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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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派出所,駐所刑警拿出一堆東西放王召鋼面前:“這是不是你女兒的東西?” 一中的出入證、手機、零錢、公交卡,幾?;ɑňG綠的藥丸,兩個杜蕾斯。 王召鋼覺得頭皮被針扎一樣,跳起來說:“這不是我女兒的東西,我女兒是一中的好學生,怎么會有這些東西?!?/br> 警察耐心的說:“所以才讓你辨認的嘛,你女兒的情況我們會去落實的,她今天放學之后去了哪里,和誰一起去的,做家長的知道么?” 王召鋼說:“我女兒快要過生日了,今天回來的晚些,就是和同學一起玩去了,有個要好的女同學,叫張靜的,她們倆形影不離的,這事兒她肯定清楚?!?/br>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又問道:“你聽說過鄧渺凡這個人么?” 王召鋼茫然的搖搖頭:“不知道?!?/br> 警察又問了一些問題,王召鋼腦子有些混亂,說話也顛三倒四,見他傷心過度,神志不清,警察也就不再問了。 夜已深,王召鋼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派出所,春節臨近,命案必破,警察們迅速展開了偵破工作,調取監控錄像,傳喚有關人員,這個夜晚注定繁忙無比。 警方根據死者手機上打出的最后一個電話號碼,將同為一中學生的鄧渺凡連夜傳訊,但是只用了幾分鐘就解除了他的嫌疑,因為案發時間內他正在學校組織的奧數班補習,有幾十個同學可以作證他不在現場,而且他根本不認識死者王嫣,有經驗的老警察一看就知道這個少年絕對和本案無關。 那么兇手究竟是誰,刑警又去傳訊當晚和王嫣在一起的女同學張靜,結果卻發現她不在家,根據旅館監控錄像顯示,死者王嫣是和三男一女同時進入房間的,那三個男青年打扮入時,一看就是社會上的小混混,警方展開調查,找來一些特情進行辨認,卻被告知,這幾個小子根本不是道上混的。 案情陷入了僵局,次日上午,警方前往一中繼續調查取證,王嫣的班主任介紹說,這個孩子學習很好,人也單純,絕不會和社會上的人攪合在一起。 警察要求和張靜談話,班主任卻說她今天曠課沒來,同時又抱怨說這一屆高一新生良莠不齊,光曠課的就有三四個。 警察眼睛一亮,問還有誰曠課。 “還不是傲天社團那幫人?!崩蠋熆嘈Φ?。 “有他們的照片么?”警察問道。 老師拿出了學?;顒拥募w照指給警察看。 “就是他們!”警察馬上認出這幾個學生正是和王嫣一起出現在旅館的人,正要回去組織抓捕,所里電話來了:“撤吧,嫌疑人投案自首了?!?/br> …… 導致王嫣死亡的正是傲天社團的幾個主要成員,秦傲天、小胖、阿可,他們分別在家人和律師的陪同下到當地公安機關自首。 三名涉案人員的口供完全一致,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死者王嫣主動邀請秦傲天等人聚會,他們先是在一家肯德基吃了晚飯,然后去濱江大道某酒吧喝了一些啤酒,事后死者感到疲勞,要求找個地方休息,三名涉案男孩就帶著死者來到距離酒吧不遠的假日旅館開房休息,由于喝了點酒,三個少年應死者要求,輪流和其發生了性關系,隨即死者突然失去知覺,三個少年驚恐萬分,倉皇逃離現場。 “一派胡言,我問你,死者身上的傷痕是怎么回事!”主審警官怒不可遏,拍著桌子質問著面前的嫌疑犯秦傲天。 秦傲天個頭很高,雖然只是高一學生,已經一米八左右了,穿著一件很潮的羽絨夾克,頭發當中的一撮挑染成黃色,看起來不像是一中的學生,反倒像是社會青年,在警察的怒目注視下,他下意識的低下了頭,小聲說:“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br> 警察冷笑道:“我干多少年公安了,你這點花招還是收起來的好,死者分明是被虐待致死,人證物證確鑿,你老老實實交代,興許還有條活路,狡辯的話,罪加一等?!?/br> 秦傲天顫抖起來:“真的不關我的事,她叫的太大聲了,小胖拿棉被把她捂死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br> 警察繼續追問道:“老實交代,從頭說起?!?/br> “王嫣是高一三班的,我看她長的不錯,就想泡她,是張靜幫我把王嫣約出來的,我們一起吃的飯,她說要回家,張靜不愿意,說要去酒吧玩,就去了,喝了點酒,然后阿可說要去開房,我們就去假日旅館了,王嫣喝多了,他們輪流上她,她喊,小胖怕人聽見,就拿被捂她的頭,結果不小心捂死了,真的和我沒關系啊,都是他們干的?!?/br>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根據他們的經驗,這個供述八九不離十了,但是肯定還有沒交代的罪行,經過解剖化驗,死者遺體中檢測出迷幻藥和高濃度酒精,肯定是被下了藥之后進行輪jian,過程中呼救而被殘忍殺害的,這種案子基本上沒啥懸念,故意殺人罪是跑不掉的。 不過這個嫌疑人的背景很深,聽說和市委秦書記有些瓜葛,但這些就不是公安機關的問題了,留給法院讓他們頭疼去吧。 …… 昨天整夜王召鋼都沒睡,一直在醫院陪伴妻子,李燕醒過來之后水米不進,整個人完全傻掉了,只知道喃喃的念著女兒的名字,王召鋼何嘗不是心如刀割,但他到底是個男人,越是這種關頭越是要挺住。 一些親戚趕到醫院陪護李燕,王召鋼抽空去了派出所打聽案情進展,剛進院子就聽兩個協警說什么昨晚裸死女生的案子已經破了,走進值班室,卻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這不是前天才見過的路哥么。 路勇正陪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半老徐娘坐在屋里,那娘們一邊哭一邊嚷嚷著:“我兒子是無辜的,是被人陷害的,小天那么乖,從來不喝酒不抽煙不打架,怎么可能會殺人?!?/br> 路勇在一旁勸道:“姐,你別擔心,死了個坐臺小姐而已,我都打過招呼了,小天不會有事的?!?/br> 王召鋼怒目圓睜,厲聲質問道:“是你兒子殺了我閨女!” 婦人嚇壞了,驚恐的看著王召鋼,路勇也驚呆了,竟然沒認出是王召鋼。 僅僅一夜時間,王召鋼整個人的精氣神全變了,頭發白了一半,眼窩深陷,形同鬼魅。 “兇手在哪兒,我要殺了他!”暴怒的王召鋼向審訊室沖去,被聞訊趕來的幾名協警按倒在地,猶自發出撕心裂肺般的咆哮。 婦人緩過勁來,明白這位是死者的父親,頓時張牙舞爪撲了上來:“就是你女兒勾引我兒子,我兒子那么聽話,學習那么好,都是被這些小**帶壞了啊?!?/br> 派出所內哭聲罵聲混成一團。 1164 絕路 發了瘋的女人誰也攔不住,王召鋼的臉上被路紅的指甲撓出幾道深深的血痕來,他的雙手被協警們死死抓住不能反擊,只能惡狠狠的瞪著路紅。 “你女兒不檢點,把我兒子害了,你還想打我,我讓你打!你來??!”路紅歇斯底里的撒著潑,誰也不敢攔他,要知道這個寡居的女人可是市委書記的繼母,背景大著呢。 路紅的話深深刺激到了王召鋼,女兒乖巧可愛的容顏出現在眼前,他長嘯一聲,居然掙脫了協警的手,一巴掌打在路紅臉上,這一掌力道極足,路紅當場就昏迷不醒,所有人都驚呆了,只見王召鋼徑直向審訊室沖去。 王召鋼以前當城管的時候經常和派出所打交道,也算輕車熟路了,他一路沖到審訊室門口,正遇到聽到外面的動靜出來查看的民警,王召鋼大喝一聲,一把將他推開,沖進了審訊室,眼前坐著一個驚恐萬分瑟瑟發抖的少年,就是jian殺女兒的兇手。 二話不說,揮拳上前,秦傲天嚇傻了,竟然不知道躲,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根電棍頂到了王召鋼的腰眼上,噼里啪啦放著電,王召鋼立刻癱倒在地,大群警察涌了進來,七手八腳將王昭剛戴上手銬押走了。 …… 王召鋼被拘留了,第二天,李燕來拘留所給他送被子,僅僅兩天時間,李燕仿佛蒼老了二十歲,步子都蹣跚了,望著妻子憔悴的樣子,王召鋼沙啞著嗓子問道:“燕子,你怎么來了?” “醫院住不起啊,廠里又不給報銷,這是給你帶的被子和牙刷,女兒沒了,你可不能再有事……”說著李燕的眼淚就又下來了,瘦弱的肩膀聳動著,強忍著不哭出聲來。 “這幾天,我都不敢回家,一回家就看見女兒的影子,我心疼啊,老王……案子有進展了,那個張靜把什么都說了,是他們三個殺千刀的強逼著嫣兒去的酒吧,又灌酒又下藥,帶到旅館……”李燕說不下去了,低著頭抹了半天眼淚才接著說:“三個王八蛋已經被拘留了,故意殺人罪,早晚挨槍子?!?/br> “槍斃算便宜了他們,我恨不得活剝了他們?!蓖跽黉撘а狼旋X的說道。 從拘留所回來,李燕沒回家,而是去了鄰居王大姐家,王大姐的丈夫因為參與械斗被拘留至今,據說配電房門口那場惡斗,有幾個保安被打成了重傷,現在人家要追究刑事責任呢。 李燕就暫且住在王大姐家,兩個苦命的女人談起廠里的事情,都是唉聲嘆氣,最近謠言不斷,有人說晨光機械廠要拿出資金來從玄武集團手里收購紅旗廠,可是上面就是不同意,還有人說拆遷馬上就要開始,先從家屬區開始,然后是生產區,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一時間謠言滿天飛,都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燕子,你聽說了么,害你們家王嫣的那個癟犢子,家里很有背景,他是市委書記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媽是正科級的干部,他舅舅是玄武集團的經理,還有一個小畜生,家里也不簡單,聽說有個叔叔在檢察院工作?!?/br> 李燕說:“我不管那些,總之殺人一定要償命,我就不信了,罪證確鑿,他們還能翻了天?!?/br> “唉,這都是命啊?!蓖醮蠼銍@了一口氣,拿出一包掛面來,準備做飯了,忽然房門被砰砰的敲響,對門的張大嫂在門外喊道:“玄武集團拆辦公樓了,快去看啊?!?/br> 幾個婦女連飯也不做了,匆匆下樓,宿舍區里有不少人都聞訊下樓,一邊議論著一邊快步趕往辦公樓。 紅旗鋼鐵廠的辦公樓建于一九五八年,是一棟蘇式風格的大樓,用料扎實,造型雄壯威武,當年曾經榮獲省優秀建筑設計獎,一度是紅旗廠的象征,有人說,這座樓再用一百年都不過時。 寒風瑟瑟,無數紅旗人圍在辦公樓四周,默默的看著玄武集團請來的工程隊拆除他們心中的圣殿。 先拆辦公樓,是穆連恒的主意,認真研究了紅旗鋼鐵廠歷史的他知道,這座樓在職工心中的位置,和人民大會堂在全國人民心中的地位差不多,只有先拿這座有圖騰意義的建筑,后面的拆遷工作才能積極有序的展開。 為了增強效果,穆連恒沒有動用挖掘機等機械化設備,而是高價請了定點爆破工程隊,在辦公樓的主要承重位置安裝了高爆炸藥,辦公樓內已經清空,空洞的窗戶如同失去眼球的眼眶,風嗚嗚的刮著,每個紅旗人心中都在嗚咽。 “四三二一,起爆!”穆連恒一聲令下,辦公樓轟然倒塌,所有人都感到大地震顫了一下,空氣中充滿了嗆人的粉塵。 煙霧散盡,辦公樓已經成為一片廢墟,唯有一堵飽經滄桑的花崗巖外墻依舊屹立不倒。 拆遷隊的人收攤子撤離了現場,并不打算用鏟車將廢墟清理掉,這也是穆連恒的一個手段,事實永遠比語言更有力,辦公樓的廢墟代表了玄武集團的決心和力度。 工人們三三兩兩的回去了,李燕回到王大姐家里,兩人下了一鍋面條,里面放了些菜葉子,孩子正上初中需要營養,又單獨加了跟超市打折的雙匯火腿腸,一家人吃了飯,兩個女人一邊收拾碗筷一邊閑聊著。 “這日子真沒法過了,我們家那口子這一進去不知道要判幾年,就憑我一個人每個月五六百塊錢,怎么養活孩子啊?!蓖醮蠼隳艘话蜒蹨I說道。 李燕也鼻子酸酸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紅旗廠倒了,女兒沒了,這日子真的沒啥奔頭了。 當晚,李燕和王大姐一張床,睡到半夜,李燕悄悄說了聲:“王大姐,王大姐?!?/br> 王大姐沒動,睡的很沉。 李燕爬了起來,躡手躡腳穿上衣服,走到客廳,拿了一張紙寫了幾個字,把自己的鑰匙、手機和錢包壓在上面,走進廚房找了一個瓶子,輕輕打開門出去了。 臥室的門開了,王大姐走了出來,上了個洗手間,疑惑的四下看了看:“李燕,李燕?” 沒人答應,王大姐忽然看到了茶幾上的紙,拿起來一看,上面寫了簡短幾個字:我陪女兒去了,李燕。 “不好了!快救人??!”王大姐慌忙披了件衣服,穿著睡褲就奔了出去。 找到李燕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她蜷縮在自家樓后的小樹林里,已經人事不省,旁邊丟著一個空瓶子,上面寫著殺蟲劑三個字,鄰居們打著手電,找來一輛三輪車把李燕送往附近的醫院進行搶救,經過洗胃,李燕終于活了過來,王大姐哭著問她:“燕子,為啥想不開???” 李燕臉色蒼白,喃喃道:“為啥要救我,我要陪女兒?!?/br> …… 江北市南郊,錦繡江南別墅區,為了方便開展工作,陳汝寧在這里買下一座帶網球場和游泳池的獨棟別墅,寒冬的季節,別墅自備的大型ao史密斯鍋爐系統將暖氣送到每個角落,別墅里溫暖如春,地下室里的游泳池更是保持著恒溫。 相對于高爾夫球,陳汝寧更喜歡游泳,不管身處何地,他總要每天保持一個半小時的運動量。 游泳池中,陳汝寧矯健的身姿披荊斬浪,池邊的穆連恒不禁拍掌道:“陳總的英姿我們晚輩望塵莫及啊?!?/br> 陳汝寧又游了一個來回,這才出水上岸,摘掉泳帽和眼鏡,穆連恒將搭在胳膊上的浴巾遞了過去,陳汝寧擦拭著身體,腹部八塊肌rou線條明顯,一點也不像是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紅旗廠的拆遷進度要加快了,但是也要注意工人的情緒,適當的給一些甜頭,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标惾陮幷f著,坐到了躺椅上,拿起一只雪茄,穆連恒擦著火柴幫老板點燃,問道:“晨光廠那邊的進度怎么樣了?!?/br> 陳汝寧吐出一股煙霧,說道:“比較麻煩,中辦直接打招呼給省委,說晨光廠有維和裝備的生產任務,這個時期不宜重組,呵呵,我小看了他們?!?/br> 穆連恒奇道:“難道說陸天明手眼通天?” “不是他,我通過關系打聽過了,又是劉子光搗的鬼,這個人神秘莫測,很有能量,在總參和總裝都有人,而且不是一般角色,這個招呼是軍委辦公廳直接和中辦打的,然后中辦又給省委打招呼,你也知道,省委是鄭在把持,在產業結構調整的問題上,一直和省府這邊有分歧,所以,晨光廠這塊寶地,我們看來只好放棄了?!?/br> 穆連恒說:“這樣一來,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要大打折扣?!?/br> “所以我讓你加快進度,省里的局勢越來越不不明朗,衛生廳那一檔子破事被紀委抓住不放,就是想在這上面打開突破口,一朝天子一朝臣,政治斗爭是極其殘酷的,我們在江北市鋪開一個大攤子,一個爛攤子,誰也沒辦法收拾的爛攤子,這樣對自己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br> 穆連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明白了?!?/br> 1165 最后的陣地 拘留所的大門緩緩打開,王召鋼背著棉被從里面走了出來,一輛面包車停在路邊,車上的人招呼道:“老王,上車?!?/br> 王召鋼狐疑的走過去,看到司機是廠里的同事,還有一個工會干事坐在車里,心里頓時緊張起來:“你們這是?” 工會干事說:“廠里派車來接你的,上來吧?!?/br> 王召鋼潸然淚下,有組織的感覺真是溫暖。 上車以后,兩個同事告訴他,李燕自殺未遂,還在住院治療,他家里的情況,廠里都知道了,為了這事,衛總親自找到公安局的領導說情,還組織工人們給李燕捐了款。 王召鋼坐在后座上,兩手緊抓著頭發,寬厚的雙肩不停地聳動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來說:“有煙么?” 工會干事遞給他一支煙,幫著點著,王召鋼深深吸了一口說:“我有事情向衛總交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