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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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對校長說:“這些都是假的!我沒有做過!有人陷害我!” 校長嘆了口氣,說:“我也相信你的為人,但是現在又有人證、又有物證,你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也是很難啊?!?/br>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人證物證俱在,你他媽還狡辯? 哲夫哪里聽不懂? 他真是憋屈死了。 暗地霸凌同學的事情他可沒少做,但這還是頭一次吃虧,而且,他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這才是最可怕的。 哲夫到底是大少爺,梗著脖子不肯低頭:“可是我無法承認自己沒做過的事!” 校長神情嚴肅,說:“如果是這樣,艾米莉小姐的家人可能會考慮起訴你?!?/br> 哲夫心里咯噔一聲,緊張起來。 他到底還是一個未成年人,心智不太成熟,又未曾經過什么風浪,驟然聽到要吃官司,也是慌了一瞬。倒不是他怕打官司,畢竟他家請得起最貴的律師。他怕的是對家也請得起最貴的律師! 他欺凌善初可以肆無忌憚,但當碰上和他一樣的貴族時,他就突然懂得人情、尊重和妥協了。 校長也通知了哲夫的家人。哲夫的家人頓感棘手:“如果只是欺負普通同學就算了,怎么還惹上了艾米莉?” 最后,哲夫家人考慮到自己理虧、而且對家也是貴族,便低頭妥協了。 他們可不想把事情鬧大,?也不愿意讓孩子尚未成年就吃官司。 于是,雅典學院發布了一則公告,澄清了事實:艾米莉沒有指使體育生霸凌同學,主使者的是托比。 沒錯,托比。 托比作為旁系親戚,被哲夫家推出來擋槍了。 哲夫的母親一臉振振有詞:“反正托比本來就是壞學生,愛霸凌同學,和我們家哲夫可不一樣!” 而托比家仰人鼻息,也不得不答應:“我們也很高興能幫上忙?!?/br> 托比紅著眼眶,低著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最后,艾米莉得到了托比的公開道歉。 托比吃了處分,兩個體育生被勒令退學。 哲夫私下也跟艾米莉道歉了。 艾米莉可一點也滿意,還跟善初抱怨:“我還以為能讓哲夫脫一層皮呢!結果他還是一點兒教訓都沒吃到,就是不痛不癢地道了個歉!” 善初卻低聲說:“我看托比好像就不是很服氣的樣子……” “他不服氣?憑什么不服氣?”艾米莉冷笑,“他們家一點錢都沒有了,還得維持‘上等人’的排場,一直靠著哲夫、泰坦和布萊頓幾家人的接濟。別說是頂鍋了,就是跳河,托比都會照辦的?!?/br> 善初微微頷首,嘆了口氣,說:“我一直還挺羨慕你們這樣的家庭的,但沒想到其實是那么的復雜?!?/br> 艾米莉也嘆一口氣,說:“對啊,像我們這樣的人,其實有很多不自在的地方?!?/br> “但是你知道我有多想成為你嗎?”善初用艷羨的目光看著艾米莉,“不是因為你的家世和美貌,而是即便你身處那么泥淖的地方,還是那么優雅美好?!?/br> 艾米莉聞言,赧然低頭,說:“我哪兒有這么好?” 艾米莉真覺得自己太愧對善初的稱贊了。 但她有所不知,“你知道我有多想成為你嗎”不過是【綠茶夸夸模板套句】之一罷了。 這些夸夸套句出口是不過腦子的,善初張嘴就來,簡直是一種本能反應。 善初回去歷史班上課,發現托比已經不見了,心中驚訝。 布萊頓則臉色嚴肅地告訴他:“托比對你做了這么過分的事情,我已經警告他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了?!?/br> 善初怔然道:“這……這不太好吧?畢竟大家都是同學……” “他本來就不擅長這個學科。及早更換也是好事?!辈既R頓臉色冷峻,他稚嫩的臉龐隱隱透出未來那位“布萊頓勛爵”的氣勢。 善初繼續茶道:“我聽說你家和他們家的關系不錯,可不要因為我而傷了和氣啊?!?/br> 布萊頓冷道:“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說著,布萊頓目光放到善初臉上,冷峻之色立即冰消雪融,露出暖意:“你別怕,我會保護你的?!?/br> 善初感動地說:“你真的太好了……但是……” 布萊頓問道:“怎么了?但是什么?” “但是你知道我有多想成為你嗎?”善初一臉欽佩,“不是因為你的家世和俊朗,而是即便你身處那么高貴的位置,還是那么富有同理心?!?/br> 布萊頓被善初這樣熱情地贊美,雪白的臉龐都熏紅了:“我、我也沒那么好……” “你有的?!鄙瞥鯗厝岬卣f,“布萊頓,你是我見過最單純、最善良的男孩子?!?/br> 下課之后,善初整理好了東西,便先行離去。 回宿舍的路上,善初竟然遇上了托比。 托比站在路邊,嘴角緊繃,一副受氣包的樣子,而這時候,托比身邊還站著一個哲夫。 善初眼睛瞇了瞇,冷意一閃而過。 不過,他很快就露出那副大家所熟知的天真爛漫表情:“你們是在這兒等我嗎?” 哲夫拎著托比的衣領,說:“我帶他來跟你道歉?!?/br> 托比咬緊牙關,一臉屈辱地看著善初,半晌擠出艱難的語氣:“對不起,是我……是我讓人來堵你的。都是我做的?!?/br> 看著托比這喪家之犬的狼狽,善初心里的快意很少,反而更多的是同情:真可憐??!平時那么囂張,其實不過是人家的狗罷了。 善初一臉無害地說:“嗯,我知道了?!?/br> 托比眼中充滿憤懣之色,但又不敢爆發,只得咬著牙問哲夫:“我可以走了沒?” “走吧?!闭芊蛘f,“以后不要再欺負同學了?!?/br> “我知道了,學生會主席?!蓖斜葔褐韬团?,點頭答應,然后轉過身撒腿就跑,像是被鬼追逐一樣。 哲夫走向善初,一臉擔憂地說:“唉,我也猜不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不錯,真的是太讓人震驚了?!鄙瞥跸耄汉芏嗵屓苏痼@了,你吃了這個虧還要觍著個臉來挨老子,你真是令人震驚的犯賤呢。 哲夫打量善初兩眼,像是在探究什么。半晌,他才試探地說:“你最近總是和艾米莉在一起,她沒跟你說什么吧?” 善初明白過來了,便索性點頭:“嗯,她跟我說,這件事不是托比做的,是你做的?!?/br> 哲夫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痛心地說:“她對我的誤解太深了……” “可不是嗎?”善初心想:你要演,老子陪你演唄。 善初眨眨眼,說:“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我跟她說了,她還很生氣。我都不敢再跟她提你的名字了?!?/br> 哲夫心里放松了幾分:這個小美人真是天真又愚蠢,可愛得很。居然這么容易就相信我。 善初心里也放松了幾分:這個哲夫真是天真又愚蠢,傻逼得很。居然這么容易就相信我。 哲夫無奈地說:“說起來,托比是我的表弟,他做錯了事,我也有責任。而且我還被他蒙蔽,險些冤枉了艾米莉。我真的很抱歉?!?/br> 善初道:“這有什么好抱歉的,也不是你的錯?!?/br> “不,我覺得很抱歉?!闭芊蜓b模作樣,“你知道我……最近都很忐忑?!?/br> “但是你知道我有多想成為你嗎?”善初眨眨眼,一臉欽佩,“不是因為你的家世和外貌,而是即便你明明是無辜受累的人,但仍然有那么強的責任感?!?/br> 看著善初真誠的眼神,哲夫失神了一瞬,竟生出幾分難得的愧欠:他、他真的是太美好了…… 善初看著哲夫的臉色,只暗道:傻逼,遲早玩死你。 周一到周五,善初都在學校努力讀書,周六日則到格雷伯爵身邊打工。 格雷伯爵知道了雅典學院的處理結果后,并不覺得意外,只對善初說:“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你有什么看法?” 善初聞言,淡漠一笑:“我身份卑微,我的意見不值一提?!?/br> “你知道嗎?你的‘卑微’可能就是你的優勢?!备窭撞裟粗瞥?,“任何人都要懂得將劣勢化為優勢?!?/br> 善初深感疑惑,仍未理解格雷伯爵話里的深意。但他思來想去,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于是,善初再次張口就來:“但是你知道我有多想成為你嗎?……” “別想了?!备窭撞舻驍?,“這是不可能的事?!?/br> 善初:……日。 第13章 誰p了誰的ua 善初當志愿者的時候,基本上十天半個月見不著格雷伯爵一面,偶爾去辦公室報到,現在他成了格雷伯爵的貼身助理,反而少去了辦公室報到,更多的是去格雷伯爵的小莊園。 莊園風光好,善初也樂意去,偶爾陪格雷伯爵喝下午茶。 格雷伯爵會和他說話,但話都是很淡的,像是茶一樣,要很用心才能品出味道來。 有時候,善初會懷疑格雷伯爵與自己一樣,殼子里裝著大人的靈魂。 畢竟,格雷伯爵看起來太過穩重了,很多時候甚至比善初還要成熟。 格雷伯爵總是不慌不忙地說著一些不輕不重的話,任何分寸都拿捏得極好,風度就像是善初認識的在商場里飽經風霜的人士。 唯獨不像一個風華正茂的少年。 善初心中疑惑,手里無意識地晃動著純銀茶匙,碰到了茶杯邊緣,發出了叮咚一聲。 站在旁邊的管家輕輕咳嗽了一聲。 善初疑惑地抬起頭。 管家只是微笑,并不言語。 格雷伯爵對管家說:“你去讓人來送新的茶巾吧?!?/br> “是的,伯爵?!惫芗掖饝x開了茶室。 當茶室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格雷伯爵才傾身往前,微笑著對善初說:“喝下午茶的時候,很多人會用勺子在茶杯里轉圈,或者敲敲杯子的邊緣——這個常見。不過正統的做法應該是用茶匙前后攪拌,而不是轉圈。同時,我一般會避免敲到杯緣發出聲響,盡量不用勺子敲杯緣?!?/br> 善初一怔,才明白為什么剛剛老管家咳嗽了一聲。 老管家應當是提醒善初不要在格雷伯爵面前失禮。 而格雷伯爵明白善初根本不知道自己失禮了,便支開了管家之后,才出言提醒。 善初和格雷伯爵相處久了,真覺得他是一個平易近人的貴族少年。他便歪了歪腦袋,大起膽子來問道:“格雷伯爵會在意這些繁文縟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