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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蕭垮下了臉,看來,他雖然成功了,但是這一番話卻讓他在皇帝心中的印象打了折扣。 不過,并不打緊,他跟在皇帝的身邊還有很多的機會,凌蕭默默抿唇,朝皇帝躬了躬身,跟著徐總管出了門。 一出門,徐總管便回頭冷笑的看著凌蕭。 好個機靈的小太監! 凌蕭低頭,他心里自然知曉他在皇帝的身邊,最不開心的估計就會是這個徐總管了。 在這后宮當中,所有人都為了一個字――寵。 皇帝的恩寵能讓這宮里的任何一個人變得有權有財,所以所有人都急著討好皇帝。 但這皇帝的身邊一直就只有一個倍受寵信的太監,就是他面前的徐總管。 而現在,皇帝開了金口,讓他可以跟在皇帝的身邊,這皇帝身邊的寵信就不僅僅是徐總管了 這讓徐總管怎能不氣? 徐總管都快對這個小太監另眼相看了,原本剛剛收了他一些好處,給了他幾塊冰塊,瞧著他恭敬的模樣以為會是個安分的,結果下一秒他就拿著自己給他的冰塊討好了皇帝,讓皇帝開口留他在了身邊,這不是打自己的臉么! 徐總管越想越氣,盯著凌蕭就不順眼了。 凌蕭心里清楚,但是,他明白,他要做著宮里的大頭,這徐總管早晚是要得罪的。 不過,現在他還不能明著和他作對。 思及此,凌蕭對著徐總管越發顯得恭敬了。 上一輩子,凌蕭為了打聽皇帝的喜好,沒少和徐總管接觸,徐總管這人除了貪財勢利,還喜歡被人捧著,喜歡高高在上,越是對他謙卑恭敬,他越會降低警惕xing,從而忽略一些潛在的危機。 凌蕭覺得,要不是皇帝是個長心的,一般人不親信別人,估計徐總管早就被刷下來了。 不過,這話只在凌蕭自己的肚子里打著轉,可不敢隨意說出來。 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對看他不順眼的徐總管各種恭敬謙卑,讓徐總管盡量覺得他沒有什么威脅xing。 然而,事與愿違,凌蕭剛在皇帝面前自薦出了一次頭,在徐總管眼里已經是個不安分的了。 他的面色極其難看。 別以為可以在皇上身邊當值了就可以松懈了。 皇上身邊可不比你曾經的地兒,這里可要小心伺候著,可別犯錯,你要是犯錯了,脖子上那顆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徐總管威嚇,凌蕭做出一副驚嚇老實的樣子,恭敬的回道:奴才記著了。 哼。徐總管冷哼了一聲,帶凌蕭來到了一小間房間。 這里就是你今后住的地方,皇上卯時起身上朝,亥時休憩,你就的早上卯時前趕到皇上的寢宮,晚上皇上就寢了才能離開,知道嗎? 奴才知道了。凌蕭恭敬的回到。 徐總管道:那你明天就開始當值吧,今日,皇上還是習慣了咱家的伺候。 徐總管微微得意說著,甩著拂塵,舉步離去。 凌蕭對著他的背影豎了豎中指,心里將徐總管罵了個遍。 說是要他明天當值,就告訴他皇帝卯時起身,要他在這之前趕到皇帝的寢宮,可是,卻并不帶他走一遍皇帝的寢宮! 還好,他上一輩子已經知道了皇帝寢宮的具體位置,不然非得被他坑了不可。 而且,簡簡單單就說了皇帝什么時候起g什么時候就寢,有什么注意的可是一概沒提,這不就是等著他自己碰壁嗎! 凌蕭冷笑,他上輩子可是把皇帝的一切都摸清了,怎么可能如徐總管的意呢! 卯時起身,他要真是卯時到達皇帝的寢宮,他就完了,皇帝可是要提前半個時辰起g的,起g后他會先去御花園練武,而后卯時回寢宮梳洗換裝上朝,辰時下朝用餐。 之后沐浴換上便衣處理政務,午時用餐回寢宮休息,晚上酉時用膳,而后會挑選妃子,娛樂。 白天也很有可能逛御花園,而且,皇帝很喜歡一個人逛皇宮,雖然凌蕭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 但是上一輩子,他看見過很多回,皇帝一個人出現在皇宮各處,只不過那時候都被他完美的避開了,這一輩子,就不用提了,一撞就撞了三次。 第二天,凌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一個翻身跳起,拎起衣服就出門。 夜里,怕誤了時辰,他幾乎一夜沒有睡好,此時天空微亮,似乎已經到了卯時,凌蕭不敢耽擱,連忙趕到了皇帝的寢宮。 值夜的小太監還分別站在皇帝寢宮的門口,屋內并沒有動靜,凌蕭松了口氣,看來,他是來早了。 本著來都來了的心思,凌蕭跟著守夜的小太監一起站在了門口。 不久,徐總管也到了,看見凌蕭微微一愣,繼而錯身站在了凌蕭的前面。 你來得倒挺早。徐總管yīn陽怪氣的道。 凌蕭低頭恭敬的回道:奴才謹記總管的教誨,生怕誤了時辰,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故提早起了身。 哼,倒也有心。徐總管撇著他道。 來人。屋內傳來了聲音,是皇帝那帶了些磁xing的聲音。 徐總管連忙推門而入,跪在了皇帝的g前:奴才在。 凌蕭也跟著進門,跪在了徐總管的身后。 第11章 心中有計 更衣洗嗽?;实圩趃邊,攤開了雙手。 徐總管領命,朝旁邊的小太監和小宮女打了個眼色,就立馬有人上前服侍皇帝。 看著這一幕,倒是讓凌蕭想起來了一件事。 皇帝不喜歡太多人服侍,所以他的身邊一直只有徐總管一人,但是徐總管年紀大了,手腳很多時候不太利索,所以早上伺候皇帝的就經常是旁邊守夜的太監宮女。 而徐總管是個心思深沉的,他太怕有人搶了他的位置了,所以帶到皇帝身邊的太監宮女每天都不一樣的。 也因為這樣,徐總管手下眾多,但是卻沒有什么心腹 凌蕭。凌蕭斂眸想著,突然被皇帝叫喚了,他連忙回神,躬身來到了皇帝的面前。 此時的皇帝已經洗嗽完畢,宮女們正拎著衣服跪在他的前邊。 你來給朕更衣。 凌蕭微微詫異的揚眉,隨即微笑低頭行禮:是。 皇帝xing子嚴肅,所以他的衣服都喜歡穿的很緊實,凌蕭特意將他的上領全都扣上,腰帶也微微扎的緊實一些。 皇帝感受到了,輕斂著眸子看著凌蕭,微微扯了扯嘴角。 徐總管早已在御花園安排了人手,準備好了皇帝要用的一切。 皇帝文武雙全,練武習慣用劍,武姿英風颯慡,動作行云流水,看他練武是對視覺的一大享受,凌蕭著迷的看著,心想,若有朝一日有機會,他也一定要學會習武,這太帥了! 正看的入迷時,皇帝突然手挽劍花,劍身鳴鳴,劍刃直直朝凌蕭擊來,凌蕭一驚,嚇得后退了兩步。 皇帝的劍鋒堪堪留在了凌蕭的脖頸之處,凌蕭斂眸看著泛著冷光的劍,咽了咽口水,帶著抖音的小聲喚道:皇上? 那小太監嚇的一動不敢動,目光卻仍然透亮,皇帝瞇眼看著他。 凌蕭突然后退了兩步,到達了一個安全的位置,下跪在了皇帝的面前:奴才知錯。 皇帝挑眉,這小太監倒是會躲,他收回了劍,將之扔給了身后的侍從,取過一邊的錦帛擦了擦手。 你何錯之有? 凌蕭咬唇:奴才不知。 皇帝停下了手:不知你認何錯? 凌蕭皺眉,握緊了雙手,這皇帝到底什么意思? 他抿唇,隨即回道:皇上,您心中不快活便是奴才的失責。 皇帝聞言,輕笑了一聲,斜瞥著凌蕭道:起來吧。 凌蕭抖著身子起身,皇帝見他抖的手腳發軟,卻偏偏要硬撐著一副無事的模樣,不由覺得有趣,便多提醒了一句:朕不喜歡奴才看朕太久看朕太過,明白嗎? 凌蕭一愣,回想起剛剛看皇帝舞劍太入迷的自己,背后倏忽冒出一陣冷汗:奴才明白。 小太監將頭低的極低,整個身子縮在了一塊,看起來可憐又可笑,皇帝不由心中一動,來到了小太監的面前,斂著眸卻只能看見他的頭頂。 他突然說道:徐總管,這小太監今早表現不錯,賞布帛十匹,白銀五十。 凌蕭驚愕,忙屈膝下跪:謝皇上賞賜。 皇帝回去更衣上朝去了,凌蕭有短暫了時間休息,他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子。 他的小屋子是一個獨間,昨夜太黑沒有看清楚,此時看見,發覺這個小屋子還不錯,有g有柜子有桌有椅,比之前他在儲秀宮睡的大通鋪好多了。 一回到自己的屋子,凌蕭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皇帝今早怪異,先是打了凌蕭一鞭子而后又給了凌蕭一個甜棗。 凌蕭總覺得皇帝那句提醒并沒有那么簡單。 朕不喜歡奴才看朕太久看朕太過。 凌蕭仔細琢磨這句話,覺得皇帝不僅僅是在警告他不要得意忘形,更甚的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太過琢磨他的喜好偏好,將他了解的太過透徹。 凌蕭斂眸,一直以來,他在皇帝面前表現的小心翼翼,但是事事都貼心周到,所以皇帝才會三番兩次的叫他去磨墨,所以早上才會讓他更衣,因為皇帝自己也知道,他凌蕭比其他人更懂他。 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皇帝覺得他凌蕭太過有心眼了? 僅僅是一個小太監,就將他的喜好偏好甚至習慣都摸透了,作為警惕心極qiáng的皇帝確實不會太喜歡。 凌蕭越想越覺得皇帝就是這么一個心理,不由心中一涼,這個皇帝太不好忽悠了。 但是,皇帝最后只是提醒他,還賞賜了他,那么就代表皇帝雖然不悅但是很欣賞自己將他伺候的這么舒服,所以,他其實不是真的討厭? 凌蕭捂著頭,糾結的揪著自己的耳朵。 媽個jī的,這皇帝的心思怎么這么難猜,當初給莫綺當軍師,攻略皇帝的時候可沒見這么麻煩,怎么換成面對面了,就什么都不對勁了! 正糾結中,徐總管進了來。 他黑著一張臉,身后跟著四個小太監,那四個小太監抱著皇帝賞賜給凌蕭的東西。 凌蕭連忙向徐總管行禮。 徐總管正眼都不瞧他,讓小太監將東西放下離開,就將凌蕭的門給帶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