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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欣兒覺得還是先將老爺和管家糊弄出去才對。 舒老爺剛才情急,并沒有注意到身為婢女的欣兒,此刻欣兒說的這般合理,他倒也沒說旁的,直接起身,朝著院子里邁了出去。 欣兒對著管家點了下頭,隨后就將房門關上,落了門栓。 將房門關好,她立即走到床邊,小聲叫道:小姐,老爺他們都在院子里了。 躺在床上的舒清瓷,這時才猛然睜開了眼睛,眸子里寒光森然,直逼著欣兒的眸子射了過去。 欣兒心頭一顫,慌忙跪了下去,但她雙膝還未著地,就被舒清瓷一把拽向了床邊。 欣兒,你聽好了,待會你就 舒清瓷目光灼灼,附在欣兒耳側的紅唇,一開一合語速極快的嘀咕了一番,她嘀咕的聲音極小,除了神色凝重的欣兒,只怕房間內就算還有旁人,也是偷聽不得半個字。 可明白了?舒清瓷一陣嘀咕之后,這才松開拽著欣兒胳膊的手,眸光微冷的確認道。 小姐放心。欣兒回了一句,語氣堅定。 房門很快又被打開了,欣兒手里端著一個木盆,對著站在院子里的舒老爺福了福身,轉而就直接端著木盆,從屋檐下的走廊右側,穿了過去。 舒老爺倒也沒仔細看欣兒,只看著面前那敞開著的房門,交背著雙手,重新走了進去。 欣兒走到走廊盡頭之后,并沒有去西嵐院的小廚房,而是直接將手中的木盆朝著拐角處一放,她自己則是挨著墻角,小心翼翼的從院子里跑了出去。 小半個時辰之后,欣兒拎著一個白玉茶壺出現在了房間門口,她剛推開房門,跟在她身后就進來了一位背著藥箱的老頭,很顯然是前來替舒清瓷診脈的大夫。 老爺,大夫請來了。 此時已經是后半夜,舒老爺年事已高,在房間沒坐多久,神情就顯得有些萎靡起來,故而,那大夫跟在欣兒身后進來時,他一時竟然沒有察覺。 立于一旁的管家,只得提醒了一聲。 嗯?舒老爺皺著眉頭,眼里還帶著些許迷離,他側身朝著門口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了背著藥箱的大夫。 有勞大夫了。 舒老爺好歹是大寧國出了名的富商,皇親國戚都要給他三分薄面,他自然無需對這個平頭大夫客套。 那大夫彎腰行了禮,然后背著藥箱走到床邊,將診脈時的所需之物,一一擺放在床邊,這時他才隔著絲帕,伸出三根手指搭上了舒清瓷的脈搏。 舒老爺眉頭緊蹙,方才的那點困倦之意,也因為大夫的舉動消失的無影無蹤。 自從舒初柔和二姨娘、三姨娘相繼出事之后,現在整個舒家,也就只剩他自己和舒清瓷這個唯一的女兒了。 平日里,他將舒家所有大大小小的內務,全部交給了舒清瓷做主,而他只管著府外的事。 舒清瓷雖然年紀尚輕,但這些日子打理內務,倒也算的上是井井有條。 故而,舒老爺如今對于舒清瓷的用心,要遠遠比以前多了許多。 所以,今夜的刺客一事,他著實是震驚的很。 怎么樣?舒老爺一看見大夫收回手,就立即起身問了一句。 回老爺的話,大小姐受驚過度,加之平日里過于勞累,又時常憂思心焦導致徹夜難眠,看脈象,大小姐的這種癥狀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如此久積勞累,不免就會昏厥。 大夫說的十分詳細,舒老爺聽完,心中便是一疼,當即就吩咐管家陪同大夫去取最好的藥回來。 管家領著大夫出了房間,方才一直站在一側觀望的欣兒,在這時才松下了滿臉的緊張。 趁著舒老爺這時只知道一味的對著舒清瓷自責,她悄悄退出了房間,小跑著追上了管家和大夫。 正文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一百七十三章 算計再多,終是難抵情深 管家,還是由欣兒陪著大夫一道去取藥吧,這樣奴婢也好向大夫打聽幾道可以給小姐食補身子的方子。 管家倒也沒反對,畢竟舒老爺還在西嵐院,這欣兒怕也是不知道舒老爺的喜好,到時候伺候不好,挨罵的也就他自己。 成,那你去偏門那喚了馬車,速去速回,大小姐還等著你伺候呢。 知道了。 欣兒目送著管家離開,然后神色緊張的領著大夫上了馬車,一路無話,直到跟著大夫進了藥堂,她才敢將手中一直緊緊攥著的荷包,對著藥堂前的柜臺上推了過去。 大夫,今夜之事萬不能再讓旁人知曉,不然,我家老爺你也是知道脾氣的。 她威脅人的語氣倒是鎮定,但是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卻因為緊張,絲絲掐住了手心的rou。 欣兒從來沒有做過這種買通大夫撒謊的事,所以,她怕,但是,她又不得不做。 那大夫看了眼柜臺上微微隆起的荷包,什么也沒說,只速度極快的抓了幾副調理身子的藥包,然后將藥包朝著欣兒面前一推,順手就將荷包收了過去。 欣兒取了藥回到西嵐院時,本以為舒老爺已經安和院休息去了,可不曾想,當她剛走進西嵐院的正門,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之中,背著雙手一臉凝重的舒老爺。 她心中原就慌亂,這一看到舒老爺還在院子里,嚇得差一點就將手中的藥包落到了地上。 盡可能的垂著頭,她這才敢走到舒老爺面前,老爺。 欣兒屈膝行了禮,隨后拎著藥包就要走。 咳等會兒。 欣兒身子一震,藏于裙擺中的雙腿,劇烈的哆嗦起來,但即便這樣,她也是不敢有絲毫怠慢的立即轉了身子。 舒老爺的眉頭依舊緊緊皺著,那臉色也是難看的很,只是他看向欣兒的眸子,倒是也沒有像之前那樣怒意滿滿。 老爺我問你,你可要如實答復,若是所言有虛,定打死不饒。舒老爺背著雙手,眸光犀利鋒銳,語氣低沉,他先是威懾了這么一句,然后也不管欣兒作何態度,緊跟著就問道:方才大夫說,小姐整日憂思過重,徹夜難眠,你可知道小姐這番,可是有什么心事? 剛才大夫說起病情時,他就覺得不解,平日里看著他這女兒,大方得體、溫婉賢惠,處理事情也是果敢利索,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個整日里憂思過重的人。 在他看來,女兒家憂思過重,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要是他這女兒還有個娘親在,這事也不該他來問,可他這個懂事的閨女,偏巧早早就沒了娘。 現在又因憂思之痛,累垮了身子,他自然不能再坐視不管,只得暗地里堵了她院子里的丫鬟,看看他這女兒整日里到底在憂愁何事。 如此一來,他若是能私下幫著解決的,也好幫著解決一二,也省的他這唯一的女兒,日日疲憊,看著讓人心疼。終歸是親生父親,這舒老爺平日里就算對舒清瓷管束的再怎么嚴苛,這該到心疼的時候,也還是會露出父愛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