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蔡侯措父像是要死賴到底,姬林的臉色非常難看,祁律倒是沒什么不歡心,滿不在意的笑了笑,說:“蔡公,其實……您有所不知?!?/br> 蔡侯措父聽他這么說,心中猛跳,不知祁律又要耍什么花樣,便聽祁律笑瞇瞇的說:“其實那吐真水……并不需要一夜才能發作?!?/br> “甚、甚么?”蔡侯措父震驚不已。 祁律又開始一本正經的扯謊,臉不紅心不跳,說:“吐真水并不需要第二天才能發作,律是故意說謊的,其實就在剛剛,吐真水已然發作了,那刺客,什么都招認了?!?/br> 蔡侯措父心里“咯噔”一聲,身體一晃,一瞬間那健朗的面容仿佛瞬間老了十歲,在燈火的照耀下十足詭異。 什么吐真水,擺明了就是花椒水,別說是第二天發作了,就是第一百天,也不可能讓人說真話,所以祁律又開始扯謊了,反正是扯,扯成什么樣子全憑心情。 祁律笑著說:“蔡公,好計謀啊,先是栽贓宋國,然后又誣陷鄭國,簡直一石二鳥,無論是友方還是對立方,全都被蔡公您給坑了一個遍,真真兒是好計謀啊?!?/br> 祁律說的這些,就跟他真的知道似的,其實不然,他只是蒙的,雖還沒有真的證據,但是也不難猜出來蔡國的野心。蔡國和宋國雖然是盟友,但是宋國地皮子大,爵位又尊貴,位列強國,而蔡國呢,地皮子小,爵位又低,如何能甘心,嫉妒的恨不能眼紅,因此和宋公聯盟的同時,也想要陰險宋國一把。 至于鄭國呢,就不必說了,鄭國太強大太富裕,蔡國和鄭國本就不對付,自然要眼紅鄭國了,能陰一把是一把。 祁律笑著說:“其實律還挺佩服蔡公的計謀,只可惜……蔡公您太偷懶了,一個一個對付還不行,一口想要吞下兩個胖子,有那么一句話不知道蔡公聽沒聽過,貪心不足蛇吞象,消化不了會噎死的?!?/br> 蔡侯措父臉皮直跳,呼吸陡然粗重了不少,他剛才抵死也不承認,可見心理素質很好,畢竟是個老國君了,在眾人之中,他的資歷最老,年紀最大,算是一塊老姜。 因此想要動搖蔡侯的心思里素質,那只能“刺激”蔡侯,最好的刺激方法,自然是戳蔡侯的痛點。 祁律這幾句話說出來,真真兒是不中聽,蔡侯堂堂國君,豈容祁律這個黃口小兒如此羞辱,氣的發暈,卻還是想要給自己留一個余地,眼眸一轉,便“咕咚!”跪在地上。 蔡侯表情變化十足豐富,哭著說:“天子!天子!措父只是一時糊涂??!一時糊涂!” 他這話一出,姬林瞇了瞇眼睛,看來蔡侯承認了。 蔡侯措父的確承認了,卻狡辯的說:“那……那刺客,措父的確認識,只是……那刺客確是鄭國人,措父句句屬實??!他乃是鄭國老臣關其思的后人,因和鄭國有仇,所以……所以來求措父,想請措父為其報仇,措父……措父也是,一時心軟,想到關其思乃是天下名士,忠心耿耿,卻最后落一個死無全尸的下場,所以才……才答應為那刺客報仇,只是沒成想,那刺客竟如此歹毒,想出了劫持……劫持太傅這毒計啊,措父也只是……只是一時心軟,還請天子明鑒、明鑒呢!” 祁律一聽,恍然大悟,怪不得怎么查那刺客都是鄭國人,他的確是正兒八經的鄭國人,只不過是關其思的后人,和鄭國有仇,所以才如此嘴硬一口咬定是鄭國指使,那刺客并非想要袒護蔡國,只不過和鄭國過不去而已。 蔡侯措父已經承認,雖然還存著狡辯的心思,姬林唇角一挑,冷冷的說:“蔡侯承認了便好?!?/br> 蔡侯措父看到姬林的臉色,聽著他陰森的語氣,一時有些發懵,不知怎么回事,總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什么話。 果然,姬林一挑唇角,冷笑說:“與蔡侯說實話罷,根本就沒有什么吐真水,那刺客也什么都不愿意說,但如今蔡侯全都說了,這怨得了誰呢?” 蔡侯“嗬——”抽了一口冷氣,睜大眼目,一時間眼白竟露出來整整一圈,可見他的震驚程度。 蔡國太宰一聽,直接倒在地上,頹然的仿佛一灘爛泥,因著他知道全都完了,從頭到尾,天子和祁太傅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他們手里任何籌碼也沒有,卻配合的天衣無縫,最后讓蔡侯什么都說了出來。 蔡侯措父掙扎的看向祁律,祁律對他點點頭,很誠懇地說:“正是如此,吐真水不過是一把花椒粉磨勾兌的花椒水而已,巧了,那刺客對花椒不服,所以不管是吃了還是聞了,都會打噴嚏咳嗽不止?!?/br> 宋公與夷震驚不已,原來是花椒水,怪不得唇舌會如此麻痹,所有人都被祁律那一張花言巧語的嘴給蒙騙了! 祁律說到這里,看向鄭伯寤生,說:“鄭公,雖然只是一把花椒水,不過律可是為鄭公洗清了罪名,鄭公的人情債,可不能反悔啊?!?/br> 鄭伯寤生也實在沒想到,原是花椒水,雖花椒很難得很金貴,在這個年代花椒堪比黃金,但是貴族們誰沒吃過花椒,但是誰也沒想到,吐真水竟然是花椒水,鄭伯寤生一時間又是氣,又是無奈,當著眾人許下的人情債,這會子又怎么好反悔。 只好說:“是了,祁太傅對寤生有恩,令寤生免遭jian人陷害,這份恩情,寤生自然不敢忘懷?!?/br> 蔡侯措父癱在地上,只覺一切都完了,他抱著姬林的腳踝求饒,說:“天子!天子!我蔡國多年以來為天子戍守南疆,看在老臣這么多年忠心耿耿的份兒上,您便饒了老臣罷!饒了老臣罷!” 姬林唇角一抖,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在笑,瞇著眼目說:“劫持太傅,陷害忠良,你的所作所為,根本不配坐在蔡國的國君席位上……周公?!?/br> “黑肩在?!焙诩缌⒖坦笆?。 姬林說:“傳寡人詔令,即刻削去蔡侯措父的侯爵之位,令其子承襲?!?/br> 削爵位! 蔡侯措父只覺腦海中“嘭!”一聲,像是被狠狠砸了一記。這蔡侯措父百年之后,的確會將爵位和國君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但并不是現在,蔡侯措父癱在的地上,一臉的呆滯。 黑肩瞇了瞇眼目,說:“天子寬宥,感念蔡國對我大周社稷有恩,不牽連他人,乃是我大周之福?!?/br> 蔡侯措父目光呆滯,一時沒了反應,仿佛給嚇傻了一般,姬林揮了揮手,示意虎賁軍摘取蔡侯措父的頭冠。 就在此時,蔡侯措父眼眸突然凌厲,那其中仿佛是蘊含著魚死網破的掙扎,突然“啊——”的大吼一聲,猛地撲起來,沖著姬林便沖了過去,他的袖袍之中竟然藏了一把匕首! 蔡侯措父剛才抱著天子的腳踝求情,因此距離天子非常近,如今突然暴起,沒有人再比他接近天子,幸而姬林是會武藝的,而且武藝出眾。 姬林立刻反應,眼眸一瞇,想要側身閃過,然而就在此時,時辰剛好進入子時,一瞬間姬林只覺得頭暈目眩,那股熟悉的眩暈感席卷了上來,讓他的身體不聽使喚,竟動彈不了。 眼看著蔡侯措父提著匕首,大吼著直沖而來,姬林卻木在原地沒有動靜,祁律看的心慌,周邊都是大喊“天子”的聲音,祁律下意識從旁邊沖過去,“嘭??!”一聲,猛地往前一撲,直接攔腰抱住姬林,竟一下將天子撲倒在地。 “嗬……”祁律的手臂因著脫臼還在發炎,抱住姬林撞在地上,碰到了紅腫的關節,疼的一個激靈,幾乎從地上爬不起來。 姬林的意識很混沌,頭暈目眩,卻能看到祁律不顧一切沖過來的畫面,猛烈的撞擊讓姬林一下恢復了意識,并沒有變成小土狗。 姬林腦海中那種眩暈之感立刻退下去,連忙摟住祁律,黑色的衣擺一揚,猛的一踢,蔡侯措父突襲沒能得逞,當胸便被姬林一腳踹中,大吼一聲,直接向后飛去,仰倒在地上。 旁邊的人很多,虢公忌父立刻帶著虎賁軍沖上來,還有宋公和鄭伯的軍隊,也全都上趕著來抓蔡侯這個逆賊。 姬林一把摟住祁律,將人從地上扶起來,著急的說:“太傅,手臂怎么樣?” 祁律的手臂撞得生疼,捂著肩膀說:“天子您怎么樣……” 祁律的話還沒說完,“咚!”一下,已然被姬林抱在懷里,他身材本就高大,一把將祁律抱在懷中,祁律立刻什么也看不見了,只能看到一片黑乎乎的天子衣袍,還能聽到天子穩健,卻飛快的心跳聲。 姬林死死抱著祁律,聲音沙啞的說:“太傅沖過來做甚么?險些嚇死了寡人……” 祁律被姬林抱著,幸而旁邊一時間有些混亂,這才沒有被旁人發現,姬林也發覺了自己的失態,松開祁律,瞇眼說:“廢蔡侯意圖謀逆,扣押起來?!?/br> “是!”虢公忌父將瘋癲的蔡侯扣押起來,虎賁軍給他套上枷鎖。 蔡侯措父卻“哈哈”放聲大笑起來,說:“老夫今日是輸了??!但不是輸在姬林你這個毛頭小兒手里!” “放肆!”虢公忌父怒喝一聲,說:“逆賊,你竟敢直呼天子名諱?!” 蔡侯已然是破罐子破摔,掙扎著怒吼說:“老夫給你們大周守天下的時候,你這黃口小兒還不知在何處吃奶呢??!姬林!老夫的確是輸了,卻沒有輸給你!你聽好了,老夫是輸給了祁律!好一個謀略驚人的太傅,好一個口舌生花的太傅!老夫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成為第二個黑肩——” 蔡侯已然是強弩之末,但是到了最后,竟也不忘了拉人下水,他的話很明顯,就是在分化姬林與祁律,畢竟這次能抓住蔡侯,都是祁律的鬼點子太多,一直在扯淡,空手套白狼把幕后主使給抓了出來。 蔡侯這幾句話,不僅僅分化了天子和祁太傅,更加把周公黑肩給拉下了水,明眼人誰不知道黑肩曾經作亂,擁護王子狐,不過被天子給赦免了,這其中有一個大疙瘩,一直橫在眾人心中,雖然已經鮮少被人提起。 如今蔡侯突然說祁律是黑肩第二,這不是明擺著,說祁律總有一天功高震主會謀反么。 黑肩被人戳了傷疤,他自尊心是最重的,臉色當即十足難看,瞇著眼盯著蔡侯,不等黑肩震怒,姬林已經低喝一聲說:“堵住他的嘴,帶下去!” 虢公忌父立刻將蔡侯的嘴巴塞住,不讓他亂喊,幾個虎賁軍拽著蔡侯,押送著蔡國的太宰,快速帶走了。 這一場鬧劇終于謝幕,亂糟糟的一片,糧草的火也撲滅了,姬林趕緊又叫來醫官,讓他給祁律看傷口。 祁律的傷口沒什么大礙,只是剛才又撞了一下,并沒有再次脫臼或者錯位,依舊是吃點藥將養身子便好。 祁律坐在天子營帳之中,醫官很快退了出去,祁律便站起身來,十分恭敬的拱手說:“天子,律有一事相求?!?/br> 姬林見他突然如此恭敬,不免有些奇怪,其實祁律平日里表面上也很恭敬,但是姬林知道祁律的為人。姬林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會變成了小土狗,這是祁律不知道的事兒。 因此祁律在背地里吐槽天子吃得多的時候,其實姬林多半都聽見了,他知道祁律是個吐槽狂魔,背地里沒少說自己的“壞話”,說白了就是個假正經。 而如今卻變成了真的正經,姬林笑著說:“太傅快坐,如今太傅立了大功,洗刷了鄭國與宋國的冤屈,有什么想要的,盡管提出來便是了,寡人自是應允?!?/br> 祁律想要的,多半又是花椒之類的食材,姬林這么想著。 哪知道祁律仍然十分恭敬的拱手,說:“律先謝過天子恩典……律想請天子首肯,讓律回到自己的營帳養傷?!?/br> 姬林猛地皺起眉頭,他很聰明,別看年紀輕輕,以前是不懂人情世故,如今經歷了這么多,天子漸漸的已然成了一個人精,瞇了瞇眼目,沉聲說:“太傅為何要將廢蔡侯那些挑撥之言放在心上,難不成太傅更相信那廢蔡侯,而不信寡人?” 祁律仍然十分恭敬,說:“天子寵信,律承蒙大恩,但律身為人臣,實在不敢越鉅,并非是律不信天子器重,正因是律信任天子器重,這才更不該讓天子陷入不應有的輿論之中?!?/br> 姬林方才只是一時氣話,其實說出來之后自己也覺得酸溜溜的,他知道祁律是為了自己好,這次蔡侯劫持祁律便是因著祁律太過受寵,所以蔡侯才想用祁律栽贓鄭國和宋國,姬林也明白,不能把祁律送到風口刀尖上。 他雖不是很情愿,但也不是個小孩子了,便說:“好,寡人應允了,太傅現在便可回帳中休息,只是一點,不在寡人的眼皮子底下,太傅也要好生歇息?!?/br> 祁律說:“多謝天子,律記下了?!?/br> 天還沒亮,祁律便從天子的營帳中搬了出來,搬回了自己的營帳,如此一來,石厚便沒法子仗著地理便利“為非作歹”了,祁律覺得,自己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兒,那就是救小羊脫離狼口! 祁律搬回去住,最歡心的就是獳羊肩了。獳羊肩十分擔心祁律的傷勢,他往日里都是跟著祁律照顧的,祁律住在天子營帳,獳羊肩不能照看著,實在不放心。 祁律在營帳將養了兩日,處理了蔡侯措父,會盟還是要繼續的,這日一大早,祁律被迫起了身,獳羊肩給他梳頭,有些欲言又止。 祁律打著哈欠,說:“小羊,你想說什么便說罷……我知了,是不是石厚又欺負你了?” 石厚就在旁邊站著,自從太傅被劫持走了之后,他便不敢離開一步,聽到祁律的話,說:“太傅,厚如何欺辱家宰了?這兩日家宰大人可是與太傅形影不離,好生親密呢?!?/br> 是了,石厚的口氣酸溜溜的,因著獳羊肩擔心祁律的傷勢,而且當時祁律是在獳羊肩眼皮下面被劫走的,那畫面歷歷在目,嚇壞了獳羊肩,所以獳羊肩這兩日,黑夜里恨不能都留在帳中伺候,可是酸壞了石厚。 獳羊肩連忙說:“不是石騎奴的事情,是……小臣這些日子聽說了一些風言風語,好些人都在傳,太傅您是不是已然失寵于君前了?!?/br> 祁律一愣,這才恍然大悟。是了,他連夜從天子營帳搬出來,這么大的事兒肯定誰都知道了,難免有些流言蜚語。 而且那日蔡侯挑撥離間的話很難聽,在場那么多人,也全都聽見了,再一結合祁律從天子營帳搬出來,必然會想到祁太傅可能是失寵了,天子信了蔡侯的話,也怕祁律成為黑肩第二,所以故意冷落了太傅。 這兩日祁律養傷,姬林都沒有出現過,只是來了幾個醫官給祁律醫看,態度也不如以前那般殷勤。 獳羊肩小聲說:“太傅……您和天子,是不是吵架了?” 祁律有些哭笑不得,說:“我還能和天子吵架,誰還能和天子吵架?” 獳羊肩點點頭,也覺得是這么回事兒,而且太傅從來不和別人吵架,因為太傅是個蔫兒壞,當面吵架太吃虧了,所以太傅總是背地里使絆兒。 獳羊肩剛給祁律梳好頭發,那面兒便有人從外面來了,原始周公黑肩,簡直是稀客。 雖平日里祁律和黑肩的關系也不錯,黑肩生病的時候,祁律還親手熬了湯給黑肩吃,不過黑肩這個人城府太深,所以祁律一般不去招惹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這才是最關鍵的。 黑肩突然到訪,當很是稀奇,祁律請黑肩坐下來,說:“不知周公前來,是不是有什么要緊事兒?” 黑肩笑了笑,不急不緩,態度款款的,說:“的確是一些要緊事兒?!?/br> 他這個態度看起來,不似有什么要緊的模樣,說:“是這樣的,日前廢蔡侯作亂,已然被天子遣送回蔡國了,只是還有一樣,那劫持太傅的刺客,還在圄犴之中,天子因著記恨那刺客對太傅下了狠手,所以想要砍了刺客的腦袋?!?/br> 祁律一聽,原是如此。 黑肩又慢慢的說:“想必太傅也是知道,這刺客不是別人,正是昔日里鄭國老臣關其思的后人?!?/br> 祁律點點頭,他是知道的,因著之前蔡侯措父想要狡辯,已然全部和盤托出了,他們才知道原來那鄭國的刺客是關其思的后人,與鄭國有仇,所以才被蔡侯利用,劫持了祁律。 黑肩說:“關其思是一代名士,死的壯烈,他的后人如今出現在會盟營地,也算是一件左右為難之事,這本該是鄭國的爛攤子,但是不巧,天子十足震怒,想要手刃刺客,倘或真的如此,便會落下一個弒殺忠賢之后的惡名?!?/br> 祁律在現代就聽過關其思的故事,來到了這里之后,因為第一個要對付的便是強大的鄭國,所以多少了解了一些鄭國的事情,包括現任鄭伯寤生的老爹,當年那些事情。 鄭伯寤生的老爹鄭武公也是個能個兒人,非常有才干,他為自己的兒子奠定了強國的基礎,也就是說,如果沒有鄭武公的霹靂雷霆,便沒有如今強大的鄭國。 鄭武公當時,有一個受寵的老臣,便是關其思了。 當時鄭國已然非常強大,鄭武公野心勃勃,想要并吞其他國家,明里暗里暗示了關其思,想要和胡國開仗。鄭武公先是把女兒嫁給了胡國的國君,又在朝堂上問大家,鄭國想要繼續強大下去,該怎么辦呢? 關其思果然站出來說,該攻打胡國,他可是寵臣,一直很能揣度鄭武公的心思,大家都以為應該攻打胡國,但是沒想到,鄭武公翻臉比翻書還快,勃然大怒,讓人抓住了關其思,怒斥關其思心思歹毒。 還說,鄭國和胡國是友好的盟友關系,你怎么能這么惡毒呢?于是令人砍掉了關其思的腦袋,送給了胡國的國君。 胡國的國君一方面坐擁美人兒,另外一方面又得到了關其思的腦袋,便開始高枕無憂,覺得鄭武公真的把自己當親家,于是便降低了對鄭國的防備,以至于鄭國的軍隊打到了家門口,胡國才恍然大悟,卻為時已晚,鄭武公成功的并吞胡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