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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聞言目含笑意的看著他:醒了? 凌蕭gān笑,渾身僵硬,這個姿勢讓他不管目光放哪,都會焦點在皇帝的身上,這樣的對視,讓凌蕭有些不知所措,時間久了,凌蕭就感覺自己全身發熱,心跳也莫名加快了。 熱氣直沖上腦袋,凌蕭想自己的臉肯定是紅了,他不由咬緊唇。 皇帝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臉卻緩緩的湊近,本來就極盡的距離,這一動作,呼吸噴吐在彼此唇上,像是在引燃周圍某種莫名的曖昧。 凌蕭的耳朵里陣陣嘶鳴,錯覺般的以為自己聽見了皇帝胸口的震動聲。 但皇帝并沒有因為凌蕭尷尬的都出現耳鳴了而停下來,反之越加靠近。 凌蕭睜大眼睛,眼瞧著皇帝的唇bī到視野中的禁地,他終于理解皇帝要做什么了驚慌之下,他忙伸手去推。 皇帝毫無防備,一下子就被推開了,凌蕭呆愕,就見皇帝瞇眼不悅的看著自己。 凌蕭忙下g跪在了地上請罪:皇上,奴才奴才還沒做好準備。 他想了一個借口。 皇帝聞言默不作聲,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凌蕭。 凌蕭冷汗滴落了下來,許久,皇帝說道:起來吧。 凌蕭戰戰兢兢的起身,皇帝卻突然伸手捏起了凌蕭的下巴,猝不及防的俯身親吻了他一下,一下就把凌蕭給親懵了。 皇帝嘴角勾起玩味弧度,面前的小太監,身子微縮,雙眼呆滯的模樣實在可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甚至連氣都沒換一口就更是有趣的緊了。 皇帝被凌蕭娛樂到了,面色稍緩,安撫道:下次朕來時,不希望你沒做好準備。 說完,雙手背負,從容離開。 自此,凌蕭確定了一件事,皇帝是真對他有興趣了,或者說xing趣更好捂著自己的唇,他久久不能回神。 這不是bī他在節cao和生命中做出選擇嗎! 好在第二天之后,皇帝開始忙于政事,就好像淡忘了這件事一樣,凌蕭不由松了口氣。 第三天,凌蕭收到了一件黑色的舞衣,是莫綺買通一個小太監送過來的,還有兩天晚宴就要開始了,這舞衣是給他準備的,要他幫她上場跳舞的。 凌蕭嗤笑了一聲,將舞衣鎖在了箱子里。 第四天,他的傷好了,不用再綁著繃帶了,凌蕭暗贊一聲皇帝的藥膏果然好用。 第五天,鄰國使者到來,宮內宮外熱鬧一片。 御花園內,燈火通明,回廊小亮,琉璃盞映著水面荷塘,帷帷暮影落滿粉墻白壁。 只顯得此處宛若九天宮闕之主舉辦的瓊漿御宴,杯光酌影間美不勝收。 就在使者被震撼之時,皇帝身著九爪金龍袍,君主氣勢渾然天成的到場。身側攜著三位妃子也是嬌花玉容,宛若神仙妃子。 在場幾百人齊齊下跪行禮,高呼萬歲,場面極其宏大。 凌蕭穿著一身普通的太監服跟在皇帝的身后,偷偷抬眼看向下方,內心很是震撼。 眾愛卿平身。 皇帝的聲音并不大,但很穩,回響在露天的御花園里,極具威嚴。 眾人依令起身,動作很是規矩整齊,凌蕭看的內心澎湃。 眾愛卿坐?;实蹘ь^坐在了高座上,三位妃子分別入座在皇帝的側下方。 官員這才徐徐入座。 凌蕭見狀,微微后退了兩步,和小李子一起候在皇帝的身后,趁機偷偷打量著在場官員和使者。 在皇帝右邊的是牧朝官員,以宰相為首,依次按官位而坐,遠方坐下的是還尚未有官職在身的官員家屬。 凌蕭掃了一眼,便感覺有道視線緊盯著自己。 凌蕭疑惑的望了過去,發現了一臉憔悴的蘭蔚。 蘭蔚目光兇狠,面上帶著怒意。 凌蕭訝然的瞪了瞪眼,沒想到蘭蔚也來了,宰相還敢放他進宮? 不過,也不難想象,這種宴會,全朝官員在此,是個結識良師益友的好機會。 蘭蔚身為宰相的獨子,宰相肯定還是希望他成器成才的,就是不知他會不會再次令宰相失望。 想著,凌蕭瞥開了眼看向左邊。 左邊坐的是邵國的使者。 離皇帝最近的那位異國使者,風姿瀟灑,五官俊朗,鼻子尤為挺直,眼瞳是帶著異國風采的淺棕色,毛發皆淺,皮膚很白,身著白衣,這白衣帶了絲異國的風qíng,領子和腰帶上都綴滿了金片,走動起來金片相撞叮當作響,頗為有意思。 凌蕭記得他,他就是此次異國使者的領頭人,邵國的王子――傅禹君。 上輩子,追求莫綺的男人之一 在他往下的是他所帶過來的官員,還有幾名邵國的美貌女子。 宴會就是在這幾名異國貌美女子的熱舞中開始的。 異國的女子熱qíng奔放,身著bào露,跳的舞蹈頗為魅惑,傅禹君饒有興致的看著,一邊悄悄觀察牧國皇帝的表qíng,卻見牧國的皇帝神色淡淡,眸中無qíng,明顯對此不感興趣,傅禹君微微失望。 這幾個女子都是他國最為出色的貌美女子,他這次前來,除了見識見識牧國的qiáng大,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讓皇帝能留下這些女子中的一位,這樣,對兩國的友好有著大大的好處。 但是,看皇帝的樣子,傅禹君覺得此次是沒戲了。 邵國舞蹈果然獨具特色,朕頗為喜愛。一舞完畢,皇帝說了一句場面話。 傅禹君聞言,快速收斂了失望,不著痕跡的笑了笑,有禮的回道:承蒙皇上喜愛,是我等的榮幸。 宰相在后接道:邵國舞蹈雖然別有風qíng,但我朝卻也不差,王子遠道而來,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欣賞欣賞我朝歌舞。 宰相話落,就有鶯燕入場。 牧朝女子香嬌玉娥,環肥燕瘦,不盡相同。舞姿妙曼,歌聲繞梁,琴瑟裊裊,多才多藝。 比起邵國的熱qíng奔放,牧朝的歌舞更顯含蓄婉轉,令傅禹君一飽眼福。 此時,坐在庭院中獻藝的是一名身著huáng衣梳著隨云鬢的女子,她手彈著琵琶,歌聲清脆動聽。 樣貌雖不算美艷,但別有味道,傅禹君淡笑的看著,暗嘆這牧國果然美女如云。 凌蕭也看見了這女子,實際上,看了這么多個,他就只認出了這一個人。 她就是和莫綺有過節的何寶林。 凌蕭記得,下一個就該輪到莫綺了。 想到莫綺,凌蕭不由低頭偷偷一笑,這莫綺確實找了他幫忙,他也確實答應幫忙了,而且他不僅同意了,還要求了jīng致的舞服和跳舞的場景,莫綺沒有懷疑,找人一一照做。 但是,凌蕭臨時反悔,這樂子可不就出來了嗎? 跳舞的人沒了,而他正跟在皇帝身邊,發現自己被耍了的莫綺能拿他怎么辦? 莫綺唯一能拿得出手威脅他的就是他那假太監的身份,但是這宴會是為邵國使者接風而設,她們的出場作用只是獻藝,獻藝后退場,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如果莫綺那么不長心,在宴會上指責他,大呼小叫失了體統。那就相當于在外國使者面前駁了皇帝的面子。相信到時,皇帝即使再想留著她,估計也是容不下的。 凌蕭就在賭,賭她在見到自己后大呼小叫的幾率,只要她鬧了,那么她就死定了。 何寶林終于退場了,宴會的一角突然暗了下去。 眾人的目光盡皆被吸引,使臣好奇的探身,便見一珠簾紗屏,屏內光影窈窕,地上擺滿了蠟燭,可想若是映出一抹美人剪影時該是如何驚艷。 這樣的布置,正是凌蕭所求。 前輩子,他就是靠著這蠟燭的光亮和這珠簾紗屏幫莫綺跳了一支剪影舞,從此讓皇帝對她另眼相看,步步高升。 而如今,布置全在,這剪影舞卻只能莫綺自己跳了。 地上的蠟燭點著了,紗屏里卻沒有人影,眾人從盼望翹首到唏噓,不由低頭咬耳碎語,皇帝皺眉,回頭望了望小李子。 小李子會意,動手翻了翻手頭的小冊子,湊近了皇帝回道:皇上,這本該是莫秀女莫綺的獻藝。 皇帝聽聞,眉頭鎖緊,抿唇不悅的道:過。 是。小李子領命,正想上前喊話,那珠簾紗屏終于出現了人影。 光從剪影來看,是一窈窕女子,女子在里邊擺了一個姿勢,映she在紗屏上,頗具意境。 眾人松了松眉頭,靜了下來,這布置新奇,不由也對這舞蹈有些好奇了。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那紗屏后的人開始跳舞后,整個唯美的畫面就不見了,那舞姿實在是不盡人意。 眾人看得連連搖頭。 傅禹君見此,不由覺得好笑,這里面的人是不是為了掩飾拙劣的舞技,故意擺出紗屏來遮掩的? 凌蕭見傅禹君那邊的人都在哄笑,斂起眸中得色,今天不管結果如何,莫綺不僅名聲是毀了,也讓皇帝下了面子,之后的日子是不好過了。 但是,要是能在這宴會上直接解決掉她就好了。 凌蕭如此希冀,不知他知否有天助手,這剛希冀完,就聽得紗屏后的莫綺大叫一聲,格外凄憤。 然后就看見,紗屏上的人影上串下跳,里面慘叫聲不絕如耳,不久,紗屏后的人推開了紗屏,從里面沖了出來。 許是太過用力,那紗屏應聲而倒,還讓周圍的蠟燭傾倒,滾出了一段距離之后,燃著了鋪在地上的地毯。 瞬間,眾人一陣嘈雜,相繼遠離著火之處,小李子忙找來宴會各處小太監小宮女抬水救火。 而莫綺的衣擺被燒著了,此時正大叫著到處亂跑。 凌蕭見狀,微微一愣,隨即了然,他所要跳的這支舞,是憑借著蠟燭的微光投she剪影的,這蠟燭遍地都是,這舞步就得變得要十分小心,莫綺明顯不懂什么舞步,所以就引火上身了。 救命啊,著火了著火了!莫綺總是往有人的地方跑,許是覺得這樣那些人就會救她,但是她現在就一移動火種,誰敢湊近她?幾乎所有人都躲著她行動。 就連沖進來的御林軍,將皇帝和妃子以及外國使者團團護住,也不是為了什么失火,而是特意防范橫沖直撞的她。 這時候,宴會中護花使者不就該出手了么? 凌蕭這般想著,四處搜尋人群中蘭蔚的身影,搜羅了一圈卻并不見,不由的有些詫異。 這時,一人從遠處提著一桶水快速奔來,在離莫綺不遠的距離,將水往她身上一潑,火滅了,莫綺卻全身都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