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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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的電動車被城管拉走了?!迸赃厛笸さ睦咸嬖V他。 “謝謝了?!蓖跽黉摬林樕系难f。 老太太撕了一點衛生紙給他:“大兄弟,和人打架吧,擦擦血,唉,城管真喪良心啊?!?/br> 王召鋼沒搭話,一瘸一拐的走了。 …… 江北火車站,劉子光和上官謹手挽手提著簡單的行李走進了候車大廳,七八個全副武裝的警車正拿著警務通檢查著來往旅客的身份證。 火車站從來都是公安局重點關注地區,每年大量旅客來往于此,其中不乏逃犯,讓車站派出所的警官們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根本不用檢查身份證,搭眼一看就能從眼神、衣著、不自覺的小動作上看出旅客是哪里人,是干什么的,有沒有犯事。 一個老警察瞄了劉子光一眼,又看了看上官謹腳上的紅皮鞋,多年經驗使他斷定這是一對剛結婚的小夫妻,男的是本地人,女的比較洋氣,應該是外地人,而且還是那種鳳凰男和孔雀女的組合,兩人這是剛在江北老家過完年回娘家呢,老公安哪里知道,他面對的是兩個心理素質極佳的逃亡者。 兩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從警察身邊走了過去,在候車室里等了一會兒,開往首都的列車開始剪票,兩人順利上車,在軟臥車廂安置下來。 過道里熙熙攘攘,包廂里只有他們兩人,劉子光問道:“再回去你怕不怕?” 上官謹說:“和你在一起我都不怕,又怎么會怕再回去?!?/br> 劉子光笑道:“我很可怕么?” “試想一下,你的催眠對象對你實施反催眠,難道不可怕么?幸虧我們現在是同一戰線,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鄙瞎僦斦f。 劉子光笑了,笑的意味深長。 1219 中辦調查部 火車緩緩的開動了,春運返程高峰期還未到來,四個人的軟臥車廂里只有劉子光和上官謹,兩人面對面坐著,半晌無話,忽然上官謹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劉子光問。 “本來我們是獵人和獵物的關系,現在卻都變成了獵物,還偽裝成小夫妻,難道這不可笑么?”上官謹說。 說起來打扮成小夫妻的主意還是上官瑾出的,心戰專家的思路就是和普通人不一般,不但在這種時候重回首都,還選擇了最危險的路徑,只憑著一雙紅皮鞋和鎮定自若的表情就騙過了老練的車站民警。 劉子光岔開話題問道:“對了,你到底隸屬什么部門,我還不知道呢?!?/br> 上官謹望著窗外,陷入了回憶之中:“我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爸爸是海軍軍官,mama在軍醫院工作,所以我報考了第二軍醫大學,讀臨床精神衛生學,念碩士的時候主攻心理學,那時候的理想是做一個心理醫生,專門給長期在潛艇上服役的官兵做心理輔導,沒想到畢業后又去了耶魯念博士,導師是斯滕博格,書讀多了反而是種負擔,回國后竟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這時候譚主任找到了我,說他正在組建一個新的部門,需要我的加入?!?/br> “什么部門?”劉子光緊跟著問道。 “這個部門對外的牌子是中辦信息調查部,譚主任是負責人,誰也不知道這個部門有多少人員,多大權限,多少秘密?!?/br> 劉子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你一會軍裝一會警服的,原來是東廠的人啊?!?/br> 上官謹嘲諷的笑笑:“我們這個部門是新組建的,為了保證純潔性,所有的人員都是沒有其他背景的,所以業務上并不精深,比如我,甚至連開槍都不會,卻是組長級別的人物,我們的行動主要依靠第三方的支持,比如軍隊、地方公安等,所有的資源都可以使用,這才是調查部最強大之處?!?/br> “那么,譚主任對誰負責?” “據說是主管國家安全的副總理,必要的時候,可以接觸最高級別的領導?!?/br> “譚主任什么來頭?” “譚主任以前是xxx的秘書?!?/br> 劉子光微微驚愕了一下,繼續問: “那么你這次來江北,主要任務就是解決我?” “你已經影響到國家戰略層面的安全,所以必須對你采取強制措施?!?/br> 劉子光道:“我本本分分的,怎么就影響到國家安全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個典故你都不知道么,西薩達摩亞幾十億噸的優質鐵礦你握在手里就不覺得燙手么,真不知道你是太自信還是太傻,居然以為能保住這么一大筆財富,對于一個沒有背景的普通人來說,這不是財富,是催命符?!?/br> 劉子光苦笑道:“這么說又是馬峰峰在從中作怪?!?/br> 上官謹搖搖頭:“馬峰峰雖然能量很大,但也沒大到這種地步,位居廟堂者誰也不是傻子,如此巨大的資源,只有國家層面才能掌控,馬峰峰和他背后的勢力最多只是跟著吃點殘羹剩飯罷了?!?/br> “那么陳汝寧的事情?” “陳汝寧死的很是時候,到底是誰殺得他并不重要,關鍵是他死的太是時候了,而你恰恰是最佳的兇手?!?/br> “那如果陳汝寧沒死呢?” “陳汝寧沒死,還會有張汝寧,王汝寧,總之要讓你背上一個洗脫不掉的殺人罪,讓地方法院來審判你,判處你死刑,在適當的時候,我們會出面給你一個選擇,獻出你擁有的西薩達摩亞礦山股份,可以赦免你的死罪?!?/br> “真的會赦免么?” 這回上官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呢?” 劉子光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其實國家是一個很虛的概念,必須有一個單位來接受我捐獻的股份,那么會是哪家公司呢?” “金銀銅鐵礦業公司,有了你的股份,四金就能全面掌控伍德鐵礦?!?/br> “四金公司是誰的呢?” “當然是國家的?!?/br> “這個我知道,我是說具體是誰來掌控,四金的董事會成員名單你掌握么,這些人都有什么背景你清楚么,誰來監督伍德鐵礦的股份真的歸國家所有?” 上官謹豁然開朗:“四金很可能是譚志海之流侵吞資產的工具?!?/br> “對,只有從政治上扳倒譚主任,我們才能生存,否則即使殺死他,我們也只有亡命天涯一條路可走?!?/br> …… 次日凌晨,火車抵達北京站,隆冬天氣,滴水成冰,站前廣場上寒風呼嘯,穿著多功夫大衣的民警站在警車前跺著腳,背著蛇皮袋的民工穿梭來回,旅館拉客的,出租車司機不停吆喝著,劉子光和上官謹沒有打車,而是乘坐早班地鐵來到東城區安定門東大街附近一處平房居民區,花了三千塊錢租了一間屋住下。 安頓下來之后,上街賣了一臺筆記本電腦和若干上網卡以及一堆廉價手機和sim卡,上官謹在房間里上網,劉子光在外面打電話聯系。 半小時后,劉子光回到屋里道:“只有工商局注冊的簡單資料,具體內容查不到?!?/br> 上官瑾說:“我知道地址,建國門外世貿中心壹座四十八樓?!?/br> “那我們晚上過去?”劉子光問。 “你是不是覺得應該準備兩套黑色緊身夜行衣,繩索,劃玻璃的吸盤和器械,還有麻醉劑,竊聽器什么的?”上官瑾語氣略帶嘲諷。 劉子光點點頭:“對,還有針孔攝影機?!?/br> 上官瑾說:“世貿中心這種地方,又不是盧比楊卡或者蘭利大樓,用的著這么興師動眾么?!?/br> 劉子光道:“難道不需要么?” 上官瑾說:“我們只需要兩套比較排場的新行頭而已,走,買衣服去?!?/br> “什么行頭?” “職業裝?!?/br> “好!” 兩人出門打車,上官瑾對司機說:“師傅,去秀水街?!?/br> 劉子光嘀咕道:“排場的行頭啊…… …… 半小時后,兩人在秀水街市場下車了, 采購了從襯衣皮鞋到外套大衣的全套a貨行頭,滿載而歸,打扮起來對著鏡子展顏一笑,頗有職場先鋒的風采,,雖說人靠衣裝馬靠鞍,但是個人氣質也是相當重要的,名牌服裝穿在猥瑣之人身上照樣猥瑣,氣質絕佳的人穿上a貨大家也會認為是正品。 兩人換好行頭之后,直奔世貿中心而去。 世貿超市出口,一個小男孩拉著mama的裙角說:“mama,是爸爸?!?/br> 李紈抱起小誠,望著遠處酷似劉子光的背影說:“小誠別胡說,那不是爸爸?!?/br> “就是,我剛才看見了?!毙≌\固執的說道。 “好了好了,mama給你買小蛋糕吃?!崩罴w連哄帶拉好不容易把兒子弄走,自己卻忍不住回頭又望了一眼,那個背影確實很像劉子光,但是自己卻能肯定,絕不是他。 江北傳來的消息,劉子光因為殺人被通緝了,這兒他應該在亡命天涯遠走高飛的路上,又怎么會出現在首都繁華的商業區呢。 冬天黑的早,七點鐘天就完全黑了,大年初四還是放假時期,但外籍公司云集的世貿中心寫字樓依然人來人往,一對衣冠楚楚的白領男女用英語交談著走了進來,看也不看門口的保安就上了電梯,徑直上到四十八樓,走廊幽靜,落地玻璃窗外燈火璀璨,淺色高級地毯踩上去毫無聲息,兩人一邊交談著一邊來到金銀銅鐵礦業公司門口。 門是那種玻璃門,有磁卡門禁,劉子光正琢磨著怎么把門卸下來,上官瑾已經拿出一張卡來,利索的刷了一下,滴的一聲,門開了。 “請進吧?!鄙瞎勹隽藗€有請的手勢。 金銀銅鐵礦業公司的辦公場所看起來中規中矩,有前臺,有企業logo,有大片的辦公區域,有會議室和經理辦公室,墻上貼著優秀員工的照片和企業獲得的榮譽以及總經理和前來視察領導的合影等,看起來就是規模中等運行良好的企業。 劉子光有點不知所措,上官瑾卻輕車熟路的走進一間辦公室,于是劉子光也走進掛著總經理室牌子的辦公室,拉上百葉窗打開電燈,戴上手套開始翻箱倒柜,他還在檔案柜里亂翻呢,上官謹輕輕敲了敲門說:“別忙了,拿到了?!?/br> 劉子光回頭一看,上官謹手里一疊文件。 “公司股東資料在法務部的柜子里,總經理是不負責保管的?!鄙瞎偬庨L說。 “給我看看?!眲⒆庸饨舆^來剛翻了兩頁,忽然敏捷的跳到門邊拉滅了電燈,對上官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公司門口傳來對話聲。 “怎么要的這么急?”這是一個男聲。 “沒辦法,外國人又不過節,大老板發話下來,合同必須在今天簽署?!迸暵犉饋碛行┦煜?。 聲音越來越近,朝著辦公室這邊來了,上官謹屏息站在門后,眼巴巴的望著劉子光,劉子光沖她做了個孔雀開屏的手勢,上官處長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催眠又不是魔法,不是任何時候都能用的。 1220 順藤摸瓜 腳步聲接近了,辦公室里的兩個人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等著門被推開,進來的人竟然是曾經在紅星公司總部工作過的安妮。 “呀”,安妮看到了闖入公司的陌生人,掩口驚呼。 “安妮,怎么了?”外面那個男人在詢問。 “沒什么,手機掉了?!卑材葸B忙掩飾著,匆匆瞥了一眼劉子光,手指伸到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用鑰匙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來出去,順手輕輕將門帶上了。 “沒事吧?”男聲在問。 “沒事,咱們走吧?!卑材菡f。 男的似乎覺得空蕩蕩的辦公室很適合做一些喜歡做的事情,語調變得輕浮起來:“安妮,你看過一段日本av沒有,ol在辦公室里一邊接電話一邊……” “討厭,再這樣不理你了?!卑材輯舌恋?,顯然兩人早已春風幾度。 “來一下嘛?!蹦械倪€在堅持。 劉子光瞧瞧上官瑾,上官瑾伸手做了個割脖子的手勢。 “這丫頭,比我還狠?!眲⒆庸庹鋈?,就聽安妮說:“真的不行,老板等急了要罵人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