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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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不讓她知道?!?/br> 他將將說完,門外頭裴勝稟報道:“公子,夫人來了?!?/br> 張承運站起身來,“我先回避?!?/br> 此時房門已經被沈虞推開,一臉急切的看向裴義之。這種時候,她所能想到的只是他,只有他才能幫忙。 裴義之對她輕柔的笑了,“沈虞,先坐?!?/br> 沈虞這才看見書房里頭還有另外一人,此刻也稍微冷靜了些,她朝那人行了一禮,然后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告辭?!睆埑羞\抱拳一禮,之后大步出了書房。 裴義之親手將門關上,回到沈虞身邊坐下,“發生了何事這般著急?” “裴義之,沈家出事了,王掌柜說沈家的鋪子一夜之間被封,我爹爹還被帶去了官府?!?/br> 聽到這個,裴義之并不意外,他早就意料她知道后會來找他。只是不想,她知道得這般快。 “別急,慢慢說?!?/br> 沈虞將王掌柜說的話一一給他說了一遍,之后又問道:“裴義之,怎么辦?現在該怎么辦?” 裴義之看著她急切的抓著自己的衣袍,便覆上去握住那雙小手,安撫道:“莫擔憂,此事是三皇子負責的,待我去找三皇子問問,看官府掌握的證據到底有多少?除此之外,我準備親自去一趟杭州?!?/br> “你去杭州?” “是,我去?!彼H自去見那個人。 見他肯為她沈家的事如此用心,沈虞心下感激,進而也有些愧疚,自己今日才與他吵了一架,甚至還想著要與他和離,可他卻不計前嫌仍是這般盡心幫她。 裴義之此人,最是懂洞察人心,見她如此神情,便知她心中所想,于是輕輕將她摟入懷中,安慰道:“別擔心,你還有我?!?/br> 此話一語雙關,但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何意。 今日之后,恐怕她真的就只有他了。 心里暗暗下了決定,她失去的一切,他日.后定會加倍補償。 第31章 翌日, 裴義之出發準備去杭州。 走之前,他來了正院,坐在外間等沈虞起床。沈虞昨日一夜都沒睡好, 一直輾轉反側想著沈家的事, 直到后半夜才迷糊睡過去,這一睡倒是把答應早起送裴義之的事忘了。直到裴義之主動過來, 徐嬤嬤才趕緊進去喊她起床。 沈虞晨起身子慵懶,烏黑的長發垂落在肩后, 哈欠連天的站著任由嬤嬤穿衣, 倒是沒注意裴義之已經進了屋子。 裴義之坐在外間, 透過敞開的帷幔見她只著一身杏黃肚兜和褻褲, 婀娜的身姿一覽無遺,便又令他想起了之前在澤州客棧的時候。她身子有多誘人, 只有他知道,那一夜,令他瘋狂不已。 他想著想著, 便漸漸分了神。 沈虞連續打了好幾個哈欠之后,才清醒過來, 眼角瞥見他坐在椅子上,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唬了一跳, 趕緊上前將敞開的帷幔掩住, 埋怨的瞪了嬤嬤一眼, 為何如此大意。 徐嬤嬤沒在意, 兩人是夫妻關系,看就看了,有什么的?她趕緊給她系好衣帶, 又仔細擦了臉之后將她推出門。 裴義之輕柔的笑著,牽著她一起在飯桌上坐下來,婢女們上了早飯之后又退了出去,將門關上。 “我此去約莫要十日才能回,你好好在家等我?!?/br> 沈虞現在一心指望他給查案子,此刻倒是乖乖點頭。 “對了,”她想起一事,起身跑進去拿了一個包袱出來,說道:“這是我給爹爹準備的衣裳,他看到了定然喜歡?!?/br> 沈虞落寞的垂下頭,之前爹爹送她來長安時囑咐她跟裴義之要好生過日子,彼時她答應得好好的,說不僅好好過日子,還要學做賢妻良母,第一樣就是學做衣裳,還承諾給他也做一件。 彼時爹爹笑得欣慰,可后來衣裳做好倒是一直忘記了。這次她又翻出來收拾好,要裴義之給帶回去。衣裳穿不穿沒關系,主要的是安他的心,讓他知道她在長安過得好。 裴義之自然明白她是何意,手指稍稍掀開包袱瞧了一眼,見那衣裳上頭針腳粗糙,淡淡笑了。 吃過早飯,沈虞這才送他出門,原本有許多話想囑咐的,但想到他去杭州自然會將沈家的事打理妥當,便也就沒說出來。一路沉默的將她送至大門口,看他上了馬車,才回了自己的湘宜院。 杭州,順天府大牢內。 裴義之與沈安良對坐,兩人面前放著一個包袱。 沈安良摸著上頭光滑的衣料淺淺笑著,眼角幾條深沉的皺紋一直延伸沒入鬢邊的白發。 “她還好嗎?”他問。 “好,岳父請放心?!?/br> “你是有雄心大志的人,我一直都知道,彼時你來沈家提親,之所以不想答應她嫁你,便是清楚,她這一路定會辛苦。此時你回答我她過得好,我且真的信她過得好?!?/br> 裴義之沒說話,沈安良又繼續說道:“沈家的事具情況體如何,你我也都清楚,你今日前來目的何在,我也明白。你放心,順縣發生的事,我會一舉扛下,定然不會牽扯到你。我只剩老命一條,原本早就該追隨著發妻而去,可一直放心不下老父還有這個唯一的女兒。你若是應我,對天發誓,此生不負她,我便也了無牽掛了?!?/br> “小婿曾經在您跟前承諾過,定不食言?!?/br> “那不算,你娶她目的為何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她拿命威脅硬要嫁你,我定不會成全你的野心?!?/br> 裴義之笑了笑,“既如此,那我便發誓,”他舉起二指,一字一句說道:“黃天在上,以我母親裴氏之靈為證,我裴義之此生定不負沈虞!” 說起他母親裴氏,沈安良眸子黯然,那是個曾經驚艷了他時光的女子,可惜早早香消玉損了。 “你母親亡靈還在嶺南?”他問。 “是,已經遷回嶺南?!?/br> “可惜了,原本想去她墳上見一見,現在看來沒機會了?!?/br> “我這里有封信箋,”他從懷中掏出來遞給裴義之,“若是有一天你用得上便拿出,若是用不上”他苦笑,“當然,最好用不上?!?/br> 裴義之鄭重的接過來,“我定不會讓她知曉此事,您放心?!?/br> “好生待她,你回吧,回去后就說我一切安好?!?/br> 十日后,裴義之回來了,與此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個不好的消息。 沈家偷運兵器之事鐵證如山,且沈安良也已經簽字畫押,此事再難翻案。 沈虞聽到后,如墜冰窟,瞬間便紅了眼眶。 她原本以為沈家清白還有希望,沈家定然還能回到最初的模樣,一直是這個信念支撐著她??扇缃?,這個信念沒有了,她突然恐慌起來,無所適從。 “我不信!我堅決不信!我爹爹清白一生,又怎會去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著裴義之的手,“裴義之,你見過我爹爹,他到底如何說的?” 沈虞忍著眼底的淚意,忍得幾乎下一刻就要喘不過氣了。 她這般模樣,令裴義之心底難受。他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阿虞,我見過岳父,他只說一切安好。再有,這次沈家并非是主謀,從犯追責不大,況且有你祖父在,他曾經是帝師,想必皇上看在他的面上,也會從輕發落的。你莫哭,你父親最多坐牢,不會被傷及性命?!?/br> 裴義之最初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覺得沈安良扛下此事最為合適。 沈虞埋在他懷里,雙肩顫抖,眼淚驟然決堤,撲簌簌的往下掉。 與她相處這么久以來,裴義之還從未見過她這般哭過,往回與他爭執,頂多也只是紅眼眶。 這一刻,他頭一回生出自己是否做錯了的想法。 沈虞哭了許久,才漸漸緩了情緒,“你說,我爹爹為何要這樣做?盡管如此,我依舊不信?!?/br> 徐嬤嬤也在一旁默默抹淚,隨后跟著勸道:“小姐莫哭壞了身子,老爺托話回來說一切安好,想來也是不想讓你擔憂?!?/br> 沈虞抬起頭來,“裴義之,真的沒辦法了嗎?” 裴義之不敢去看她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輕輕拍打她的背繼續安撫她。 沈虞哭得累了,推開裴義之,失魂落魄的兀自坐在椅子上發愣。 半晌才說道:“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br> 裴義之嘆氣,“既如此,你先好好歇息,我晚些再來看你?!?/br> 沈虞將頭埋進膝間,有些渾渾噩噩,仿佛做夢一般。 沒過多久,她果然就做了一個夢。夢中沈家安好,自己也還未嫁人,她騎著她的棗紅馬,帶著一籮筐鮮梨去山上看望師傅。 然而才出家門口就撞見了爹爹,他將將忙完回來便逮著她問去哪,她說回山上去。 爹爹說:“不準去了,你都要嫁人了,好好在家學規矩?!?/br> “嫁誰?” 哦,想起來了,那個斷橋上見過的白衣少年。 她忽然搖頭,“爹爹,我不想嫁了,我就待在家里好不好?” “為何不嫁了?你不是很喜歡他,說非他不嫁嗎?” “現在不喜歡了,我想留在爹爹身邊好不好?” 不知為何,她莫名的覺得,如果自己不嫁人,沈家就不會出事。爹爹還在,沈家也還在。 可爹爹責怪她,“盡胡說,成親的日子都定好了,哪能說改就改的?” 沈虞大哭起來,“爹爹,我不嫁,我就是不嫁!” “好,那就不嫁!”突然有人應聲道。 沈虞睜開眼,卻見床邊坐著一個熟悉的面孔。她以為還在夢中,高興的朝這人撲過去,“師兄,你來了?我不想嫁人,你快帶我回山上去?!?/br> 任子瑜被她撲了個滿懷,愣住了。 室內眾人也紛紛驚得合不攏嘴,徐嬤嬤反應過來趕緊上前去拉開沈虞,“小姐,你夢魘了?” 沈虞迷迷糊糊,眼角還掛著點殘淚,“怎么了?” “你病了,身子發熱,說了一宿的胡話?!?/br> 沈虞此時確實覺得渾身酸痛,蔫蔫的提不起精神??纱藭r看著室內,這是自己的臥室,師兄又怎么會在此? 任子瑜看出她的疑惑,說道:“我昨夜得了杭州那邊的消息,今早想過來找你,剛來就見徐嬤嬤要去請大夫,索性便過來給你瞧一瞧?!?/br> 他直起身,將她額頭上已經敷熱的巾帕取下來丟進臉盆中,轉身問道:“藥熬好了嗎?” “奴婢這就去看看?!迸迩嘹s緊接話,跑出門去了。 原來是一場夢,沈虞落寞的坐回床榻上,一言不發。 而任子瑜,自從上次沈虞從三皇子別院離開后,他已經近半個月沒見著她了,一直想來卻又害怕她不肯見自己。他藏在心里多年齷齪的心思被她知曉后,也覺得無顏再見她。若不是昨夜從三皇子那里得知沈家的事,他恐怕依舊沒有勇氣來此。 “阿虞?你別難過,沈家的事我都知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