我看沒準是去找鐘家老大借,她以前不就傳過鐘家老大跟姜寡婦么?”王珊瑚說道。 “沒錯沒錯,每次鐘家老大去河里洗澡她都要跑回家拿衣服去洗,鐘家老大下邊那大包可是叫她都移不開眼睛了!”沈大嫂激動連連。 錢家媳婦卻是不說話了,因為腦袋里忍不住就想起來上次她跟丁家婆娘說的,沈從民腚大腰圓,所以沈大嫂一口氣才能生四個兒子,腰桿子才會那么硬。 鐘家老大可不是不正經的人,而且人家也只有兩兒子,閨女可也有兩個呢,不像沈從民。 那可是真叫沈大嫂一口氣生了四個兒子。 所以丁家婆娘勾搭的那個野男人,可別是沈從民吧? “都是沒影的事兒,就別說了,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卞X家媳婦說道。 “啥沒影,這肯定就是真的,不然怎么不傳別人就傳她了?”沈大嫂不樂意道。 她就喜歡看丁家婆娘的笑話,尤其還是丁家婆娘為了兒子去偷野男人,這可真是樂死人了。 她可就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她能耐,一口氣生了四個兒子呢! 哪像丁家婆娘,一口氣生了四個賠錢貨。 錢家媳婦看她說這么來勁都不想說了,心說你可別看熱鬧看自己頭上了啊。 大家對著這件事特別有興趣,這不,經過她們的嘴,村里頭基本上就傳開了。 錢家媳婦回家后就問自己男人了,她男人也是個喜歡過去那邊跟男人們一塊聚著說葷話的,所以她就問這些日子沈從民有沒有時常過去? 她男人就說沒有啊,沈從民說他婆娘管得嚴,都有些日子沒過去了。 錢家媳婦心里就差不多可以確定了,只怕丁家婆娘那野男人真是沈從民了! 因為她都試探問過沈大嫂了,她說那臭男人天一黑就出門,就喜歡耍錢耍錢。 但自己男人又說沒過去,那是上哪去了?還不是跑去私會丁婆娘了嗎? 不過她可是不會說穿的,以后還得在村里走呢,說穿了到時候也得跟著被說一嘴,反正這兩人的事情如今都傳出去了,遲早都是要叫人給撞破的,她才不去當那個惡人,對她沒好處。 因為這個故事里的男主角是鐘家老大,鐘老大的媳婦可是不答應了。 這位就是個不長腦子說風就是雨的,上次能聽丁家婆娘的慫恿上門去打姜寡婦,這回一聽丁家婆娘跟自己男人有首尾,那能答應嗎? 別是她跟自己男人有一腿還潑臟水給姜寡婦吧! 于是就在老丁家的大門口潑婦罵街了,罵地那叫一個難聽。 什么瘙癢就去借老徐家的驢去啊,那頭驢的玩意才叫大,看能不能滿足你這sao娘們! 還有不要臉的sao、水牛,一輩子生不出兒子來,不要臉的sao玩意。 再有什么破鞋啊,人人都可以穿啊之類的話,就是什么難聽說什么。 這要是沈大嫂過來罵,丁家婆娘那是不敢出來干啥的,因為她還就借用了人家的男人,而且還格外滿意,因為叫她認識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但是鐘老大家的這不長腦袋的過來,丁家婆娘還真不怕她,因為她就沒用過鐘老大的玩意! 所以就拿了掃帚沖出來了,對著鐘老大家的就是一頓打:“我叫你敗壞我名聲,我叫你敗壞我名聲!” 鐘老大家的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對上姜寡婦一個無依無靠的她是兇悍得很,抓著人家的頭發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打,所以姜寡婦被逼得只能去投河。 但是對上丁家婆娘這潑辣的,那她是被打得嗷嗷叫的。 “你偷我男人還敢打我,你咋這么不要臉呢!”鐘老大家的一邊躲一邊道。 丁家婆娘打得更起勁:“我清清白白的名聲,就是叫你們這樣的人給毀了,一個個的全是長舌婦嚼舌根,看我不打死你!” 最后鐘老大家的跑著回去了,然后那大嘴巴更是在村里罵人了,還說不怪最近自己男人都不愿意碰自己了,夜里她想要了,但是他都把她推開了,還以為是干啥了,敢情這是因為跟這不要臉的丁婆娘弄了,不怪沒力氣不來碰她了! “你胡咧咧啥呢!”鐘老大黑著臉道。 “怎么著,難道我說錯了嗎?這都多久了,你就不愿意碰我了,難道你不是把力氣都省了去用在那婆娘身上?”鐘老大家的惱道。 鐘老大黑著臉就回去了,心里卻是忍不住的悲哀,自己怎么就娶了怎么個玩意? 想想姜玉,那樣溫柔的女人要是他女人該多好?可是卻跟他見不得人。 說起他跟姜寡婦,也就是姜玉之所以會認識,那還是因為上次那事給鬧的,因為原本是沒有的事兒,可是卻差點叫他這婆娘給害了,所以他才去道歉,也私底下送了些東西,這一來二去的,姜玉就說想要個孩子傍身,不然她活著真沒啥意思。 可是她男人死了,她以前是男人家里的童養媳,連娘家都沒有,男人去年死了她也不改嫁,也沒孩子,所以就沒有依靠了。 她溫溫柔柔的跟他說想要個孩子,求他成全她,那他當然就沒有不成全的道理了。 再說老鐘家跟姜寡婦家里距離也是不遠,夜里翻、墻就過去了,所以他碰都不碰自己婆娘,力氣都省著給姜玉呢。 想想溫柔的姜玉,再對比自己這瘋瘋癲癲的婆娘,鐘老大真是煩死了。 老鐘家在門口鬧騰的這個事情姜玉可也是遠遠看著呢。 姜玉容貌也就一般,但是勝在氣質不錯,她剛剛就看著鐘老大家的那樣子了,心里冷笑。 差點把她逼死這事可沒完,等著吧,遲早把你男人變成我男人,也不枉費你先前差點害死我! 要說跳河那的確是有那么一件事,不過她可是看邊上有人這才跳下去的,好不容易熬到自己病秧子男人死了她正在給自己物色別的男人呢,哪里舍得就死了? 就是要還自己一個好名聲而已,不過卻沒想到鐘老大是真不錯,所以她干啥不要,等她這個月的月事沒來,到時候她就能確定自己懷上了。 孩子懷上了,家里還不得需要一個頂梁柱,孩子也需要爸爸呢,到時候讓他離婚來跟自己??! 當然了,鐘老大家的她不放過,造謠敗壞她名聲的丁婆娘她也一樣不會放過的,原本是要出手的,但這不是她自己作死偷人么?那就不用了,就今天這一出鬧的,村里肯定傳遍了。 的確傳遍了啊。 這大雪天的真是乏味極了,好多年前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能翻出來磨嘴皮子,可見無聊到什么程度了。 而如今這事就跟油鍋里滴下一滴水一樣,這不一下就炸開了么。 蘇晴先是聽王茉莉過來這邊跟她說了一遍,等過來剛子嫂這邊坐了,又聽剛子嫂說了一遍,等馬大娘給她送了幾塊新做的豆腐來了,又聽馬大娘也說了一遍。 前前后后聽了三遍。 真是夠夠了的。 但目前呢,情夫的對象就是鐘老大,因為結合鐘老大家的說法是時常不在家,男人們也起哄表示鐘老大沒過去耍牌啥的,這不就是上丁婆娘那耕地去了么? 而丁家婆娘偷人基本上也是實錘了。 蘇晴覺得很不可思議,完全無法理解,所以王茉莉帶新瓜過來的時候,她就說了:“這么大的事情,老丁家那邊咋說,我好像沒聽到老丁家那說啥?” 王茉莉的新瓜就是如今又增加了其他的情夫,有兩個,都是村里的閑漢,有懶又饞的那種,都娶不上媳婦,沒少撩sao其他人的老婆。 要是人家不大正經,那不就能上手了么? 先前也傳出一些是是非非來的。 王茉莉說道:“那有啥,老丁家自己做了缺德事生不出兒子,那也不能斷了根啊,丁婆娘她這也算是為了老丁家有后吧?!?/br> 蘇晴瞪大了眼睛:“還能這樣?” 所以老丁家對于丁婆娘那偷人的事不僅不反對,反而還有一點鼓勵的成分在? 這未免也是太駭人聽聞了點? 王茉莉噗嗤笑了出來,道:“你別誤會啊,這也就是像他們那樣的人家才會這樣,在我們鄉下也是難找的,想兒子都想瘋了?!?/br> 蘇晴的三觀還是被刷新了一遍,果然她還是太年輕了! “這有啥啊,以前隔壁村還發生過跟公公滾一起的呢!”王茉莉小聲道。 那一戶人家就是嫁給夫家后,一口氣生了六個女兒,男人因為沒有兒子成天買醉,地都不下了,這不就想要個兒子么?所以啊,那家的女人念頭就打到自家公公身上去了。 大晚上的就約去了曬谷場那邊,都是秸稈,可真是野鴛鴦的好去處。 可是就被人發現了,也是傳出來了。 跟如今丁婆娘一樣,都是為了要兒子。 蘇晴咽了咽口水,晚上就問衛世國了,要是她也一直生女兒的話,他是不是也要她一直生,直到生了兒子為止? “媳婦兒,只要是你生的,就算是個棒槌我也照樣當寶貝,哪會嫌棄是女兒呢,咱們的女兒那也是千金大小姐!”衛世國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