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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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主任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大喊道:“他說惹了人要跑路,我就幫著打個掩護,真的不關我的事!” “他是誰?”胡光在上面探出頭來惡狠狠地問道。 “張精明,公司的業務經理,他的檔案辦公室都有,求求你拉上上去吧?!蓖踔魅瓮嚨镁o緊的繩子,聲嘶力竭道,嗓子都有些啞了。 胡光回頭看了看劉子光,劉子光點了點頭,胡光便和瓦西里一起將王主任慢慢拽了上來,此時醫藥公司保安部的人員在公司領導的帶領下已經來到了辦公室門口,卻被人高馬大的亞歷山大攔在外面,誰也進不來,保安主管想呲毛,手還沒抬起來,就被一記兇猛的直拳放倒了。 王主任被拉了上來,但依然被綁在椅子上,屋里彌漫著刺鼻的尿sao味,質地考究的毛料西褲已經尿濕了,不過沒人笑話他,攤到這種事,誰都得慫。 經歷過生死考驗的王主任臉色慘白,再也不敢?;ㄕ?,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全說了,他們公司有個業務員叫張精明,能力很強又會來事,最近出了點事情,說在外面惹了仇家要出去躲事兒,身為辦公室主任,自然要幫襯著點,所以在警察面前打了掩護,至于這人究竟去了哪里,他真不知道。 劉子光聽完,上前又是一腳,王主任屁股下的椅子再次飛速向窗外飛去,就在即將飛出窗口之際,繩子又被劉子光一把抓?。骸斑€他媽不說實話是吧!” 王主任屁滾尿流:“我說,他去修車了,就在北郊的勝利修理廠,是個私人小廠,我這里有地址?!?/br> “帶我們去?!眲⒆庸庹f。 胡光立刻解開王主任的綁繩,推著他向門外走去,醫藥公司的職員們紛紛躲避,誰也不敢攔阻,他們下了電梯之后。110的出警人員剛從電梯里出來,醫藥公司的人急忙道:“快追,那些壞人剛押著王主任下樓去了?!?/br> 警察慌忙追到樓下,哪還有蹤影可循,正要通知指揮中心,姬揚駕駛著警車也來到了,聽110同行們介紹了情況,他冒了一身冷汗,這些人當真有膽子,直接搞綁架啊,立刻跳上警車追了出去,同時指揮中心也發出指令,讓沿途所有單位攔截一輛首都牌照的雪佛蘭巨無霸,不出五分鐘,電臺里傳來消息,兩個巡邏民警在一條小巷里發現了那輛汽車,但里面空無一人。 與此同時,劉子光等人正坐在另一輛汽車里朝北郊方向狂奔,車載電臺里不時傳出警方的各種指令,警用無線電波段和民用對講機的波段是不同的,普通人根本無法持有警用頻段的對講機,但是對紅星公司來說卻不是難事。 忽然劉子光的手機響了,是宋劍鋒打來的:“小劉,你馬上給我回來!你想鬧出多大的亂子來!” 劉子光冷冷的答道:“有必要的話,把省城掀個底朝天?!?/br> 宋劍鋒那個氣啊,剛要說話對方已經掛了,再打就是關機狀態,老宋急忙做出部署:“各單位嚴守待命,不要輕舉妄動?!?/br> 指揮中心內立刻有一位領導提出反對意見:“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人,必須嚴厲打擊,絕不姑息!” 宋劍鋒說:“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領導一愣:“什么人都不行?!?/br> 宋劍鋒說:“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個人曾經是秘密戰線上的英雄,現在的身份更是關系到國家戰略資源的安全,他的一舉一動,上面是嚴密關注的,前天綁架案的受害者,就是那個至今還未蘇醒的女孩,是他的未婚妻,他現在所做的只是揪出兇手,如果你要采取什么行動的話,我有個建議?!?/br> “什么?”領導已經有些心虛了。 “準備好摘帽子,因為一定會造成大量的人員傷亡?!?/br> 領導不說話了。 …… 汽車很快來到北郊勝利汽修廠,這是一個偏僻的小院落,門口洗車污水橫流,一只大狼狗蹲在門口虎視眈眈,場子里幾個小工正在干活,看到有車過來上前招呼:“修車么?” 幾個彪形大漢跳下車來,也不搭話,四下搜尋,果然在噴漆車間找到了那輛無牌名爵7,車頭部位的鈑金已經弄好了,正蓋著報紙準備噴漆呢。 胡光一把抓住小工的領子:“車主呢?” 看他們來者不善,修車廠老板和幾個漢子從辦公室里出來,手里還拿著撲克牌,嚷嚷道:“干什么?想找事么!” 話沒說完,他們的臉色就變了,以為胡光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來,二話不說朝天就是一槍,震耳欲聾,黃澄澄的子彈殼從拋殼口跳出來,落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真家伙! 所有人都被鎮住了,胡光用槍指著車間里的汽車說:“我不找事,我就問這輛車的車主在哪里?” 老板不說話,只是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兩人一胖一瘦,瘦的穿著昂貴的羊絨風衣,胖的那個剃了個禿瓢,一米七上下的個頭,亮紅色的羽絨服,里面穿個小t恤,脖子上掛著碩大的金鏈子,一看就是社會上混的。 劉子光心中有了數,大喊一聲:“張精明!” 一胖一瘦兩人看到他們這架勢,丟下手里的撲克牌轉臉就跑,后面的人根本就不急著追,亞歷山大從車里拽出一支步槍來,瓦西里從懷里掏出手槍,慢條斯理的往槍口上擰著消音器,幾個人慢慢的跟了過去,修理廠老板和小工們全都傻眼了,這他媽是打獵呢。 劉子光最后一個跟過去,他對小老板說:“你可以報警?!?/br> 小老板點頭哈腰:“哥哥,規矩我懂,我啥也沒看見?!?/br> 修理廠附近很空曠,再往北就是淮江了,冬天的江邊無比蕭瑟,枯黃的蘆葦,浩蕩的大江,兩個人在前面沒命的跑著,后面幾個人慢慢的跟著,時不時的開上一槍,子彈在荒灘上打起一團塵煙,修正著獵物的逃跑路線,把他們往江邊逼去。 終于,兩個人跑不動了,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他們意識到對方根本就是把自己當成獵物在戲弄,跑是沒用的。 胡光等人走了過來,不屑的看著蹲在地上的兩個家伙,把槍關上保險放好走了過去,瘦的那個沒敢動,胖的摸出了匕首準備頑抗,胡光抖開甩棍抽在他手上,匕首脫手而出,手骨估計也是粉碎性骨折了。 三人一擁而上,拳打腳踢。 過了一會兒劉子光才開著車帶著王主任趕到,讓他指認這兩個人。 這才幾分鐘時間,兩人就鼻青臉腫面目全非了,王主任看了半天才指著瘦的小聲說:“他就是張精明,旁邊那個是他朋友,叫仇武,都喊他五哥?!?/br> “老大,讓我來審吧?!焙庵鲃诱埨t。 “讓我來?!眮啔v山大也不甘落后。 劉子光指了指亞歷山大:“你來?!?/br> “為啥讓老毛子上,我可會滿清十大酷刑?!焙獠粯芬獾恼f道。 “他在車臣搞過刑訊?!眲⒆庸獾卣f。 胡光倒吸一口涼氣,中國人這套刑訊逼供的玩意,在老毛子面前就不夠看了,據說骨頭極硬的西北某少數民族分離分子在我國公安人員手上只字不吐,被俄羅斯方面抓到之后,沒用一天就全招了,引渡回來后抱著我公安人員的大腿直哭,這還是一般的俄國內務部偵查人員的手段,那些在車臣和狂熱宗教分子打過交道的同志的刑訊造詣,就更加超乎正常人類的想象范疇了。 大家都將目光投向了亞歷山大。 1146 刑房 亞歷山大四下里看了看,江闊云低,北風呼嘯,一艘廢棄的輪船擱淺在江灘上。 “那兒合適?!眮啔v山大說罷,單手提起那個仇武向輪船走去,一百六七十斤的漢子,在他手里就像孩童一般輕巧。 瓦西里也提起張精明走了過去,船艙里臭氣熏天,地上有不少穢物,船體遍布鐵銹,斑駁不堪,用來當刑訊室還是夠格的。 亞歷山大在角落里找了兩塊骯臟至極的棉紗就要往兩個犯人嘴里塞,仇武瞪著眼喊道:“我是四牌樓的老五,派出所張所長是我朋友,你敢動我……唔……”色厲內荏的恫嚇對不怎么懂漢語的亞歷山大是沒用的,棉紗還是塞進了嘴里,頓時說不出話來。 張精明就比較有眼力,看出這些人來歷不簡單,睜著惶恐的眼睛求饒道:“有話慢慢說?!?/br> 亞歷山大不由分說,也堵上了他的嘴,胡光納悶道:“你不是要問話么,怎么把嘴堵上?” 亞歷山大笑而不語,先把仇武拉過來按在地上,踩住肘關節,從腋下掏出沉重的斯捷奇金自動手槍,倒持槍管,比劃了一下,狠狠砸下去,一聲慘呼被憋在了喉嚨里,仇武疼的滿頭汗,眼淚也出來了,因為他的一根手指已經被槍柄砸成了rou醬。 “砰砰砰”又是一連幾下,仇武的右手算是廢了,額頭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子,十指連心啊,指甲和碎rou連在一起,滿地都是血,疼的鉆心,偏偏又叫不出來,更加難熬。 那邊張精明嚇得直往角落里縮,亞歷山大沒打算放過他,走過去如法炮制,將其右手五個手指全都砸平了,然后才扯開兩人嘴里的棉紗,向胡光做了個有請的手勢。 兩個倒霉蛋剛要哭嚎,胡光厲聲喝道:“誰敢叫喚,把另一只手也砸了?!?/br> 兩人頓時不敢出聲,胡光看了看劉子光,劉子光上前問道:“前天下午六點,你們在醫科大東側門綁架了一個女孩,我需要知道詳細情況?!?/br> 張精明有氣無力的說:“大哥你搞錯了,我們啥也沒干?!?/br> 劉子光一努嘴,亞歷山大握著槍管又要上,旁邊仇武破口大罵道:“怎么地,就是老子干的,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亞歷山大二話不說,提起仇武的領子出了廢船,走到江邊,也不管地上的爛泥,徑直將人丟進冰冷的江水里,用腳踩著頭,不讓他抬頭呼吸。 仇武拼命掙扎,可是無濟于事,十幾秒鐘后,亞歷山大松開了腳,讓他抬頭喘口氣。如此往復數次才停止,將人拉回到廢船上,仇武抬起頭來,頭發全濕了,臉上盡是泥漿,嚇不過還挺硬氣,坐在地上呼呼喘著粗氣也不求饒,拿眼睛惡狠狠地盯著亞歷山大。 胡光笑了:“毛子哥,他笑話你呢,這手段一點都不給力?!?/br> 亞歷山大從兜里掏出一把大號折刀,亮出刀刃在袖子上擦著,嗚哩哇啦說了一陣俄語,劉子光翻譯道:“他說剛才只是餐前甜點,還沒正式開始,下面才是好戲?!?/br> 仇武的雙手已經用尼龍束縛帶綁住,無法反抗,亞歷山大使了個眼色,瓦西里從后面踹了一腳,將人踢翻在地,還沒反應過來,亞歷山大一腳踩在了胸口,鋒利的刀子壓在額頭上割了起來…… “這是在剝頭皮,把頭皮連著頭發整個揭下來,不過人不會死?!眲⒆庸饨忉尩?,被踩在地上的仇武厲聲喊道:“cao你媽的,有種給我來個利索的!” 劉子光打了個響指,亞歷山大悻悻的停止了動作,但是仇武額上已經被割開了長長一條血口子,鮮血直流,甚是嚇人。 “裝逼是吧,想要利索的是吧,一會兒他先把你頭皮揭掉,然后再扒你身上的皮,挖你的眼,知道凌遲吧,這比凌遲還要痛苦,有種你就別吭聲?!眲⒆庸舛紫律碜勇龡l斯理的說著,那人毛骨悚然,知道對方不是在虛張聲勢,終于妥協:“我說?!?/br> “誰讓你干的?”劉子光問。 “沒誰,我看那個小妞挺俊的,想綁來玩玩?!背鹞錃獯跤醯恼f。 劉子光一擺手,亞歷山大依舊用面紗將仇武的嘴堵上,用刀子割開一個環形口子,手指扣住往上一撕,真的將一張血淋淋的頭皮揭了下來,王主任當場就吐了,張精明嚇得亂抖,沒等問他就慌道:“是夏總讓我們干的!” “哪個夏總?”劉子光回頭問道。 “醫藥公司的夏總,他說有重要的東西在那個女孩手上,讓我們去弄來?!?/br> “說具體點?!?/br> 仇武已經昏迷不醒,人不人鬼不鬼的恐怖樣子讓張精明嚇破了膽,哪還敢說瞎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這家醫藥公司是省內很有實力的企業,和衛生廳關系密切,利潤及其豐厚,公司幾個股東都是身家數千萬的富豪,夏總叫夏修武,四十來歲,是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前段時間忽然找到張精明,讓他幫自己辦件事。 張精明是醫藥公司的業務員,交際范圍很廣,人如其名,相當精明強干,又懂得揣摩領導的心理,夏總發話他自然滿口答應,找來自己社會上的朋友仇武,準備了手銬、棍棒、匕首、頭套、乙醚,把公司配給自己那輛名爵7拆了車牌,隨時聽候夏總的拆遷。 前天下午五點多,夏總忽然打來一個電話,讓他到醫科大東側門去抓一個人,把她手上的東西搶來,并且發來一張彩信照片,張精明伙同仇武駕車來到醫科大側門口,等了幾分鐘,目標出現,從出租車上下來,張精明開車沖過去,仇武迅速將女孩綁入車內,可是離開的時候被人發現,并且引發了一場大規模追捕行動。 張精明和仇武都有些害怕,再加上那個女孩反抗極為激烈,把仇武的手都咬破了,情急之下,仇武將女孩推出汽車,趁著追兵忙亂之時倉皇逃竄。 事發后,兩人懷著僥幸心理并沒有立刻逃離,而是找了一家相熟的汽修廠整修汽車,順便在郊區躲事,他們有恃無恐的原因很簡單,夏總有個哥哥叫夏修文,在省里工作,能量很大,一般的案子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兩天張精明一直在看電視,關注事件的進展,奇怪的是電視上并未進行報道,他倆也就松了一口氣,認為沒出人命就不是大事,直到今天王主任打電話來說警察來查案子,他才緊張起來,用一張以前的照片糊弄了過去,本以為又沒事了,哪知道沒過多久人家就找上門了,而且來的不是警察,而是摸不清身份的一幫狠角色。 事情大概弄清楚了,劉子光又問道:“你們搶了什么東西?!?/br> “就一個包,里面有手機錢包什么的,還有個優盤?!?/br> “東西怎么處理的?” “手機拆了卡賣了,錢包洗干凈和包一起扔了,優盤給夏總了?!?/br> “夏總人呢?” “不知道?!?/br> 劉子光的目光轉向了王主任,王主任一哆嗦:“夏總家地址在天貴雅苑18號?!?/br> “很好,你跟我們走?!眲⒆庸庹f。 胡光指著地上兩攤爛泥般的綁匪說:“怎么處置?” “打斷四肢丟江里,能活算他們命大?!?/br> “好嘞?!焙饽贸隽怂鞫堕_,然后就聽見一聲聲凄厲的慘叫,然后是重物落水的聲音,干完這些的四個屠夫跳上汽車絕塵而去。 兩個被丟進淺水里的家伙被冰冷的江水刺激的蘇醒了,艱難的爬了上來,鮮血染紅了江水,慘不忍睹,江風呼嘯,蘆葦蕭瑟,遠處警笛聲漸漸接近,兩個人都哭了。 又晚來一步的姬揚看到這慘絕人寰的一幕,當場就吐了。 …… 天貴雅苑是省城一個相當有名的高尚住宅區,全都是獨棟別墅,坐落在風景優美的東郊山麓,小區管理相當嚴格,圍墻上有紅外報警器,大門口監控探頭密布,保安更是一水的壯小伙子。 汽車來到別墅區門口被攔住,保安很客氣的問:“請問找哪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