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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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這次換人的事是由兵部尚書俞鐘義親管,從前主管這些事的兵部武選司的人都不敢搭腔,永城侯的那些關系也就不太管用了,需要重新打點。 既然打點,就少不了要用錢。 永城侯是個小氣人,看到府里的銀子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這心里肯定不痛快。再想到太夫人給施珠花的那些銀子,心里就更不舒服了。 那天太夫人又叨念著施珠出閣的事,一下子把永城侯弄煩了,他干脆也向太夫人訴起苦來,說是馬上老四要說親了,老五要拜名師,都要用錢,若是太夫人手里的銀子還有富余的,不如借他用用,他保證過些日子就還回來。還說起了施珠的陪嫁。 言下之意,太夫人偏袒著施珠這個外人卻不管自己嫡親的孫子。 太夫人驚呆了,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永城侯雖然沒有逼太夫人,卻拂袖而去。 太夫人知道,她這是把給她養老的兒子得罪了。 可讓她再出銀子來貼補永城侯,一來她真沒有這么多銀子,二來她也不可能把給施珠的東西要回來。 太夫人這些日子可謂是如坐針氈,日子過得非常之艱難。 王晞卻半點也不同情,道:“那也是她自己選的,誰還逼了她不成!她拿我說事就是不對?!?/br> 王嬤嬤也不喜歡太夫人這么做,可太夫人畢竟是王晞的外祖母,也不能讓王晞和太夫人起了爭執,嘴上說著王晞,但心里卻打定了主意,要是太夫人還敢對王晞說三道四的,她就不客氣了。 她把這段時間發現的事講給王晞聽。 王晞雖說住進永城侯府就收買了不少的耳報神,可太夫人和永城侯這樣的分歧卻也沒人敢告訴她。 她嘖嘖稱奇,笑道:“太夫人這樣,豈不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 “誰說不是?!蓖鯆邒咭娡鯐劯吲d起來,也跟著高興起來,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幾分,“所以啊,你就別跟太夫人一般見識了。她這是脾氣沒處發了呢!” 王晞“嗯嗯嗯”地點頭,果然沒那么生氣了。 施珠知道了,卻是氣得午食都沒吃。 王晞怎么就那么好命,和清平侯府的人搭上了關系呢? 照理說,王晞也不是那種喜歡交際應酬的人,平時誰家里宴請,她也是低眉順眼地跟在永城侯府女眷后頭的,她是什么時候,怎么和那些功勛之家的女眷搭上話的呢? 施珠百思不得其解,還是心有不甘地問單嬤嬤:“清平侯府的七太太也沒有送點新麥新豆給侯夫人?” “沒有!”單嬤嬤小心翼翼地道。 這段時間施珠就像被鬼上身了似的,先不說她無緣無故地摻和到鎮國公和陳珞的事里去,就她這眼看著就要出閣了,卻像旁人似的撇手不管的樣子,單嬤嬤就覺得哪怕以后有好日子等著施珠,她也會給作沒了的。 “七太太說,她只是來看看王家表小姐的?!眴螊邒哒遄弥?,“可能是不想驚動太夫人吧!” “我看不是吧!”施珠冷笑,一雙大眼睛死死地盯著單嬤嬤,道,“你是不是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可別讓我發現了,不然有你好看的?!?/br> 單嬤嬤不敢管施珠了。 從前她是施府里的老人,有老夫人,夫人做主,施珠無論如何也要給她幾分臉子?,F在施家落魄了,她要是不跟著施珠,那就得回施家,而施家不要說丫鬟婆子了,就是老夫人和夫人也都死的死,賣的賣,哪里還有她的立足之處。 她只能想辦法緊緊地巴著施珠,盼著施珠早點嫁到鎮國公府去,她也就算安全了。就算以后被打發到鎮國公府的莊子里去,也比這樣不明不白地不知道要賣給誰好。 她不免猶豫了片刻。 施珠已經一個靶鏡砸了過來。 單嬤嬤只敢側過身去躲了躲,心道:“我哪敢有事瞞著您!那清平侯府的七太太真的是去探望王家表小姐的?!?/br> “你還敢騙我!”施珠站了起來,什么水果、靠枕一股腦地朝單嬤嬤扔去。 她不敢砸茶盅果盤,那是永城侯府的,都登記在冊,砸了要賠不說,還會很快就闔府皆知,讓她原本就不太好的名聲更是狼狽。 單嬤嬤看著只覺得心里酸酸的。 她身邊的心腹小丫鬟卻心痛她,忍不住尖聲道:“那是因為王家表小姐要嫁到鎮國公府做二少奶奶了,清平侯府的七太太才特意過來看她的?!?/br> “你說什么?!”施珠僵住,看那小丫鬟的樣子像要吃了她似的。 小丫鬟嚇得連連后退,躲到了單嬤嬤的身后。 施珠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人知道不知道了,抓起手邊的茶盅就朝單嬤嬤砸過去,嘴里還道:“你這個吃里爬外的東西,明明知道我不愿意嫁到國公府,不愿意見到王晞,你卻一個字也不說。你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你這個黑心爛肝的……” 單嬤嬤苦澀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 被八卦的人,永遠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王晞這邊送走了清平侯府的七太太,還在那里和王嬤嬤商量:“太夫人不是不高興嗎?施珠的添箱禮我就不參加了。我連針頭線腦也不愿意送一根給施珠,這樣正好。至于太夫人怎么想,那就看她身邊的人怎么勸她了,反正我是不是愿意粉飾太平了?!?/br> 王嬤嬤哪里舍得她受氣,忙笑盈盈地道:“不想去就不去。這入了冬,正是吃羊rou的時候,北邊的羊rou比我們蜀中的好吃。我們那天出門去羊rou鋪子里吃羊rou鍋子去。 “您之前讓人做的小廝衣服還能穿呢,我這就讓白果給您找出來?!?/br> 王晞笑嘻嘻地點頭,道:“給陳大人送個信,看他要不要吃?他要是想吃,我們就買點羊rou回來,過幾天我們也做羊rou鍋子吃?!?/br> 王嬤嬤笑著只說好。 轉身就聽說了王晞和陳珞的事。 她眉頭直皺,喝斥傳話的人:“這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亂傳些什么?” “我沒亂傳!”說話的是個小丫鬟,害怕地縮著肩道,“是晴雪園那邊傳出來的。說因為這件事,施小姐發好大的脾氣,單嬤嬤的臉都腫了一塊?!?/br> 第二百零八章 看看 永城侯府治下并不是十分的嚴格,有好多事別看被傳得像是在造謠,可過段時候你再看,卻是真的。 王嬤嬤被那小丫鬟的話震住了,想著這小丫鬟原是永城侯府派到她們這里來掃院子的,忙從兜里掏了一塊碎銀子塞到了她的手里,把她拉到了一旁偏僻的角落,溫聲問她:“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怎么我們這邊一點音信也沒有?你也知道的,施家表小姐和我們家小姐不怎么能玩到一塊兒去,她會不會是話趕話的,說錯了?” 這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雖說王晞不準備留在京城,可若是王晞在京城的時候傳出和誰有私情,說不定別人還以為王晞回蜀中是在京城呆不下去了,那可就太讓王晞沒面子了。 那小丫鬟被王嬤嬤又是銀子又是溫情的一通收買,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王嬤嬤:“說是那邊的小丫鬟無意間從鎮國公府過來送嫁衣的婆子嘴里聽到的。那婆子想看看表小姐長什么樣兒,還拿了銀子賄賂晴雪園的丫鬟呢?這才被單嬤嬤發現,被身邊的小丫鬟說漏了嘴,告訴了施家表小姐。施家表小姐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王嬤嬤聽她說話都著急,想著難怪都快到了要放出去的年紀還只能當個灑掃的丫鬟。 她只好問:“鎮國公府過來的婆子都說了些什么?怎么會說我們家小姐要嫁給他們家二公子?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家小姐和施家表小姐不怎么能玩到一塊兒去,會不會是施家表小姐話趕話,說錯了?” 那小丫鬟還沒有抓到重點,依舊在那里絮叨不說,神色間還浮現出說三道四的興奮:“施家不是落魄了嗎?施老爺秋后問了斬,那尸首還是鎮國公府幫著收殮的呢!施小姐不要說陪嫁了,就是現在的吃穿嚼用都是由我們家太夫人屋里出的。我們家太夫人心腸可真好,把自己的棺材本都拿出來給施小姐做了陪嫁。 “可陪嫁好湊,這嫁衣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成的。 “特別是施小姐要嫁到鎮國公府去,要是連件好一點的嫁衣都沒有,豈不是打鎮國公府的臉? “長公主可憐她,就出面幫忙,請了宮里的針工局的姑姑們幫忙,日夜加工,給施小姐定了件嫁衣。 “長公主身邊的婆子那都是跟著長公主見過世面的,等閑人家根本就不會放在眼里。 “來送嫁衣的時候說話也不怎么客氣。 “我聽晴雪園的姐妹說,坐在那里一邊磕著瓜子,一面說著閑話,一面等著施小姐試嫁衣。連個服侍的人都沒進去,還是施小姐自己身邊的單嬤嬤在她身邊服侍?!?/br> 這些事誰不知道。 偏偏侯夫人要面子,永城侯這個姻親不出面給人施老爺收尸,鎮國公府只好出面給這個不怎么喜歡的親家出面置辦了棺槨。 要是別人,肯定會感激不盡。施珠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好像鎮國公府應該的。 她們幾個管事的嬤嬤私底下說起來,都對施珠頗為寒心,不敢往她身邊湊。 至于什么“太夫人用棺材本給施珠置辦了陪嫁”,全是侯夫人自己放出來的風,完全就是因為永城侯記恨自己的母親補貼施珠,對婆婆早就不滿的侯夫人適時出手,擺了太夫人和施珠一道而已。 也就只有那些自己沒什么主見的丫鬟、婆子相信了。 王嬤嬤不得不再次打斷了那丫鬟的話,道:“那又怎么說起了我們家小姐呢?” 那丫鬟立刻露出個與有榮焉的笑容,道:“這不是與那嫁衣有關嗎?據說這嫁衣還是薄六小姐挑選的樣子。薄六小姐還說了,不如我們府里表小姐的好看?!?/br> 幾句話讓王嬤嬤更一頭霧水,細細地問了那丫鬟半晌才弄明白。 原來就算是針工局的繡娘,也沒有在那么短的時候里繡出一件精美的嫁衣,就想起了前些日子薄六小姐進宮時要求繡的一件大紅色遍地金的丹鳳朝陽的通袖襖兒,說是薄六小姐見王晞穿過一件大紅色遍地金繡折枝花的通袖襖兒,就想做件差不多的,和宮里的繡娘們商量來商量去,定了丹鳳朝陽的樣子,結果繡出來薄六小姐不滿意,覺得怎么也沒有王晞的那件好看,就那樣放在那里。 照著針工局管事尚宮的話,這衣服繡得精美,三十幾個繡娘用了快一百天才繡完,改一改,就是件非常好的嫁衣了。 長公主和江太妃看過都覺得挺好。 施珠的嫁衣,就是由那件被薄六小姐覺得不如王晞通袖襖的衣裳改的。 幾個婆子其中一個是跟著長公主進宮辦這件事的,前因后果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原來也只是覺得永城侯府的這位表小姐厲害,能讓薄六小姐都跟風,可這世上擅長打扮和喜歡衣飾的女子太多了,像原來最被皇上寵愛的淑妃和現在最被皇上寵愛的寧嬪,都是這樣的女子,偶爾有人冒頭壓了薄六小姐一頭,那也不是什么特別稀罕的事。 可長公主親口跟慶云侯,不是,是慶云伯太夫人看似訴苦實則遞話的說起陳珞兒子不由娘,看中了永城侯府那位王家表小姐,她雖覺得不好,可沒有母親擰得過孩子的,到時候也只能認下的話,讓她們這些身邊服侍的都大吃一驚,就想看看王晞長得什么樣兒,是個怎樣的人? 王嬤嬤聽得目瞪口呆,無論如何也不相信,甚至生出幾分心慌來,只想快點打發了這丫鬟,好找王晞、找大掌柜的說說。 那丫鬟卻是個沒什么眼色的,覺得拿了王嬤嬤這么多的錢,那肯定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王嬤嬤,拉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不說,還道:“單嬤嬤也不可觸施小姐的霉頭,是單嬤嬤身邊的丫鬟說漏了嘴,單嬤嬤和丫鬟都被打了不說,聽單嬤嬤的意思,送嫁衣的那幾個婆子當時只是嘴上說說,到底沒敢驚動王小姐??赡菐讉€婆子也說了,下次來的時候,不管是找個什么樣的借口,也要瞅一眼王小姐。你們可得當心了。我聽人說,像他們這樣的婆子,眼可利,嘴可缺德了,捧高踩低的,什么奉承的話都說得出來,什么苛刻的話也都說得出來的?!?/br> 王嬤嬤懶得和這丫鬟多說一句。 奉承也好,苛刻也好,那不都得看主家的眼色。 主家不把人當一回事,自然是苛刻一些。主家要是喜歡,誰還敢不奉承。 這是內宅大院的常事,這丫鬟還看不透,有什么好說的? 她笑瞇瞇地謝了這丫鬟,道:“她們還要來的嗎?” 那丫鬟連連點頭,道:“施小姐嫁衣大了一點,拿去改了,這兩天應該就得改好送過來了?!?/br> 那幾個婆子想來看王晞最終卻沒來,可見是有所忌諱的。而能讓她們忌諱的,只有長公主的態度了。 可見長公主還挺看重王晞的。 不管是不是因為所謂的婚事看重王晞,對王晞來說都是件好事——萬一這話傳話的,婚事什么的都是謠言,她們想洗白也容易一些。 王嬤嬤打定了主意,三言兩語就打發了那丫鬟,急匆匆地去了王晞那里。 王晞還在那里和白果商量著燒鍋子的事:“京城吃的都是什么羊?我們那邊最好的是灘羊和靖遠羊了,特別是靖遠羊,rou質又細嫩,味道又鮮美,就這樣隨便煮煮,灑點鹽巴都很好吃了。再就是簡陽的羊了,做湯最好,用茴香、八角、花椒、豆瓣醬燒,最好吃不過了!” 她說著,仿佛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似的。 白果捂了嘴直笑,道:“這邊說是吃河套的羊比較多。至于好不好吃,我也沒有吃過。但上次春風樓燒的那個紅燒羊rou,不知道是用什么羊燒的,沒有我們那里的簡陽羊rou好吃。而且他們這邊都喜歡吃涮鍋子,說不定河套的羊就要涮著才是最好吃的?!?/br> “有道理!”王晞若有所思地點頭,就是煩惱,也是煩惱什么樣的羊rou好吃。 王嬤嬤到了嘴邊的話突然有些說不出來。 她不想破壞王晞此時的好心情。 王嬤嬤想了想,轉身去找王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