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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姜裳伸手捏住竇懷啟的衣襟往下拉了拉,竇懷啟的qíng緒才有些抑制。 他低頭與姜裳視線相對,其實這夜深如墨,縱然是看得見姜裳的眼,也只是模糊一片,但他還是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的扯了張笑臉出來。真好,早知道,我就早點派人去把那群胡人抓起來了,何苦等到今日。 姜裳回笑以待,隨后頭倚靠著竇懷啟的胸口,由著竇懷啟抱著她前行,竇懷啟腳下生風,許是用了內力,只是極為平穩,沒有讓她覺得有絲毫的不適。 回到南云院時,竇懷啟先讓她進屋將男子的衣物換下,自己退下尋司音前來。 姜裳腹部的下墜感令她不能忽視,可是她的眼里,嘴唇邊全是笑意,巧笑若兮似初之花。 她正慢條斯理的換著衣物,剛換好,司音已經叩門進來,應是起得有些急,穿了件外衣,帶了湯婆子與月事帶便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姜裳連忙將衣物踢進g榻下,右手則將g上的紗簾放下遮住。 主子。司音將湯婆子放到桌上,而后拿出月事帶,正yù講解如何使用。 我知道如何使用,你且先退到外室。 司音雖然不解主子從何知道,但想來此事夫人自然是有面提過,點點頭,將月事帶jiāo與姜裳后,則低頭退到外室了。 姜裳待一切安置妥當,窩縮在錦被中,湯婆子正暖著她的腿,也不再喚司音進來了,這夜已深,所以遠遠的命她退下了。 司音答允,臨走時將油燈chuī熄,關上房門退下了。 姜裳的雙眼在紗簾上打轉,今夜似乎發生了太多事qíng,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與竇懷啟的關系就變得有些不同了。 她將錦被拉至唇邊,突然憶起自己對竇懷啟說的那些話,細細的笑了起來,只是肚子有些疼痛,笑得間間斷斷的,可心qíng真是極好。 正此時,門窗一動,有身影穿了進來,站在東窗的旁邊不再上前。 見身形她自然知道是誰,只是嘴上不放勁,呦,這是哪家的小毛賊,竟然給跑到我的府上鬧事。 竇懷啟在遠處低聲附和道。姜家的小毛賊。語氣依然是平日里的正經。 你來是為何事? 隔著紗簾瞧著人不清楚,姜裳卻沒想過將紗簾拉開,她可不想自己這滿臉的笑意被人看見。 我來,是因為再過幾日我便要離開了。他頓了頓,突然上前將手里握著的一支金簪放到姜裳的枕邊,隨后便yù退步回到原處。 誰知姜裳的一只玉手猛地伸出,抓住了竇懷啟的右手臂,然后左手將一東西猛地塞進竇懷啟的右手里。 于是竇懷啟退回原位時,手上便多了個小巧的東西,他沒有查看,只是仍然看著紗簾處。 桌面上有封信,是以前表哥寄給我的,上面寫了如何使用我給你的那個東西,你離開時,將信帶走,自會明白。 姜裳停頓時,見竇懷啟沒有動作,便又道。你怎么不問我,為何出現在賭坊,還做男子裝扮。 你這樣做,自是有你的道理,我只希望待我離開后,將你的鋒芒藏著,有什么事,讓他人去做便好。 竇懷啟從未想過詢問這事,既然姜裳能在知道自己身份后,仍然信任自己,他又為何一定要去知曉這個秘密,知道或者不知道,并不會影響到他對姜裳的qíng意。 姜裳瞧著那隱約的身影,真好,他二人不用多說,便能意會。 你這根金簪是送給我的? 嗯。 呵,定qíng之物? 竇懷啟安靜了幾秒,當然,也是聘禮。 一根金簪就要我將自己許給你?這是打趣的話。 不,他日定會三書六禮將你迎門,但這物件是娘親生前替我備下的一物,說是特地留給我未來的夫人,這東西與那些俗物不一樣。 這夜深,姜裳瞧不見金簪的模樣,只摸索著將金簪收到枕邊。既然如此,這東西便是我的了,你可以離開了,夜已深,我也困了。 竇懷啟轉身離開時,似想起件事來,他轉過頭對著姜裳說道。 我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忘了說,我很喜歡你,雖曾蒙遭不幸,但有幸能遇見你,與你一同成長,已是三生幸運,只是現下血海深仇未報,待我功成,定會回來尋你。 姜裳也不扭捏,笑了聲,那自然好的,但是就算你功成,我要吃城東的醬蹄子,你也得去給我買。 呵,那是自然的。 竇懷啟順著東窗溜了出去,屋內一下子安靜下來,姜裳本意是要睡了,可身側的這金簪仍躺著,她又擔心會將它壓著,想了想還是起身將金簪放回了妝奩中。 回g時,又將東窗拉過鎖住,屋外似乎下起了雨,細細綿綿。 不知雨停時,又是何等景象。 作者有話要說: 狄李:???????? 哈哈哈哈晚安哦~更新么么噠~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那日之后,一連幾日,竇懷啟都沒有再出現,姜裳懶懶的躺在木榻上,手爐在她右手邊安靜的釋放著溫暖。 她臉色冷淡,緊抿著唇,孤傲的看著門外的那棵桃花樹,司音從屋外端著茶點進來時,正好看到姜裳這副模樣,有些心疼。 小姐且莫再傷神了,那沒良心的竇懷啟離開了,是小姐的幸運,枉費小姐待他這般好,他竟突然離開了。若要奴婢說,老爺新派來的護衛也不差,小姐怎將人給推了。司音將茶點擺好,疑惑的出聲道。 聞言,姜裳皺了皺眉。司音,前日我便已jiāo代于你,從今以后姜府再無竇懷啟一人。你莫要再提他。 司音懊悔的伸手在嘴唇上拍了拍,是奴婢失言了。 原來自從竇懷啟離開以后,姜裳已命人嚴于口風,就當這姜府從沒有過竇懷啟這人,下人們都以為是小姐恨透了竇懷啟。 就連司音也道是竇懷啟所作太過忘主,背信棄義,當年若不是主子將他救回來,現在的他還指不定在哪家屋檐下借三寸土地,合風雪共眠。 姜裳所想自然不是如此狹隘,她只是在掃清竇懷啟留下的痕跡,以免被有心人抓到把柄,細細一算,認識竇懷啟的下人幾乎已被她放出了府,蘇氏和爹娘處也做了提醒,剩下的大多只有一面之緣,只是這司音不愿離開,姜裳也就由她留在院里了。 記住了,姜府從無竇懷啟一人,若你再提他的姓名,我只能將你放出府了。姜裳看了眼自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司音,語氣帶著警告,片刻后視線微斂,此事不僅僅是失言,他日你自然明白,這幾日你只需好生牢記我的jiāo代足以。 司音連連點頭,奴婢記下了,奴婢還想在主子身邊多待幾年,望主子成全。 嗯。姜裳短促的應了聲,視線仍停留在門外意傲然的景中,不知她在思索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