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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雙雙盯著她虎口處還未完全淡去的粉色傷疤,突然就想起前幾日回南月教,看到岑嫣然為了練習飛天舞從空中摔落的情景,明明又膽小又怕疼 雙雙,你是在關心我?對吧。耳邊又響起那道熟悉的女聲,隱約帶著點期待意味,眼眸也亮得驚人。 對方貼得更近了,凌雙雙甚至能感覺到有溫熱的呼吸從側臉拂過,帶著微微的癢意,以及一股好聞的清新花香,像是茉莉的味道,但又更淡些。 避開對方過分灼熱的視線,等努力壓下心內突然涌起的異樣情愫,凌雙雙這才冷聲道,我只是怕你惹惱教主,牽連到我和哥哥而已。 話雖然這么說,她卻任由對方將自己衣袖弄得皺巴巴的,要知道這種差別待遇,可是連凌風這個親哥哥都沒享受過。 岑嫣然還欲說話,卻突然看見不遠處的門被人從里推開了,走出來的自然是凌風,張口就是進去兩個字,簡潔明了,毫不拖泥帶水,表情也十分冷漠。 哥,教主他凌風皺眉,沒等凌雙雙把話說完便已經打斷她,雙雙,你逾越了。語氣越發冷凝,眼底還殘留了疑惑的意味,顯然是覺得她今天的行為有些奇怪。 從對方眼神里,凌雙雙很容易就讀懂了凌風的意思,以往教主不管做什么你不是都最支持嗎?今天怎么這么反常,還問起原因來了? 那頭的岑嫣然也已經停住腳步,關心地朝她看過來,與對方視線相對的那一剎那,凌雙雙像是突然間想到了什么,臉色猛然變幻,瞳孔也微微放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她聲音很輕,被風一吹就散了,所以岑嫣然并沒有聽到,本來想返回來看看情況,卻被凌風擋在了身前,并且厲聲呵斥住,你先進去。 等那扇門緩緩關上,凌風這才扶正對方雙肩,逼著凌雙雙和他視線相對,雙雙,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語氣里含著明顯的擔憂意味。 兩人是同胞兄妹,雖然說不上心電感應那么夸張,但互相之間都十分了解,凌風明顯能感覺到meimei剛才心神不寧,甚至還有極大可能與岑嫣然有關。 凌雙雙早已經恢復了平靜,搖頭道,我沒事,只是突然想到殘月令竟然被一個外人拿在手里,心有不甘。 這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凌風也不是刨根問底的人,只淡淡應了一聲,不打算再過多地糾結。 畢竟凌雙雙一向很讓他省心,只除了在闌尋的事情上意外執著。 自己也勸過好幾回,可惜收效甚微,后來索性不再提起,好在凌雙雙也知道分寸,一直都相安無事,沒有鬧出過什么岔子。 濃郁的檀香味彌漫在室內,偶爾吹進來一絲涼風,又將煙霧迅速地吹散了。 面前女子生了張標準的瓜子臉,顏色偏淺未經修剪的天然柳眉,濃密睫毛下,是一對剪水雙瞳,唇色淡粉,飽滿瑩潤,整個人都籠罩在晨光。 她身上有股冷美人的氣質,眼神也十分的淡,仿佛對什么都不在意,再加上一身干凈又簡潔的白衣,如果放在現代,絕對是扮演小龍女的不二人選。 在顧安爵打量岑嫣然的同時,岑嫣然也被斜坐在桌旁,撐著下巴朝她望過來的紅衣男子狠狠驚艷了一把。 原來江湖上傳言的大魔頭竟然長了這么副妖孽的皮囊,五官無一處不精致,尤其是那雙上挑的桃花眼,被鴉青色羽睫掩映,慵懶又冷淡。 看人時帶著股漫不經心的意味,如同拿了根羽毛從心尖慢慢掃過,猛然從內心深處涌起無法抵抗的顫栗感,甚至感覺整個身體都酥了。 顧安爵指了指面前空著的一張圓凳,示意對方坐下,隨手把玩著桌上的一個白瓷茶杯,放倒后,等咕嚕嚕轉了幾個圈才突然按住,抬眸道,岑嫣然,不對,現在該叫你夢笙了。 這是岑嫣然第一次聽他開口,頓時感覺耳膜一震,毫無疑問,對方的嗓音很有特點,磁性而勾人,在她兩輩子聽過的所有聲音里絕對可以毫不費勁地排進前三。 只是語氣卻很平淡,眼神也微妙至極,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是似笑非笑,看不出絲毫喜怒,就好像在問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想起凌雙雙叮囑自己的話,岑嫣然趕緊將要出口的話都咽了下去,只點頭回了個是字,期間還一直小心翼翼注意著顧安爵的表情,似乎生怕自己有什么說得不對的地方惹惱對方。 反正自從到了這幅殼子里,作為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避之不及的大魔頭,害怕畏懼的神色顧安爵也沒少見,甚至還有嚇得渾身發抖,語言功能失調的,岑嫣然的反應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況且顧安爵也并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唯一關心的就是岑嫣然到底是不是真像凌風所說的那樣,有了角逐芳主的絕對實力,你應該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吧? 岑嫣然一愣,差點本能地想糾正對方話里的語病,救人的分明是凌雙雙,等對上顧安爵的視線,她才猛然反應過來,緊張得差點直接咬到舌頭,過了好幾秒才猶豫道,是,是因為岑雪? 這兩月來,岑嫣然一直待在南月教,跟著各堂堂主學習媚術,易容,毒術她心里也清楚,自己身上肯定是有什么利用價值,否則闌尋也不會花這么大功夫和這么多的時間在自己身上,甚至連左右護法都出動了。 你很聰明。顧安爵勾起嘴角,笑容里有幾分深意,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進入了主題,美人帳背后的老板是岑雪,而現在,我要你做的就是想辦法成為芳主。 當然,是用夢笙的身份,大家閨秀的確不太適合在花樓里拋頭露面。沒等岑嫣然說話,他又挑眉道,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吧? 他托著下巴,視線輕飄飄看過來,神色十分慵懶,最后那兩個字卻像被刻意加重過,頓時恍若一記重錘敲打在岑嫣然胸腔,令她整顆心都揪緊了。 岑嫣然其實并不比岑雪差,尤其她還比岑雪多活了幾十年,閱歷豐富,兩個月的時間已經足夠成長起來。 顧安爵還特意將現代一些新潮思想從系統中調取出來,做成話本的樣式讓岑嫣然每日閱讀,尤其是孫子兵法這類的謀劃書,務必讓她有資本和岑雪這個占了中華上下五千年文化優勢的穿越女斗。 岑嫣然很快就收拾好了腦海里零散的思緒,點頭應道,是,教主。聲音雖然輕細,但其中的堅定意味卻不容忽視,眼眸里像是燃了一簇火焰,亮得驚人。 心知對方也對岑雪恨得牙癢癢,必定會全力以赴,大概還能收獲些意想不到的驚喜,顧安爵嘴角的弧度頓時壓得更深了,隱約還有些期待。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自己出手,養個傀儡豈不是更好? 岑嫣然是原女主,身上自然還有未完全褪去的主角光環,這也是為什么很多次她陷入困境也能化險為夷,天道捕捉到了岑雪這個入侵者,所以不斷地設置轉折點,試圖將劇情扭轉到正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