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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俊聞言一緊,蕭哲立刻回笑道:沒什么,隨意打趣兩句閑話罷了。 劉秀見狀,也不再問。有些顯擺似的指著一旁灶上的米粥和餅餌說道:是麗華連夜做出來的,說是她的一點子心意,還請大家笑納。 眾人的目光立刻盯在yīn麗華的身上,果然瞧見她眉宇間留有疲憊之意,趁著那渾身的柔和氣度,越發顯出她的賢良淑德。 鄧禹哈哈一笑,指著蕭哲說道:這么一看,果然將你比下去了。 鄧禹這話說的不清不楚,不過在座眾人卻立刻明白。鄧禹的意思是說若論起女子的賢良溫婉來,郭圣通比之yīn麗華是多有不如。蕭哲雖然如意抱得美人歸,不過若想將郭圣通調、教的如同yīn麗華一般柔順,恐怕這輩子也不能了。 蕭哲滿不在乎的勾了勾嘴角,握著郭圣通的手說道:我就喜歡娘子的霸氣側漏,讓我異常有安全感。 眾人無語,重新認識了蕭哲的無恥和自甘墮落。 郭況一臉唏噓的搖了搖頭,開口嘆道:我終于明白清風哥哥同我講的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是什么意思了。 蕭哲惡狠狠的瞪著人群當中的林清風,林清風毫無壓力的聳了聳肩膀,示意蕭哲他所說一切都是實話,可以直接用作呈堂證供。 蕭哲與林清風在口頭上的jiāo鋒向來是勝負各半,何況今日又有yīn麗華這個初來乍到的外人,遂也不好太過計較。只得不滿的哼了一聲,死死握住郭圣通的手掌,腦袋也自動自覺的靠在郭圣通的頸窩處。 這番景象讓yīn麗華看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不過其余漢軍將士倒也習慣了。立刻自動自發的盛粥吃飯,根本無人搭理蕭哲的抽風。 少頃,漢軍將士吃過早飯,又回到了帥帳研究形勢。 鄧禹率先開口說道:自漢軍攻打巨鹿之時,麾下斥候在大司馬的吩咐下已經將揭露王郎假借漢室子嗣名義稱帝做了的討伐檄文遍布大江南北。如何河北諸勢力俱都明白王郎的láng子野心,目下諸多城池也都在觀望事態。邯鄲之地已經困守城池,再無救援。想要攻破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了。 只是這還不夠。如今王郎畢竟還有個漢室天子的身份。不論真假,只要他以此身份廣發告示,以功名利祿征求各路勤王兵馬。只怕 馮異搖了搖頭,若是有人戀棧權貴揮師救援,他等雖然不怕,但也犯不上吃這個虧。 劉秀聞言,有些沉吟的鎖住了眉頭。 一旁的蕭哲懶懶散散的搖著羽扇,開口笑道:如今我漢軍十幾萬圍困邯鄲城。王郎若是真想去外求援,也只得趁夜的時候派使者悄悄從城頭上爬下來。只要我們不分黑天白日,牢牢守住邯鄲城,自然不怕他與外界互通消息。 眾人聞言,頷首贊同。耿純立刻請命監視邯鄲城內的風向,劉秀點頭應允。 鄧禹又道:邯鄲城不比別處,乃是王郎jian賊的大本營。如今邯鄲城內的將士大多已經被王郎派出巨鹿、柏人城各地增援??峙逻@邯鄲城如今是兵少將寡,不足為慮。奈何邯鄲城池比之巨鹿還要堅固,我等攻城,恐怕要耗費甚多。 劉植厭煩的抓了抓腦袋,粗聲粗氣的說道:要是蕭將軍還有炸藥便好了。 一直未曾說話的真定王劉揚突然說道:差點忘了一件事兒。我來的時候劉蕃寫信要我四處搜集一些硝石和硫磺。共計十大車,都跟著大軍糧糙押送過來。不過這東西既不能吃,也不能喝,也只是一些方士們煉制丹藥罷了。你叫我運這個做什么?難不成還真能弄出轟天雷來? 眾人眼神一亮,劉秀忍不住拍著大腿痛快說道:實乃大善。 劉揚被眾人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就聽蕭哲頷首應道:王爺見多識廣,這硝石和硫磺果然便是制作轟天雷的重要材料。 口上雖然這么說,不過蕭哲還是暗自撇了撇嘴,居然把土火藥當做轟天雷,在蕭哲看來,那威力至多也就是個二踢腳。 不過想到古人對于熱兵器的生疏,蕭哲也就不以為然了。左右他也沒想過弄出什么先進炸藥來,這轟天雷就轟天雷吧! 正浮想聯翩著,陡然聽見外頭有通訊兵通傳道:啟稟大司馬,邯鄲城派遣使臣杜威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從即日起,回復正常更新,不知道這個月能不能拿到全勤獎QAQ ☆、圣者為王 眾人聞言不由得面面相覷。 這邊兒仗還沒打,那邊竟派了時辰過來,真不知道王郎想gān什么? 劉秀沉吟片刻,立刻擺手吩咐道:傳! 不過片刻,邯鄲使節杜威手持漢節,昂然而入,大步流星的走到帥帳中央跪拜道:臣杜威奉漢成帝子嗣劉子輿之命拜見大司馬。 沒得劉秀開口回話,蕭哲陡然大笑出聲,開口諷刺道:這年頭可真怪。我聽說有人上趕著給人做女婿,上趕著要去占便宜,倒也沒聽說有人喜歡上趕著給人當兒子的。竟然連自己的姓氏都不顧了。真真是數典忘祖的反復小人。 劉秀聞言,立刻沉聲符合道:不錯,王郎小兒,不過一介占卜之人,竟然敢假借漢室宗親之名禍亂天下,蠱惑人心,其罪當誅。 杜威見狀,心下一沉,知道此事不可善了,面上卻依舊不動聲色,鎮定自若地見禮道:久聞大司馬仁德寬厚,如今竟連來使之話都不容說完嗎? 劉秀哈哈大笑,擺手說道: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出來才是。 杜威躬身說道:罪臣聽聞大司馬賢德寬厚,恩懷天下,執節河北,所經之處,吏民莫不臣服。信都、漁陽、上谷等地將士一一歸附。因此我主派我前來,邯鄲城自我主之下,原舉城歸降。只希望大司馬能如待漁陽上谷等將士一般,厚待我等。 劉秀聽得一愣,下意識看了看營中其余將士。大多也都狐疑的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只聽杜威繼續說道:我主王郎親口承諾,只要大司馬不計前嫌,接受他的誠意,他愿意帶著邯鄲城舉城上下歸附大司馬。屆時大司馬便可兵不血刃拿下邯鄲城。如此輝煌功績,大司馬還有何顧慮? 劉秀沉吟片刻,開口問道:既然如此,王郎小兒又有什么要求? 杜威淡然一笑,神qíng自若的開口說道:我主明言,識時務者為俊杰。此番大司馬攻略邯鄲,若是我主主動歸降,便可替大司馬節省無數兵馬糧糙。此番功績,理當論功行賞。 頓了頓,杜威笑道:邯鄲一城,不論是從政治意義上還是從軍事意義上,俱都比漁陽、上谷之地更為重要。漁陽一地將士歸順大司馬,即刻封侯拜將,我主帶領全城上下歸附,大司馬怎么也該封我主一個萬戶侯吧! 荒謬。劉秀氣的搖頭直笑,將手中湯碗重重的放在案幾之上。起身說道:漁陽、上谷之地官員將士依附于我,乃是為了光復漢室天下,乃是為了將這亂世平復,還給黎民百姓一個朗朗乾坤,乃是熱血正義之師。王郎小人何德何能,不過是一介戀棧權貴之鼠輩,竟然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簡直是癡心妄想。 杜威yīn沉著臉面,開口問道:大司馬此番言語,便是說邯鄲投誠一事,再無回轉的余地? 劉秀不屑的冷哼一聲,開口說道:邯鄲若是想要投誠,也無不可。只要王郎肯引咎自刎,劉某便不再追究。 杜威鐵青著臉悍然起身,抱拳說道:既如此,在下無話可說。只是奉勸大司馬一句,行事不可太過決絕,我邯鄲兵馬如今雖然被困孤城,但依舊有一戰之力。大司馬若是執意如此,就休要怪我等拼個魚死網破。 大膽!營中將士聞言怒喝出聲。來人,將這個不知死活冥頑不靈的逆使拿下。 一句話未盡,立刻從帳外進來兩個士兵,手持刀戈,虎視眈眈。 杜威怒極而笑,轉身喝問劉秀道:古人云兩國jiāo戰不斬來使。大司馬今日是要誅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使者嗎? 劉秀yīn沉著臉面,擺手說道:放他離開。 眾人聞言,只得恨恨的將士兵揮退,任憑杜威瀟灑離開。 待杜威走后,蕭哲立刻起身說道:屬下這便去配置火藥,爭取在攻城之時,能減少一些不必要的傷亡。 劉秀點頭應允,又一一吩咐了些行軍責任之事,方才散了廷會。 眾人魚貫出了劉秀的帥帳,郭圣通和蕭哲并肩王自己的營帳方向走去,陡然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呼喊。郭圣通回頭,但見穿著粉色曲裾的yīn麗華款款走來。 她的頭上挽著一個尋常的流仙髻,并沒有釵環堆砌以彰顯身份,只是鬢邊cha著一朵暖白色的海棠絹花,在冷厲寒風的chuī拂下瑟瑟顫動,愈發顯出其人的溫婉嬌柔,嫻靜美好。與平日里總是一身黑色曲裾的郭圣通比起來,雖然氣勢相差很多,但梅蘭竹jú,也別有風qíng。 一旁來來往往的將士們若有若無的慢下了腳步,不自覺的留意著這邊的動靜。只見yīn麗華翩然走至郭圣通跟前,開口笑問:妾身能與阿秀一家團圓,全都仰仗郡主顧念垂憐,派遣人馬不遠萬里一路護送。麗華無以答謝,不知可否與郡主殿下相談一番? 郭圣通默不作聲的看了蕭哲一眼,蕭哲立刻接口道:正好我要回營帳去配置火藥,還擔心你呢。既然yīn夫人有意與你閑談一二,也省得你為了讓我靜心,四處閑走。 郭圣通微微頷首,算是應承了蕭哲的話。yīn麗華立刻挽著郭圣通的手走出了漢軍大營。 看著兩個風姿卓絕的美女相互扶持著走出漢軍大營,落在其后的蕭哲饒有興味的勾了勾嘴角,輕笑兩聲,轉身返回營帳。 漢軍營外 此時正值數九寒冬,正是風高天冷的時節。西北風呼呼的chuī著,衰糙橫立,曠野中一片衰敗景象。 yīn麗華微微嘆息一聲,開口說道:轉眼又要過年了。記得以前都是一家子圍在家里安安生生的。我陪著母親和家中姊妹們一同采辦年節之事,父親和哥哥們則在書房中探討天下大事。那等場面何等快樂安詳??扇缃裉煜聭饋y四起,雖然是年節之時卻在攻城略地之中,都不知今日所見之人明日是否還能再見。想想就覺得世事悲涼,不知何時才能恢復之前那番安逸景象。 郭圣通聽得默不作聲。她在前世便已經走上修真一途。正所謂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如她這般的修真之人連修煉的時間都尚覺不夠,還哪里有閑心去安樂享受。更不會去過那些不知還有沒有意義的年節假日。直到她后來認識了蕭哲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