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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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善初卻想起了那個當著自己的面撕碎情信、還用紅跟鞋踐踏的貴公子。 ——這一瞬間,善初心內閃過違和感。 善初扭頭,低聲對艾米莉說:“格雷伯爵這么優秀,從前應該有很多人向他表白過吧?” “當然?!卑桌蚧卮?,“但都被他拒絕了?!?/br> “是怎么樣的拒絕?”善初問,“他沒有傷害那些女孩子的心吧?” “被拒絕當然難免傷心?!卑桌蚧卮?,“但格雷伯爵總是很溫柔的,會盡量顧全對方的顏面。因此,大部分人即使被拒絕了,也不會感到太尷尬?!?/br> 善初一怔,越發覺得那回的場景不可思議了。 他又問:“那面對投懷送抱的人呢?就是故意往他懷里撞的人……” “這種人很少吧!”艾米莉想了想,但還是記起了幾個,“格雷伯爵很有風度,就算看出來對方可能是裝模作樣,他還是會禮貌地扶一下對方的?!?/br> 善初卻想起,自己往格雷伯爵身上倒的時候,格雷伯爵是如何靈敏的閃躲,完全不顧善初的體面,讓善初倒在地上十分狼狽。 善初嘴唇微動,不知在想什么。 聽到善初說起這些,艾米莉忍不住問:“為什么忽然問這個?是不是我上回讓你給他送的情信……他知道了是我寫的?” “當然不是!”善初搖頭,“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放心?!?/br> 艾米莉卻不知該不該放心,嘆了口氣:“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如果他連我的字跡都不認得,恐怕心里真的沒有我呢……所以啊,他不知道情信是我寫的,我不知該慶幸還是該失落?!?/br> “你別想太多?!鄙瞥跽f,“世界上又不止格雷伯爵一個男性。像你這么美麗高貴的少女,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說不定能嫁給王子呢?” 艾米莉笑了:“什么王子?” “白馬王子??!”善初眨眨眼,“別人說嫁給王子,都是遙遠童話、或是美好的比喻。但你就不一樣了,以你的條件,嫁給王子是很有可能的?!?/br> 艾米莉被善初吹捧一番,心里更加得意,臉上卻還是裝作謙虛:“別胡說了?!?/br> 說實話,艾米莉也不是多么喜歡格雷伯爵——她只是喜歡伯爵。 也就是說,一個可以給她貴族夫人頭銜的男性。 她目前能接觸到最高的就是格雷伯爵,但如果能碰到王子,那她肯定就奔著王子去了。 慶功宴結束沒幾天,善初就得回學校繼續學業。 說起來,期末還有一次模擬考,善初得全力以赴。 只是無論學業多么繁重,善初都得去餐廳吃飯。 很多英國人不重視午餐,直接吃個三明治或者薯片就算了。但善初不行,他還是得好好吃一頓熱菜熱飯,下午才有活力。 因此,他每天中午都會去學校餐廳的亞洲美食區吃吃不太正宗但聊勝于無的家鄉菜。 這天,他剛坐下,就看見哲夫從對面走過來,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這兒有人嗎?我能坐嗎?” “請坐吧?!鄙瞥趸卮?。 哲夫坐下后,又對善初說:“恭喜你們,聽說你們的義賣會辦得很成功?!?/br> 善初一下就看出了哲夫的言不由衷,他眼里深深的都是妒忌與不甘。 這樣的情緒……倒是可以好好利用起來呢。 善初眉毛皺起,說:“雖然是這樣……” “怎么樣?”哲夫察覺善初不高興,便問,“發生了什么嗎?” “有句話,我當著大家的面不敢說,”善初左右打量,小心地看著哲夫,“但你是我的好朋友……” “當然,有什么話你都可以和我說的?!闭芊驘崆榈卣f。 善初咽了咽,才說:“我覺得吧,既然是慈善義賣,怎么可以拍賣鉑金包呢?” “鉑金包有什么問題?”哲夫反問。 “鉑金包是鱷魚皮做的呀。你知道這多殘忍嗎?h公司為了做鉑金包,會將鱷魚圈養起來……也就是說,這些鱷魚從小就被囚禁在一方小天地,孤獨地長大之后就會被活活剝掉一層皮……做一個那樣的鉑金包可能要殺死兩到四條鱷魚!”善初演技太強,動情地眼含熱淚,“他們怎么可以這樣傷害小鱷鱷?” 哲夫聽到善初這么說,一時間如聆梵音:對??!他們居然在慈善義賣上拍賣鱷魚制品!這不是一個大黑點嗎!我要趕緊買黑公關罵臭他!讓他也嘗嘗上熱搜的滋味! 與此同時,哲夫也深深感覺到善初是多么的善良、單純,居然會為鱷魚而流淚! 善初:這就叫鱷魚淚。 周四這天晚上,下雨了。 不過,在英國南部,下雨本來就不是什么稀奇事,否則,黑雨傘就不會成為英倫紳士裝備之一了。 風雨夜里,善初打了一輛網約車前往格雷伯爵的小莊園。 網約車的司機在莊園外停車,對善初說:“你有帶傘嗎?” 善初說:“我沒有?!?/br> 司機說:“那你不如打個電話,讓里面的人接你吧?!?/br> 善初微微一笑,說:“謝謝你的提醒。但我有急事……” 因為下雨,小莊園的看門人躲在了傳達室里看報紙。在他翻到報紙第四版的時候,聽到玻璃窗被敲響的聲音。 他抬頭一看,發現善初站在雨里,淋得濕透,瘦削的手急切地敲著玻璃窗,模樣相當可憐。 “啊,是你??!”因為善初經常出入小莊園,所以門衛認得他。 門衛大叔立即開門,一臉抱歉地說:“我沒看到你……你這孩子也是的,怎么不帶傘?……你是怎么過來的?” 善初抹了一把臉旁上的雨水,粲然笑道:“沒什么,我打車來的。只是淋了一小會兒的雨……” “你怎么不待在車子里呢?打電話讓人來接你就好了?!遍T衛看善初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十分不忍。 善初像是這才想起了一樣:“是??!我怎么沒想到呢……” “噯,你趕緊進去吧?!遍T衛拿了對講機和管家通知說善初突然到訪,并給善初塞了一把雨傘。 管家得知善初來了,便通知了格雷伯爵。 格雷伯爵原本正在臥室里寫作業,聽到管家的話,有些意外:“他來了?怎么這么突然?” 一般來說,到訪之前先預約是必須的,這樣貿然造訪十分失禮。 管家的印象中善初是一個非常知道分寸的人,因此,他推測道:“可能有什么要緊事?!?/br> “嗯?!备窭撞裟闷鹗謾C,翻了翻消息欄,發現善初果然發了一條信息“有急事,我過來莊園一趟?” 格雷伯爵才想起自己剛剛去洗澡了,所以錯過了善初的信息。 管家問格雷伯爵:“您要換衣服嗎?” “當然?!备窭撞艋卮?。 之前,善初還腹誹格雷伯爵在家還穿襯衫長褲小皮鞋,太過裝逼。 但實際上,格雷伯爵平日獨自在家的時候當然是穿居家服的,但基于禮節,他只要會客就會穿戴整齊,好給人一個嚴謹中略帶高冷的印象。 格雷伯爵脫下家居服,換上一件剪裁精致的純棉淺棕色襯衫、黑色直筒長褲以及小皮鞋,慢吞吞地從樓上緩緩走下。皮鞋底踩在木樓梯上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等候在客廳的善初聽到腳步聲后,便站起來,抬頭看到打扮得優雅精致的格雷伯爵,心想:在家穿皮鞋的都是什么人啊。 格雷伯爵瞧見善初的樣子,也詫異了一陣。 善初平時也是打扮得挺精致的,今天卻十分狼狽,黑色的頭發濕漉漉的貼在他的臉頰,更顯得他皮膚雪白,烏溜溜的眼珠子濕潤而水靈,就像是最好的寶石一樣散發著動人的光澤。 更別提襯衫因為雨水而貼在善初的身上,那腰身變得極為明顯,帶著亞洲少年特有的纖細和脆弱,竟生了幾分誘人之色。 善初選的衣服是深色的,因此淋濕了也不會透視。 雖然說白色襯衫濕身更性感,但善初可不樂意搞那種直鉤誘惑,太廉價,也太直白。 再說了,善初這次來不是為了搞黃色的,他只是想裝可憐博同情求留宿罷了…… 更重要的是,他想確認一件事。 而他相信,在今晚他就能得到答案。 第19章 直接點 格雷伯爵頓了半瞬,很快將目光移到管家身上:“怎么回事?” 管家心想:你問我,我問誰? 善初體貼地搶先答道:“是我忘了帶傘了?!?/br> 格雷伯爵便對管家說:“帶他去換一身衣服吧,免得著涼?!?/br> 管家將善初送到客房更衣。 善初仍在想著今天要求證的事情:為什么格雷伯爵對我的“親近”那么抗拒? —— 多日前,善初裝作站不穩,格雷伯爵果斷避開,以至于善初直接摔倒;格雷伯爵誤以為善初給自己送情書,他便當面撕信,還威脅要辭退善初…… 這其實是十分不符合格雷伯爵的作風的。 善初找艾米莉求證,也得到一樣的結論:按照格雷伯爵的風格,是不會做到那么不留情面的。一般情況下,?格雷伯爵不會當面叫對方難堪。 但格雷伯爵卻當面叫善初難堪了,仿佛是為了逼退善初一樣。 為什么? 善初找到了兩個可能性:格雷伯爵要么討厭我,要么就是……喜歡我。 無論是哪一種,都可以通過進一步的接觸檢驗出來。 在善初默默思考的同時,他已經被管家領到了更衣間,并遞上了一套簇新的居家服,供他更換。 管家慈眉善目:“衣服是全新的,沒有被使用過?!?/br> “嗯,謝謝?!鄙瞥跣χc頭。 管家離開了客房。 善初便將居家服穿上身:他發現居家服質感極佳,但尺寸偏大,善初穿著有一種“衣不稱身”的感覺。 他對鏡照了照,想到了什么,便翻起領子,果然發現衣領的暗面繡著“伊甸·威廉·帝瓦爾”——善初知道,這是格雷伯爵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