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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看來你已經打聽好消息了,那靈果會出現在臨江拍賣會上了。沒有萬全之策,你是不會打這通電話給我的。 是,我得到消息,那靈果會出現在臨江拍賣會的額外附加拍賣物品上面,但是我是一個普通人,即便家里有點小錢,但是依舊是普通人,所以沒有資格要到拍賣會的電子卡。 說到這慕寒又不由的苦笑連連。 我原本以為我能給萱萱一個幸福的生活,能在我有限的生命中護她周全,卻沒想到如今連她想要的孩子,我都那么無力去保留 許淼聽到他這么說,到嘴的話有統統咽了回去。山鬼曾經就說過,人和精怪是不會有好結果的,當時雖然她也不是很贊同這段感情,但是最終還是出手幫助了他們。如今這突然出現的孩子 換句話來說,即便精怪長得再和人類相似,那也不是人類。從科學角度來說,兩者DNA不一樣,從玄學角度來說,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類別。說的通俗一點,慕寒就是愛上了一株蘭花,一株修煉小有所成的蘭花。 那么蘭花和人類的孩子,你說他是蘭花還是人類?還是半人類半精怪?縱觀華夏的歷史長河,有多少的物種混血兒有著好下場?更何況慕寒只是一個普通人,他沒有靈根,沒有悟性,這輩子都無法修煉的。即便他永久生活在靈氣充裕的地方,他的壽命也不過堪堪百年,百年之后一樣會老死入土。但是作為繼承了一半精怪血統的孩子,他的生命肯定會比他的父親悠長 以上的這些,怎么看,都是一場無可避免的悲劇,一場從開始就注定悲劇。 許淼握著手機的右手不自覺地收緊。 慕寒,人類和精怪,是不會有好結果的。四成的機會,值得嗎?四成的機會,值得你們這樣去冒險嗎?如果如果這只是一場空歡喜呢? 淼淼,如果你真的愛上一個人,就算你知道再往前就是飛蛾撲火,可是哪怕只是一成的機會,你都愿意去嘗試下的。不去試試,你怎么知道不會成功呢?我寧愿在失敗后留下悲痛的淚水,也不愿意午夜夢回后痛恨自己當初的懦弱。 許淼垂下眼眸不語,同時內心一片茫然。她以后,也會變成這樣嗎?愛情真的會將人變成這樣的盲目嗎?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一面認為這樣子太愚蠢,另一面又說著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她甚至沒有想起問慕寒那枚靈果叫什么名字,就匆忙說了幾句應付他,讓他盡快動身來學校,然后就掛斷了電話。就好像她在逃避什么瘟疫野獸一樣。 她抱過散落在桌子上的電子卡個樣本冊,將它們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青蔥洗白的手指輕輕的**著他們的邊角,嘴角揚起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甜笑。 如果,讓她變成盲目的那個人是她的師兄,她想,她應該是愿意的。也許人和熱之間的緣分就是這樣子的奇妙,認真算起來,她和師兄相識不過數日,可是兩人卻偏偏像熟識了百年之久。起初她還以為是因為他們有著同一個師父,所以她才會懟他格外的親近。原來是她早已動心,只不過傻傻的她不知道什么叫做一見鐘情 許淼輕輕的笑了下,然若驕陽之下盛開的玫瑰花,艷麗奪目。 想通自己的感情后,許淼覺得渾身都舒坦了許多。她想起過幾日便是許屹然的頭七,也是他從酆都城回來的日子。這樣一想,她突然間就想起來該去紙扎點買點東西孝敬下押送的鬼差。畢竟有錢好辦事這話放在那里都是吃得開的。 許淼在自己的記憶中想了一圈,印象中學校周遭沒有傳統的紙扎店,畢竟大家都認為紙扎店是晦氣恐怖的代名詞。當初她那一沓的黃符紙,還是跑了小半個城市才找到的。其他地方也也確實有開這種紙扎店,但是很多都是機器裁剪,是最劣等的劣等,高級的紙扎手藝就如同黃豆里面撿芝麻一般。 算了算了,大不了繼續去那家買黃符的店吧,左右也是十幾站公交的事情。 等出了宿舍大樓許淼才發現,昨日剛下完雨,今天就起了霧霾,能見度實在是伸手只能見到巴掌的程度。一臉無奈的她只好再次上樓,從許久不用的行李箱子中抽出一幅棉質的口罩。常人看到的可是是霧霾把白茫茫,灰撲撲的一片,但是作為五官被強化過的修真之人,他們所看到的是各種奇形怪狀的粉塵和垃圾。大家可以試想下,如果你在霧霾天帶著顯微鏡出門大概就是這種可怕程度了。 要說許淼當初發現的那家紙扎店,就不得不提到它坐落的地方了。那家紙扎店坐在本事有名的撿漏一條街,名稱珍寶路。這條撿漏一條街常年無休,從天黑到天亮,永遠有人在那擺攤賣著連他們都不知道真假的古玩。要說真有沒有人撿漏吧,還真的有,那人曾經還轟動一時,上了市新聞。 但是更多的人在這珍寶路就是花了幾百塊買了一堆沒用的破銅爛鐵,心里還特別的喜滋滋。 當然,許淼發現的那家紙扎店在那里純屬一個怪胎。怎么說呢,這家紙扎店在這寸金寸土的珍寶路,有著一家不算小的店面,店主人卻是想著法子的趕客戶走人,一幅愛買不買的囂張樣子。更加奇怪的是,如果主人家看你非常順眼,他甚至會半賣半送,殷勤的招呼你下次再來。許淼當初就是屬于后者。 至于那店主人為什么這么殷勤對她其實這事也不奇怪,那店家似乎和茅山派的傳承又那么一點的關系,見她周身功德之力運轉,也猜得出許淼絕非常人。既然不是一般的人,那么來這紙扎店也就只有一個理由能解釋了,那就是找符紙。 那店家小哥指著她手里一沓的符紙,自信的說道: 我這符紙,若是謙虛稱個第二,怕是沒人敢自信的說第一。來我這定符紙的散修,就沒有過一個人說這符紙不好。 當許淼穿越小半個城市,再次到達他店門時,那店主小哥竟然正在鎖店門。 阿易,還這么早,怎么鎖門了?店主小哥俗名孫易,第一次見面時兩人交談的非常愉快,他當場就讓許淼改口叫他阿易,說是朋友都這樣叫他,他也聽習慣了。 阿易停下鎖門的動作,往后轉頭一看,發現是許久不見的許淼,笑得裂開了嘴,露出白瓷一般的牙齒。 是淼淼呀,好久沒來了啊,我這不是接了樁生意嘛,和人約好了過去,就先鎖門了說著他繼續彎腰,將鎖扣精確的扣除凸起的口子,然后笑瞇瞇的問許淼 你可來的不巧了啊,是要買什么東西嗎? 許淼輕描淡寫道:朋友過時了,買點精細的紙扎香燭元寶。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明天再過來? 阿易隨意一揮手,嗨!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只不過店里面現成的紙扎香燭元寶早就沒存貨了,你要是急的話,可以先隨我一起去辦個事情,然后回來等我扎給你。 許淼疑惑道:不會打擾你辦事情嗎? 哪有什么打擾不打擾,你來也好,到時候給我出出意見,今天這事其實我還挺沒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