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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先過來,爬上炕就問:“三爺呢?” 卓西看他一眼,“家里有事,走人了?!?/br> 那邊衛東在勤勞地理被子,“你們覺不覺得,三爺這次醒來有點怪怪的,跟以前不一樣?!?/br> 周南和金北齊聲道:“我也感覺出來了?!?/br> 卓西看了看他們三個,心想原來不是他一個人覺得有些怪怪的。 既然衛東他們也覺得怪,應該就是真的。 想想昨天一天還有今天早上,孟梨總是在無意間露出一種非常詭異的狀態來——時常懵懵軟軟的,一點血性也沒有。 卓西正在細細回想,忽然聽到衛東說了句:“我cao,三爺尿床了?” 聽到這話,他猛抬起頭來,周南和金北也轉頭看向了衛東。 三個人下炕到衛東旁邊,只見孟梨睡過的褥子上果然有一小攤印跡。 因為褥子是黑灰色,印跡自然也是黑的。 金北摸摸下巴,“尿沒這么少吧?” 衛東認真思考狀,“難道是血?昨天被季琛那孫子花了,沒讓我們知道?” 卓西和周南轉頭互視,誰也沒說話。 對視一會默契地清一下嗓子,轉身吃早飯去了。 *** 孟梨很是著急,在院子大門外打發了卓西,進院子就直奔程家所住的北屋。 到家就找盆找熱水并干凈的褲子,還有衛生帶衛生紙。 顧慧娟和程春良前腳已經上班去了,家里只有程奶奶和糖圓兒。 孟梨自顧關門清洗,渾身干凈了才舒服。 身上來了這東西,孟梨自然是不打算再出去玩了。 她連走路都覺得難受,只想躺著坐著。 收拾干凈把自己的褲子也洗了,孟梨在房間里的床邊坐下,深深吐了口氣。 這一口氣剛吐完,抬眼又瞧見糖圓兒趴在門口。 她定住目光盯著糖圓兒看,“嘛呢?” 糖圓兒這一回沒有轉身就跑,而是背著手進來,慢慢走到孟梨面前,然后把白白的小手從背后伸出來,送到孟梨面前,奶聲道:“奶奶叫我給你的?!?/br> 孟梨低頭看一下,便見糖圓兒那小小白白的手心上托著個圓圓扁扁的鐵盒子。 一眼便愣住了,糖圓兒給她送了個雪花膏。 糖圓兒看她不說話也沒動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伸手托著雪花膏盒子繼續奶聲說:“奶奶用自己錢買的,給你用的,你要還是不要?你要是不要,我就拿給mama了?!?/br> 孟梨回了神,忙伸手接下來。 她有些受寵若驚,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半晌嗓音澀澀地說出來一句:“替我……替我謝謝……”猶豫了一會,“奶奶……” 糖圓兒看著她,“你要哭啦?” 孟梨連忙扯嘴角笑一下,“沒有啊,好好的哭什么?” 糖圓兒屁股一扭,“那你香香完了,出來吃飯吧?!?/br> 孟梨點一下頭,“好的?!?/br> 糖圓兒扭頭出去后,孟梨捏著雪花膏的盒子低頭看了好一會。 然后她擰開蓋子,送到鼻子便聞一下,笑了。 *** 孟梨吃完飯就在家里呆著,沒再出去找卓西他們。 然到傍晚的時候,卓西他們卻來找了她。 東南西北四個人都來了,但進程家這個四合院的,只有卓西一個人。 他進去見了孟梨,對她說:“季琛約你三天后在朝陽公園單練,不準帶人,也不準帶武器?!?/br> 聽得這話,孟梨稍稍一愣。 卓西看著她的臉色,細細捕捉她臉上的表情,沒等她說出話來,繼續又說:“你要是不想去,我替你去?!?/br> 孟梨當然知道道上的規矩,這種約架就是下戰書,沒有叫人替的道理。 再說了,她也不能讓卓西替自己去擔這個事。 她早就想好了,以后在北京城繞著季琛走,自然不想去赴約。 可是,她也不想讓卓西替自己頂。 想了一會,孟梨開口道:“你替我去像什么話?你別管了?!?/br> 卓西盯著她的眼睛,目光里帶著隱隱笑意,“那你自己去?” 孟梨總覺得自己在卓西的眼里看出了“瞧不起”三個字,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照理說,卓西不應該瞧不起她這個老大才對啊。 孟梨正兒八經清清嗓子,撐出老大該有的氣勢來,“瞧你這話問的,我孟三爺什么時候怕過事?一個季琛而已,我一根小拇指就能解決他!” 卓西抿笑低頭,片刻后抬起來看向孟梨,“三爺不怕就成,時間是上午九點?!?/br> 孟梨端得八分泰然,“知道了?!?/br> *** 卓西把話帶到就要走了,并不打算在程家多留。 他沒讓孟梨出門送他,自己打起門簾抬腳出了北屋,便直奔院子大門。 剛一到大門上還沒跨步出去,好巧不巧與剛下班回來的顧慧娟碰了個正對面。 顧慧娟挺著圓滾滾的肚子,連個正眼都沒給卓西。 卓西他們都知道孟離這親媽是個什么人,所以卓西也沒有出聲打招呼。 他往門側讓一步,等顧慧娟進來,自己再出去。 顧慧娟因為懷孕走路有些慢,她走到北屋打起門簾進了屋,在長幾下的方桌上放下手里的布包,轉身去到程奶奶的房門前,伸頭往里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