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書迷正在閱讀:戰錘40k之遠東風暴、【NPH】身為高嶺之花去中了不可描述的毒后、睡前集、荒野巨星、他們的愛情靜悄悄、反骨、醉折花枝作酒籌、我的正太寵物(簡體版+女攻+正太)、靳寒婦夫的姿勢大全、七十年代躺贏人生
而現在穿越有了,重生有了,如果紀棗原也是“特殊”的,那她會是什么? 季圓音握著手機,站在冬日凜冽的冷空氣里,越想越覺得心驚。 正如宋曦西所說,紀棗原是非常聰明的人。 察言觀色、揣摩人心,向來就是她的強項。 不然她的交際圈也不會這么強大,連出了名難搞的謝夏諺都能對她和藹可親。 所以,這樣的紀棗原,這么長的相處時間,就真的沒有意識到自己表妹的不對勁嗎? 季圓音咬緊了下唇。 她和原身性格不同,習慣不同,說話做事的風格完全不同,就算盡力偽裝了,松懈露餡的時候也還是很多。 但紀棗原從來沒有追問深究過一次。 好像壓根沒發覺。好像全然無視了。好像根本不在乎。 哪怕她親口告訴對方自己喜歡謝夏諺,對方的回應也就是淡淡一句:做你自己就好。 可另一方面,又會防備她,隱瞞她,反擊她。 讓她少管閑事。 這像是一個表姐對待表妹的正常態度么? 這符合紀棗原極高的警惕性和周全的做事風格嗎? ……太多的疑點,以前沒深究,現在細細回憶,才發覺有多么不對勁。 一月份的南方,寒意是透過皮膚滲進骨髓里的。 有那么一瞬間,季圓音甚至覺得自己的血管都要結成冰霜了。 血液在身體內凝滯,無法流動,無法循環,無法維持身體機能。有一種近乎窒息的瀕危感。 直到手里的手機忽然開始震動。 來電人顯示不是宋曦西,而是紀母。 “喂,圓音啊,你還在樓下嗎?” “……在的?!?/br> “快上來吃早餐啊?!?/br> 紀母的語氣很和藹,帶著熟悉的關切,“棗原說你怕打擾我們才下樓去打電話,我們現在都醒了,你快回來打吧,可別在外面受冷風吹了,要感冒的話難受死的?!?/br> “……好,我現在就上來?!?/br> . 季圓音向來是個克制情緒的高手。 上樓時,刻意沒坐電梯,而是自己一臺階一臺階地爬。 等到她終于邁入家門時,整個人已經恢復了平靜。 她笑盈盈地和家里的人打招呼。 紀父紀母和紀棗原都坐在餐桌前吃早飯,紀棗原一邊吃一邊歪頭看電視,被紀母嘮叨個不停:“不是我說你,紀棗原你現在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記掛電視???你高考還考不考了?” 紀棗原吞下最后一只小籠包,含糊不清:“等一下就去寫作業?!?/br> “你昨天晚上幾點鐘回來的?” 紀父突然插嘴,“聽你mama說你是跟男同學出去吃夜宵了是不是?” “是啊。我回來的時候mama在曬衣服呢,后來你們又很快睡了,就沒叫你們?!?/br> “那你是為什么要跟人出去吃夜宵的?你們就兩個人單獨出去還是一大幫人一起?以后這種事情要提前跟家里說一聲的,深更半夜,那是犯罪分子出沒的高峰期。而且你不要以為人家是你同學就掉以輕心了,很多青少年案件都是發生在熟人之間的知不知道?!?/br> 紀棗原翻了個白眼:“爸爸你也太夸張了,是mama開車送我們去的啦,回來也是一路沿著大街散步回來,很安全?!?/br> “那你mama也真是,怎么能還親自開車送你出去跟男同學約會呢?!?/br> “都說了不是約會,是吃飯,就單純是吃飯!” “我昨天晚上問的時候,你mama不還跟我說你喜歡那個謝,謝……謝什么來著?” “謝夏諺?!?/br> “mama!” 紀棗原差點沒跳起來,氣急敗壞,“你怎么能跟爸爸亂傳我的八卦呢!” “我說的不是實話?” 紀母非常淡定,“你這個年紀我又不是沒經歷過,你人都是我生的,有什么心思我還不清楚的啦。天天謝夏諺謝夏諺的,你問問你表妹,是不是都會背這個名字了?” “……” 季圓音握緊筷子,勉強露出一個笑:“阿姨,我本來就認識謝夏諺學長的?!?/br> “哦……哦對,那是我記岔了?!?/br> 紀母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望著頭都快要埋進雞蛋灌餅里的紀棗原,哭笑不得,“你這么緊張干嘛,我又不反對你談戀愛的嘍,你只要成績不給我掉下去,我管你喜歡哪個男孩子?!?/br> ——簡直開明的讓紀棗原無言以對。 而紀父在旁邊蹙緊了眉頭,顯然是對紀母的話不太贊同。 但又不曉得應該怎么開口。 畢竟當年他和紀mama也是從高中就開始早戀,壓根沒有立場去教訓女兒。 沉默半天后,他終于憋出一句話:“這個謝夏諺,人怎么樣?” 紀棗原又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她很想說她和謝夏諺就真的只是清清白白的同桌關系,請不要搞得跟要結婚見家長一樣嚴重。 但紀母已經很快接過了話頭:“人還蠻不錯的。干干凈凈清清爽爽,長的很帥氣,成績也非常不錯,跟棗原聊的挺來,我看著他們倆走一起,還是蠻般配的嘞?!?/br> “長得帥有什么用。又不能當飯吃,而且按照我的經驗,長得帥的都不怎么靠譜,紀棗原你可不要鬼迷心竅被騙了?!?/br> “哎呀都說了我沒有談戀愛!” 紀棗原覺得自己快煩死了。 簡直就是比竇娥還冤,滿腔的解釋,卻不知該從何開口。 她倒是想被騙呢,關鍵謝夏諺那個鋼鐵死直男就g不到啊。 別說鬼迷心竅了,別被氣死都算不錯了。 而旁邊的季圓音,默默撕扯著手里的油條,一言不發。 牙齒卻幾乎快要把嘴唇給咬破了。 紀母很明顯知道她認識謝夏諺。 紀棗原很明顯知道她喜歡謝夏諺。 但這一家人在這里你一句我一句,說的無比順暢,仿佛眼睛里壓根看不見她這個人。 實在讓人惱火。 “不過其實你下次哦,跟謝夏諺同學說話還是要注意點,別大大咧咧的就往人家傷口上戳?!?/br> 紀棗原茫然地抬起頭:“???我昨天說錯什么了嗎?” “不是說你錯了,我就是告訴你一下?!?/br> 紀母嘆口氣,“人謝夏諺小的時候走丟過一個meimei,現在心里還記掛著,別人一說就要發火……反正,你注意點就是了?!?/br> 紀棗原瞪大眼睛:“不是吧,mama你也知道這件事?!” “我知道有什么好稀奇的。朱校長告訴我的,她跟人家爺爺奶奶熟,還是鄰居呢。怎么,我聽這話的意思,你也知道?” “我知道啊。他之前提到過一次?!?/br> 女生垂下眼眸,“說是很小的時候就走丟了,找到時已經……已經逝世了?!?/br> 紀棗原和母親在餐桌上談這個,雖然只是寥寥幾句,但沒有半句謊言。 她不怕季圓音聽見。 因為按照謝夏諺的電視機理論,對方知道的一定比自己多。 果然,對于他們的談話,季圓音沒有提出一句疑問,安安靜靜吃早飯。 短短幾分鐘,她已經啃完了三根油條。 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但這個世界上煩惱的人太多,紀棗原自己都一大堆事情,當然不會有空去關注自己的“敵人”究竟在悲傷些什么。 吃完早飯后,她就回房間寫作業復習了。 雖然昨天晚上是真的不好過,但把所有原委都和謝夏諺說清楚后,不知道為什么,紀棗原竟然還產生了一種終于松了口氣的感覺。 她覺得,智商不高其實也是有些好處的。 最起碼在你舉棋不定目無方向的時候,你可以把麻煩丟給更聰明的人去解決。 …… 紀棗原上化身學習小紀后,紀母就坐在客廳里一邊看電視一邊開始織自己的毛衣,紀父則在沙發上看文件。 如果忽略旁邊情緒明顯很焦灼的季圓音,整體的氛圍和諧又溫馨。 “姨媽,我今天跟同學約好了要去她家一起復習?!?/br> 她努力彎出一個笑來,“你中午就別燒我的飯啦,我不回來吃?!?/br> 紀母有些意外:“那你晚上幾點回來?” “還不知道呢……反正,你就都先別燒我的吧?!?/br> 她站起身,“我先回房間收拾一下哈?!?/br> “這么早就要出門???” “嗯,放假作業有點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