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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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蘇月涼的后半輩子,還是得跟他捆在一起。 她不想跟他捆在一起,以后都只能困在后院。 蘇月涼開始暗中觀察,可是讓她絕望的是,這個家廟建在長寧城外,郭氏派了十多個仆婦看管她,她的活動范圍就只能在現在這個小院子跟前面的佛堂,別的地方哪里都不能去。 只要她出了屋門,就有好幾個仆婦跟著,想逃跑都跑不了。 她唯一的生路,就在鄭思遠身上了。 以后只要鄭思遠來看她,她就對著鄭思遠哭訴,鄭思遠被哭的心都疼死了,可是有郭氏在上面壓著,他也毫無辦法,只能安慰蘇月涼從長計議。 誰知道不久后鄭思遠就崴了腳,他就去了別莊休養,順便把蘇月涼給接了出來。 反正沒把人給接回侯府,郭氏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因為那個別莊離著書院很緊,傅清宇又在書院,鄭思遠就拜托鄭思遠教導鄭明瀾。 這幾年里,傅清宇并沒有什么變化,反而更加溫文爾雅了,蘇月涼見到他,好像有一瞬間的后悔,要是自己嫁了傅清宇,不知道是什么樣呢? 上面沒有公婆,自己又是他唯一的妻子,日子過得一定比現在痛快多了吧! 只是這也就只能是想想了,她現在是鄭思遠的妾侍,根本就不能嫁給傅清宇了! 看到傅清宇教導自己的兒子,蘇月涼只盼望兒子能好好學,給自己爭氣,畢竟兒子比起鄭思遠來要靠譜多了。 因為這里離著書院不遠,經常有學子在酒樓辦詩會什么的,蘇月涼跟著鄭思遠出去一趟后,心中就有了一計,要是她有了不世才名,鎮西侯府的人還敢小看自己嗎? 她有前世無數的文人sao客留下的佳作,還怕在這個世界文壇闖不出一番名堂嗎? 作者有話要說: 1:出自《沁園春?雪》,是□□的詩詞 2:出自《將進酒》,是禮拜的詩詞? 第65章 鄭明煦在下面跟人起了爭執,?二三樓的客人自然也是聽說了的。 明年就是會試,長寧城里舉子云集,都希望自己能金榜題名,上面的人自然也是趁著這些詩會之類的集會觀察眾多舉人,?找出合適的需要招攬的人。 這狀元樓的二三樓上,?就有不少的朝堂高官在,見到下面吵成一團,?有好幾個人就有了興趣。 鄭明煦聽老師說了,?這狀元樓的二三樓的包廂里,?恐怕有真正的天潢貴胄在。 他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在這這個地方將此事捅破的。 希望這樣能夠幫到娘親。 “你們這樣推崇的蘇異人,卻是個欺世盜名之輩,”明煦的臉漲的通紅,像是真的憤怒極了:“這首詞明明就是另外一個詩人所作,?我記得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的?!?/br> 他的話說完,立馬就有人問道:“你在古籍上看到過的,?是在哪一本古籍上看到的?” 說到這里,?明煦開始變得結巴了:“就是......就是古籍上的,我在......那里見到的?!?/br> 他結巴了,明顯就是心虛??! 眾舉子幾乎都逃群起而攻之了。 章嘉歆眼看事態不好,站起來就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是他還沒說話,?就見到明煦朝著高處喊道:“蘇異人,你這個文賊,?你抄襲別人的詩詞,敢做不敢當,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畏畏縮縮的不敢出來,?是什么英雄好漢?” 他這話喊出來,舉子里終于有人忍不住了,說道:“你這個小兒,說蘇先生抄襲,可有什么證據,要是沒有證據,你在這里信口雌黃,我可要跟你的長輩好好說上一番?!?/br> 他的話,得到了很多人的贊同。 “那就請蘇異人出來跟我對質,他剽竊了別人的大作,敢做卻不敢當嗎?”明煦抬起頭,繼續喊道:“蘇異人,你敢出來跟我對質嗎?你抄襲別人的心血,卻藏頭露尾不敢出來,你要是清清白白的,就出來跟我對質?!?/br> 蘇月涼跟鄭思遠帶著兒子坐在三樓的一個包廂里,有下人進來,在鄭思遠耳邊耳語了幾句。 蘇月涼有些不滿:“難道還不能跟我說嗎?” 那下人看了鄭思遠一眼,見侯爺沒有反對,就低頭說道:“在樓下說蘇異人剽竊的,是大少爺?!?/br> 大少爺,自然就是鄭明煦了。 “那大少爺還說了什么?”蘇月涼問道。 下人繼續回道:“大少爺說《沁園春·雪》是另一位詩人所作?!?/br> 下人的話讓蘇月涼嚇了一大跳,難道這個世界還有別的穿越之人嗎? 她趕緊問道:“那詩人叫什么名字,大少爺可說了?!?/br> “這個大少爺就說不出來了,就連他看到的古籍到底在哪里,大少爺也說不出來?!?/br> 鄭明煦那個人,盡管年紀小,可是卻聰慧無比,要是真的有這本古籍,他怎么會只記得這個毛姓,卻不記得名字呢? 因為時間太長了所以他記不清了,至于他說的那本古籍,恐怕也不知道現在在哪里吧? 蘇月涼眼珠子轉了又轉,卻想到了什么,這或許是一個機會呢。 她看看兒子,現在鄭思遠這么看重自己的兒子,可是還有鄭明煦鄭明滄擋在兒子的面前,要是這次能讓鄭明煦身敗名裂...... 她有點不敢想下去了。 再說了,即使她現在不肯跟鄭明煦對質,也不行了,鄭明煦不管不顧地在下面喊出她剽竊,要是她就這樣不聲不響,別人恐怕就會相信她真的是個文賊了。 “思遠,既然明煦要我出去對質,那我就出去對質,”蘇月涼說道:“清者自清,我不怕的?!?/br> 看著她意已決,鄭思遠拉住了她的手:“月涼,我跟你一起去,若是鄭明煦這次拿不出什么證據來,我必不會饒了他的?!?/br> “侯爺,您還是不要去了,”蘇月涼反握住他的手,柔柔說道:“要是你一出去,難保不會有人認出你來,這樣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議論咱們鎮西侯府呢?!?/br> 她說的有道理,要是他出去了,鄭明煦難保要給他行禮,這外面的人心里還不知道要想些什么呢。 不過,即使他現在不出去,等明日里,鎮西侯府又要成為長寧城茶余飯后的談資了吧。 反復思量之下,鄭思遠還是絕對不出去了。 他還是不想讓這么多人打量的。 “月涼,你也不用下去,我讓掌柜的在二樓開個房間,你在那里跟那個兔崽子對質就好了?!?/br> 其實蘇異人到底是誰,還是有人知道的,只不現在這狀元樓一樓的舉子當中,沒有人知道。 鄭思遠叫來狀元樓的掌柜,讓他在二樓找個包廂,掌柜的略一沉吟,便同意了。 不管今日的結果是什么,對狀元樓都沒有壞處的。 因為不管這么說,人們在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都不免說到狀元樓這三個字,這不就是無形的招牌嗎? 今日里狀元樓都滿了座,但掌柜的還是想辦法給鄭思遠蘇月涼騰出了一個包廂。 蘇月涼現在已經懷孕好幾個月了,行動之間已經有些不便了,下樓梯的時候,鄭思遠親自伸手扶住了蘇月涼,兩人相視一笑。 他們走的是后邊的樓梯,繞路去了二樓,因此在一樓的人并沒有見到鄭思遠蘇月涼。 待到鄭思遠蘇月涼二人坐定,狀元樓的掌柜走到二樓到一樓的樓梯上站定,喊道:“蘇異人答應跟這個小哥對質,現在蘇異人在二樓,小哥你有什么證據,盡管拿出來吧?!?/br> 其實《將進酒》剛出來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要打聽這位蘇異人的身份,因為蘇月涼在邊關的時候用的是另外一個名字,蘇異人到底是誰,還沒有人打聽出來。 除了鄭思遠傅清宇,就只有在鄭思遠身邊伺候的人知道蘇異人的身份了。 明煦又說道:“我要是拿了證據出來,那個蘇異人察覺事情不好跑了怎么辦?他藏頭露尾的不敢出來見人,不就是心虛嗎?” 他說的也有道理,要是一般人聽說有人質疑自己剽竊抄襲,恐怕早就沖出來了,蘇異人卻還不敢露面,恐怕真的有什么內幕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二樓。 有人就說道:“還請蘇先生下樓來,跟這個小兒當面對質?!?/br> 就聽得二樓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不是我不下去,實在是身體不便,還請大家見諒?!?/br> 大廳里的舉子都沒了聲音,誰能想到,寫出那樣氣勢磅礴的詩詞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呢。 蘇異人竟然是一個女子! 一個女子竟然有這樣的才情心胸,讓他們這些男人都汗顏! 安靜當中,明煦也顯得有些驚訝:“蘇異人竟然是一位女子,我怎么覺得這位女子的聲音有些耳熟呢,好像在哪里聽過?” 豈止是耳熟,這不就是蘇姨娘的聲音嗎? 蘇異人就是蘇姨娘! 鄭明煦抬眼看了看二樓,蘇姨娘在,自己的那個父親怕是也在吧。 他好像明白了母親的用意,那本書就是為了蘇姨娘而專門準備的! 可是,母親怎么會知道蘇姨娘就是蘇異人,會抄襲那些先生的詩詞呢? 疑問也只在鄭明煦的腦袋里一閃而逝,現在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還是要先穩住蘇姨娘,一定不能讓她跑了。 “掌柜的,蘇異人在二樓的哪個包廂,到底什么身份,你一定是知道的吧,”明煦說道:“要是我把證據拿了出來,蘇異人卻跑了怎么辦?” “你這孩子,怎的顧忌這么多,這里這么多人,難道還看不住一個人嗎?倒是你,要是你污蔑了蘇先生,該怎么辦?” 明煦就道:“我愿意從城門口一步一跪,走到蘇異人的家門口,負荊請罪?!?/br> “你可要說到做到?!庇腥苏f道:“要是你真的污蔑了蘇先生,就要一步一跪的走到他家門口負荊請罪?!?/br> 明煦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br> 他這么個半大少年說出這樣的話,不少人的嘴角抽了抽。 章嘉歆現在十分后悔,自己剛才怎么就沒攔住明煦呢,現在明煦真的是騎虎難下了。 要是不能證明蘇異人剽竊他人詩詞,即使要在這個時候說出來,也可以用溫和一點的方式說出來,怎么他看著,明煦像是故意在這個場合說出來的。 陳舉人也大為驚訝,明煦一直是個聰敏的,怎么今天就這么魯莽呢? 他一開始沒有攔住明煦說那句話,后來再想攔就攔不住了。 現在蘇異人在長寧城的風頭正盛,有不少的文人舉子都對蘇異人大為推崇,就連德高望重的高尚書都對蘇異人贊不絕口,明煦卻在大庭廣眾之下說蘇異人剽竊,只要話一出口,就收不回了。 要是今日不能證明蘇異人抄襲,怕是明煦的外祖父傅太傅在世,也保不下明煦了。 他參加秋闈的時候都沒這么心焦過,今日卻是坐立不住了。 “明煦,你可有十分把握?”陳舉人問道。 明煦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