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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情找會長,所以提前過來了。后面的話突然被賀凜打斷,他穿著黑色衛衣,胸前恰好也有幾個英文字母,往顧安爵身邊一站竟有種情侶裝的感覺,杯子挺漂亮。明明是夸贊的語氣,舒敏卻莫名有些緊張起來,尤其是最后那個漫不經心掃過來的眼神,睫毛微垂,在眼瞼投下一圈濃郁的陰影,壓得她險些喘不過氣來。 好了,敏敏你先回去吧,這個就先暫時放在我這里。馬克杯被顧安爵拿過來放到桌面上,手里一下變得空空的,賀凜垂眸盯著他看了幾秒,什么話也沒說就往旁邊的沙發走,摘下了以前手腕和脖頸的那些裝飾品,眉眼也干干凈凈,連眼線都洗掉了,規規矩矩坐在那,竟給人一種好學生的錯覺。 尤其是頭發,仔細看,顧安爵才發現這家伙不知道什么時候把發色染了回來,挑染的灰都不見了,唯獨剩下純粹的黑,柔軟得令他恨不得直接上手摸一把,但還是硬生生忍住了,學術部副部長人選就按照以前的規矩來,成績,能力和票選,至于你說的那個問題,只是女生間的小打小鬧,流言而已。舒敏應了一聲,提醒了遍開會時間然后才抱著文件袋推門出去,本來已經走出幾步遠,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折返回去將門把上請勿打擾的牌子翻轉過來。 見賀凜沉默,顧安爵也不開口,低頭自顧自地開始整理這學年的成員名單,細致地在每張簡歷都留下句批注,偶爾還標注上五角符號,這也是尹思源在南嶺很受歡迎的又一個重要原因,會認真對待每個出現在自己視線里的人,不管是誰,在他面前都有種被珍視的感覺,心臟處立刻變得十分柔軟。 賀凜沉默了有足足兩分鐘,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看來學生會兩大會長的關系果然跟傳言中一樣好。說這話時,他視線仍牢牢粘在馬克杯上,語氣雖然很平淡,但那個好字卻咬得極重,心里恨不得直接把杯子給砸碎了,看起來就跟定情信物似的,無端地惹人厭煩。 嗯?顧安爵發出一個疑問的單音節,等抬頭時才發現賀凜已經站了起來,索性放下手里的馬克筆朝他看過去,嘴角也勾起一個弧度,還以為學弟到我這來就是為了發呆的。窗簾是拉開的,這會太陽已經快落山了,有模糊的光暈映在他微仰的臉上,又從睫毛緩緩滑落 雖然對方的眼神并沒有停留多久就移開了,賀凜還是感覺心跳驟然加快,比當初拿到skating國際滑板大賽冠軍還要激動,甚至忍不住抬手按在了胸膛處,微垂的眸底一片暗光。 果然,影響力還是這么大,從在禮堂里見到顧安爵起,或者說僅僅只是聽到對方的名字,賀凜就已經產生了種奇妙的感覺,這個人未來會占據自己心里很重要的一部分,如影隨形,無法割舍。 見賀凜開始走神,顧安爵嘴角的弧度也更深了些,眼底悄無聲息地掠過一縷幽光,但很快又恢復成平淡模樣,曲指在桌面輕扣幾下喚回對方注意力,策劃案我已經看過了,沒有什么大問題,至于開場舞的男生人選,我今晚開會的時候會提出來,你完全沒必要特意跑一躺。全然是公事公辦的語氣,就差開門說個你請了。 還真夠區別對待的,自己到底差在哪了?對著舒敏,黎夏甚至是陌生的小學弟都能露出笑容來,怎么換成自己就巴不得立刻撇干凈關系,憑什么?賀凜不怒反笑,又往前邁了兩步,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前傾,黝黑的眸子直直望過去,里面有濃郁的黑色彌漫開去,像是在醞釀一場大風暴,你以為我是因為新生舞會的事情才來找你?壓低的聲音里含著絲明顯的危險氣息。 顧安爵心里已經笑開了花,面上卻故意裝作不明白,皺眉將對方壓在自己肩頭的手拂開,甚至還刻意避開了賀凜的視線,除了公事,我不認為還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值得學弟特意來找我。聲音疏離至極,賀凜也不在意他冷淡的態度,反而勾唇露出抹笑來,坦然道,的確是為了私事來的,想問會長一個問題,一個困擾了我很久的問題。視線在對方臉上停頓了幾秒,最后落在嘴唇上,大概是因為顧安爵剛喝了水,這會顯得紅潤異常,籠著層水汽,像是飽滿的紅櫻桃。 喉嚨突然干渴得厲害,眸色也越發暗沉,差點就不受控制地撲過去,賀凜好不容易才把莫名涌起的沖動壓住,長腿一邁,直接繞過了辦公桌,將想要起身的某人又按回了座椅上,并且牢牢鎖在自己懷抱里,微低下頭,在禮堂的時候我就想問了,對其他人都能那么溫柔寵溺,怎么換成我就擺出張冷臉,連話都不愿意多說幾句,到底是為什么?嗯?最后的那個鼻音性感得一塌糊涂。 兩人這會靠得極近,溫熱的呼吸輕拂過側臉,然后落在□□出來的脖頸,癢癢的,更多的卻是迅速蔓延開去的酥麻感,顧安爵內心無聲地罵了句臟話,抱什么抱啊,勞資還沒原諒你呢,還不是因為你丫的一來就和湯雪扯上關系。 雖然清楚是天道從中作梗,但自己這么小心翼翼地等了兩年,好不容易等到了還是個有官配的殼子,心內難免覺得憋悶窩火,不管不顧地想要發泄,那種時候也不會去過多地考慮后果,現在看來,這家伙似乎有點反常,該不會逼得太過黑化了吧? 學弟大概是對我有什么誤會,你能站起來好好說話嗎?我可以解釋。顧安爵有些不適地掙扎了下,卻立刻被擁得更緊,肌膚相貼的地方有源源不斷的熱度傳來,賀凜幾乎整個人都趴在了他肩頭,像是只溫順的大型犬。 但動作卻十分強勢,鐵臂將顧安爵箍得緊緊的,甚至還惡意地在他耳垂輕咬了一下,聲音曖昧又含糊,解釋就不需要了,其實我轉學來南嶺是因為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有個聲音告訴我,所有問題都會在那里找到答案,還會遇到我生命里最重要的那個人。 學弟不覺得這樣的故事開頭有些太老套了嗎?明顯是拆臺的語氣,顧安爵還直接不給面子地笑出了聲,好在賀凜的承受能力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強,頓了兩秒就繼續道,入學的時候我就聽說過你名字了,說得多了,我也開始好奇,甚至偷偷在論壇上查過資料,說老實話,我是為了你才進學生會的,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我以前壓根沒興趣,就連現在也沒多大興趣。 既然不喜歡也沒必要這么勉強自己,不是嗎?我相信除了你還有很多人可以勝任藝術部部長的位置后面的話自然被盡數堵了回去,帶著些許涼意的唇瓣狠狠覆上來,連前戲都等不及,撬開微啟的齒縫長驅直入,像是捕捉獵物的猛獸,目標明確,纏住躲避的小舌便大力攪弄了起來,曖昧的水漬聲嘖嘖作響,室內溫度直線上升。 這個吻來得很突然,粗暴且狂野,就像是巡視領土的國王,認認真真掃過每一處,在對方口腔里徹底留下自己的味道,濃郁至極,顧安爵只感覺舌根被吮得發麻,也有些無奈,這是要把自己整個都給吞了嗎?本來想開口說話,奈何賀凜壓得死死的,絲毫不肯松開,右手才輕微動了一下就立刻被對方不耐煩地舉過頭頂,像是怕他再繼續掙扎,還直接抽過掛在旁邊衣帽架上的圍巾打了個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