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這個東西就不麻煩仙君了?!?/br> 聲線里絲絲繞繞,如同有鉤子一樣,直接勾住人的心。 “收了媚術,如果你不想和那個小子一樣的話,就把媚術給收了?!?/br> 明枝臉上笑容微僵,她聽得出來,師澤不是和她開玩笑,她把媚術給收起來。 “手?!?/br> 師澤小會都沒有見到她把手伸出來,“你似乎很怕流血?” “誰不怕呀?”明枝回了一句。 “把手伸出來,我沒有那么多時辰陪你來胡鬧?!闭f著他似乎完全失去了耐心,他直接伸手去拉她的手。 明枝哪里會讓他得逞,和他動手起來,師澤點住她幾處經脈,趁著她手臂麻痹不能動作的時候,徑直把她的手拉出來。 明枝心跳在瞬間沖到了最高峰。 手背上的傷口此刻已經愈合了小部分,但是血還是從傷口里滲出來。她的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 “忍著?!?/br> 師澤說了這話,他直接并攏兩指,放在她的傷口上,為她除去濁氣。剛才那藤條表面附有濁氣,若是被這東西所傷,傷口上的濁氣不除掉的話,以后有的難受的時候。 傷口被硬生生撕扯開的疼痛傳來。 明枝臉色慘白,身體細細的顫抖,師澤察覺到她此刻的恐懼,還有恐懼下暗藏的殺意。 “你想殺了我?”他一面替她清除她傷口的濁氣,一面開口問道。 這次話語里沒有開始時候的怒意。 明枝的殺意藏的很深,換旁人來,只會覺得她只是在害怕警惕,師澤卻一眼看了出來。 “我就算想,也動不了手?!泵髦σ娭蠹t的血從傷口再次迸出。 心跳再度飆了上去,恐懼和暗藏其下的殺意也一同到了頂峰。 師澤毫不客氣的嗤笑,“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br> 他長得很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也很好看,眼眸微瞇,眼睛下的臥蠶也格外分明??擅髦]有半點欣賞的意思,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傷口上。 血帶著濁氣的黑,從傷口流淌出來,低落在地上。 她不說話,師澤也不強迫她,其實師澤也不是什么特別喜歡交談的人。他不但不怎么喜歡,相反還挺討厭人聒噪。 他干凈利落的替她把濁氣清除,才替她愈合傷口。 傷口愈合的很干凈徹底,愈合之后,除卻表面上的那凝固的血跡之外,看不出半點受傷的痕跡。 從始至終,除了治傷之外,他并沒有對她做其他的事。 傷口愈合之后,他徑直放下她的手來。 “自己擦干凈?!?/br>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 明枝伸手一擦,血跡被擦掉,下面是完好光潔的皮膚。 倒還真的是個正人君子。至少現在看起來是的。 她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 “仙君?!?/br> 少女略帶稚嫩的嗓音在身后響起。 師澤回身回去,“怎……” 他話語未落,帶著馨香的嬌軟軀體一下投入他的懷里。 如云柔軟,帶著淺淺的,恰到好處的馨香從懷中的軀體上傳過來。她雙手徑直抱住他的腰,她喜歡他的腰,雙手抱上去可以感受到那里的纖細有力。 “謝謝你。仙君?!彼麄€人都投入他的懷里,“在你之前,沒有人為我療傷?!?/br> “沒有?!?/br> 第20章 救我 她抬頭輕泣,“你救我?!薄?/br> 她的懷抱來的突然且出乎意料,師澤猝不及防就被她抱了個結實。 柔軟馨香一下就從胸膛上傳過來,洶涌而陌生。 他似乎曾經感受過,但又陌生的厲害。 有刻他竟然沒有直接一把把人給甩開,他低頭下來,正好對上她雙眼。干凈到純粹,和那些魔宗內渾濁且充滿了各種欲念的雙眼完全不一樣。 眼眸清亮,可清澈見底,甚至他還能從她的眼睛上看出他的影子。 他一下將她推開。 不過他還是記得她還是個十六歲的少女,手上克制著力道。僅僅只是將她推離。 “你做什么?”他問,神色里也帶上了幾分不悅,聲線也壓了下來。 “謝謝你呀?!泵髦Ρ凰崎_,退后了幾步之后站穩,她望著師澤,笑的格外純潔無辜。 她看他,見他又要開口,立刻道,“你是第一個替我治傷的。我當然要格外謝謝你,這樣才能表達我的感謝之情啊?!?/br> 她的一張嘴,簡直能顛倒黑白。師澤看著她似乎在等著他開口,想來她也早已經準備好了說辭在等著他。 他唇瓣微啟,“以后不要這樣,小丫頭片子年紀小,就不要學大人的做派了?!?/br> 明枝原本準備的話一下落了個空,她和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來。 “我哪里小了!” “乳臭未干?!睅煗闪袅诉@么一句話,見著她滿臉怒氣,恰到好處的笑了,掉頭過去?!白吡??!?/br> 明枝在后面,她望著師澤風姿卓越的背影,他的腰是真的細。但絕對不是那種弱柳扶風的瘦弱。 她??? 明枝笑了笑,更了過去。 于嘉看到明枝和師澤回來,迎過去,“兩位道友,如何?” “那個是妖怪?!泵髦Φ?,“那個孩子被妖怪吃了,只剩下了張皮,妖物就藏在里頭。用人的皮rou來遮掩自己的氣息?!?/br> “可有什么發現?”師澤問。 “這個村子不對勁?!庇诩蔚?,“太干凈了。這周圍沒有一絲一毫妖類的跡象?!?/br> 這的確不對勁。妖類以人類和人類豢養的牲畜為食。不管是原形是食rou的獸類天真對rou食的渴望,還是那些草木生靈有了靈識可以幻化成的精怪,也渴望血rou的滋養。 人多的鎮子里頭都會有那么幾個妖,就更別說這種偏僻地方。而且之前那些小孩子也說家里的牛羊,甚至有那么幾戶人家里還丟了孩子,更不可能周遭半點妖的氣息都沒有。 明枝悄悄靠近師澤,她伸手抓住師澤的衣袖往下拉了拉,小聲道,“我怎么感覺這兒像是被圈養了?” 師澤低頭看了一眼她,小姑娘細細白白的手指輕輕的抓住他的衣袖,烏黑的眼睛巴巴的望著他。 他看了一圈周圍,這個村子的確是和平常那些村子沒什么區別,村子里頭的凡人干癟瘦小,滿臉麻木。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全都是麻木不仁的模樣。 “剛剛那個孩子,有人問嗎?”師澤問于嘉,把自己的袖子作勢要抽出來。 他才一動作,少女就一動,直接放開,背脊挺得筆直的站在那里。 清風撫袖,帶動袖角擺動。兩人隔著一段距離,涇渭分明,就好像什么關系都沒有似得。 “沒有?!庇诩螕u頭。 師澤打量四周,這情況若是讓下面的那些弟子來,除非是經驗豐富,要不然極大可能被當做什么都沒有給忽略過去了。 “今夜暫且在這里住下?!睅煗傻?,他看向于嘉,“有勞道友?!?/br> 師澤不喜和人有過多往來,更不喜那些吱吱哇哇吵吵鬧鬧的小孩。干脆將此事托付給于嘉。 于嘉得了明枝的啟發,從乾坤袋里拿出些許干糧。在這個地方,吃的遠遠比外面的錢要有用的多。 很快就有人把自家多余空出來的屋舍給他們。 農家里夜里沒有什么可做的,油燈耗油,沒幾家能點的起。入夜之后也都收拾東西各自睡覺了。 明枝被安排到一家已經空置了很久的農舍里。 因為很久都沒人住了,所以一股霉味。 雖然有婦人給她收拾過,又鋪了稻草,但明枝還是老大不習慣。 這里的味道讓她想起以前不怎么好的往事,她看了一眼師澤和于嘉住的屋子,三個人全都是分散開的?,F在那兩個人的屋子里也和村子里其他人一樣都是烏漆嘛黑的。 看了兩眼,她覺得沒意思,又回去躺著了。 今天起了風,可能是要變天還是別的,天氣也涼下來了。 外面的風吹著外面的稻草屋頂呼啦啦的響,她停了一會,直接閉上了眼。 在陌生的地方她無法入睡,就算疲勞至極,也不過是淺眠。 輕微的腳步聲混在風聲里,從門口那里傳進來,很輕很輕,幾乎是踮腳一樣。她躺在那里,雙目微微睜開。 今天并沒有月光,黑布隆冬的。她躺在那里,看著一個短打男人向她走過來。 男人看的出來是個莊稼漢,但是偏偏腳步輕的很輕。 明枝躺在那里像是睡著了一樣。那男的捻手捻腳靠近,突然一下猛地低頭下來,嘴里狠狠的向她纖細的脖頸咬了過去! 原本躺在那里,睡熟了的少女下刻伸手一把薅住那男人的頭頂的頭發,制住他往下啃咬的力道。 薅住頭發的力氣極大,幾乎可以撕裂頭皮。 可是那人不管從頭頂上的劇痛和流下來的血,不管不顧的徑直往她脖頸上咬。 明枝加大了力道,一把把這男人掀開。 男人咕咚咚砸在墻上,頭皮已經被明枝剛才給撕裂,鮮血滿頭,他喉嚨里咕嚕兩聲,爬起來又往她撲過來。 明枝剛才算是手下留情,那男人張著大嘴,又向著她咬過來。 明枝一腳直接踹中了他的心窩,這次她沒有什么手下留情,當即那男人心口處凹陷了下去。巨大的力道讓他撞破了兩扇門板,一路飛了幾丈開外,重重的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