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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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婢女呢,還有徐嬤嬤,她們在哪里?” 那婢女搖頭,“夫人,奴婢從未見過您的婢女,也從未見過您口中的徐嬤嬤?!?/br> 沈虞恍然明了,看來裴義之沒死,不僅沒死,還打算軟禁她。 “那裴義之呢?” 提到這個名字,那婢女嚇得趕緊跪下,“夫人,殿下病了,此時正在養病,不過殿下吩咐奴婢們要好生照看夫人?!?/br> 她重新站起身來,問道:“夫人,奴婢幫您洗漱吧?” 吃過早飯,沈虞才從這婢女口中打探清楚現在的情況。 她們已經到嶺南了,這里是裴義之在嶺南的府邸,從屋子裝飾精致奢華,且有些年歲的情況來看,想必這里才是裴義之真正生活的地方,或者說,嶺南,才是裴義之的老巢。 可他帶她來這里做什么?她們之間隔著深仇大恨,難道他還妄想著兩人不計前嫌,繼續做夫妻不成? 沈虞冷笑。 過了幾日,佩秋總算回到了她身邊,與此同時,她還帶來了一個重大消息。 裴義之反了。 他一夜之間集結了十萬精兵駐扎在嶺南,打著“復軒國,除亂賊”的旗幟,準備舉兵攻打長安。 而長安,此時也開始內亂,城防突然被破,琞朝大將柴正秋叛變,率領兵馬攻入長安城內。三皇子帶兵攻守,大戰了三日,皇室眾人帶人倉皇逃離。三皇子也退至翼州,重新集結兵馬,屯兵十萬在淮北,與裴義之成對峙之勢。 戰爭一觸即發。 琞朝上下短短半個月間,已經天翻地覆,到處一片混亂。 但沈虞這里,卻安靜得連秋風掃落葉的聲音也聽得清清楚楚。 她被繼續軟禁著,每日有婢女給她送吃食,她要什么,婢女也會給她送來,只唯一不能出了朝花院。 也再也沒見過裴義之。 但聽說,他傷勢好得奇快,此時,已經坐鎮軍中了。 這樣的日子越來越煩躁,就在沈虞快受不住的時候,她的朝花院迎來了一個“客人?!?/br> 這人正是之前被裴義之送走的柴姨娘,裴義之早在之前就將她送來了嶺南。 柴姨娘比起在長安,似乎略顯消瘦了些,臉上的脂粉比平日厚了一倍,也不知是在刻意掩飾什么,但她臉上笑容卻艷麗多姿,一進院子便開始喊她jiejie。 沈虞在屋子里皺眉,從窗戶瞧出去,見果然是她。 “站??!”她說道,不喜歡這人靠近她的屋子,于是自己起身出門,就站在門口臺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來做什么?” 柴姨娘嬌笑,“當然是來看望jiejie,原諒meimei現在才來,實在是之前照顧裴郎太辛苦,所以耽擱了多日?!?/br> 沈虞冷笑,所以,是來炫耀的? 她冷冷的看著柴姨娘。若是以往,柴姨娘恐怕會望而退怯,但今日,她就是帶著氣一氣沈虞的目的而來。她與裴義之才成親不久,裴義之就為了她將自己遠遠的打發嶺南,這叫她如何不氣?原本以為此生再見裴郎無望,卻不想,竟然又見到了,而且還是他受傷的時候。她暗地里打聽才得知,這傷勢是沈虞所弄,并且得知兩人感情已經結冰。 既如此,為了徹底讓兩人感情破裂,她趁機在裴義之面前噓寒問暖,貼心照顧。果然她這些日子的努力有了收獲,裴郎答應帶她一起去軍營貼身照顧他。她想,只要往后兩人相處的時間久了,她一定能替代沈虞。況且,眼下裴郎起事,往后事成,屆時說不定自己就是他身邊唯一的女人,那個尊貴的位置,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想到此,趁著裴義之不再府中,她便精心打扮了一番,特地過來“探望”沈虞。 “也不知jiejie是否還住得習慣,若是婢女們有伺候不襯心的,jiejie只管說,meimei再尋幾個好的過來?!彼隣钏葡肫鹆耸裁?,又說道:“對了,jiejie恐怕不知,如今裴郎的府上,皆是由meimei打理呢。我之前問裴郎,可否要將中饋交由jiejie管,可裴郎卻說,無需麻煩?!?/br> 她造作的笑了笑,“也是,jiejie來者是客,確實不該麻煩的?!?/br> “滾出去!”沈虞冷冷的看著她,不想聽這些廢話。 柴姨娘見她眼神冰冷,心中更是得意,“對了,jiejie,再過不過久,meimei就要陪裴郎去軍中了,裴郎眼下身子不好,一刻都離不得我,也是沒法子。所以,jiejie若是一個人在府上無聊,就啊——” 只一瞬間,沈虞便下了臺階扇了她一巴掌,速度快得誰也來不及攔住。 柴姨娘撫著自己的左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此時,臉上火辣辣的疼,她看著沈虞的目光也仿佛萃了毒一般,怨恨又嫉妒。 緩了緩,她抬手準備打回去,可哪知沈虞早已防備,制住她的手腕,又快速狠狠的朝她右邊臉也打了一個耳光,聲音清脆響亮。 將院中眾人都嚇住了。 沈虞松開她的手腕,將她推倒在地,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她,嘴角勾起輕蔑的笑,“早就勸你見了我繞道走,你偏要送上門來找打,看看,小臉都通紅了,疼不疼?” 柴姨娘雖是庶女,卻是嬌生慣養長大,連家中嫡姐都的讓著她,還從來沒被人如此羞辱過。 她發瘋似的厲聲尖叫起來,怒罵道:“你這個賤人,竟敢打我,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裴郎利用的一顆棋子罷了。你以為他當真喜歡你?呵,那你便錯了,他當初娶你不過是想利用你沈家,他根本就不喜歡你,你莫要得意!” 聞言,沈虞的身子僵在原地,她愣神的問,“你說什么?利用?” 柴姨娘爬起來,笑得惡毒,“怎么?被我戳破真相不好受吧?如今他目的達成,本該將你給休棄,眼下留你在府上,只不過出于愧疚而已。沈虞,你等著,早晚有一天,他會將你棄如敝履!” 說完,她帶著婢女就出了院子。 而她的那句話,卻仍在沈虞的腦海中不?;厥?。 他當初娶你只不過是利用你沈家 許久,許久,沈虞忽然笑了起來,笑聲凄涼又肆意,連笑帶淚。 她真傻啊,當初喜歡上這么個人,引狼入室! 她恨??!恨她自己!也恨那個男人! 恨得胸腔都疼了,她劇烈咳嗽起來。 佩秋擔憂,趕緊上來扶她。 沈虞擺手,“我沒事?!?/br> 她緩緩走進屋子,片刻后提了一把長劍出來,徑直出了院門。院門外,兩個侍衛把守著,見她出來便想攔著,沈虞提劍便揮過去,那兩人趕緊退開,也不敢反抗,就這么邊攔邊后退,最后又引來許多侍衛。也皆是如此,不敢拔劍相對。 沈虞提著看著他們,問道:“裴義之呢?他人在哪?” 裴義之聽說沈虞硬闖出大門,帶著傷快馬從軍營趕了回來,一來就看見,大門口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許多侍衛,石階上,沈虞一身紅衣,提著把劍與他們對峙著。 他這邊馬蹄剛剛停下,沈虞便朝他看來。 眾人緩緩讓開道,他一步一步走進她,胸口因適才騎馬過快,又裂開了些許,隱隱有血開始冒出來,打濕了他玄色的錦袍。但此時他已無心顧及,眼睛只盯著沈虞,視線從那張載滿怨恨的臉挪到她握劍的手上。許是之前握劍太用力,她的手被劍柄所傷,上頭的五根手指已經被血染模糊,看得他心疼難受。 “阿虞,”他輕輕走過去,伸手道:“把劍給我?!?/br> 才走近兩步,一把長劍就架在他脖頸上。 “裴義之,我恨你!” 她眼里的恨意,帶著淚水和決然,令裴義之驟然心中一痛。 從未有哪一刻如此清晰的知道,他恐怕真的要失去她了。 他繼續走近她,無懼那鋒利的劍已經劃傷了他的肌膚,鮮血順著白皙的脖頸流下,沒入衣襟。 “阿虞,把劍給我,我擔心你手疼,嗯?” 沈虞握劍的手搖搖晃晃,彼時一心想殺了他,可此時卻不知為何,手顫抖不已,怎么也使不上力。見他脖頸上的鮮血直流,還有他胸前的衣襟濕了一大片。 她閉了閉眼,努力使自己鎮定。 她知道,今天,她殺不了他。 她收回長劍,在裴義之驚慌的目光中,緩緩移到自己的脖頸邊。 “裴義之,放我走吧,我要回杭州?!?/br> “好、好,”裴義之聲音顫抖,“阿虞你別沖動,我現在就放你走?!?/br> 他轉身讓人趕緊去套馬車過來,又吩咐人去收拾東西,之后才小心翼翼問道:“阿虞,我送你回杭州如何?” “不用,也不需要?!?/br> “裴義之?!彼终f道,“寫一份和離書給我?!?/br> 裴義之身形猛的一顫,“阿虞” “我現在就必須拿到和離書!”沈虞聲音抬高幾分,將長劍緊緊貼近脖頸。 裴義之趕緊應道:“好、好、好,我這就寫,你莫動。我這就進去寫了給你?!?/br> 他著急的從她身邊經過,然而,才走到身后,就立馬握住沈虞的手腕,從她手中奪過長劍,之后又快速的點了她的xue道。 沈虞瞪大眼惡狠狠的看著他。 裴義之趕緊投降,“你別誤會,我是擔心劍傷了你,你等著,我這就寫給你,隨后派人送你回杭州就是?!?/br> 這一回,他才真的進門去了。 過了一刻鐘后,沈虞被他抱上馬車,之后又交給她一個匣子,說道:“我現在送你出城,這匣子里頭是你要的和離書,另外,我派人護送你到杭州?!?/br> 沈虞此時動彈不得,任由他抱著,眼睛仍是惡狠狠的瞪他,卻又帶著幾分狐疑。 裴義之說道:“阿虞,你放心,我這次信守承若,定然送你回杭州,眼下嶺南即將開戰,我不放心你在這,原本也打算將你送走。既然你要回杭州,那就去杭州也好,只是,我會派人繼續保護你,只等天下太平之后,屆時,還你自由,如何?” 沈虞仍是將信將疑,不信他會這般爽快的放了她,還給了她和離書。 裴義之苦笑,“事實便是如此,我無需騙你。xue道等半個時辰就會自行解開,這一路,你當心些。嗯?” 沈虞視線下移,見他胸口還冒著血,而且那血明顯也染到了她的衣裳,讓她覺得手臂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裴義之會意,放開了她,等送她到城門口,這才站在高墻上目送她遠去。 半個時辰后,沈虞的xue道果然解開了,佩秋已經上了馬車,給她揉著手腳舒緩筋脈。 “小姐,我們現在是回杭州嗎?” “嗯,”沈虞疲憊的靠著車廂坐著,隨后又問道:“嬤嬤呢?” “嬤嬤在后頭的馬車里頭,正在收拾東西?!?/br> “好?!贝蠹疫€在就好,這一次,她真的能回杭州了,像在做夢一般。 “那個匣子拿過來給我看看?!?/br> 佩秋將暗格里頭的匣子遞給她,也是心下唏噓不已,沒想到,她家小姐真的與姑爺和離了。 回想起在杭州的時候,那時候小姐是多么喜歡姑爺啊,她看著姑爺的眼神,如星空一般明亮閃爍。 沒想到,成親才兩年,就已經物是人非。 突然,沈虞怒罵起來,“騙子!他是個大騙子!” “怎么了?”佩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