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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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第一次大逮捕之回憶 看到自家沙發上坐著的劉子光和陸天明,衛子芊一愣,隨即醒悟過來,落落大方的說道:“你們好?!?/br> 衛淑敏從廚房里出來,解著圍裙說:“這是我女兒子芊,這是晨光廠的陸廠長,你喊陸叔叔吧,這是他們廠里的業務骨干小劉,你們同齡人多聊聊?!?/br> 衛子芊臉色頓時變了,掃了一眼剛站起來的兩位客人,態度生硬的對衛淑敏說:“媽,我回來拿東西的,晚上還要加班?!闭f著自顧自進了房間,很重的關門聲傳來,劉子光和陸天明面面相覷,衛淑敏也有些尷尬,過去敲敲門,里面沒動靜,大概是明白自己女兒的脾氣,敲了幾下她就放棄了,招呼劉子光:“小劉來幫我端菜?!?/br> 劉子光起身去廚房幫著衛淑敏將一盤盤的菜肴端了出來,衛家房間太小,格局狹窄,沒有專門的餐廳,吃飯就在客廳里,拿幾張報紙墊在茶幾上,盤子碟子碗放在上面,正忙乎著,衛子芊的房門砰的打開,她拎著包風風火火出來,看也不看陸天明,對衛淑敏說:“媽,我回公司了,晚上不回家了” 說罷徑直出門走了,就聽到樓道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衛淑敏很無奈的笑笑,說:“這孩子,都被我寵壞了?!?/br> 陸天明神情也有些尷尬,劉子光靈機一動,說:“咦,怎么沒酒,我去車里拿瓶紅酒?!闭f著就快步溜出了門,把空間留給兩人。 紅旗機械廠的位置比較偏,只有一班公交車,而且從家屬區走到廠門口,再走到公交站臺的這段距離足有兩公里,所以他不擔心衛子芊會消失,但是當劉子光跑到樓下的時候,卻發現空蕩蕩的小區道路上連鬼影子都沒有。 往大門口方向一路搜尋而去,依然沒有發現蹤跡,昏黃的路燈下只有自己的身影被拉的很長,家屬區宿舍樓很多都是空置的,黑洞洞的窗戶里,玻璃都不齊全,江風吹過來,嗚嗚作響。 劉子光有點著急,地方就這么大,衛子芊能跑到哪里去,來回找了幾遍,終于在小區一處荒廢的游樂場里找到了衛子芊孤獨的身影。 油漆剝落的看不清底色的旋轉木馬,看起來應該是八十年代的產物,基座已經銹蝕了,轉起來吱吱呀呀的響,衛子芊就坐在上面,兩只修長的腿耷拉在地上,轉呀轉呀。 劉子光明白,衛子芊的失態肯定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陸天明,這其中的緣由他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個七七八八,衛子芊現在情緒波動的厲害,他也不好亂說什么,只能默默的站在她身后。 “這里以前是家屬區幼兒園,我小時候最喜歡一個人到這里玩,等別的小朋友回家吃飯了,我就坐在旋轉木馬上等mama回家,爸爸mama總是在加班,總是很晚才回家,我就這樣等啊等啊,旋轉木馬就是我最好的朋友?!?/br> 劉子光默默無語,當年雙職工家庭的孩子大都是這樣過來的,自己也不例外,只不過因為是男孩子,所以總是和卓力周文等小伙伴一起和泥玩沙子啥的,童年充滿了快樂,并不像衛子芊這般憂傷。 “回去吧,飯都盛好了?!眲⒆庸廨p輕說。 “你知道么,我的童年記憶是黑白的,因為總有不開心環繞著我,mama上班整天不著家,爸爸不關心我,爺爺奶奶見我就罵,我從小就是個沒人愛的孩子。而這一切的根源都是他?!?/br> 這個“他”指的是誰,不言而喻,遇到這種類似家庭倫理劇的事情,劉子光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該怎么勸才好,只恨當年看的《知音》太少。 “我沒事,你回去吧?!毙l子芊輕輕地說,但是劉子光卻看到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江邊的冷風吹過,遠處夜航船的汽笛聲傳來,衛子芊的身影更顯單薄和孤獨。 “衛助理,回去的公車已經沒有了,難道你準備在這旋轉木馬上坐一夜?”劉子光終于找到一個由頭來勸衛子芊。 “那倒不會,等你們走了我就會回去?!毙l子芊說。 劉子光撓撓頭,對此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說:“你等等?!比缓笈苋ボ嚴锬昧艘患L衣,遞給衛子芊說:“晚上冷,你披件衣服吧?!?/br> 衛子芊接過衣服,朝他勉強笑了一下表示感謝,劉子光這才提著車里拿出來的紅酒上樓去了。 經過衛子芊這樣一鬧,這頓飯吃的有些尷尬,陸天明和衛淑敏神情都不大對勁,話也不多,只有劉子光盡力維持著氣氛,說了些小段子逗大家開心,一頓飯草草結束,在劉子光的眼色下,陸天明打消了再待一會的打算,起身告辭了,衛淑敏也沒怎么挽留,把他們送到了樓下就上來了。 一開門,發現女兒已經坐在屋里吃著剩飯了,衛淑敏無奈地嘆口氣說:“子芊,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啊?!?/br> “他不是,我爸爸早就已經死了?!毙l子芊把筷子一放,又進屋去了。 …… 蔡木匠詐騙案陷入僵局,由于蔡敦金精通法律,心理素質過人,被關進看守所依然不松口,警方想盡辦法也撬不開他的嘴,包括宋健鋒在內的專案組一籌莫展,最終還是請老刑警胡躍進出馬,親自去看守所提審蔡敦金,也不逼問他什么,只是泡兩杯茶,擺一盒煙,兩個年齡相近的人像老朋友那樣聊天。 蔡敦金第一次入獄的時候,正是胡躍進當上警察不久,對于那場橫掃全國的大逮捕行動,不管是當年的流氓犯蔡敦金,還是新刑警胡躍進,都是難以忘懷的回憶,那時候的嚴打遠比現在要嚴酷的多,抓人都是論卡車的抓,監獄看守所爆滿,以至于要征用學校來關押犯人,審判程序也極其簡介,區法院的庭長一天能判好幾個死刑,有時候連偷窺女廁所的所謂流氓犯也要吃槍子,大批的犯人掛著牌子在解放牌上面游街,人山人海的群眾圍觀,那場面真是一輩子都忘不了。 蔡敦金那時候還是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小木匠,手藝活好,人又長的精神,有一次幫街坊家打五斗櫥的時候,和人家閨女好上了,小木匠來了個先上船后買票,結果被人家當爹的一怒之下報告了街道,街道主任當即通知派出所來提人,本來應該判槍斃的,忽然那家人發現自家姑娘肚子大了,又來求情撤訴,一來二去還是判了八年有期徒刑,掛著流氓犯的牌子游街之后,火車拉到大西北石河子服刑去了。 后來蔡木匠表現好,爭取到了減刑,回家之后發現兒子已經能打醬油了,但是老婆卻早在他入獄的那一年自殺死了,于是這個兒子成了他今生的精神寄托,他省吃儉用,坑蒙拐騙,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兒子。 后來蔡敦金偷渡去了香港,順便也把兒子弄了過去,當爹的因為詐騙被逮捕,兒子卻因為年齡小,被社會救助機構收養,后來考上香港中文大學,進入金融行業工作,也算是白領人士了。 這個蔡敦金是有故事的人,從他的精彩人生故事里,胡躍進敏銳的找到了他的軟肋,那就是蔡敦金的兒子。 與此同時,遠赴香港調查案件的韓光和胡蓉也打來電話,說案犯遠比想象的要狡猾的多,空殼公司香港寰宇投資已經破產,此前劃入公司賬戶的資金被他們通過各種合法的途徑轉移了出去,配合調查案件的香港商業罪案調查科將寰宇投資的法人代表黃啟發和蔡敦金的兒子蔡子明傳喚至警署協助調查,扣留了四十八小時之后,依然一無所獲,香港是法制社會,扣留嫌疑人一定時間后無法起訴就必須釋放,所以cib們只能遺憾的表示,幫不上忙了。 所以突破口還在蔡敦金這邊,專案組的同志們詳細分析了所有資料,針對他的心理特點,制定出了瓦解他心理防線的辦法。 宋健鋒再度出馬,和蔡敦金正面交鋒,他開門見山的說道:“老蔡,你是聰明人,我也不和你打什么馬虎眼,你這幾年騙了不少錢,手段很高明,作為警察,我也佩服你三分,你不愧是一個江湖巨騙,可是你騙來的這些錢,自己享受不了還有什么意思?” 蔡敦金淡淡的笑了,戴著手銬的雙手放在了桌子上說:“該享受的,我都享受過了撒,我這輩子,值了?!?/br> 宋健鋒冷笑:“你值了,你兒子卻不值,被你這個當爹的拖累苦了,你辛辛苦苦騙來的那些錢,都被黃啟發一個人吞了,你兒子不但分不到一毛錢,還要被商業罪案調查科三番五次的提審,你也知道他們搞金融的名聲很重要,這么一弄,飯碗也砸了,這都是你干的好事啊?!?/br> 蔡敦金有些緊張了,但一言不發,只是眼神閃爍,顯然是在思索事情的真實性。 宋健鋒繼續說:“你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其實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人家黃啟發早就籌劃好了,在你被捕前一周,我們江北警方收到一份匿名郵件,里面就是你行騙的證據,這個匿名者是誰,我想不用我說,你也很清楚吧?!?/br> 蔡敦金額頭上滲出了汗珠,那些錢如果留給兒子,他坐牢都無所謂,可是被黃啟發這個二五仔騙走,那就不值了,玩了一輩子鷹,最后居然被鷹啄了眼,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好吧,我說?!辈潭亟鸾K于松口。 86 洗黑錢 蔡木匠向宋健鋒要了一支煙,象講故事一樣把他的騙子經歷講述了出來,自從出獄之后,他就沒干過正經工作,當過個體戶,開過出租車,炒過股票,但每次都是以失敗告終,不過在這個過程中也積累了豐富的人生經驗,結識了三教九流的朋友。 后來,蔡敦金鋌而走險,帶著兒子偷渡香港,結識了一些福建拆白黨,由于他相貌堂堂,為人又很四海,所以擔當了小白臉的角色,專門哄騙一些孤單寂寞又有點積蓄的師奶,后來因此坐了牢,在赤柱監獄關了幾年,出來之后他不但不痛改前非,反而變本加厲,繼續從事騙子這個很有前途的行當。 這回蔡敦金把目標瞄準了國內,一開始的時候他是靠在內地注冊合資公司的方式騙取一些小企業的錢,后來胃口越來越大,開始瞄準地方政府,江北騙局之前,他還在鄰省一個市騙了幾千萬的工程保證金。 蔡敦金見過市面,會說粵語和簡單的英文,喜歡穿名牌衣服,戴名牌手表,行騙的時候更是一擲千金,住酒店總是包下整個樓層,每天光住宿費用就是幾萬塊,來往交通工具以噴氣式公務機,直升機、豪華加長轎車為主,出入必備身材魁梧之保鏢數名,助理、秘書、保健醫生、廚師也必須隨行,走到哪里都是浩浩蕩蕩一隊人,陣勢相當唬人。 除此之外,他還花錢在香港、美國注冊了一些公司和社會機構,制作了精美的網站,作為自己的畫皮;有時候他也會向諸如江北市紅十字會、江北市兒童福利院、老人院這種機構捐贈一些現金、衣物,把自己包裝成慈善家,熱心公益事業的國際名人。 當然,這些偽裝還不足以欺騙領導,真正打動領導的心的是,蔡木匠的豪言壯語,在他口中,資金最少都是以億為單位的,做項目都是要做世界第一,亞洲第一。 選擇江北市下手,不是沒有原因的,蔡敦金平時很注意搜集信息,尤其關注地級市的電視新聞,這些新聞里往往蘊含著極大的信息量。 某某市領導在某單位調研,某領導出席某會議,并發表重要講話,做出重要指示,正是從這些看似枯燥乏味信息里,蔡敦金發現了江北市委書記好大喜功的弱點。 “我就是投其所好,他喜歡大,我就幫他搞大,他喜歡跨越式發展,我就讓他一步登天,他想出政績,我就幫他聯系更大的官兒,這些地方官看似精明無比,其實腦子里裝的全是大糞?!辈潭亟疬@樣說。 蔡木匠行騙多年,已經形成了一條產業鏈條,手底下不少人跟著他吃飯,其中不乏專業級的演員,比如首都那位負責扮演國務院官員的藏春生,就是他從北影廠門口蹲著的群眾演員里挑出來的,還有負責跑龍套的“奧迪官車”也是他托朋友聯系的。 在首都、上海舉辦多次金融會議,租賃會場的花銷極大,請來的金融界精英也都是貨真價實的,但江北市的企業家和官員們并不知道,舉辦這種峰會、論壇其實并不難,只要你愿意花錢,自然會有人幫你聯系這些業界人士。 正所謂假作真時真亦假,蔡木匠一擲千金,呼風喚雨的手段震懾了江北市的土條官員和土條企業家們,讓他們心甘情愿的上了賊船,而且忙前跑后替蔡木匠張羅,招標投標,爆破征地,忙的不亦樂乎。 蔡敦金是玩空手道的高手,他借口自己的泛太平洋投資是美國企業,不便于在中國大陸進行投資,所以成立了所謂的香港寰宇投資實業有限公司,利用這家注冊資金只有一萬港幣的空殼公司,把江北市政府上下忽悠了一個遍。 在市委李書記的關懷下,趙秘書的督促下,本著招商引資,特事特辦的原則,各個政府機關一路綠燈,違規在工商局登記注冊了合資開發企業,辦理了 《工程規劃許可證》、《土地規劃許可證》、《房地產開發資質證書》、《施工許可證》、《土地使用權證》、《房屋銷售許可證》。 公司成立了,國際金融大鱷“霍先生”卻一分錢也沒投入,反而招標不開標,開標不退保證金的方式,先后騙取七十八家投標單位的八千萬保證金,通過虛構貸款主體,房屋置換按揭等方式,騙取了建行江北市支行,工行江北市開發區支行等多家銀行的一百多筆貸款,金額高達7.5億,又騙取大開發等施工企業的墊付款5.8億,材料供應商的材料款1.2億,房屋預售款五千余萬,此外還通過轉讓零星地塊,發包工程等方式,騙取資金一千余萬,總計高達十幾個億。 蔡敦金空手套白狼,深諳不能只進不出的道理,“霍先生”經常很大方的給工作人員發放紅包,給銀行領導貴重的禮物,江詩丹頓手表,lv包包這類東西在江北市的興起,和“霍先生”分不開關系。 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這些錢全來自于江北的銀行和企業,霍先生租賃飛機,住賓館,請保鏢的錢也都是來源于此。 說到這里,蔡敦金吐出一股煙霧,很鄙夷的說:“其實我早想收手跑路了,可是這幫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送錢,送上門的肥羊,我要不宰都對不起老天爺?!?/br> “這些錢,除了你揮霍掉的,還余下不少,都轉移到哪里去了,又是通過什么方式轉移的?”宋健鋒問道。 “我想想啊,除掉在首都和上海買房子買車的……其余大部分轉到香港去了,由老黃負責洗合法資金,他認識一些朋友專門洗錢的,具體程序我不太清楚,總之他們有的是辦法?!?/br> “那么你和黃啟發是通過什么聯系的?有沒有留下什么證據?!?/br> “有,我和老黃通電話都有錄音,我們是多少年的好哥們了,沒想到……唉?!?/br> …… 香港西九龍,佐敦道附近一處單位門前,幾個身著便裝的探員正在敲門,他們是來逮捕黃啟發的,這起和內地相關的詐騙案件涉嫌金額高達十億以上,已經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視,內地江東省公安廳專門發來函件要求香港警務處給予協助,并且派來兩名警官進行聯合調查,所以西九龍警區前天晚上就開始派兩個重案組的警員對黃啟發進行監視。 敲了一陣門,里面無人應聲,兩個ccb(商業罪案調查科)探員回頭看看后面的重案組同事,他們也是聳肩攤手,表示不清楚情況。站在最后的韓光和胡蓉交換一下眼神,隱隱覺得事情不妙。 繼續敲門,依然無人回應,于是警察開始呼叫總部,讓他們派開鎖專家來,胡蓉從頭發里拔出一根簪子,湊了過去說:“讓我試試?!?/br> 香港同行們驚訝的看著這個年輕的大陸同行用一根細細的鋼絲投進鎖孔里鼓搗了一會兒,門就打開了。 “請進?!焙匕阳⒆硬寤仡^發,站在門邊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 黃啟發的家裝修的不錯,充斥著一股暴發戶的味道,客廳里巨大的液晶電視屏幕上,播放著賽馬的節目,飯桌上還擺著半碗鏈子銀耳羹,屋里空無一人,氣氛相當詭異。 重案組的同事拔出了glock19配槍,警惕萬分的搜索每個房間,令他們吃驚的是,房間里似乎被颶風吹過一般,狼藉不堪,抽屜里的東西全被倒了出來,連枕頭都被割開,里面的填充物到處丟的都是,看來有人在尋找什么東西。 “發現黃啟發!”里面傳來喊聲,眾人急忙趕過去,在盥洗室的浴盆里看到了一個赤裸的人,花白的頭發,松弛的皮膚,脖子上纏著電線,電吹風靜靜的沉在浴池水底,由于觸電導致的痙攣,黃啟發大小便失禁,浴池里的水已經變成了黃色的米田共湯,氣味不是很好聞。 警員們都捂住了鼻子,人早就死了,已經沒有叫白車的必要了,帶隊的督察用電話通知了總部,說不用派開鎖專家了,讓驗尸官和痕跡鑒證組的伙計來就行了。 黃啟發死了,很明顯是死于謀殺,巨大的財富給他帶來了殺身之禍。 不大工夫,大隊警察來到現場,拉起了警戒線,cid們到處找大廈管理員和鄰居錄口供,尋找線索,鑒證組的伙計在屋里搜索每一寸角落,終于在柜子下面找到了重要證物。 這是一張大額支票,外面包著報紙,用膠帶纏在柜子底面上,如果不是專業人員搜索的話,確實很難找到,支票的簽發單位是香港天王娛樂公司,業內人士都知道,這家公司只是澳門某家公司在港的分支機構,這家娛樂公司在公海上有艘豪華賭船,除了從事博彩業務之外,洗黑錢也是他們主要的收入之一。 毫無疑問,黃啟發是被黑吃黑做掉了。 87 大陸師姐好嘢 案子陷入了僵局,天王娛樂公司的后臺大老板是在港澳娛樂界都頗有名氣的大老板,上市公司董事局主席程國駒,連特區行政長官都要給三分薄面的,更何況這些小警察。 但警方還是傳喚了程國駒,程先生在三名私人律師的陪同下來到西九龍重案組,和警方談了大約二十分鐘就被放了出來,此時門口已經聚集了大量狗仔隊和新聞記者,閃光燈不斷,記者們的話筒如同小樹林一般密密麻麻。 “程先生,您對警方的這次傳喚有什么看法?” “程先生,聽說您和旗下女藝人傳出緋聞,請問是否屬實?” “程先生,坊間傳聞您下一部電影準備邀請內地一線女星f冰冰加盟,請問是否確有此事……” 盡管程國駒是因為涉嫌洗黑錢和一級謀殺而被警方傳喚,但娛記們似乎對此并不感冒,他們感興趣的依然是程先生的花邊新聞和業界八卦,問起案件相關的記者只有一個,對于諸多問題,身著西裝面目和藹的程先生一律不做回應,兩個人高馬大的助理在前面開道,張開雙臂阻攔著洶涌而來的記者們,提著公事包帶著黑框眼鏡的皇家大律師面無表情的說著無可奉告,一干人等護著程先生鉆走向一輛銀色勞斯萊斯轎車。 警局門口,一幫cid抱著膀子看著程先生離開,做警察的悲哀莫過于此,明知一個人有罪,卻不能抓他,程國駒這個人極其精明,檔案在警察局已經積累了五尺多高,但是警察從沒抓到過確實有效的證據,這次也是如此,警方手上沒有證據表明,程國駒和洗黑錢案以及黃啟發的死有關系,面對大律師的唇槍舌劍和數名太平紳士的聯名擔保,警方只有放人。 “所有線索都指向他,為什么不把他扣下審訊?” 胡蓉忿忿不平的提出了疑問。 “沒辦法的,這些事情程國駒都是吩咐手下人去做的,他有充分不在場的證據?!敝匕附M督察李sir說。 “那就抓兇手,一步步的往上尋?!?/br> “兇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兇手早就跑路去了菲律賓或者臺灣,正嗨呢?!?/br>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程國駒的檔案,在警局有五尺多厚,能拉他的話,我們早就拉了,香港是法制社會,沒有證據不能抓人,所以只能看著他逍遙法外?!?/br> 胡蓉眉心擰成一個川字,望了望韓光,刑警大隊長也只能長嘆一口氣,如果是在江北,不管有什么樣的阻力,他們都敢直接把人逮捕,可是這里畢竟是香港,大陸警察沒有執法權,雖然內心充滿憤怒,也只能默默接受。 “算了,晚上我請你們吃飯,深井的燒鵝很有名的?!崩顂ir拍拍韓光的肩膀,轉身欲走,卻看到這位大陸來的女同行突然直奔程國駒而去。 在香港出差,代表的是大陸警察的形象,胡蓉沒有象以往那樣穿t恤牛仔,而是干練的白襯衫低腰修身長褲外加高跟鞋打扮,她不由分說分開眾娛記走到勞斯萊斯前,大喊一聲:“程國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