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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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坐著等了許久,沈虞問,“王叔,何大人可有說何時到?” 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邊小二的說話聲;“大人,這邊請?!?/br> 王叔這時站起來相迎,沈虞也跟著站起來。 只見大門一開,進來一個肥胖的男人,嘴邊兩撇胡子,濃眉細眼,極不協調。他未語先笑,看起來極是好說話的模樣。 “何大人,”王掌柜向他行了一禮,隨后介紹道:“這是沈家家主,也是我東家?!?/br> “沈小姐,幸會幸會?!蹦侨吮欢Y。 沈虞也回了一禮,請他入座。 她們一行來安縣所謂何事,何縣丞自然心知肚明,也無需說得太清楚,酒過三巡后,各自打開天窗說亮話。 “沈小姐,實不相瞞,這批貨積壓在安縣,我也頭疼,只不過,上頭案子沒辦清楚,我也不好開倉放行?!彼訛殡y七七八八說了一大通。 王掌柜會意,從一旁桌上拿了個匣子出來,打開給他看了一眼,全是金晃晃的金條。說道:“我們東家也覺得此事很讓大人您為難,因此特此備了些薄禮,權當感謝何大人為沈家這批貨奔波周旋的酬謝,還請何大人莫要推辭?!?/br> 場面話一說再說,謝禮一推再推,最后還是收下了。 收下就好,收下就能辦事,此事也就有了七八分成算。 沈虞暗自舒了口氣。 待一頓飯吃完,也已經過了午時,沈虞等人告辭離去。 這廂,何縣丞收了一匣子金條,摸著兩撇胡子上了馬車,臉上不復之前在酒樓客氣的模樣。 約莫一刻鐘后,馬車拐進了一個胡同,在一座漆紅大門前停下。 “快去通知四爺,何大人來了?!惫芗以陂T口迎接。 何大人抱著匣子恭敬的進了一個院子,里頭歌舞升平,鶯鶯燕燕。 半晌后,突然聽得里頭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沈家的人?沈家的何人?” “是沈家的小姐?!?/br> “一個女人而已,何懼?按老規矩辦就是了?!?/br> 第9章 沈虞和王掌柜回到客棧,沈虞問他,“王叔,眼下,咱們是繼續等著信兒還是?” “小姐,何縣丞既然收了咱們的銀錢,定然會盡力辦事,若是不出意外,估計明日就會將貨物放行,咱們在此再歇一宿,明日跟著貨物一起回如何?” “這樣也好?!鄙蛴莞吲d起來,想起什么,又問道:“既如此,下午我沒什么事,王叔知道安縣有哪些有趣好玩的地方嗎?趁此機會去逛逛?!?/br> 王掌柜笑道,“這就要問客棧的掌柜了,小姐稍等,我去打聽打聽?!?/br> 王掌柜打聽到安縣有一個熱鬧的東市,其中一條小街專門賣些四面八方搜羅而來的稀奇小玩意,倒是可以去逛逛。沈虞在客棧歇了個午覺之后,就帶著佩秋出了門。 她心情愉悅的拉著佩秋從街頭逛到街尾,零零碎碎買了一大推,最后又跑酒樓里吃了安縣有名的美食,才滿載而歸。 客棧后院,王掌柜和馬夫正在刷洗馬車,準備明天路上的行李,見她回來,便說道:“小姐,我已經聯系了安縣這邊的鏢行,若是明日順利將貨物放行,咱們跟著鏢行走。您看您還有哪些要帶的,今晚就先收拾起來?!?/br> “明日大概何時?” “這還不確定,明日上午我再去問問何縣丞?!?/br> “好?!鄙蛴蔹c頭,抱著一堆東西上樓。 吃過晚飯后,已經是天黑,客棧大堂點起了油燈,回廊稀疏的掛著幾個燈籠,沈虞沐浴過后靠著欄桿吹晚風晾頭發。瞥見大堂門口進來了一伙人,像是要住宿的,說話粗聲粗氣,倒不像安縣這邊的人。 過了片刻,殿小二帶著人上樓,經過沈虞身邊時,打頭的那人還瞧了她兩眼,沈虞也看過去,見他們身后拖著一個大箱子,里頭晃晃蕩蕩的響聲,也不知是什么,看起來沉得很,那兩個漢子抬著十分吃力。 等晾干頭發之后,夜色已經黑得如一團濃墨,沈虞就著稀疏的燈火下樓去了趟茅房,之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佩秋今日玩得比較累,已經早早歇下了。 沈虞躺在榻上一時睡不著,她還是沒能習慣這陌生的床榻,側身躺著,看窗外照映著的燈火,想著心事。 這回她是下定決心了的,自己得承擔起責任,首要的就先把沈家在長安零散的生意管起來。沈家被封之后,許多田產鋪子都被沒了去,巨大家財一夜之間落空。想想她如今連幾萬的生意都要費這般周折,那沈家那些錢財可是幾代人積攢的血汗。難怪爹爹一夜之間白了頭。 也不知爹爹在杭州過得如何,他送她來長安之前,正好腿寒之癥犯了,坐船的時候疼得難以忍耐,但那時候爹爹為了不讓她擔心,愣是沒吭一聲,送她到長安后,自己又忍著回程。想起來,自己也真是不孝,彼時一心只撲在裴義之身上,竟然并未發現爹爹的異樣,還是后來徐嬤嬤心細跟她說了此事,可等她后來再寫信去慰問時,爹爹說已經好許多了。 往事涌上心頭,一發不可收拾,沈虞眼眶紅紅的,覺得更加難以入睡了。 這時,她瞥見床邊突然有個身影,似乎那人正在朝屋里頭打探,她唬了一跳,趕緊虛閉上眼,隨后見那人捅破糊在窗戶上的紙,將什么東西扔了進來,片刻后聞到一陣難聞的氣味。她趕緊閉氣,拿過床邊的衣裳飛快穿上,又到洗臉盆邊拿起長巾擰濕,奔到小榻邊,一條蒙著自己,一條蒙著佩秋的。 佩秋睡得正香,口鼻突然被蒙住,驟然醒來,“小姐,怎么了?” “噓——”她比了個手勢。 此時佩秋也聞到了奇怪的氣味,她起身飛快的將西邊的窗戶打開透氣,然后看了看,小聲說道:“小姐,我們從這先下去?!?/br> 西邊窗戶下是大街,而窗戶邊正好有一棵樹,她們可以借此攀爬下去。 沈虞點頭,立馬隨佩秋翻過窗戶,順著那棵樹下了大街。 “小姐,現在怎么辦?” 沈虞也擔心,“不知道王掌柜現在怎么樣了,我們先到一旁躲起來,看看情況再說?!?/br> 然而沒過多久,就聽見客棧里頭有人大喊失火,許多人開始往外跑。沈虞眼尖,看見下午進客棧的那伙人,抬著幾個大箱子也往外跑,鬼鬼祟祟,倉皇離去。 客棧大堂亮起了火把,許多人已經出了門,沈虞此時也拉著佩秋過去,擠進人群到處尋找王掌柜。 而王掌柜見失火的客房正是沈虞的那間,心中大驚,提著水桶就要往里頭沖。正沖到樓梯口時,衣裳被人拉住。 “王叔,我在這呢?!?/br> “小姐?”王掌柜轉頭見她在此,又詫異又欣喜,“你怎么出來的?” 他看房門都關得緊緊的,還以為人在里頭出不來呢。 沈虞拉著王掌柜下樓,找了個角落,一邊看那些人救火,一邊跟王掌柜說道,“不是意外失火,是有人故意的,我看見了?!?/br> “王叔,有人想害我們?!鄙蛴荽丝痰故抢潇o,她問道:“我們才來長安,又沒有仇家,誰想害我們?” 王掌柜也一頭霧水,“莫不是看中我們的錢財了?” 沈虞想也有這個可能,聯想之前看到一伙人抬了幾個箱子出去,急切道:“王叔,你快回去看看,我們的行囊還在不在?” “那小姐你”王掌柜不放心她在此。 但沈虞擺手,指了個放向,“我跟佩秋去那等你,你放心,安全?!?/br> 于是,王掌柜蹬蹬瞪又上了二樓,過了片刻火急火燎的過來回道:“小姐,那些人果然是來謀財的,咱們的行李不見了,銀錢也丟了一干二凈。不光咱們的,客棧其他人的也丟了許多?!?/br> 但說完話又覺得不大對勁,“既然是謀財,為何要縱火,還偏偏是你的屋子?” 沈虞也有些懵愣,此時想起來,心里一陣后怕。 王掌柜一拍大腿,當機立斷,“小姐,如此看來,咱們不能在此久留了,得走,今晚就走,索性馬車上還放了些行李吃食,也不耽誤?!?/br> 但沈虞卻覺得不會如此簡單,她想了想,心里有個謀算,便與王掌柜商量起來。 一刻鐘后,一輛馬車從客棧后院出發,果不其然,沒過多久,馬車后頭就鬼鬼祟祟的跟著幾人。 而沈虞和佩秋躲在墻角,看著那些人跟著馬車遠去。 此時月色微暗,她們被一塊破舊的門板擋著,也不敢隨意走動,只怕那些人發現馬車上沒有她們又尋回來。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客棧救火的聲音漸漸平息,夜開始安靜起來。 “小姐,咱們要在這等多久?”佩秋低低的問道。 “估計要到天亮,眼下夜黑,我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不知去哪里,就聽王叔說的,在這等著,等他回來?!?/br> 希望他能回得來。 從來沒哪一刻,讓沈虞如此驚慌過,她開始想念爹爹,想念徐嬤嬤,更想念起那個人。 夜越來越靜,就在兩人站得腿酸,困得眼皮沉重之時,突然聽見有腳步聲傳來,沈虞驟然驚醒。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厚靴底在青石板上發出窸窸之聲。 是個男人! 沈虞心跳加快,她祈求這那人千萬不要發現她們,又幻想著,那人只是恰巧路過。 可天不遂人愿,那腳步聲在她身前停了,與她只隔了個破舊的木門。 這一刻,胸口仿佛停止跳動,連空氣也稀薄得令人窒息 片刻之后,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沈虞?” 木門被掀開,露出了一張熟悉的臉。 第10章 “沈虞?” 忽然聽見這個熟悉聲音,沈虞愣住,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又喊了一聲。 “沈虞?” 隨后破舊的木門被掀開,裴義之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昏暗的月光下,他一身長袍立于對面,目光溫柔,帶著一絲擔憂。 沈虞適才緊張的心如緊繃的弓玄驟然放松,整個人疲倦不已,連站都快站不穩了。她大口大口的喘氣,愣愣的看著他。 “別怕,我來了?!彼呓鼘⑺p輕攬入懷里。 沈虞沒有反抗,實際上,這一刻窩在他懷中讓她得到最大的慰藉,他的身上有一股令人心定的安全感。 正是她此刻需要的。 她甚至主動抱住他腰身,平復適才恐慌的心神。 她的動作令裴義之微微一怔,隨后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畔柔聲細語的哄著,“沒事了,已經沒事了?!?/br> 就這么,兩人在墻角抱了一會兒,有輛馬車行過來。 “小姐?”是王掌柜尋來了,他跳下馬車見沈虞和一個男子在一起,詫異了一瞬,又立馬明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