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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年年娘家人不多,陳富國也算一個。 過了一會兒,孫慧芳進來了:“年年,你富國叔來了,你準備準備,子渠他們應該也快到了?!?/br> 孫慧芳的眼眶紅紅的,剛才她沒有去看孫女,反而是偷偷躲到自己房間里哭了一場。 結婚是大喜事,周子渠也是知根知底的人,她知道陳年年婚后的日子不會差,但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就要嫁出去了,孫慧芳心里還是覺得有點酸。 她怕掃了大家的幸,不敢當著她們的面哭,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聽到陳天弘聲音,她才敢若無其事的出來。 陳年年自然是注意到了她的難過,結婚的喜悅被吹散了一些,她的心里也帶著點說不出來的悵然。 不過她很快就安慰自己,兩家人離得這么近,她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 她起身擁抱住孫慧芳,在她耳邊說道:“媽,無論我在哪里,是什么身份,我都永遠是你的女兒?!?/br> 孫慧芳抱著她,強忍著澀意道:“媽知道的?!?/br> 沒多久,周子渠就來接親了,接親的隊伍有好幾輛小轎車,每輛車牌號都是相當牛逼的那種。 聽到由遠及近的喧鬧聲,陳年年沉沉地吐了一口氣,本來一點兒也不緊張的她,這會兒心卻砰砰直跳,雙眼盯著那扇緊閉著的房門,眼里帶著一點兒自己也未察覺到的期待。 等了好久,房間的門才被人推開,她的意中人穿著黑西裝,手捧著紅玫瑰,臉上帶著春風般的笑容。 那一瞬間,陳年年的心就靜了下來,回以他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 周子渠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陳年年站在陳富國身旁,哪怕什么話也沒說,就吸引了所有知青的注意。 這么多年了,她似乎一點兒也沒變,還是那么明媚動人,勾人心魂。 周子渠覺得他自己也是沒變的,第一眼見到陳年年他的心就已經不屬于自己,無論和陳年年在一起多久,他的情緒都能輕而易舉被陳年年挑起,心中永遠會為陳年年悸動。 周子渠將手中的玫瑰捧到陳年年面前。 “請問陳年年同志,你愿意跟我走嗎?” 陳年年笑著沒有回話,他又道:“先說好,不準說不愿意?!?/br> 陳年年一邊接過玫瑰,一邊伸出手指戳了戳周子渠的胸膛:“我就猜到你一定會說后半句?!?/br> 周子渠笑道:“畢竟我是你丈夫,你了解我也是很正常的?!?/br> 明明周子渠并沒有說錯,陳年年卻覺得有點難為情。 其實她還沒能很好的適應妻子這個身份,兩人已經領證了這么久,在她心里還覺得自己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可是她今年都已經二十五了。 不過聽到周子渠說丈夫兩個字的時候,除了難為情,她心中還是甜滋滋的。 這不僅是一個稱呼,也代表了他們要承擔的責任,以后她和周子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了。 周子渠朝著陳年年伸出了手:“年年,現在你可以跟我走了嗎?” 陳年年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剛走到客廳,孫慧芳就在催促:“快點,快點,千萬別誤了時間?!?/br> 周子渠看了看表:“媽,還早呢,不急?!?/br> 說完他還給孫慧芳敬了茶:“等會兒人太多,有些話可能我找不到機會說。媽,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年年的,結婚前她是什么樣,結婚后保證她還是什么樣,絕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br> 這番話讓孫慧芳眼眶又紅了:“結婚后你們就不是小孩子了,夫妻之間一定要相互理解,相互包容,這樣才能把日子過好?!?/br> “會的,我們一定會的?!标惸昴旰椭茏忧饝?。 “年年,不管你在哪里,這里永遠是你的家,你什么時候想回來,可以隨時回來,若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哥?!标愄旌胍粋€大男人也紅了眼。 他是看著陳年年這個meimei長大的,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但真到了這時候,心中還是免不了有些難受。 氣氛突然有些憂傷,周子渠害怕陳年年也跟著流淚,就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出發吧?!?/br> 說著就打橫將陳年年抱起,然后大步跨出了門。 接親的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許永言等得快不耐煩的時候,終于看見兩位新人出來了。 要是換成其他人結婚,許永言早就跟著進去鬧騰了,不過周子渠可是特意交代的,他不敢進去造次。 周子渠和陳年年坐進了主婚車里,孫慧芳們則是坐在了后面的小轎車里。 酒店離他們家并不遠,開車大概需要二十分鐘,這時候也不會有堵車的情況,很快他們就到了酒店。 周家宴請的客人也不多,大都是陸嘉清和周國安的同事。 兩人結婚前,除了一些必備的環節,還邀請了陳富國這個隊長上臺講話。 上臺之前,陳富國的雙腿還發軟打顫,這臺下好些人,都是安陽市的大領導,他一個山旮旯的生產隊隊長居然要在他們面前講話,他哪有這么大的本事哦。 等他站在臺上之后,看著所有人都在為他鼓掌,他就一點兒也不露怯了,回了陳家灣后,他必須得好好顯擺一下這種長面子的事。 這趟婚禮,可真是來得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