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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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染染有些驕傲的挺了挺小身板,看她已經厲害到能替爹爹那邊招攬生意了。 顧策覺得自家師妹這一番話說得有道理又漂亮,他皺眉思量了一下,沖著不遠處在學堂門口探頭探腳的小師弟招了招手:“勞煩師弟去向夫子報一聲,就說有故人之女前來求助,請他一見?!?/br> 那小師弟好奇的左右看了看,就脆聲應下,撒丫子往學堂跑去了。 “這事兒姑娘還是向夫子和師母求助一下吧,事關姑娘的安危和清譽,顧策實在不敢應,二老一定會妥善安排姑娘回家的?!?/br> 兄妹兩個說不管,卻也是不可能真的就這樣將秋雪梅主仆三人丟在學堂門口就不管了。還好徐夫子一家就住在學堂后面的小院里,他們親眼看著秋雪梅被徐家的下人領入了后院,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蘇染染干脆扯了顧策到一旁,和他詳細說了白日里她的那些發現,又問他明日能不能請假,陪她去一趟安縣。 顧策看了看她曾經受傷過的手腕,沒有遲疑的點了頭。 這丫頭平時就是一個不注意的,若是沒有他跟著,還不一定惹出什么事,或者又哪里受傷呢。他與其在學堂提心吊膽一天,時不時的還要疼一下,還不如他請假跟著呢,功課回頭再補就是。 兩個人商量好了明日偷偷去縣城的事,顧策這才折返回去,直接和夫子告了假。 徐夫子聽說他們是要去縣里接受傷的父親,立刻就應了,還主動借了馬車給他們,末了還叮囑顧策:“正好你去縣里,就去金家跑一趟吧,就說你提的那個人要是想來我的學堂讀書,就過來考試,若是過了,就早點過來上課,省得以后跟不上?!?/br> 顧策倒是沒有想到夫子這么快就松了口,看來夫子對金家已經有了結交之意。 回去的路上,蘇染染想著秋雪梅在她和顧策離開時那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心中就覺得暢快不已。要不是還不確定爹爹現在的情況,她都恨不得去買點鞭炮來放了。 “師妹放心,師父那邊應該沒有大礙,要不然鏢局不可能不來送信,祖母也不可能還有心情省那幾個搭車的銅板?!?/br> 蘇染染也是這么判斷的,所以雖然依然擔憂卻并不慌張。 回家之前,她悄悄去了石家,見了石青一面,求她明天幫忙打一個遮掩。 他們一進自家院子,蘇染染就被自家娘親扯著一通罵。她趕緊上前抱著人誠心誠意的認起錯來。她去學堂前,真沒預料到中間會插進來秋雪梅這么一件事,耽擱了這么長時間。 “對不起,讓娘擔心了,我就是等得肚子實在餓了,就想去學堂將師兄扯回來?!?/br> “我看你那不是餓的,是饞的?!?/br> 蘇娘子哪里真舍得怪她,沒一會兒娘倆就和好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吃過飯,石青就上門來尋蘇染染去逛繡莊,順便陪她把這段時間攢下的繡品賣了。 如今石青可是徹底大變樣了,在家里也徹底翻身了。 石大富幫著孫氏還清了銀子那日,回家倒是沒再打罵孫氏,只是當著全家人的面宣布了一件事,那就是剝奪了孫氏的管家權,以后他出門,家用銀子會交到石青手里,一切歸石青掌管。 不過后來孫氏還是挨了一頓打,起因是石青借著給石大富做衣裳的事,暗示了好幾次她賣繡品的錢都在孫氏那里,甚至那繡品都是孫氏去賣的,她連到底賣了多少銀子都不知道。 石大富這才驚覺這些年孫氏到底從家里倒騰了多少出去,忍不住還是動了手,還不許她再插手石青的任何事,又許諾石青,以后賣繡品賺的銀子都由她自己收著,攢著將來做嫁妝。 因為這一連串的事,石家整個都變了天,孫氏與石青的待遇竟然完全顛倒了過來,讓人看著解恨不已。 石青是在繡莊門口和蘇染染分開的,顧策早就在馬車里等著了。 師兄妹二人到了安縣,一點沒有耽擱的直奔揚威鏢局,卻被人告知,她爹并沒有住在鏢局,而是搬去了鏢局后面的巷子養傷。 正在cao練的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跑了過來,主動提出給他們帶路:“陳叔的住處我知道,我最近天天去呢?!?/br> 因為距離不遠,馬車便留在了鏢局前面,他們兩個則跟著那個青年走過去。 這青年聽說他們是陳大勇的孩子,態度熱情的不得了,一邊走一邊就和他們聊起天來,半路上遇到賣桃的竟然買了整整一筐。 看兩個孩子看他,他便哈哈一笑:“這都是給你們買的,安縣這邊的桃特別好吃,鮮嫩多汁的,一會兒到了地方,把桃給陳叔留點,其他的我再背回來,給你們放到馬車上去?!?/br> “陳叔愛吃這個,我每回過去都要給他買點。他每次吃桃都要念叨你們,說你們都隨了他,都好這一口?!?/br> 合著這位就是一個喜歡說話的,這一路上連說帶比劃的,都是他的聲音:“陳叔這人特別好,他平時在鏢局里不太愛說話,但是誰要是有事言語一聲,他肯定會幫忙。而且大家伙都愿意跟陳叔一起出鏢,但凡走過的路線他都能記熟,下次再走,提前就能把許多事都打點妥當了。我剛開始跟著隊伍出去的時候,就是陳叔一直帶著我,手把手的教我,我當時都想認他當師父了?!?/br> 一直微笑傾聽的顧策立馬板起臉來,警惕的看了那想和他搶師父的青年一眼,可惜對方毫無所覺,倒把蘇染染給逗笑了。 第25章 小心手疼。 她這邊被顧策盯著人家后背瞪的模樣逗的一聲輕笑, 身邊的少年立刻紅了臉,轉咳一聲,收回了視線, 假裝剛才什么也沒發生過。 走在前面的青年對這一切無知無覺, 什么也打不斷他說話的熱情:“唉,可惜陳叔不肯收我, 他說他有徒弟了, 那孩子是他徒弟更是他大兒子。還說他家大兒子聰明著呢, 悟性特別高,學什么都快。讀書讀的好,總是被夫子夸獎, 連功夫也練的好,基礎打的特別扎實, 還說要不是他常年在外面跑, 不能好好教兒子, 現在他那徒弟兒子的身手早就超過他了,最厲害的是,那孩子連長的都比別人好看。每次一說起這個, 陳叔就難得話多起來,可得意了呢?!?/br> 顧策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的打斷他, 轉移話題道:“還一直沒請教兄長高姓大名呢, 您怎么稱呼?我叫顧策,我meimei……?!?/br> “知道, 知道,你是阿策,這個小姑娘是陳叔的寶貝女兒染染嘛?!?/br> 那青年總算回頭看了看他們, 還伸手拍了拍顧策的肩膀,一臉的羨慕:“小兄弟是長的挺好看的,陳叔沒說瞎話。你可真有福氣,攤上一個這么好的師父。哪像我,有爹還不如沒爹呢,難道丑孩子就不配讓爹疼了?”說著,他又呵呵笑著撓了撓頭:“ 我姓童,你們喚我一聲童大哥吧,名字就不說了吧,一言難盡,以后來了縣里就來找哥哥玩啊,哥哥請你們吃飯?!?/br> 等青年轉過去,顧策突然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眼神亮的像天上的星辰在發光。 蘇染染看到他這一副少見的模樣,立刻決定以后要多夸夸他,再拉上爹娘一起,大家排班夸。主要這位笑起來怪好看的,還好哄,夸幾句就能笑成一朵花。 這縣城里的巷子也不知道怎么建的,又窄路又難走,蘇染染便把帷帽摘了,一手扯著顧策的袖口,一路走的小心翼翼的。 陳大勇住的是一戶獨門小院,在巷子最里面。 那童大哥上前敲了門,沒一會就有人隔著挺遠喊了一嗓子:“誰呀?” 青年一臉笑的應聲:“婆婆,是我呀,我又來啦?!?/br> “銅錢???那你先等會兒啊?!?/br> 里面的老太太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中氣十足的喊了這一句,就沒音了。 這位童大哥哪是甘于傻站著苦等的人啊,這一會又想到了新的話題,先給他們介紹起來:“里面這位老婆婆,是陳叔隔壁村的,是陳叔托了家里人雇來照顧他的婆子,手腳麻利著呢,又性情直爽,就是吧,咳咳,不說這個了,說來也是緣分,老人家也姓陳?!?/br> 蘇染染簡直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我爹花錢雇來照顧他的婆子?”聽這聲音,分明是她祖母陳老太太呀。 “對呀,不過不用陳叔自己付她工錢,工錢啥的都有人出?!?/br> 蘇染染和顧策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無語。如今也只能靜觀其變,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了。其實蘇染染已經隱隱猜出老太太鬧這一出是為哪般了,只是有點不敢相信罷了,這要是哪天被人說破身份,這也太尷尬了。 幾個人又站了一會,總算有人來開門了,老太太隔著門就開始和人聊上了:“銅錢呀,又來看你陳叔啊,你今兒咋來的這么早啊,不用cao練呀?” 這邊說著,老太太打開了院門,看清楚站在外面的人,立刻啪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門外的三個人:“……?!?/br> ??屯蟾缯媸且荒樸拢骸捌牌?,您老關門干啥呀?您不認識我了?我前日才來過的呀?咱們不是還一起吃花生米喝小酒了嗎?您老還喝多了?!?/br> 顧策蘇染染:“……?!?/br> 不管祖母因為什么原因變成了隔壁村出來做工討生活的婆子,他們做為晚輩都必須孝順遵從長輩的心愿,這秘密必須得保住,這親人絕對不能在這里認。 門前的青年已經說到上上次來這里發生的事了,那門終于打開了一點,老太太探出半個腦袋出來,生怕被人打斷一樣,噼里啪啦就先丟出來一堆問話:“銅錢呀,你在外面瞎叨叨啥呢?這外面還有別人,你咋不說一聲呢?這嚇了我好大一跳。這兩個是誰家的孩子呀,我咋不認識呢,長的還怪好看的,他們也是來看大勇的?” 老太太真是挺緊張的,這一會兒的功夫,額頭上都有汗滴了。 顧策和蘇染染此時的心聲特別的一致:“這老太太誰家的,還挺會演的?!?/br> 那位童大哥笑嘻嘻的和老太太認了錯,陳老太太看兩個孩子沒有揭穿她的打算,這才開了門,讓他們進了院子,還偷偷背著姓童的青年給蘇染染使眼色。 那丫頭竟然不理她,偏偏銅錢這臭小子還給她指派活計:“勞煩婆婆挑些桃洗一洗端上來,我在路上買的,個個保甜?!?/br> 蘇染染此時的心思,早就在靠坐在窗下,傻乎乎張大了嘴,驚訝的看著他們的陳大勇身上了。 陳大勇靠坐在一個類似木板床的東西上,身下鋪了厚褥子,下半身嚴嚴實實的蓋著一塊單子,看不到腿傷如何了,臉色看著倒還好,好像還比前些日子見面時胖了一點。 他見了自家的兩個孩子,先是驚訝,接著就心虛又慌張起來:“阿策,染染,你們兩個怎么來了?你娘呢?你娘也知道了?她沒嚇到吧?” 兩個孩子誰也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蘇染染松開顧策的袖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她爹身邊,等到了她爹前面,那眼淚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顧策迅速的把早就備好的帕子遞了過去,還沖想開口哄人的陳大勇搖了搖頭:“師父就讓師妹哭一會兒吧,師妹從昨天知道消息了就一直強撐著,生怕被師娘發現不對勁,心里估計害怕極了,就讓她哭一哭吧,哭完了就好了?!?/br> 陳大勇聽了這話,又是自責又是心疼,被好幾個人看著,蘇染染淚眼朦朧的瞪了顧策一眼,嘀咕了一句“才不是呢”,就蹲下身子,伏在陳大勇身邊痛痛快快哭起來。 她心里說,她才不是被嚇到了呢,她只是覺得剛才的情形和前世看到的太像了,心里難過罷了。 上輩子爹爹是在明年秋天出的事,他受的傷實在太重了,腿骨都碎了,最后也沒能治好,只能癱在床上,眼神愧疚的看著他們一家人忙碌。 她剛才走過來的時候,她爹那幾乎與前世一模一樣可憐巴巴心虛內疚的模樣,一下子就刺激的她想起了上輩子的事,連原本打算好的興師問罪都忘記了,心里堵得慌,只想哭上一哭。 那位童大哥等了一會兒,見蘇染染壓根沒有停下來的打算,就一點點湊到顧策身邊,碰了碰他,小聲問道:“女娃娃都這么愛哭的嗎?你家這小姑娘平時是不是經常在家里水漫金山???” 蘇染染猛的抬起頭來,惡狠狠的擦了眼淚,哭過的聲音帶著點鼻音,聽起來有點可愛有點像在撒嬌:“我才沒有,童大哥,我可是聽到了啊?!?/br> 陳大勇趕緊討好的給女兒幫腔:“我也聽到了,銅錢,不許胡說,我閨女平常才不愛哭呢?!?/br> 那青年也是一個愛湊趣的,趕緊彎腰道:“小的錯了,都是小的胡說八道,小的這就去幫婆婆洗桃,給姑娘端桃賠罪?!?/br> 蘇染染被他逗笑了,等他往灶間去了,才猛的反應過來:“等會兒,爹,你剛才叫童大哥什么?” 陳大勇見閨女笑了,心里才踏實下來:“爹喚他銅錢兒呀,這小子姓童名前,小名就叫銅錢兒?!?/br> 童前又湊了回來,著重的解釋道:“是前方的前,可不是銅錢的錢啊?!?/br> 蘇染染盯著他看了好幾眼,突然問道:“童大哥,你老家是哪里的呀?” “我啊,我陘縣安家村來的,陘縣有一種燒餅可有名了,等我什么時候回去了給你們帶?!?/br> 童前去了灶間,蘇染染盯著他的背影,驚的張大了小嘴,心里尖叫不斷。她竟然見到了將來鼎鼎大名的“銅錢將軍”,而且他真的是家中故人,當初并不是找錯人了。 可惜現在她爹的傷勢要緊,蘇染染收回思緒,板著小臉仔細聽顧策詢問她爹的傷情還有大夫的醫囑,知道大夫打了包票,這腿只要好好養著,很快就能痊愈了,兩個孩子才松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陳大勇為了證明自己馬上就好了,還特意將單子掀開,給他們看了一眼還包扎著的左腿:“最近就是那些皮rou傷,傷口癢的厲害,腿早就不疼了,這幾日都能自己拄著拐挪出來曬太陽了,再養養就能下地走路了?!?/br> 蘇染染嗔了她爹一眼:“既然都快好了,那爹怎么還不讓人去家里給我們送信?爹不會是打算等徹底養好了再當沒事人一樣露面吧?我們有那么好騙嗎?” 小姑娘越說越生氣,突然站起身來瞪著陳大勇,為了增加氣勢,還要伸手朝擺在旁邊放水的小桌子上拍一拍,結果那手還沒挨到小桌子,就被顧策一把握住了:“師妹別生氣,小心手疼,我來替你拍?!?/br> 他說著,還真的哄孩子一般拿手輕輕拍了兩下那小桌子。 蘇染染呆立了片刻,才小臉通紅的將手抽了回來,發現自己剛才辛苦積攢起來興師問罪的氣勢早就沒了,她只得坐下來,裝成氣呼呼的樣子看著她爹:“算了,這事還是等你回家,自己和我娘解釋去吧。這位隔、壁、村、陳、婆、婆的事,咱們也等沒人了再說,爹先給我們講講這次是怎么受傷的唄?” 第26章 求助,下句罵點啥? 聽到閨女提到“隔壁村的陳婆婆”, 想到這個自家老娘辦的糊涂事,陳大勇一個身高八尺的大漢都紅了臉,還好他長的黑, 臉紅了也看不出來。 比起老娘干的糊涂事, 他受傷的事倒是簡單的很,雖然有些愣頭青, 可能會被閨女嘮叨幾句, 卻是沒什么不能說的了。 他正要開口, 蘇染染想到自家爹平時的性子,又特意加了一句:“要詳細的說,不能一句帶過, 受傷之后的事也要說?!?/br> 正準備一句話把事情講述完的陳大勇為難了,那么簡單的事, 還能咋詳細說呀。 顧策想到師父背地里對自己的夸獎, 他忍著笑難得貼心的開了口:“師妹, 我看師父有些累了,不如讓他先喝杯茶歇一歇,這事咱們問童大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