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頁
學妹和我一起回去吧,兩個人安全些,我住C7,正好對面就是C2。幾個人明顯有話要說的樣子,舒敏也沒有不識趣地□□去,她早就提防著湯雪,這會自然是要把湯雪這個不確定因素一起帶走,免得給會長添麻煩。 湯雪本來還想厚著臉皮磨蹭會,周末的門禁是十一點,這會才九點半,難得能碰上這么個相處的好機會,直接浪費掉似乎說不過去,偏偏舒敏又堵得她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自己是沖著賀凜來的吧,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反駁。 舒敏也不等她慢慢想好借口,立刻朝顧安爵點了點頭,露出一個兩人都懂的表情,半拖半拽地拉了湯雪胳膊往外走,強勢但又不會讓旁人覺得異樣,畢竟是一起來的,還都是女生,不可能做出什么事來,而且另一個當事人也沒露出任何不情愿的表情。 湯雪心里其實郁悶得要命,本來憋了一肚子的問題和火氣,但只要對上舒敏那雙眼睛便本能地開始緊張起來,手心出汗,視線也不怎么敢和她對上,那種四處亂撞的慌亂感根本沒法控制。 大概比起黎夏那種嬌蠻任性的模樣來,舒敏才算是真正的冷美人,話少不說,眼神還很淡,面對面獨處時讓她連說句完整的話都覺得困難,直到站在寢室樓下,湯雪都還有些恍惚,等想起自己就這么白白錯失了機會,心內又忍不住懊惱起來,但都已經于事無補。 顧安爵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偶爾才回寢室,南嶺的宿舍條件雖然挺不錯,六人間,帶熱水器和獨立衛浴,但上下鋪始終不太方便,加上男生寢室,就算收拾得再干凈,夏天也難免會有汗味或者其他什么味道,對他這樣的重度潔癖患者無疑是個巨大沖擊。 顧安爵勉強住過幾天,期間經歷了各種東西公用,深夜打游戲,臭襪子亂扔,還有搶廁所的尷尬,連垃圾都堆得發霉了才倒,實在不怎么適應,索性直接申請了走讀,反正只要學習成績夠出色,學生會該做的事情也按時完成就好。 雖然原身的父母并不住在本地,一個高中生這么搬出去獨住似乎有些不安全,但老師對他這樣的優秀學生向來很寵愛,加上他們其實也很難想象像顧安爵這樣的人要和那群邋里邋遢的混小子住在一起,擔心會被帶壞,畢竟寢室里還有兩個是經常違紀上警示欄的。 校長知道顧安爵搬出去的理由后差點開先例給他騰出個獨立寢室來,后來好不容易才放棄,也還是把顧安爵在原寢室的床位給留了下來,讓他偶爾忙得很晚的時候可以在學校里住,方便些。 學生會參加比賽拿回來的獎金有半數都投入到了學校的建設之中,各種榮譽也讓南嶺的名氣愈發響亮,不過是留個床位而已,根本不算夸張,自然也沒人反對,學生就更高興了,意味著能有更多的機會可以看到會長大人,簡直求之不得。 至于陸泊寧和賀凜,兩個人都是獨來獨往的類型,性子桀驁,也不愿意住寢室和好幾個人擠,礙于他們的背景,或者說后臺,學校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別說只是不住校,就算不去上課恐怕老師都會默契地跳過他們的名字。 三個人站在星光門口,本來該分道揚鑣了,卻突然沉默起來,如果是以前,陸泊寧大概會想方設法地找借口和顧安爵多待一會,但這會他心里亂得厲害,或者說暫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顧安爵,明明已經得到了準確的回復,還是不留余地的拒絕,說起來自己該放棄才對,但心里卻不是這么想的。 沉默了十幾分鐘,陸泊寧最后也只張口吐出一句,我不會放棄的,如果他對你不好后面的話沒說完,但意思卻顯而易見,無非是我會再把你搶回來,雖然有些俗套,但少年外貌出挑,眸色又堅定,說話時又帶著無以復加的深情,自然很不一樣,周圍偶爾有路過的行人都不免好奇地看過來。 毫無疑問,陸泊寧是個神助攻。 腦海里的所有碎片都已經完全松動了,屬于原主的記憶和情愫鋪天蓋地涌過來,悲傷,不甘,懊悔,失望大多都是負面的,像座巨山狠狠壓過來,又或者說如同翻滾的巖漿,燙得整顆心臟都在發顫,顧安爵一時間竟有些恍惚起來,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竟然跟著賀凜走進了一條小巷。 四周很安靜,巷口的路燈早就壞掉了,只發出微弱而昏暗的光,地上的樹干枝葉斑駁如鬼影,張牙舞爪,無端透出股詭異感,顧安爵其實不喜歡這種潮濕環境,賀凜卻不發一言地往前走,說話也沒回應,他也只能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兩人最后在小巷盡頭停下來,角落里堆著大堆垃圾,散發出難聞的腐臭氣息,顧安爵本能地皺眉,賀大少該不會就住這種地方吧?倒不是出于嫌棄,純粹覺得按照賀凜那家伙的背景和個人癖好,怎么看也該是享受生活的人才對。 顧安爵的稱呼明顯有些不同,賀凜卻沒在意,轉頭淡淡地吐出一句,這里很偏僻,白天也沒有人經過。兩人面對面站立著,只能看清大致的輪廓,連五官都有些模糊,唯獨聲音清晰異常地落在顧安爵耳邊,很平淡的語調。 如果有光線,顧安爵大概很容易發現賀凜那雙眼睛這會已經成了濃郁的黑色,像是墨池,但很顯然,巷子深處黑漆漆的,他還沒反應過來那句莫名其妙的解釋是什么意思,自己就已經被猛然壓在了墻面上。 背部被磕得生疼,連手臂都有種蔓延開去的麻意,潮濕氣息和青苔的味道不斷往鼻子里鉆,最濃烈的莫過于賀凜呼吸時噴灑在臉上的熱氣,手被抬高束縛在頭頂,顧安爵都要懷疑這家伙是早有準備了,不知道用什么東西迅速地打了個結,柔軟卻又深深勒入手腕,讓他絲毫動彈不得,只能任由身上這人壓制著,連雙腿都被強行卡住。 看來你沒聽明白我說的話,這里很偏僻,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會有人發現,當然,如果你想讓所有人都看到,南嶺高高在上的學生會長尹思源這會正被人壓在身下,我也不介意。賀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悅的事情,悶笑出聲,拖長的調子竟透出前所未有的磁性,性感得一塌糊涂,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乖的比較好。 怎么莫名有股鬼畜感撲面而來,這種類似于你喊啊,就算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臺詞不應該是小言劇里才會出現的嗎?走錯片場了吧,顧安爵下意識咽了口唾沫,心內暗咒,自己該不會是玩脫了吧?總有種要出事的預感,不過他也相信賀凜不會真正傷害到他,所以并沒有怎么掙扎。 別再想著什么陸泊寧了,其他人也不要想,只有我們,我會讓你腦海里完完全全被我占據,每一寸皮膚都徹底沾上我的味道。似乎是發現他在走神,敏感的耳垂突然被用力吮吸了一下,然后又拿牙齒細細碾磨,微微的刺痛,更多的卻是抑制不住的酥麻感。 顧安爵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栗了一下,喉間溢出一聲細碎的呻/吟,像是剛出生的小奶貓,很短促,但也足夠讓賀凜捕捉到,眼底的郁色總算散了些,但動作卻依舊沒停下,透出不容抗拒的強勢意味,大概早在陸泊寧告白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