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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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婦女越回答越覺得奇怪,“小姑娘,你是周瑞芝什么人???你找她,跟她提前聯系過沒有?” “……聯系過了?!?/br> 季圓音沖她敷衍一笑,“就是一時不確定有沒有找對地方。那阿姨,我就不打擾你的時間了,再見?!?/br> 說完,她抬腳就要往里走 “哎,等等等等?!?/br> 中年婦女拉住她,好心勸道,“他們全家都出去了,家里沒人。你找周瑞芝有急事嗎?有沒有聯系方式???要是沒有的話,我幫你打個電話?” 或許是因為季圓音長了一張看起來就乖巧的臉,又穿著校服,所以哪怕舉止奇怪到這個地步,對方也沒有懷疑她是有什么壞心思的惡人,反而主動熱情地提出要幫忙。 但季圓音條件反射拒絕了。 “不行……不用,不用了阿姨?!?/br> 她勉強彎起唇,擺了擺手,“我在這里等他們就是了,我不著急的?!?/br> “那怎么行呢。他們出門走的急,看上去像是有什么大事情,你要是不問問,一時半會兒不回來怎么辦?這大冷天的,總不能真在外頭等幾個小時吧?!?/br> “很急的大事?” “是啊。有個男孩子找過來,也是跟我問的路,進去聊了沒一會兒,他們就一股腦全往外跑了,叫了車也不知道要去哪……哎呦,你這是怎么了小姑娘?” 季圓音面色慘白,捂住心口:“阿姨,你說的那個找過來的男孩子他,他是不是跟我差不多大,個頭很高?” “是啊。十七八歲的年紀,高的很,長得也俊俏,你認識???” “……” 何止是認識。 這一個瞬間,季圓音真正感受到了一種喘不過氣的窒息感。 為什么會這樣? 謝夏諺親自找過來,是已經知道了他外甥女的存在了嗎? 誰告訴他的?紀棗原嗎? 紀棗原究竟知道了什么?又是怎么知道的?今天一大清早出門,真的是去跟謝夏諺見面的? …… 大腦仿佛馬上就要爆炸。 季圓音覺得自己簡直快瘋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時間線和故事線究竟進展到什么程度了?為什么和原著寫的完全不一樣? 為什么她緊趕慢趕,還是落后了一步? 難道老天爺讓她穿書,就是為了讓她體驗這種求而不得和無限失望的痛苦嗎? 這公平嗎? 對比起什么都不用做都有好運從天而降的紀棗原,她的人生設定——公平嗎? “季圓音?!?/br> 一道清淡的嗓音在腦后響起。 咬字清晰、緩慢,語氣懶懶散散的,還帶著一股子冷漠。 季圓音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她太熟悉了。 這個聲音,她真的太熟悉了。 隔了好半晌,女生才緩過神來,慢慢轉回了身。 果然——就在她前方七步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身高腿長的英俊少年。 謝夏諺。 季圓音握緊拳頭,把手藏在身后,深吸一口氣:“謝學長,你……你怎么在這???” “我過來尋親?!?/br> 少年彎彎唇,垂眸直視著她,眼神和語氣一樣冷。 這是第一次,他如此正兒八經且準確無誤地喊出了她的名字——盡管也不算是她真正的名字。 “倒是你,季圓音?!?/br> 他一字一句漫不經心,“你怎么會在這?” “我……我過來是……” “不要找借口,不要想理由?!?/br> 男生晃著手里的鑰匙圈——很可愛的一串皮卡丘鈴鐺,是紀棗原送他的。 他直接道:“給你兩分鐘時間。什么動機,什么計劃,什么同伙,最好都老老實實說清楚,我最近非常忙,沒時間浪費在你身上?!?/br> 季圓音的指甲深深刻進掌心,努力彎起唇:“不是,謝學長,你誤會了,我真的就只是單純地……” “你可以選擇不說?!?/br> 謝夏諺直接打斷她,不耐煩地蹙起眉頭:“你可以保持沉默,可以拒絕坦白,但最好不要跟我在這里編故事。不然的話……” 他扯了扯唇角,站立的姿態很隨意,渾身都帶著一種滿不在乎的厭世氣質。 就像神情明明是在笑,眼睛卻沒有絲毫曲起的弧度,顯得比冰冷更冰冷。 “不然的話,你應該知道我的人設吧?” 少年笑著舉起一只手,在脖子上比了個手刀 “殺人不眨眼。殺人不見血?!?/br> 第64章 三周目 季圓音回到家里時,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多了。 她倒是也不想回來。但是沒辦法,除了紀家,她無處可去。 總不可能再回到爺爺奶奶家去讀鄉鎮中學吧? 寂靜的深夜,紀家人都睡了。 季圓音就站在玄關處,盯著地面上的一個鞋盒發呆。 她還記得,這是紀棗原幾天前去商場新買的鞋子。 全民皆知的運動品牌,這一季新出的限量款式,如果不是紀棗原運氣好的話,一般來說都是要靠搶的。 一雙鞋子幾千塊,對于季圓音來說,是很荒謬很不能理解的消費觀。 但那天紀棗原抱著鞋盒回家,還非常興奮地跟紀mama說真是賺到了。 季圓音就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們一來一回說話,許久沒有搭腔。 她當時在想,像紀棗原這樣,出生于富足家庭,長相不錯,又擅長讀書,從小到大就被周圍的人捧著長大的女孩子,究竟可以順風順水多久呢? 撇開家庭和長相的天生因素,她自己本身,又有多少真材實料? 熱衷穿衣打扮,追求名牌和奢侈品,放學后和姐妹拍拍大頭貼唱唱歌,周末組團打保齡球吃火鍋。 無憂無慮地花費著父母的錢,肆無忌憚地揮霍著青春。 就像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的小公主。 然后再過十年,二十年,等到她真正步入社會,需要自己去承擔一切的時候,她是否還能維持這樣的生活水準? 是否有勇氣和底氣去吃苦闖蕩? 還是就像大人們說的那樣,讀研讀博,考個公務員,嫁個條件不錯的富二代,從此以后相夫教子,安穩一輩子。 這樣的姑娘,真的適合謝夏諺嗎? 原著里謝夏諺對紀棗原的感情,究竟是真的喜歡,還是只是一種出于感激的報恩? 季圓音覺得,深究下去,真相或許會是另一副模樣。 反正,她永遠也不會成為像紀棗原一樣的女孩子。 永遠也不會把自己活成是溫室里的玫瑰。 ——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下午六點半,在那個小鎮布滿爬山虎的老舊居民樓前,少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語氣冷淡又厭倦:“是有妄想癥么你?” 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讓她心中的信念和優越感全線崩塌。 她很努力地解釋,剖開自己的真心,紅著眼眶告訴謝夏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如果不是想著他,她也可以過上很平靜很順遂的人生。 她勸他千萬不要被紀棗原騙了,紀棗原看著脾氣好,其實骨子里比誰都冷漠和自私,所有的溫柔都只是偽裝出來的假象。 但她和紀棗原不一樣。 她愿意為他犧牲,替他著想,盡管很多事情他現在不理解,但以后就會知道,她沒有一刻是不站在他的立場和角度考慮問題的。 她說了非常非常多。 估計遠遠不止兩分鐘吧。 然而對方聽完后,只是輕輕挑了下眉。 弧度不大,無動于衷。 傍晚的氣溫有些低,天色已經全暗下來了,少年在寒風中微微垂眸,有些好笑:“你跟紀棗原比什么?” 他的語調是漫不經心的,困乏的,帶幾分好奇:“你——以為你是誰?” “我……我只想對你好,讓你最后不要那么……難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