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周欣顏聽徐州說他跟祁軟軟吵架沒地方去,便發了自己家的地址給他。 看向窗外,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手機里是無數條信息。有祝她拍賣會成功的,有問她去哪里了怎么不來慶功會的,還有一條來自西澤爾的。 【想你了】 周欣顏勾勾唇,似乎能從這叁個字里看到他委屈巴巴的臉。 如果今晚她不是有點生氣了的話,這時肯定會留在醫院照顧他。周欣顏嘆息,他太沖動了,她也想不到這個平時矜貴冷靜的男人打起架來拉都拉不動。不過心中還是柔軟了幾分,給他發消息。 【好好睡覺,晚安,明天醒過來就能看到我了】 從小到大,這不是第一次有男人為周欣顏打架。 叁年前那個晚上,周欣顏記得她跟徐州還有魏延澤為一個準備去部隊的朋友送行。 那晚上大院來了很多人,他們也難得聚這么齊。大家都喝了很多酒,周欣顏更甚,仗著徐州魏延澤都在,這里又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嘗了平時絕對不會喝的幾款高濃度的酒。萬萬沒想到,那晚出事了。 以酒送酒,更容易醉。不一會,周欣顏醉得像只小貓,窩在魏延澤懷里用小臉蹭他的胸膛。她迷迷糊糊間只記得魏延澤把她抱在懷里,開了酒店,放到床上,脫掉她的衣服開始親她。她用力反抗,看上去卻像是在調情,最后就在魏延澤壓上來的時候她突然哭了出來。魏延澤似乎是還在跟她深吻,嘗到了淚水,終于冷靜了下來,從床上翻身下來,去了廁所。 她記得她一直在哭,縮在被子里,但是身體燥熱無比,很痛苦。魏延澤想靠近她,她就嘶啞著聲音讓他滾。她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狼狽過。 第二天早上她醒過來恢復了一點意識,看到自己衣冠不整,身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魏延澤睡在沙發上。自己還是昏昏沉沉,想努力起來,身體太軟了動彈不得。摸出手機叫徐州來接她,后又睡著。 最后,她被打斗聲吵醒。 周欣顏嘆了一口氣,不愿意再回憶,這時門口傳來敲門聲,應該是徐州來了。一開門,果然看到徐州身上潮濕,被雨淋了,眼神也濕漉漉,有點像被拋棄的小狗。 徐州一進門就開始埋怨,“周欣顏啊,我為了你那點破事女朋友都快沒了,你打算怎么賠我啊?!?/br> 周欣顏給他拿毛巾,“我今天看到她哭著跑出去?你們吵架啦?” “小女孩嘛,聽到我跟你說我要去w市?跟我鬧脾氣?!毙熘萦中?,沒把祁軟軟的原話【你是不是喜歡欣顏姐】說出來,摸摸周欣顏卸了妝的小臉,“我要洗個澡,借個浴室?!?/br> 徐州在洗澡,周欣顏想了想沒把徐州今晚在自己家住的消息跟西澤爾說。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先去護膚。一摸上精華,就聽到手機響,一沒注意就拿錯了手機。 “州州,對不起,我不該跟你發脾氣。但是我真的不開心,以后碰到事情能先跟我商量嗎?我好像都感覺不到我對你的重要性……”電話那頭,祁軟軟帶著哭腔,哭聲不止。 周欣顏愣了,猶豫一下還是出聲打斷,“軟軟,是我,徐州在洗澡?!?/br> “欣顏姐?!逼钴涇浀目耷桓罅?,周欣顏似乎還能想象到她那張包子臉上淚流滿面的樣子?!皢鑶栊李伣?,你能不能不要跟州州聯系了,對不起我知道我這樣說很不好,當我沒說吧……但是…”電話那頭的祁軟軟似乎打了一個哭嗝:“在州州眼里,你好像永遠比我重要。我知道這么說很不成熟,但是我憋在心里面很久了?!?/br> “軟軟,這些話本來我不該說?!敝苄李伆咽址旁诎膳_,隨意靠著,看著酒柜上自己的倒影?!暗谝?,我跟徐州的一個共同朋友出了事,他今晚沒有找你是因為要處理這件事情。第二,你沒有做錯,徐州沒跟你說去w市你當然可以生氣。你可以選擇跟他好好聊,沒必要用吵架這種方式,更沒必要吵哭了以后來道歉,這樣不能解決問題。第叁,人生不是只有愛情?!敝苄李伒皖^,“我知道我的立場說這句話不合適,我跟徐州從小一起長大,我不說我們密不可分,但是在我眼里他不僅是朋友更是家人。決定我們要不要斷了聯系的人只有我們兩個,你懂嗎?你跟徐州之間哪里出了問題你可以自己想。乖,泡杯牛奶自己睡一覺,好嗎?” “欣…欣顏姐?!彪娫捘穷^的祁軟軟還還在哭,“對不起,我會好好想想的?!?/br> 周欣顏掛了電話,看著徐州的手機,想到祁軟軟字里行間暗示徐州在意自己喜歡自己的話,無語笑了笑,嘗試著在徐州輸入自己的生日。 笑容僵在臉上,手機解鎖了。 很多年前,她開玩笑讓徐州把鎖屏密碼換成自己的生日,她真的沒想到徐州這么多年了都沒有改。 又帶著懷疑點開徐州的相冊,都很正常,徐州不是一個有文藝細胞的人。手機相冊只有參加酒會的照片,各種文件的照片,偶爾有兩張祁軟軟的搞怪自拍跟合照。但是有一個加密相冊,周欣顏嘗試了一下,輸入自己的名字縮寫,打開了。 里面的照片,是她從小到大的照片。有八歲的時候終于學會自行車,十歲的時候去跳舞,十二歲時跟徐州拍的合照……周欣顏猛地放下手機,不敢再看。 回想從小到大的所有細節,又想到剛剛跟祁軟軟說的冠冕堂皇的跟徐州是家人的鬼話,心里有點心虛。徐州,難道真的喜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