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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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少動用特別正經的音術。 而這次,她一用,用的就是最厲害的那種。 以她現在所有的法術極難駕馭,很容易反噬的那種。 但她不管,她一定要找到嚴訣。 神識順著音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擴大。 這林子古怪,看不到邊界。 那她就將神識擴到最大,直到找到嚴訣。 卿歡眼角流下血淚,但她的歌聲沒有停下來。 終于,她睜開眼,眼底一片肅殺。 她看到他了。 身形快到只剩下殘影,林子另一頭正要處決嚴訣的面具人突然感覺后脊發涼,屠魔靈器所指的嚴訣也抬起頭,眉心微皺,眼里有別人無法猜透的情緒。 沒等面具人反應過來發生什么,他們就被一股彪悍的力量掀翻了。 卿歡暗處走出來,小臉冰冷,眼角的血色,讓她的美更加動人心魄。 “大膽魔徒,我們不追究你冒充神尊,褻瀆神靈的罪行,你竟然還敢追上來送死!”藍面具率先爬起來,他還沒有意識到危險,將一道法力拍向卿歡。 卿歡沒躲,直接用手承了這道法力,然后反手將更比打到她時更強勁的法力砸回去,又快又狠,藍面具根本來不及躲開,整個人被打得飛了出去,臉上的面具也從中間裂開,露出一張畸形丑陋的臉。 藍面具瞪大眼睛,想要說什么,但滿口都是鮮血。 卿歡沒再給他眼神,走向面具人包圍的嚴訣。 有人提著靈器向卿歡這邊沖,卿歡看都沒看,直接拍開。 她不再顧忌傷亡,看到有人被她打傷,她也不難過了,她好像解開了什么束縛,這種感覺比她想象中的要好太多了。 跨過那道坎,回頭看,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她突然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殺戮感了。 她的法力似乎也從某種禁錮中得到了解放,不再受制于音術,只能靠音術才能打出傷害。 卿歡感覺,她的身體里有一種,被她遺忘很久的力量就蘇醒過來。 嚴訣看著走向他的卿歡,她的眼尾拖著綺麗的紅,看起來妖冶無比,嚴訣修長的指收緊在手心。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卿歡到了嚴訣面前,看到他身上新增的傷口,身體里那股蠢蠢欲動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澎湃起來,一層層如波浪推向倒在地上的面具人。 好強大的魔息! 面具人驚懼地望著以卿歡為圓心擴散的力量。 竟然,竟然比嚴訣那個魔物還要強! “你到底是誰?”藍面具終于把血吐完了,聲音顫抖地問側臉隱藏在陰影中,看不出表情的卿歡。 “我是誰重要么?”卿歡勾唇看著他,如果是她看到現在自己的表情,估計也會覺得意外,“你們不是已經打定主意要殺了我么?” 這種又冷艷又魅惑的神情,除了演戲,她平時從來都不會這樣。 更不會用那么恐怖的壓迫感,讓藍面具只是被她看著,就怕得渾身發抖。 藍面具狠狠地咽了口口水,他有種感覺,面前的女人不急著動手,并不是因為仁慈,是因為她在享受他們的恐懼,準備在他們最絕望無助的時候,拿走他們所有人的性命。 藍面具以為自己死定了,但沒有。 嚴訣撐著身子站起來,拉住饒有興趣,準備走向藍面具,第一個捏爆他的腦袋的卿歡。 “歡歡?!?/br> 這一聲輕喚,讓卿歡怔住,接著清醒過來。 她竟然想要捏爆一個人的腦袋。 還有在她周身翻涌澎湃的力量也讓她覺得陌生。 她這是怎么了?她有些茫然地看向嚴訣:“我……” “沒事了?!眹涝E握緊她的手,“我們走吧?!?/br> “哦……”卿歡有點恍恍惚惚的,覺得自己很奇怪,但冥冥中又有種感覺,覺得這樣奇怪的她才是真的她,她也不想和面具人們糾纏,所以嚴訣拉著她走,她就跟著走了,不過她有點疑惑,眨巴著眼睛看著地上東倒西歪躺了一地的面具人,小小聲問嚴訣,“這都是被我打倒的么?” 她不敢相信,她竟然這么厲害。 嚴訣唇上染著血,卻還是對她笑:“你保護了我?!?/br> 卿歡雖然有點想不起來她是怎么呼喚出身體那股可怕的力量的,但她挺自豪的,她保護了大魔王,剛要笑,又想起嚴訣身上的傷,試探了下他的魔息,皺起眉:“你受傷好嚴重,魔息都調動不起來了?!?/br> “沒關系?!眹涝E拉著卿歡,一步一步往前走,目不斜視,只看著眼前。 這回林子沒有困著他們,他們才走了一會,眼前便開闊起來,陽光也鋪灑開,卿歡有點奇怪他們在林子里到底呆了多久,出來的時候,外面竟然還是亮天的。 不過,沒有時間。 也沒看到節目組。 倒是看到了熟悉的景物。 “這不是……”卿歡指著建在洞窟之間,按正常審美有些陰森,但按她審美是非常漂亮的宮殿,“你的魔殿么?” 她們現在在什么地方,難道坐著節目組的車,穿回了原來的世界? 嚴訣沒有回答,只是帶著她走進魔殿,魔殿里那些小魔都還在,看到卿歡和嚴訣,一點也不意外,屁顛顛地湊上來,上躥下跳地陪著他們往里走。 卿歡感覺就像做夢一樣,所有不合邏輯的地方,都會被她不小心忽視,因為日子過得實在太開心了。 沒有人來找她和嚴訣的麻煩,她每天陪著嚴訣養傷,吃吃喝喝,平時和小魔們玩玩她跟關觀觀她們學的狼人殺什么的。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流逝,日夜交替了多少輪,卿歡也懶得去數了,她也不再想節目組找不到她和嚴訣會怎么樣。 她讓自己沉浸在這份脆弱的美好里。 不得不說,抽神牌魔牌的游戲還是有用處的,讓她看清了自己的心,關觀觀說的對,她喜歡上嚴訣了。 不然就她這個慫包,絕對不會為了一個人和幾百個有修為的修仙者正面剛。 既然喜歡,那就沒什么好矯情的,雖然還是很害羞,但卿歡現在不會單方面被嚴訣撩得老臉一紅,而是學會反撩他了。 她發現大魔王sao是sao,但也很清純。 被她撩起來,他也會臉紅。 大婚定得順理成章,她和嚴訣都喜歡對方,當然要結為夫妻,白首不相離。 卿歡懷疑嚴訣一直把那件心口染血的嫁衣隨身攜帶,他們稀里糊涂地回到魔殿,他身上還帶著那套嫁衣。 他說,這是因為,他每時每刻都想娶她過門。 然后,洞房花燭。 卿歡就知道這個狗魔王心里惦記的是什么,不過她跟他說了,以前有個很厲害的老婆婆給她算了一卦,說她暫時不宜雙修,什么時候宜,得等到她再遇到婆婆,再問清楚。 老婆婆本婆·嚴訣冒著生命危險把真相告訴了卿歡,當晚被逐出魔殿,可憐巴巴地和外面的小魔擠了一晚上。 看在第二天要大婚的份上,卿歡暫時原諒了他。 大婚的早上,比卿歡還興奮的尖耳朵小魔女們早早就把卿歡拉了起來,按在梳妝臺前,一頓忙活。 一個時辰后,鳳冠霞帔的卿歡站在房中,小魔女們的尖叫響起來,都特別羨慕地看著她,憧憬她們自己大婚那日,也可以這么美,笑得這么開心。 滿目都是喜慶的紅色,外面的鞭炮和笑聲就沒停下來過,魔寵到處跑,邊跑邊噴出各種圖案的魔云。 可卿歡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事實證明,她的感覺很準。 那幫面具人又來了,而且他們還帶來了一個天地為鎮壓邪祟,孕育出來專門對付天生魔物的神器,那神器實在太厲害,卿歡都沒有察覺到它的存在,便看到它深深地刺入了嚴訣的心口。 血色極快地從他臉上褪去,他看著她,嘴巴張了張,只來得及叫了她的名字,便不動了。 卿歡那時才知道,人在極度震驚和難過的時候,不會哭。 甚至連一滴眼淚都不會掉。 她很悲傷卻感覺不到自己的悲傷,只覺得憤怒。 她要把那群人全都殺光,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打著正義的名號追殺她一世,又在這一世,在她最開心的那天,奪走她最愛的人。 殺意,收斂不住,化成狂風,將藏在賀喜人群中的面具人吹得睜不開眼。 就在卿歡將要大開殺戒的時候,耳邊響起聲音:“你殺光他們,嚴訣也不會活過來?!?/br> “我不殺他們,嚴訣就能活過來?”卿歡已經失去理智,眼神癲狂暴戾,“殺了他們,可以給他陪葬?!?/br> “他可以活過來?!蹦莻€聲音頓了頓,“只要你能想起,他不該死的理由,或者說……不應該被屠魔神器殺死的理由?!?/br> 雖然這道聲音來源不明,但是唯一的希望,卿歡壓下殺意,追問那道聲音:“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覺得發生的這一切都很熟悉,就像你曾經經歷過差不多的一樣么?”那個聲音問卿歡。 “是?!鼻錃g從走出帳篷開始,就有種微妙的熟悉感,“但是……” “但是和你經歷過的有些不一樣,對么?”那個聲音很耐心地引導卿歡。 “對?!鼻錃g點頭。 “是哪里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卿歡閉上眼,努力地想,“到底哪里不對?” 雜亂的思緒被她拋開,腦海里最終,剩下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鈴鐺。 魔鈴為什么會突然破裂? 明明嚴訣沒有死。 為什么她碰到魔鈴時會有想要毀掉它,厭惡極了的感覺? 明明她抽到的是神牌,那樣的靈器,她不應該排斥。 還有,魔鈴破裂前,鈴聲不在遠處,而是在她的旁邊,離她很近很近,就像…… 卿歡睜開眼,就像從她身上發出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