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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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看了一眼就說:“是郭爺爺啊,我認識他?!?/br> “麻煩你,哪里才能找到他?” 女孩伸著纖纖玉指:“往前走,左拐再右拐,算了,天那么黑,我帶你們去吧?!?/br> 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一會,終于來到郭大爺的修車棚附近,女孩子說:“就是這里了?!闭f完上了自行車走了,羅副司令沖著她的背影說:“謝謝你小姑娘?!甭幕剞D身子,端詳著不遠處郭大爺的窩棚。 這是一座用碎磚頭和油氈、石棉瓦和破木頭搭建起來的簡陋小棚子,僅僅能夠在這寒夜里遮風擋雪而已,傍晚七點鐘,正是下班的人剛回到家,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晚餐的溫馨時刻,可是在這寒冷的破窩棚里,卻只有一盞昏黃的孤燈,寒風肆虐的吹起窩棚上磚頭壓著的彩條布,似乎想從從每一個縫隙灌進去。 正當羅副司令注視著這間小窩棚的時候,一個剃著平頭的年輕人警覺的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找誰?!?/br> 羅副司令扭頭一看,用手指點著這個年輕問道:“我記得你,你是駐冷溪那個高炮旅的,你叫林浩,是那年全旅五公里負重越野賽的第一名,什么時候退伍的?怎么沒轉士官?” 年輕人愣了一下,仔細打量著羅副司令,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是……羅……”忽然他一個立正,舉手敬禮說:“報告,我是去年退伍的,本來夠轉士官資格,被人擠了?!?/br> “嗯?!绷_副司令擰起眉頭,地方上的不良風氣,有些時候在部隊上更加嚴重,作為高層領導很難關注到普通士兵的去留問題,這種事情副司令也只能無奈。 羅副司令示意他把手放下說:“我來看望老戰友的,是私事,不用敬禮,你在這里做什么工作?” “報告,我奉命保護修車子的郭大爺。正在執勤當中?!?/br> “哦,你奉的是誰的命令?” “報告,我奉的是紅星公司劉經理的命令?!?/br> “好,你繼續執勤吧?!?/br> “是!” 羅副司令讓小李也站在附近守著,自己一個人慢慢走了過去,到了窩棚門口,他久久的站著,竟然無語凝噎,窗口的彩條布后面,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坐在煤球爐前做飯,鋼精鍋里不知道燉的什么東西,爐火不旺,他嘆口氣去拿扇子,忽然伸出去的手僵住了,看著外面的羅副司令不說話。 “報告排長!597部隊一中隊戰士羅可克功來到!”羅副司令一字一頓的說道,同時緩慢舉起右手行軍禮。 郭大爺慢慢的站了起來,掀開彩條布看著羅副司令,兩人就這樣默默無語的對視著,良久,忽然四只手緊緊握到了一起,繼而又狠狠地擁抱在一起。 “老排長,不請我進去坐坐么?”羅副司令笑問道。 “進來吧,家里小,見笑了?!惫鬆攲⒖腿俗屵M了自己的小窩棚,低矮的窩棚讓高大的羅將軍感到一陣逼仄,磚頭和門板搭成的床鋪上鋪著被褥,小煤球爐子上燉著米飯和剩菜,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修車工具,幾個內胎掛在墻上,打氣筒斜靠在門后面,還有一只憨態可掬的小狗,聽見動靜睜開腥松的睡眼,爬起來湊到主人身邊討吃的。 “老排長,這就是你的家么?條件未免太艱苦了些,這些年你受苦了?!绷_副司令摘下帽子,坐在小馬扎上感嘆道。 “習慣了?!肮鬆數恼f了一句,掏出煙來給羅副司令,正好對方也摸出煙來,都是一樣的中南海,兩人呵呵一笑,各自點上自己的煙。 “老排長,徐政委去世了,就在昨天?!绷_副司令噴出一口煙說。 郭大爺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盛了一小碗飯招呼小狗吃。 “他臨終前,告訴我一個秘密,三十年前的那次失敗的絕密行動,責任在他,別動隊從一開始就掌握了錯誤的情報,是往敵人槍口上撞的,所以,對你的處理是冤案?!?/br> 令羅副司令震驚的是,聽到如此震撼的消息,郭大爺竟然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繼續忙著喂他的小狗。 “怎么?你早就知道?”羅副司令追問道。 “對,我當時就知道?!?/br> “你為什么不說!難道你想忍受這種不白之冤么!”羅副司令難忍心中憤慨,激動地站了起來。 “他有責任,但關鍵還是我指揮失誤,組織上信任我,同志們把命托付給我,我卻辜負了他們,這個責任,我應該擔?!惫鬆斃^續面不改色。 “可是……” “沒有可是,是男人就應該承擔責任,而且……老徐的孩子小,老婆又剛隨軍,經不起風浪?!?/br> “所以你就替他背了!這口黑鍋一背就是三十年!老排長,郭援朝!你簡直!”羅副司令氣的扭轉身,習慣性的想來回踱步發泄憤怒,可是窩棚太小,連轉身的空間都沒有,哪里還能踱步,無奈下他只好吧嗒吧嗒猛抽煙。 “算了,老徐也死了,你也老了,這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吃飯了么?還沒吃吧,我也沒吃,咱們一起吧?!绷_副司令不由分說,沖外面喊道:“小李!” “有!” “去買酒菜來?!?/br> 郭大爺趕緊勸:“別差遣人家孩子了,想買東西的話隔壁小鋪就有?!?/br> “那正好?!绷_副司令推門出來,到隔壁小鋪買了一大堆火腿腸、鹵雞翅、茶葉蛋、豆腐干、午餐rou罐頭,還有二鍋頭。 小鋪老板和郭大爺是好朋友,一聽說對方是老郭的戰友,說啥也不收錢,羅副司令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也就收起了錢,邀請小鋪老板一起喝酒,對方欣然同意,三個老家伙,外加上小李和一只小狗,在郭大爺的四處漏風的窩棚里開始了一頓獨特的晚餐。 …… 虎爺今天喝的很開心,夜里十點鐘的時候才醉醺醺從金碧輝煌出來,看看金勞,又給老七打了個電話:“老七,你小子別忘了,今天晚上必須給我把事情擺平,我不管你殺人放火還是磕頭作揖,必須把那倆老家伙攆滾蛋,聽見了么?” 老七笑著回答:“虎哥你又喝多了,剛才不都打過電話安排過了么,弟兄們都預備好了,今天晚上把這個事做了,你就放心回去睡覺吧?!?/br> 虎爺慢慢收起手機,上了自己的卡宴,揉了揉眼睛,打了個酒嗝,雖然有點大,但是神智還是清醒的, 才一斤三兩白酒就想放倒虎爺,哪有那么容易,他小聲嘀咕著,發動汽車離開了金碧輝煌的停車場,天氣陰冷,空中似乎又飄起了雪花,虎爺把汽車調到雪地模式,慢慢的開著,夜幕下的江北市一片寂靜,雪亮的車燈照耀下,細碎的雪花紛紛揚揚。 “下下下,就知道下雪,咋不凍死那幫要飯的?!被斷止局?,一打方向盤,卡宴進了濱江某高檔小區,這里有他名下的一處房產,還保養了一個藝術學院的女學生常年住在這里。 下了卡宴,虎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滿身酒氣,回頭那死妮子又要逼著自己洗澡了,洗澡就洗澡,但是要一起洗才過癮,虎爺腦子里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邊想一邊走,根本沒注意到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一陣勁風襲來,虎爺下意識的一回頭,就看見黑烏烏的一個長方形物體拍向自己的面孔,對這玩意他再熟悉不過了,工地上隨處可見,信手拈來。 這種東西叫板磚。 337 三磚拍臉驚奇 板磚啪的一聲正砸在面門上,虎爺的鼻梁子當場就折了,鼻血橫流,幸虧是這種機制紅磚,要是以前那種大青磚,這一磚頭下去,虎爺的臉非砸平了不可。 一磚下去,虎爺就懵了,暈頭轉向踉踉蹌蹌,迷糊中只隱約看到對方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額上流下的鮮血很快模糊了他的眼睛,啥也看不見了。 這塊紅磚是劉子光特地挑的,里面都燒焦了結成核了,特別的堅硬,照著虎爺的面門一連招呼了三下,每一下都是結結實實的,啪啪的聲音聽著倍兒脆生,倍兒爽快。 對付虎爺這種下三濫,就得用下三濫的手段,本來這時候應該是躺在李紈溫暖的被窩里溫香軟玉滿懷的時候,可就是為了虎爺這個雜碎,劉哥硬是貓在樓道里將近兩個小時,光這口氣就不是三板磚能發泄出來的。 板磚和虎爺的胖臉做著最親密無比的接觸,每一次親吻,虎爺的牙齒、鮮血、碎rou就飛濺起來,但是顱骨畢竟是人體骨骼中最堅硬的部分,砸了幾下之后,磚頭斷成了兩截,劉子光繼續拽著虎爺的領子,一拳一拳猛掏,一頓老拳之后,劉子光發覺虎爺已經沒了氣息。 一把將他摜在地上,虎爺終于有了點反應,身子佝僂著,鼻子和嘴往外噴著血沫,胃里沒消化的酒菜也都噴了出來,一股酸臭撲鼻而來,熏得劉子光直咧嘴,看看四周無人,他揪著虎爺的后領子就往小河邊拖。 這個小區很高檔,一條蜿蜒的小河穿過小區,當初這個樓盤發售的時候也算是水文化賣點呢,小河引自淮江之水,河里放養了金魚,種了蘆葦啥的,很有自然風情,虎爺平時很喜歡帶著自己的藏獒在河邊散步,他怎么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人淹死在這河里。 虎爺喘著粗氣,血和碎牙齒堵在嘴里說不出話來,醉酒之后的他遭遇突然襲擊,板磚加重拳,打的他毫無招架之力,用力的擠了擠眼,就看見漫天的小星星,自己的身軀正在地上快速挪動,經驗豐富的虎爺知道,對方八成是要毀尸滅跡了。 想掙扎,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想喊,滿嘴的血沫發不出聲音,虎爺絕望的伸出手來想拉那只拽著自己領子的手,突然感覺身子一沉,到地方了,干枯的蘆葦被北風一吹,沙沙作響,這是在河邊啊。 小河尚未結冰,但是河水寒冷刺骨,這時節要是下河洗澡,下半輩子肯定要和關節炎為伍了,不過虎爺還沒想那么長遠,他首先想到的是,對方要嗆死自己。 他猜得沒錯,對方扭住了他后脖頸上的槽頭rou,像揪小雞一般揪過來往水里按去,冰冷刺骨的河水里還帶著冰碴子,刺激的虎爺一陣抽搐,嘴里胡亂往外噴著氣泡,兩只手徒勞的亂舞著,正當他快要憋死的時候,那只手一提,虎爺又浮出了水面,他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還沒來得及求饒,又再次被按在水里,沒說出口的話變成了一串氣泡浮出水面。 如此周而復始了十幾次次,虎爺肚皮里已經灌滿了冰水,整個人被折騰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只等著死了,對方似乎這才有點滿意,把虎爺提起來,直挺挺的戳在河岸上,然后退后幾步,忽然助跑加速過來,一記狠狠地穿心腿踹在虎爺后心上,把他踹飛到河里,這才拍拍巴掌,意猶未盡的走了。 虎爺肥胖的身軀凌空飛起,撲通一聲掉到小河里,人的求生本能是極其強烈的,何況虎爺的身體素質不算很差,晚宴上喝的那一斤多白酒早就吐出來了,胃里又灌滿了冰冷的河水,這會兒他比誰都清醒。 媽的,走南闖北半輩子,沒想到最后在這小區里的河溝里翻船了,虎爺手舞足蹈的掙扎著,所幸小河很淺,只到人的胸口位置那么深,蹬了幾下后終于觸地,然后慢慢的往岸邊趟過去,可是岸邊濕滑無比,虎爺花六萬塊錢買的貂皮大衣已經濕了水,靴子里也灌滿了涼水變得沉重無比,人又受了驚嚇,怎么也爬不上來了。 “救命啊……救命……誰來救救我?!被斘⑷醵鄳K的聲音在小河邊響著,可惜這條小河是小區里比較荒僻的地方,大冬天的沒人過來,他又徒勞的努力了幾下,還是沒爬上去,此時河水把內衣褲都浸透了,體溫迅速喪失,虎爺都快哭出來了,難道真的要死在這條河溝里么? 忽然兩道手電光在遠處晃著,虎爺趕緊再喊救命,兩個小區物業管理員終于聞訊走了過來,見狀大驚,七手八腳把虎爺拖了上來。 躺在岸邊的爛泥地里,虎爺終于哭了,嗚嗚的嚎著,別提多傷心,多憋屈了。 …… 就在虎爺遭罪的同時,老七正帶著五個兄弟在某家小飯館喝酒,飯館早就打烊了,可是他們還賴著不走,桌面上杯盤狼藉,六個人喝了五瓶淮江大曲,打出來的飽嗝都帶著濃厚的酒味,老七從桌上拿起煙盒一晃,是空的,扭頭看了一嗓子:“老板,再炒個大腸,拿兩包紅梅,一瓶酒?!?/br> 老板拎著酒和煙過來,抱歉的說:“大師傅下班了,炒不了菜了?!?/br> 老七說:“那就隨便炒個雞蛋?!?/br> “灶封了,開不了火了?!?/br> “那就弄一碟花生米來?!?/br> 見這幫人沒有要走的意思,老板一臉的苦相,老七的一個弟兄站了起來罵道:“怎么著你,還沒吃完就要趕人,你不想干了???” 老七趕緊拉住他:“消消氣?!?/br> 又對老板說:“我們晚上有事干,借你寶地再坐一個鐘頭?!?/br> 老板沒辦法,只好嘆口氣去給他們抓花生米去了。 …… 高土坡,郭大爺的窩棚里,隔壁小店老板把自己的煤球爐也搬過來了,又拿了一口大鋼精鍋放在爐子上,煤球燒的通紅,鍋里紅油翻滾,旁邊的案板上放著羊rou片、粉絲、白菜,還有切好的火腿腸、罐頭rou等食品,三個老人一個小伙子人手一瓶二鍋頭,一邊吃火鍋,一邊喝酒談天。 基本上都是郭援朝和羅克功這一對老戰友在敘舊,郭援朝和江北本地人,解放前美國人辦的孤兒院里長大的,解放后孤兒院被政府接管,這些沒名沒姓的孤兒被統一改星“國”“黨”,又正好攤上抗美援朝,當時社會潮流是男孩子叫援朝,女孩子叫抗美,國援朝的名字就是這樣來的。 后來國援朝入伍參軍,因為各方面素質優秀,被選入昆明步校深造,畢業后留校任教,擔任步兵戰術教官,后來越南戰爭爆發,我軍秘密組織了防空部隊進入北越支援越南人民的抗美戰爭,國援朝就在此列,不過為了保密,將國姓改成了普通的郭。 再后來,鑒于美軍對胡志明小道的滲透破壞,北越軍方和我軍組建了一支以中國指揮官和越南士兵組成的特種部隊,部隊編號579,用以對抗美軍和南越的特種部隊,郭援朝和羅克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那一年,郭援朝二十五歲,任排長,羅克功二十二歲,剛從陸軍學院畢業,任見習副排長。 把酒話當年,兩位老人不勝唏噓,多少往事,都隨風而去,只有戰友情誼永存,酒逢知己千杯少,這一夜,羅副司令喝多了。 時間過得飛快,已經夜里十一點了,隔壁小鋪老板熬不住,先回去睡覺了,小李也開始打哈欠,羅克功說:“老排長,我今天來看你,可沒帶錢住賓館,我就擠在你這里睡了?!?/br> 郭大爺呵呵一笑:“好啊,咱們多年沒見,是該好好聊聊?!?/br> 羅克功一扭頭:“小李?!?/br> “到!”小李答應的依然是那么迅速而干脆。 “聽說有些人想拆老排長的家,咱們得防著點,你站第一班崗,后半夜我換你?!绷_副司令說。 “是!”小李這個一根筋,羅副司令說啥就是啥,他根本都不帶考慮的。 過了一分鐘,小李回來了:“報告,外面還有一班崗沒下?!?/br> “哦?”羅副司令披衣出來,驚訝的看到林浩居然還沒走。小伙子躲在避風處,地上一堆煙頭。 “小伙子,你怎么還在?” “報告副司令員,我還在執勤當中?!?/br> “你回去休息吧,告訴你們經理,這邊有我?!?/br> “報告副司令員,您不是我的直接指揮官,我不能服從您的命令?!?/br> 羅副司令笑了:“小伙子不錯,是個好兵,不過你的指揮官不在這里,我暫時接手指揮權,現在我命令,士兵林浩,立正!” 林浩啪的一個立正,挺立的身軀如同標槍。 “你的哨位,現在由我部接替執勤任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