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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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情,確實需要公安局、學校、學生家長三方聚在一起好好談一談。 至于紀母,她收到通知后火急火燎就趕來了醫院,主要是來看看女兒有沒有出事。 卻沒想到正好在手術室門口碰到了謝夏諺的父母。 紀父紀母這邊滿心的愧疚,謝家家長也不是什么難溝通的人,所以雙方碰頭后,并沒有發生什么沖突,反而還握著手彼此安慰了一會兒。 謝夏諺mama甚至安慰了紀棗原幾句,叫她不要太過自責,發生這種事情誰都預料不到,并不是她的錯。 紀棗原淚眼汪汪抬起頭,嘴唇囁嚅半天,到底還是沒有把那句“童養媳”的承諾說出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著急忙慌趕過來,電話也沒聽太清楚,是說有學生發瘋了是不是?” 問話的是謝夏諺mama。 她現在情緒狀態其實還好,剛才手術中間,有護士出來了一趟,她連忙問了幾句,對方說手術進行的很順利,而且本來也就沒有傷到要害,讓他們不要太擔心。 當時季圓音隔得稍稍有些遠,看的并不算太清晰,才會以為那些血都是從胸口流出來的。 實際上,謝夏諺是挨了兩刀的。 右胸膛那處因為有預估,躲避及時,所以傷口很淺,幾乎沒有傷到臟器,而第二刀扎在了左腹,扎的比較深,但因為位置“選”的好,也不算太嚴重。 護士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些情況后,謝母的心就放了下來。 雖然這樣的傷肯定也不能算輕的,但因為來之前已經把事情想的過于嚴重,所以得知現實情況遠遠好過預期時,瞬間有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感。 這會兒,她情緒平穩了下來,就開始跟紀母說起了話。 “是啊,一個高三學生,好像是因為學習壓力太重,被家長逼得精神失常了,今天早上正好又被罵了幾句,就從家里拎了把刀到學?!?,真是作孽哦?!?/br> 紀母剛剛就一直在手機上看信息。 她認識的一中老師多,這個介紹幾句那個介紹幾句,情況就了解的差不多了。 至于為什么不問紀棗原。 這姑娘從頭到尾一直呆呆坐在椅子上,穿著件帶血的裙子也不在乎,眼神愣愣的,問她什么反應都慢半拍。 整個人看上去稀里糊涂的樣子。 紀母估計她是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就干脆放她自己緩一緩,沒再打擾她。 而事實上,此刻的紀棗原,腦子里思考的東西誰都猜不到。 ——季圓音。 她在想季圓音。 非要和她一起出門。 生怕時間來不及地催促她走快一些。 到了校門口后,又似乎覺得她好像到的太早,拖著她不想讓她進學校。 為什么? 就是因為這件事嗎? 如果是因為這件事,那跟著她又有什么好處? 難不成是為了被發瘋學生捅一刀? 不對??隙ǜx夏諺有關系。 紀棗原聯想到之前季圓音對謝夏諺的示好和接近,覺得季圓音沖著謝夏諺去的可能性要遠比沖著自己的可能性要高。 那難道是為了讓謝夏諺替她擋刀,好產生聯系? 可她又怎么知道謝夏諺一定會救她呢? 萬一不救呢? 這種事情變故性那么高,而且還事關人命,她怎么就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謝夏諺的“樂于助人”上? 要知道,謝夏諺之前對她的態度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忽然,紀棗原想到了什么,瞳孔猛地一縮。 ……她知道了。 不是為了讓謝夏諺救她。 而是為了救謝夏諺。 在季圓音的“卜卦”里,她和謝夏諺的身份或許要逆轉一下。 本來應該要受傷的那個人應該是謝夏諺,而她才是那個替謝夏諺擋刀的角色。 所以季圓音才非要跟著她,催促她,焦灼地觀察著周圍環境和時間,甚至到了最后一刻還試圖沖上來。 她是為了救謝夏諺。 為了得到那一份救恩之恩。 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通她的所有行動邏輯。 紀棗原握緊了拳頭,被睫毛蓋住的眼睛里滿是冰冷的恨意。 過分。 真的過分。 要是謝夏諺死了怎么辦? 一著不慎就是一條人命,這樣的事情,她拿來當做算計? 如果說宋曦西那樣的敵對令人厭煩,叫人厭惡。 那么季圓音的行為,簡直就不可饒恕。 ……不,也不是季圓音。 她不配用季圓音這個名字。 女生在醫院的椅子上死死壓住下唇,止住手指的顫抖,不讓心中戾氣被mama察覺。 有件事情,早在一個月前,她就猜到了。 只是一直不愿意去相信。 直到此刻,她終于在心里下了最終定論。 ——這個季圓音,不是她表妹季圓音。 第33章 公主與玫瑰 很小的時候,紀棗原就有一個興趣愛好。 那就是聽別人說話。 童年時期經常被mama放在學校里養,學校里有很多的老師,無數的學生,都會跑過來跟她打招呼。 從那個時候起,她就養成了觀察別人說話方式的習慣。 有的人很喜歡用語氣詞,有的人的停頓節點與眾不同,有的人發音很嗲,有的人會下意識吞字。 每個人的語氣、停頓、措辭,都不一樣。 只要記住了這個人獨特的說話習慣,那么就算他戴上面具,用了變聲器,也還是可以辨認出來。 紀棗原很喜歡這種認人方式。 而她表妹季圓音的說話習慣,非常與眾不同。 季圓音說一句話時,聲音通常是越來越輕的,有的時候甚至聽不清最后幾個字是什么。 她也不喜歡停頓,一句話黏著在一起說完,不給人一點插話的空隙。 她經常使用疑問句,不喜歡祈使句,答應的時候不會說“好”,也不會應聲,只會點頭。 更特別的是,她說“嗎”這個字時,發音總是不標準,會發成“咩”,但因為語氣過于平板,比起撒嬌,反而更像是畏縮。 ——這些都是以前的季圓音。 現在的季圓音沒有。 現在的季圓音吐字清晰,發音標準,仿佛一夜之間就改頭換面,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人的說話習慣不是不會變。 但像季圓音這樣沒經歷什么事情,就突然徹底大變的,幾乎不可能。 如果說,僅憑這個,紀棗原還只是有所懷疑,那么她英語發音的變化,就真的讓她確信了。 并不是進步了,而是另一種模式的差。 就好像以前是韓式口音,現在變成了印度口音,這種跳躍感,紀棗原不相信,會在同一個人身上瞬間發生。 從那之后,紀棗原一直在觀察自己的這個表妹。 性格變化當然是最明顯的。 還有字跡,和以前很像,但只要仔細去看,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也變得愛打扮了。審美飛速進步,甚至還有點超前。 以及,謝夏諺也跟她提過的,她那“做夢卜卦”的本事。 大紀跟她說過很多亂七八糟的開掛方式。 她覺得,宋曦西可能是重生,可能是擁有了一個和她差不多的金手指。 但季圓音,一定是換了一個人。 “噶嗒?!?/br> 手術室的門開了。 紀棗原嗖的抬起頭。 身旁的謝mama已經迎了上去:“醫生,我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