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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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穗恍惚,當年他和昭昭分手,她大罵了他一頓,這人難不成不記得了? 忽地,她察覺好像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抬頭轉了一圈,發現她再次與傅景珩的目光撞上。 燈光昏暗,他抿著唇,額前的碎發在他眼下投來兩團陰影,顯得有幾分陰郁。 再低頭時,江逾白已經在紙上簽好了名字。 想到盛昭昭說的話,南穗壓低嗓音:“能不能再前幾張?我……有朋友是你的粉絲?!?/br> 江逾白靠在背椅,“你說的是盛昭昭?” “……” 南穗沒說話,江逾白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終又給她寫了幾張,遞給她。 “微信號方便給嗎?” 江逾白看她一眼:“不給,讓盛昭昭找我要?!?/br> 行吧。 南穗只好接過簽名。 這時,眼前覆來一片陰影。 她抬頭,發現陳特助不知道何時走過來:“南小姐,可不可以換個座位?你坐我的位置?!?/br> “?” 陳特助瞄了江逾白一眼,睜著眼說瞎話:“傅總說我太吵,影響他心情?!?/br> 南穗剛想說可以,結果就看到前排的傅景珩正在和旁邊的一個女明星說話。 “不去?!?/br> “去吧去吧?!标愄刂煲蘖?,“南小姐,你不去,相當于要了我的命啊?!?/br> 頓了兩秒,南穗想到方才傅景珩看她的眼神,莫名產生一種猜想。 她眨眼:“他吃醋了?” 陳特助不好說好,也不好說不好。 “行?!币娝麨殡y,南穗點頭,“我過去?!?/br> 說完,她站起來走到陳特助的位置坐下。 拍賣師正往臺上搬拍賣品,傅景珩聽到身旁的動靜,視線緩緩從臺上移至她的臉龐。 小姑娘眉眼彎彎,瞳仁烏溜溜的,像只小狐貍。 南穗慢悠悠地,語調輕輕上揚:“你是吃醋了還是想我啦?” 見他嘴唇微動,南穗連忙又加了一句:“只允許你在“想”和“吃醋了”兩個答案中選擇喔?!?/br> 傅景珩看她一眼,在她期待的眼神中,吐出三個字:“都沒有?!?/br> “……” 南穗吃了閉門羹,瞅他一眼,低聲嘟囔:“沒有還專門讓陳特助叫我坐你旁邊?!?/br> “心不誠的男人,祝你永遠找不到女朋友!” “……” 南穗一轉頭,看見傅景珩在看她。 兩人目光對上,空氣停滯流動。 “……” 沉默幾分鐘。 南穗默默低頭看她的手指發呆。 臺上,拍賣師正在介紹拍品:“這個是近幾年上市的品牌,由英國jack設計師設計出來的夢幻皇冠鉆石項鏈?!?/br> 聽到皇冠,南穗忍不住抬眼。 她在前排坐著,大屏幕將拍賣師手里的珠寶看得一清二楚。 項鏈中央綴著銀色的皇冠,皇冠中有三顆小小的鉆石,在燈光的映襯下閃著光。 “起拍價十五萬!” “二十萬!” “二十五萬!” “三十萬!” 小眾品牌,一般成交價不會過高。 所以當旁邊人舉著牌子沉聲叫拍“一百萬”時,南穗回過頭看他。 傅景珩的視線落在拍賣師手里的項鏈,絲毫未注意到她的目光。 拍賣師連喊三次,無人競拍,隨后“咚!”地一聲,成交槌落下。 一直到中場休息,南穗腦海里都在想著一個問題。 傅景珩拍下項鏈,會送給誰呢。 見他起身,南穗下意識地詢問:“要回家嗎?” 傅景珩低頭,似是觀察她面上的表情:“回?!?/br> 南穗欣喜地站起來,她正想著要回家呢。 “稍微等我十分鐘?!?/br> “好呀?!?/br> 見他離開,南穗又坐回原位,唇角微微上揚。 旁邊坐著的幾個女明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聊天的聲音有點大,南穗聽得一清二楚。 “那就是傅氏集團的太子爺?沒想到這么年輕,還這么帥?!?/br> “氣勢橫掃現在的小鮮rou啊,要是他站在我面前,我肯定雙腿發軟?!?/br> 南穗抿了抿唇。 雖然她很清楚這幾句話都是女生們在一起交談時無意間說出來的話。 可聽入耳中,她莫名覺得不舒服。 她就是不喜歡別的女生覷覦他一分一毫。 “對了,你聽說沒?太子爺似乎在國外有個關系不錯的女性朋友,你說這條項鏈會不會是給她拍的?” “真的假的???怪不得太子爺回國那天……直截了當地拒絕幾個女明星的暗示,原來心有所屬啊?!?/br> “哎,也不知道太子爺喜歡什么樣的,我現在整容還來得及么?” “哈哈哈哈得了得了吧,我看你啊隆胸指不定還能得到太子爺的歡心?!?/br> “去你的!” …… 南穗胸腔悶得出奇,再也坐不住,她給傅景珩發了條微信,便走出宴會廳,在車旁等他。 晚秋風拂過,南穗被吹得心煩意燥,她忍不住踢了踢眼前的花壇。 沒想到用勁兒過大,腳尖刺骨的疼。 疼得她眼眶騰地泛紅,鼻尖酸澀,恨不得躺在地上打幾個滾。 后背忽地撞到一道溫熱的胸膛,傅景珩退后一步單手將她抱在花壇上。 二人面對面的姿勢,男人的長腿與她的膝蓋相貼。 南穗輕易地從溫涼的面料中感受到他傳遞來的熱意。 傅景珩低頭問她:“花壇做什么事惹你生氣了?” “就是惹我生氣?!?/br> 南穗疼地牙關打顫,一想起事因就是眼前的男人,她就忍不住生出一肚子火的妒氣。 她嫉妒那個所謂在國外和他關系好的女生。 她氣自己遇到他這么的晚,以至于錯失多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光。 而偏偏,那個女生可能擁有,她沒有的回憶。 傅景珩蹲下,小心翼翼地系開繞在她腳踝的黑色綁帶高跟鞋。 單手握住她那只泛紅的腳貼在他的大腿,輕輕揉著她的腳尖。 他抬頭,將她濕漉漉的眼眸和泛紅的眼圈收進眼底:“哭了?” 南穗別頭:“沒有!” 揉了會兒,傅景珩輕聲問:“還疼?” 他的手指修長性感,指腹帶著薄繭,掌心溫熱干燥,劃上去有點癢癢的。 南穗的腳尖已經不疼了。 可她的胸還是好悶。 只要一想起,他可能要將那條項鏈送給其他女生。 她就好難受。 難受得好像快要溺斃在大海里。 她嘴唇顫著,說話帶著鼻音:“疼……” “我都快要疼死了?!?/br> “你也不哄哄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