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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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總?!?/br> 傅景珩淡淡嗯了聲,提腳上車。 陳特助平穩地啟動車子,緩緩朝前駛去,走到半路時他沒忍住掃了眼前視鏡。 后座的男人疲倦地腦袋后仰,喉結利落凸起,他捏著緊皺的眉心正閉目養神。 許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傅景珩睜眼,與陳特助撞了個正著。 陳特助連忙移走視線:“傅總,您去……?” 半晌,傅景珩出聲,他嗓音沙?。骸熬频??!?/br> 陳特助聞言,他打著方向盤在路口拐彎,目的地從別墅改為傅景珩常住的酒店。 將要抵達酒店時,傅景珩像是習慣性的詢問,他開口:“她呢?!?/br> 可在脫口而出的那一刻,他悶聲:“算了?!?/br> 他低聲道:“以后不用派人再跟著她,也不必再和我說關于她的行蹤?!?/br> 片刻,陳特助將目光從滿臉頹廢的男人面龐收回:“好的,傅總?!?/br> 車子在酒店門前停下,門童早已走在車旁,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拉開車門。 錦森酒店里的每個總統套房內都會配一名職業的酒店管家,主要負責客人起居用餐,根據客人喜好來定制其一天的餐飲;處理客人需求以及問題投訴等,錦森是全國內極少能夠提供高奢服務的酒店。 待傅景珩走進大廳,一名身穿制服的年輕女人眼睛發亮,對他熱情相迎:“我是lily,是您這一周的女管家?!?/br> lily沒料想到傳聞中接手傅氏集團的男人竟然會如此年輕,滿廳的燈光也不及他耀眼。 傅景珩長著一張冷欲感的臉龐,他一身西裝,襯衣紐扣覆金色暗紋,低調奢華,深藍色領帶系在性感的喉結處,不疾不徐地走來,西裝褲下的長腿足以令人身體發軟。 路過lily,他的目光甚至未落至她身上,擦肩而過時,她聞到了屬于男人獨特上癮的松木香。 沒等她跟上,酒店的負責人連忙過來拉住lily:“誰讓你擅自決定的?” 酒店負責人:“傅總從不需要酒店管家?!?/br> 他回想起傅景珩方才的神情,嚴肅道:“待會兒去財務部結下這月的工資?!?/br> lily雙目撐圓,未等她開口,酒店負責人嚴肅中帶著忐忑:“如果傅總對此有不滿,你賠幾百萬幾千萬都承擔不起!” 說罷,酒店負責人連忙追上去道歉。 …… 待傅景珩洗完澡,他躺在床上。 強烈的睡意彌漫,他依舊失眠,睡不著。 朦朧中,他的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 傅景珩俯身,伸手拿起。 對面傳來梁越慵懶的嗓音:“哥們,哪兒呢?” 傅景珩:“酒店?!?/br> 梁越調侃道:“今兒怎么有興致帶著你家小姑娘去酒店?” 聞聲,整個套房內都是低氣壓。 傅景珩坐在床上唇線緊繃,那雙漆黑的眸透著陰沉,眼皮褶皺過分深刻,他握著手機的指節用力至泛白。 可惜,梁越并未見其人,還不清楚他與南穗之間發生了什么事。 他打趣道:“以往和你家小姑娘在一起,尤其晚上,給你打十個電話能接通兩個算我輸,怎么,你們還沒過夜生活?” 頓了足足一分鐘,傅景珩從喉嚨里溢出來兩個單音節:“掛了?!?/br> “……” 梁越似乎意識到不對,他連忙道:“等等?!?/br> 他站起來,有點頭疼:“你們兩個……” 傅景珩起身,走到酒店露臺,掏出支煙咬上,垂眸點燃。 猩紅的光在黑暗里發亮,白色的煙霧攏過男人的眉眼,他的聲線很啞,帶著極為濃重的鼻音:“嗯?!?/br> 傅景珩闔下眼,煙灰落在他的指尖,燙過,隨風飄走。 “帶你尋刺激?!绷涸揭哺榱艘桓?,“放縱一場?” 傅景珩垂頭看腕表,晚上十點半。 見他沉默,梁越開車:“行,我去酒店接你?!?/br> 兩人也沒什么據點,無非梁越的酒吧或是附近山腳下的賽車俱樂部。 每回從傅家老宅離開,傅景珩都會飆幾圈發泄。 這里的俱樂部有套間,偶爾不想回去,他也會在這兒住一晚。 凌晨十二點半,兩個人到達俱樂部。 梁越隨意挑了兩輛車,將一輛車鑰匙扔給傅景珩。 傅景珩穿一身黑色夾克,單手抄在褲兜里,另一手輕松接過車鑰匙,倚靠著車子站了會兒,他整個人陷在黑暗里,神色模糊不清。 對視一眼,二人同時上車,啟動發動機。 山下忽然響起猛烈的油門聲,兩輛車如同離了箭的弦,疾速地在環路上奔馳。 一圈約十五分鐘,山側的燈光早已打開,灰塵顆粒在光束下漂浮。 梁越夢想當一名賽車手,他自小參加過不少比賽,也贏得了無數冠軍。 傅景珩和他不分上下,兩人幾乎前后到達頂峰。 山頂比山腳的溫度低幾度,風順著刮來,發出怪異的“嗚嗚”聲,樹木的影子被吹得張牙舞爪。 二人熄火下車,靠在車旁,過了會兒,梁越遞給他一根煙。 傅景珩沒接:“不抽?!?/br> 飆車過后,他壓抑的情緒,緊繃僵硬的身體,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他從兜內掏出手機,漫不經心地點了一下,又一下。 微弱的亮光忽閃。 “被她發現了?”梁越問,“走了?” 傅景珩心不在焉地側頭:“逃了?!?/br> 其實這個結局,梁越并不意外。 到底是他們兩個人的感情與糾纏,他一個外人不能插.手過多。 半晌,梁越說了句深意的話:“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傅景珩看他。 “她為什么要走?” 抬頭,滿目星海。 傅景珩的喉結滾了滾,頓了幾秒鐘,他抿著唇沒有開口。 梁越撣了撣煙灰,對他道:“為你為她……也為了我們,去找沈露復查吧?!?/br> 吹了會兒風,兩人從山頂開回山腳。 之后,梁越開著車,余光一邊掃了傅景珩一眼:“酒店?” 聞聲,傅景珩嗓音發沉,他啞聲道:“回別墅?!?/br> 一路極安靜,凌晨三點的大街上除了他們,并無來往的或行人或車輛。 紅綠燈依舊工作著,天邊皎月灑下瑩光。 回到別墅,傅景珩在昏暗里上樓梯,在黑暗中回到臥室,他像往常那樣站在床邊,俯身開了盞臺燈。 昏黃的燈光照亮一隅,臥室里陷入一片寂靜。 窗外隱隱約約傳來風刮來的聲音,傅景珩打量著空蕩蕩的四周,視線最終落在褶皺的床單上。 那上面有過那人的痕跡,他小心翼翼地躺上去,生怕破壞床單原有的,屬于她的溫度與氣息。 傅景珩睜著眼,看起來有些失神。 窗外月色朦朧緩緩至天邊浮來魚肚白。 傅景珩像是想到什么,他下床,從抽屜里掏出來一部手機。 這里有南穗很久之前送給他的一張cd,被他轉錄在這部手機內。 他點播放。 靜謐中,音樂的旋律響起,隨后不久,傅景珩聽到了南穗的聲音。 她在唱歌。 他閉上眼,在聽到南穗吐出來的第一個字后,唇角不自覺上揚。 -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 -快要活不下去,不能在一起游來游去 -世界末日,我都不會離去 …… 傅景珩握著手機的手,因用力泛白。 他自嘲著停止播放。 沒有人離開誰,過不下去。 她是。 而他,也許如同那條離開水的魚,活不下去。 亦或者毅然地,拼命地掙扎,朝著水,朝著她奔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