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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卻暗思忖著:一定要得把握住這次機會,若是自己幫了他,日后要接近他,可就容易多了。 這日,天清朗得萬里云海翻滾如浪,時節正值文人墨客們吟詩作畫的好時機,舒初柔與舒清瓷二人,也應時跟著夫子在雀亭之上做畫。 舒老爺一向奉承著,自家閨女們要跟上的是宮廷貴族教導小姐們的禮儀,所以王孫貴族的小姐們要做的事情,舒清瓷與舒初柔是一件兒也少不了,琴棋書畫,自當要精通。 雀亭之上,夫子令二人描摹一副萬里河山圖,此真跡乃是當年王羲之出游時所做之畫,得以流傳下來實屬不易,也舒老爺珍藏多年的寶貝。因著此時天氣恰逢有這種萬里河山的意境,夫子如此一說,舒老爺也便把這寶貝拿出來,給女兒們學習描摹了。 葉晗月在一旁服侍著舒清瓷,見她纖纖玉手執筆,斟酌而落點,風雅雋逸無比,果真是一副美人圖,便也趁著在她身旁欣賞了,這所謂這尊貴無比的萬里河山圖。只不一會兒,舒清瓷便做好了,款款有禮地拿與夫子看,夫子自是賞析,夸了她幾句有長進。而另一方面,卻是責備舒初柔不用心作畫。 舒初柔最不能容忍自己被人拿來與舒清瓷做比較,而且每回都是人家貶低她而去奉承舒清瓷,夫子這番話,卻又是得罪她了。但是舒初柔就是平庸之人多作怪,偏偏不去找夫子的麻煩,反而要修理舒清瓷。 作好畫之后,舒清瓷便與葉晗月一同去亭內置的長椅上休息了。不見舒初柔進來休息,二人也不在意,自亭子高處坐著閑聊、享受微風吹拂,談趣風生,累了便微微瞇了眼睛休憩著,好不愜意。 只是,不過了一會兒,葉晗月半瞇著眼,便聽見外面怎么有人吵吵嚷嚷的,腳步匆忙,好似發生了什么大事。很快,她掀開了亭上的簾子看過來,卻是舒老爺一臉怒容地,帶著許多家丁,身邊還有夫子跟隨,往她二人這邊走來。葉晗月吃驚,趕忙一把叫醒了舒清瓷。 正文 第一卷 作者變炮灰女配 第八章 巧化危機 一行人氣勢洶洶而來,陣勢挺大。葉晗月正惶惑間,身旁的舒清瓷早已是面色煞白,一手惶惶不安的扯著她的衣角。 小姐莫要慌張,且看看情形如何。葉晗月柔聲寬慰著,舒清瓷滿面憂色的看她一眼,長睫輕顫著點點頭。 轉眼間,一行人已然來到跟前,舒老爺滿臉怒色,神色復雜的看著跟前柔弱之人,質問出聲:清瓷,這事你必須同我好好解釋解釋!語罷一揮袖,身旁忙有家丁呈了方才那副珍稀畫作來。 舒清瓷柳眉微蹙,父親,女兒不知何事令父親如此惱怒,可是女兒做錯了何事?一手緊緊的攥住一方絲帕,掌心隱隱沁出汗水濡濕了上頭的粉色荷花樣式。 jiejie你這是何必?不若還是聽meimei一句勸告吧,既然做錯了事,便跪下來承認過錯就是,父親寬宏大量,自然不會多加怪罪于你。一旁的舒初柔向前一步,苦口婆心的勸說著。 舒清瓷愈加惶惑不解,她分明什么都沒有做??!不待說什么,身側的葉晗月已然淺笑吟吟道:二小姐莫要早下定論,是非是過,老爺最為公正,自然不會冤枉了誰去。 自上次葉晗月為舒清瓷洗刷冤屈后,舒老爺對跟前這丫頭印象一直不錯。故而沒有因為她的造次而惱,只是讓身側家丁展開畫作,指著其中一處墨點道:清瓷,這墨點可是你灑的?你可知這是我最為珍愛的畫作,你怎可如此冒冒失失的毀了一副佳作! 這副萬里河山圖是早些年舒老爺一位故友相贈,他如獲珍寶,愛不釋手。若不是今日夫子提起,他是萬萬不舍讓這佳作現于人前。豈料今日方拿了出來,竟就生生給毀了!那氣勢磅礴,惟妙惟肖的畫作間的一點墨汁化作一把無形的刀生生的剜開舒老爺的皮rou,痛得他鮮血淋漓。 上好佳作近在眼前,舒清瓷聽了父親的話,早已是連頷首看一眼的氣力都沒了。她只知父親是極為珍愛這畫作的,若是父親執意認為是她染了畫作,怕是再也不會原諒她了! 葉晗月見舒清瓷已然嚇得兩眼渙散恍然無措,忙一手放在她的胳膊住無聲的安撫著。順勢放眼望去,王羲之作畫不喜濃墨重彩,往往同未出閣的女子一般只做淡妝修飾。眼前雖是一副大氣磅礴之景,卻又透著幾分清雅閑逸,寄托著王羲之對自然之美的神往。 然,偏偏山峰一處落下一抹黑跡,同淡雅之景形成鮮明對比,著實乃敗筆。 jiejie,事實已然擺在眼前,你還要作何辯解?舒初柔見舒清瓷早已經嚇得三魂去了七魄,不禁得意洋洋的問她。 葉晗月緩過神來,一眼對上她得意的杏眸,心下便已然有了計量。果真是舒初柔在搞鬼。當真是應了那句平庸之人多作怪。 不,我沒有,這不是我做的,父親,清瓷當真不曾用墨毀了大師的畫作。舒清瓷被舒初柔一語驚醒,慌忙同舒老爺解釋道。 舒清瓷語氣溫軟,情真意切,這我見猶憐的模樣不禁叫舒老爺心中遲疑,清瓷為人向來溫順謹慎,不曾有過冒失之舉。難不成,當真不是她? 見父親面生疑惑,舒初柔心中暗道不好,忙不迭道:jiejie怎可信口雌黃?方才分明是jiejie作畫時揮手將筆上墨水灑在畫作上,當時初柔本就想說了??蒵iejie擔心夫子發現,情急之下竟讓夫子來點評自己描摹之畫躲過一劫。jiejie知曉meimei看見了,便呵斥meimei不要說出去。jiejie的話meimei哪里敢違背?只好應下了??墒潞?,初柔心中終究是良心難譴,還是如實告知夫子。 舒初柔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舒老爺聽此不禁眉宇蹙起,頷首看一眼眼前佳作,深深的嘆息一聲。清瓷,初柔所言可屬實? 父親,清瓷當真沒有。舒清瓷不知為何舒初柔會娓娓道來這一番莫須有的事情來,方才分明還是閑情逸致的同葉晗月聊天說地,現下卻是群人逼供。舒清瓷性子柔軟溫順,哪里說得出反駁的話來。只知道絮絮的落著淚搖頭否認。 但這情形未免于舒清瓷不利,舒初柔有頭有尾的將事情原委道來,她卻矢口否認,試問,誰會信她的蒼白辯解? 葉晗月于此不也嘆息一聲,這主子性子太過溫順,三言兩語便無話可說落下淚來。一次兩次別人自然會覺得你是受了委屈,可淚水泛濫了難免也會叫人看得心煩,覺得這不過只是一種推卸責任的方式。 不待葉晗月為她辯解什么,舒老爺已然下定論道:清瓷,既然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去祠堂面壁七日,將《女誡》抄寫三遍。若是不能悔擠之過便再添七日! 面壁思過?萬萬不可!依照這小姐的身子骨,哪里吃得消那里的冷徹蝕骨?葉晗月千鈞一發之際,雙眸落在萬里山河圖上,鳳眸微轉間,心生一計,連連上前幾步在舒老爺跟前跪下。 老爺,奴婢斗膽替小姐求老爺一事。語氣誠懇之至,舒老爺淡淡看她一眼,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