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屠維瞪他一眼,“殿下想做什么是你能夠編排的?再者說,放眼望去,你去看遍這整個京城之人的長相,下到馬夫商販,上到皇族貴子,哪個及得上阿刃半分?” 尋思了一圈腦中大部分人的相貌,著雍認同地點點頭。 回到蘭苑也沒什么事情做,平日里便愿意和屠維膩在一起,著雍吃了餡餅后,索性也沒有回去,反倒上了樹,跟屠維繼續趴在一起盯著舒刃的臥房。 從晨星微芒到晌午過半,舒刃的臥房門自始至終紋絲未動。 懷頌感覺自己要裝不下去了。 這小侍衛未免也太能睡了,都已經到了這個時間段了,竟然還能無所顧忌地安睡。 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做了什么偷雞摸狗的行當,他是這個府邸的主人,他愛在哪里睡便在哪里睡。 想到這里內心便自信了許多,甚至有些自負地想要倒打一耙。 “你怎么躺在我旁邊?” 舒刃:“?” 又開始了是么? “殿下昨日喝多了酒,不知怎的就跑到屬下這里來了?!?/br> 外面日頭高照,自家主子臉上被她打出來的巴掌印兒清晰可見,舒刃心虛了一瞬。 你要的面子,咱一分不差地給你。 如若你想飛傷痛我背。 “你竟敢挾持本王到你的臥房歇息?大膽!” 舒刃嘴角抽動了一下,眼皮狂跳。 好家伙,給臉不要。 咬牙切齒地準備對自家主子動手,反正他那一陣火過去,也不會將她處死,索性干他一場。 可還沒等到舒刃抬掌,懷頌就抱著肚子哼哼呀呀地縮成了一團。 “殿下?” 這他娘的該不會不是個王爺,是個公主吧? 似乎還帶著點醉意,懷頌窩在被子里嘰嘰歪歪地拱著枕頭。 舒刃剛將他的身子轉過來,便對上了一雙淚眼朦朧的委屈雙眸,修長皙白的手指戳著自己的肚腹。 “肚肚痛?!?/br> cao。 作者有話要說: 嬌妻頌頌,狂暴舒哥值得擁有 第25章 chapter 25 還沒等舒刃思前想后地準備坦白,那邊懷頌已經開始脫衣服看自己的肚腹了。 “你看,小侍衛你看啊……” 蜜色的肌理上赫然印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淤青,叫她這個狠人都有些心生愛憐。 “啊,殿下,這是如何弄的,”舒刃狀作心痛的模樣,手指配合地輕顫著撫向懷頌的肚子,“殿下可有線索?待屬下前去制裁于他!” 對舒刃的觸碰全然未覺,懷頌只顧著琢磨自己的傷處到底是何人造成的,翻來覆去地想了一遭,視線落在了小侍衛的身上。 只有他能近得了自己的身。 可他是絕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對自家小侍衛的極度自信導致懷頌瞬間忽略了真正的犯案者。 “我也不知道昨日都接觸了什么人,從聽雪閣回來之后,我便喝了酒,醒來就這樣了?!?/br> 指腹輕蹭了一下張牙舞爪的云螭,懷頌嘴上撒嬌抱怨著,面上卻清冷地蓋好了里衣。 “殿下……” 明顯地感覺到懷頌周身的氣場不是太對,舒刃向床榻外退了半尺,遲疑著開口。 她想問問那云螭的來歷。 懷頌低垂著頭,聽到舒刃的聲音微挑眉梢看了過來,眼尾有些發紅,方才故作稚童的模樣已然消失不見。 舒刃突然不敢問了。 習武之人耳力非凡,距水木芳華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兵刃交接的聲音。 低低道了一聲‘殿下恕罪’,舒刃持著腰間長劍便從半開著的窗欞中一躍而出。 著雍和屠維已經同來人纏斗起來。 他二人的武藝不算極高,但在京稽暗衛營中也算是出類拔萃之人,而此時竟被僅僅四個刺客便牽制住。 未再遲疑,舒刃提劍便沖了上去。 手中的劍是到了慎王府后,由司徒家的鑄劍師專門為暗衛們量身打造的,名喚清疏,整柄劍的周身都泛著銀光,在月下更是熠熠生輝。 鑄劍師將劍遞給舒刃的時候,不知是在她臉上看到了什么,連聲笑稱,這清疏果然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舒刃不以為意,謝過鑄劍師后,這柄清疏從此便相伴于她左右。 武器就是用來奪人性命的。 余光看到舒刃加入了戰局,屠維微一側身,將舒刃讓進戰場。 三人將背后的最致命之處留給彼此,圍在一起對峙逼近他們的刺客。 向來懶得廢話,見那幾名刺客看到多來個人后,所露出畏手畏腳的模樣,舒刃心中生了怒意。 身為死士,眼中怎能有懼怕存在? 瞇起眼睛便向那瑟縮了一下的死士沖去,手上挽個劍花,躬身劈叉從那人的胯|下滑過,支起身子反手擦向他的咽喉。 另一側的死士看同伴有危險,急急地躍到舒刃身后,伸掌便掏向她的后心。 舒刃早有察覺,制住身前人的雙臂,把劍尖朝向空中拋起,換手握住那人的喉嚨用力一掐,另一只手反向接過下落的劍柄,直直插向身后。 利劍入rou,頸骨盡碎。 屠維那處也已將人處理干凈,將尸體拖入了地牢。 刺客的血跡與舒刃臉上的疤痕融在一起,一時無法分辨到底哪處是真。 懷頌負手而立在水木芳華的廊下,隔著院中桃花望向屋頂還未收劍的舒刃,溫聲笑道,“快下來,小心摔著?!?/br> 著雍又是一副‘我看不懂了’的表情瞅著屠維。 暗衛怕摔? 舒刃點點頭,垂眸琢磨了下身上衣衫再利用的可能性,權衡之后估摸著為零,便抬起衣袖抹向仍在滴血的劍刃。 收劍回鞘后提氣躍下屋檐,舒刃單膝跪在懷頌身前,“殿下盡可安心歇息?!?/br> “你不進來為我擦藥油,我肚子那樣痛,怎生歇息?” 屠維和著雍聞言齊齊望天,互相為對方胡擼著身上的血跡,腳步移向院外的動作沒閑著,口中念念有詞。 “瞧這血跡,多難擦,維哥,我幫你洗衣裳吧?” “那就多謝阿雍了,你真是為兄的好弟弟?!?/br> “維哥客氣?!?/br> 主仆二人立在院中一時無言。 秉承著主子不動她不動的原則,舒刃安安靜靜地跪在地上琢磨著今日吃什么,全然忽略了自家主子在她臉上細細打量的舉動。 聽雪閣中的木棉花紅得有些晃眼,連上了那兩抹眼尾的紅痕,小侍衛就好像是木棉花成了精一般。 說來他倒真的有些像木棉花,不褪色,不萎靡,艷紅又不媚俗,自有風骨。 即便再乖順,也不愿意無意義地跪在這陪著主子賞花吹風。 舒刃餓了一宿,此時胃里正是饑腸轆轆,便忍不住抬眼看了下自家殿下那張看起來一副頹然的模樣。 這小倒霉蛋又琢磨啥呢。 順著懷頌的視線,舒刃看到了滿院的木棉花,喉頭一動。 目光移回到自家主子面上,“殿下可是餓了?” “你怎知?” 被這聲詢問輕易地打斷了多愁善感的思慮。 “屬下為殿下煲湯如何?” 尋思著自家主子那堅定的眼神,舒刃心中隱隱出現了一個想法。 聽到可以吃東西,懷頌自然不會拒絕,欣喜地點點頭,叉著腰繼續賞花。 這滿院鮮紅的木棉花便是他將臥房選在這里的原因,每日看著這令人心曠神怡的花朵,再沮喪低迷的心情,都會被它所拯救。 舒刃也是一喜,動作干脆利落,按著清疏便從地上跳起,回身躍到樹梢。 “你這是作甚?怎么好端端的又要爬樹了?” 對小侍衛的所作所為總是很不理解,懷頌愈發迷惑不已。 緊接著便看到自家小侍衛手上動作,目眥欲裂地驚叫起來,“哎!別!” 只見舒刃拔劍出鞘,對著木棉花樹開得最好的一枝直直劈了過去,正好掉在疾步跑過來企圖阻止她的懷頌頭上。 舒刃騎在樹杈上,驚怔著看著自家主子暈頭轉向地從花叢中爬起,心慌不已。 這小倒霉蛋空有一身武藝,但她是心知肚明他有多不經禍害。 “殿下?” “你!”懷頌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指著舒刃破口大罵,“粗鄙!你為何砍本王的花!” “屬下只是想為殿下做一道木棉花豬骨湯,對殿下的身體很有好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