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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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特他們那邊也討論完了,菲特率先走了過來,明顯是代表著大家的,他說,“顧!馮!軋機的事情,我們很抱歉,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至于你們提出的要最新款軋機,這個確實是辦不到,以我們……”他回頭指了指身后的幾人,繼續說,“以我們的權限,還買不到最新款軋機,更別說,從國外運回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們若是真有這個權限的話,就不會這次到華國了,而是在本國內,被當做熊貓一樣保護起來,為國家效力。 對于對方的這個結果,在場的人似乎都不意外。 可是,最明顯的卻是顧聽瀾,他臉上有著遮不住的寒意,“那么,你們商量了一個什么后果?如果我能讓我們滿意我想我們不介意魚死網破!” 現在是對方有把柄,捏在他們手里。 菲特很不喜歡被人威脅,但是偏偏,他們辦了一件蠢事,把把柄交給了對方,他『揉』了『揉』刺痛的眉心,“除了最新款軋機這件個要求,其他要求你們可以隨意提!” “只要我們能辦到,我們絕對不會有半分推脫!” 這是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讓對方來提要求了。 現在優勢在于孟州鋼廠了。 顧聽瀾和阮糯米都未開口,他們在給馮廠長時間,給他考慮下決定的時間,先前上中下三策已經說完了,上策基本沒有可能,下策對方也否決了,人品還行。 唯一可以選擇的就是中策。 只是,馮廠長現在猶豫的是,直接讓對方退錢,還是說把那部分的錢換成軋機,是要錢,還是要軋機。 馮廠長糾結了,不過能坐到廠長這個位置,自然沒有廢物,他很快就下了決定,“既然我們花高價買了淘汰軋機,那那么,你們把這部分的差價退還給我們!” 顧聽瀾當翻譯,很看就把訴求給對方說了一遍。 菲特還沒出聲,杰瑞就直接開口了,“不行,錢是不可能退的!”那筆錢,已經進去了大家的腰包了,在讓大家吐出來,那無疑是在割大家的rou。 馮廠長也不出聲了。 雙方僵持了下去,最后,菲特硬著頭皮上,“你們在換一個條件!” “還換?”馮廠長怒了,“你們真當我們孟州鋼廠是菜市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不如這樣,咱們直接去找你們的上級負責人,我們孟州鋼廠也去找外交部,讓外交部來和你們的領導人溝通!” 這事情本來就是菲特他們內部的事情,至于要高的報價,也是他們擅自的決定,這若是真鬧到那個地步,吃大虧的還是他們。 菲特頓時有了幾分害怕,“這樣……這樣你們看行嗎?按照上次的差價來換算,我們在給你弄一臺軋機,來抵消!” 這個原本是馮廠長他們要的條件,到了這個地步,卻把對方『逼』的主動說了出來。 “不行!”馮廠長否認,“我們要錢,換一個厚道的商家去買軋機,不會在你們家買軋機了!”當然,這話不過是奉馮廠長威脅對方的話而已,他們在場的所有孟州鋼鐵人都知道。 就算是換一個商家,換一個國家,對方還是不會把最新的機器賣給他們。 不為別的,他們怕華國強大起來,威脅到了他們地位,他們在政治上封鎖,經濟上裁決,各種打壓。 但是,已經慌『亂』的菲特他們把這條給忘記了,他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按照現在友好的程度,他們若是跟華國的人鬧翻了,回去定然會吃不了兜著走的。 菲特慌『亂』之余,又冷靜了下來,重新提了條件,“兩臺軋機!” “這是我們所有人的最高權限!” 馮廠長有些失望,原以為會更多點呢!例如三臺四臺?把整個軋鋼車間的機器全部都給換一遍。 不過,這兩臺機器已經是意外之喜了,“兩臺軋機可以,但是我有個要求!” 菲特,“你說!” 馮廠長,“從此以后,和貴國的商業來往中,不許在有任何欺騙行為,不然……”今天的事情,難道真的就這般輕松的了嗎? 菲特他們拿兩臺軋機來堵孟州鋼廠的悠悠眾口,這是一個把柄,真到那么一天,魚死網不一定破,有錢在哪里都能買到,大不了換一家而已。 而菲特他們卻是吃這碗飯的,丟了工作是小事,進了監獄,這才是大事! 菲特臉『色』都有些難看,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原本他們可以高高在上的指責對方是山包子,而今,卻完全變了,他們的優勢地位,變成了弱勢地位。 菲特一甩袖子,“那么今兒的這件事,我也希望,大家能夠保密!” “自然!雙方共贏!”馮廠長笑呵呵的說道。 “帶菲特先生他們去后面的車間繼續看!”這一次,馮廠長是吩咐別人去帶菲特他們去看剩下的東西,也就是意味著,他們不做陪了。 鬧了這個地步,馮廠長在作陪,他覺得掉價! “不用了?!狈铺仡I著眾人,“我們現在就走!” “機器???”馮廠長問。 “機器很快就會運到!”菲特有些不耐煩了。 “那你們到時候過來,記得做技術支持!” “你……”做夢幾個字,被菲特活生生的給咽下去了,人在屋檐下都不得不低頭,他從未清晰的領悟過這句話,“到時候再說!” 丟下這句話,菲特他們浩浩『蕩』『蕩』的人就離開了。 外人一走,馮廠長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他掃了一眼眾人,從人群中找出來了滿頭大汗的明家人,當著眾人的面,說,“軋機的事情,我需要明家人給我一個交代,給孟州鋼廠幾千個工人一個交代!” 明鴻運腿一軟,“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是被騙了!” 第101章 【一更】 “我不管你被騙還是怎么回事?軋機是你采購科一手包辦的。如今, 軋機出了問題,還要顧老師一個外人來幫忙我們爭取利益,你不覺得羞愧嗎?我堂堂孟州鋼廠, 每年出幾千上萬塊的工資, 養活著整個采購科的人, 一個被騙了, 不是理由……” 明鴻運徹底癱軟了下去, 他整個人都沒了力氣,失魂落魄的,這一關他要是過不去, 就完了! 不知道何時聽到風聲,過來了浩浩『蕩』『蕩』的明家人,這一次明興盛也在里面,先前在門口看宣傳欄的時候, 他甩袖離去,這會卻又不得不出現在這里。 明興盛看著癱軟在地上,臉『色』煞白的弟弟, 他顧不得去把人扶起來, 而是直接走到馮廠長面前,說, “馮成業, 你好大的威風,這是要把我家老三給『逼』死嗎?” 他先不問原因, 上來一頂高帽子戴了上去。 馮廠長冷笑,“如果把他『逼』死,能讓孟州鋼廠別吃這么大的虧,我倒是寧愿他去死?”他看向周圍, 一個個灰頭土臉,站在原地的軋鋼車間的工人,問,“同志們,你們說是不是?” 軋鋼車間的所有工人們,異口同聲,“是!”還有的人,舉起了自己被軋機切斷的手指,那殘廢的手,黑漆漆的臉,擱在人前,格外的讓人心酸! 明興盛,“你們……”對上眾人的怒火,他語氣不由得弱了幾分,“這件事,明科長確實是做的不到位,但是他也是被騙了,他也是受害人!” 馮廠長掀開眼皮嗤笑一聲,從人群中拽過吳正才,之所以拽過吳正才是因為,他的手才被這臺新軋機給切到過,左手后半截,三根指頭,切斷了一半,去醫院的時候,只剩下一層皮連著rou,算是沒徹底掉下來。 簡單的進行包扎以后,吳正才便繼續投入工作了,這會因為長期使用機器的原因,上面的黑『色』灰塵沾染上了白『色』的紗布,連帶著那生滲出來的紅『色』血絲也被染成了烏黑『色』。 看起來又臟又心酸,馮廠長沉聲,聲音傳到整個軋鋼車間去,“明興盛,明副廠長,你說明科長被騙,明科長無辜,那么我問問你,吳工無辜嗎?李工無辜嗎?還有已經喪命的錢工無辜嗎?” “他們這些人里面哪些不無辜?”馮廠長寒著一張臉問,“你告訴我,誰不無辜?就他媽的你明家人無辜對嗎?你明家人無辜,好歹還吃香的喝辣的,出去被人尊敬著,好歹還完完整整的算個人?” “你看看他們呢?明興盛,你給我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些人??他們不無辜嗎?” 明興盛被罵的狗血淋頭,他不敢抬頭去看大家。明鴻運更是癱在地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是工人們卻不打算這樣放過他們。 軋鋼車間里面,少了根指頭的工人不在少數,天天和軋機打交道的,在怎么注意,機器是次等的,淘汰的,又好用到哪里去呢? 少跟指頭,都算是輕微的傷口了。 起碼還保住命了不是嗎? 這些少了指頭的工人們,齊齊的站了出來,他們舉著那殘著的手,胳膊,再或者是腳,生出來,讓明家人看。 明家人不敢看,他們也沒臉看,只是低著頭,“對不起!”最先說出這句話的是,明鴻運他似乎徹底崩潰了,整個人淚流滿面,坐在地上,不停的扇著自己耳光,“啪啪啪”一聲又一聲,聲聲打的實在。 “我有罪!是我不好!我有罪!是我不好!”他來來回回就重復這這幾句話。 現場特別安靜,那一張張漆黑的面容上,一個個麻木,冷靜,還有些也開始流淚。他們以為是自己的工作不小心,是自己粗心大意,是自己專業不到位。 所以,才活該成了殘廢。 每一個受傷的人,好像沒人去懷疑機器的原因,他們最先找的是自己的原因。 自己不小心,才被割到的。 如今,卻突然有人告訴他們,你們不是不小心,也不是你們不夠專業,而是……一開始,采購科采購的機器就有問題,這個機器不叫軋機。 這叫奪命機器! 而罪魁禍首此刻卻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所有人都憤怒了,憤怒的不行,一人一口吐沫吐過去,“你認錯?你認錯,就能把我們的手還回來嗎?” “你認錯,就能讓我擁有一個健全的身體嗎?” “你認錯,就能賠錢工的命嗎?” “你認錯,就能讓小張一家團聚嗎?” 大家每問一出來一句,明鴻運的臉就白了一分,到了最后,他甚至連眼淚都忘記掉了,偌大的一個身體,在瑟瑟發抖。 “我不知道……” “我不是故意的!” 他來來回回就這幾句話。 卻更讓人憤怒,所有的工人,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頭怒氣從生,卻不知道該如何發泄。 不知道是誰開始帶頭,把那吐沫吐到了明興盛身上,“還有你,你也不是好東西,明家人沒一個好東西,都在吃我們的rou,喝我們的血!” 明興盛是生來就是明家的嫡長子,當年明老爺子在孟州鋼廠稱霸的時候,他出去被人恭恭敬敬的喊一聲明大少爺,明老爺子退休,他接替對方的位置,年紀輕輕就成了明副廠長。 不管是小時候,還是成年,亦或者是中年大權在握,他從未受過這種屈辱,讓這種賤命來堆自己的臉上吐吐沫。 明興盛當即就惡『性』的不行,胡『亂』的伸手『摸』了一把臉,看到胳膊上那沾的白黃『色』不知名東西時,他惡『性』的作嘔,還大聲怒吼,“你們做什么?” “做什么?呸你個惡『性』玩意!”不住帶是誰先開的口,大家義憤填膺的往明興盛身上呸去。 阮糯米他們作壁上觀,這是明家人該得的,這些工人們傷的傷,殘的殘,沒命的沒命,雖然是外國人使了個壞,坑了人,但是明家人。 尤其是明鴻運他作為采購科科長,當初采購機器這件事,馮廠長便再三囑咐下去,一定要小心。而且年底的時候,采購科本來就出了事,當時馮廠長要追究,明家人立下軍令狀,保證一定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是這才多久,已經出了多少次事故了,鋼廠又比往年多花了多少錢。 作為當時簽合同的明鴻運,其實大家不相信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相信他,真的就一點都不知情。 明鴻運是罪魁禍首,那么明興盛就是為虎作倀。這種時候,以明副廠長的身份來救自家弟弟,不知道是愚蠢還是聰明?,F在他完全是把自己給搭進去。 明興盛到底是做過副廠長的,腦子也轉的快,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對他們不利,他很快就轉移了對象,“馮廠長,總不想讓明天孟州的報紙上,出現孟州鋼廠私自斗毆,圍堵高層這件事吧!” 馮廠長把孟州鋼廠看的跟自家孩子一樣,他最怕的就是孟州鋼廠名譽受損。 可是,這一次,明興盛的如意算盤卻打錯了,“上報紙就上報紙,我倒是想讓整個孟州人都知道,明家所做的事情!”真上報紙了,那明家人不止是在孟州鋼廠沒了名聲,那在整個孟州市都成了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