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風(三)
*丁叔改一下,問了下同學,南方少有叫叔的傳統,不太重要的改動。 *但還是覺得文越來越四不像了。 大雪在北方不留情面,漸漸變大,積雪還沒有化,除了道路中間可以走,兩側都堆著厚厚的雪堆。 昨天下的雪已經結團,硬邦邦,但阮厭喜歡看雪,待在紀炅洙身后慢騰騰地小步邁,一邊去捏還沒化的雪堆尖,搓成小球砸著玩。 “你怎么這么喜歡玩雪?” “覺得新鮮?!?/br> 她剛下雪時才興奮,但宿舍就阮厭一個南方人,考試走了大半,剩下的更不會陪阮厭去玩雪,阮厭就眼巴巴地趴在窗外聽舍友約寒假火鍋,在興奮里嘗到更深一層的他鄉人的寂寞。 現在也喜歡,但那種喜歡有表演性質,阮厭有點刻意地外放情緒,并希望紀炅洙能察覺到。 紀炅洙停下來看她,雪是越下越大了:“現在堆不了雪人,你要是喜歡,等雪停了出來玩?” 阮厭被說動:“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停?!?/br> “那就在這等等?”他看起來是無所謂,而且說得很自然,“在這住一晚上不花錢,我家不是黑店,而且丁伯也在,不用害怕?!?/br> 阮厭吞下說不的念頭,她本來就有些小心思,而且她對紀炅洙其實很放心,但女生畢竟要矜持點,可是的確想跟他一起玩雪…… 她遲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紀炅洙色壯慫人膽,上來牽她的手:“走啦,再不走別說堆雪人,你都直接成雪人了?!?/br> 阮厭就理所當然地被他拐進家里去了。 邢家別的不說,錢多少有點,掛紀炅洙名下的是套叁層小別墅,遙遙看過去依舊綠植盎然,應該定期有人打掃。 阮厭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她心里反復掙扎,旁的這么豪華的宅子她肯定一早就溜了,哪里還有接下來的流程,自尊心作祟得厲害,可是他是紀炅洙啊,他的成長環境和家庭都讓阮厭在油然而生的同情里消磨了過度的敏感。 “可是……” 她被少年攥著手指踉踉蹌蹌地向前走,身子微微后仰:“看起來沒有什么人?!?/br> “可能丁伯叫人走了吧,我平常不住在這里?!奔o炅洙叫了幾聲丁伯,然后找鑰匙,“如果人少反而顯得空曠,白天人會多點?!?/br> 阮厭手搭著發際,清涼的雪粒落在手背上,她躲在紀炅洙身后,眼珠滴溜溜亂轉,幾次張嘴都沒能說出話來,眼瞅著丁伯從樓梯上緩緩下來:“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你怎么還帶了個小姑娘?” 遠遠地看出一個影子,丁伯有點想發脾氣,講著家鄉話:“你夜里頭帶個女生回來,你不怕阮厭生氣?” 阮厭聽到自己的名字,冒了個腦袋:“丁伯?!?/br> 眼前的人愣住,揉了揉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啊,就是阮厭那丫頭?” “不然呢,我還會帶誰回來?” 紀炅洙笑了一下,跟丁伯商量了半天,示意他不用管直接去睡,然后牽著阮厭上了樓,外面雪逐漸下大,窗沿落上一層薄薄的雪花,阮厭想等雪停了出去玩雪,但剛進門就打了個哈欠。 太晚了,她不喜歡晚睡。 “要不你先睡?”因為沒有提前準備,紀炅洙要先去扯另一套被子,“眼都睜不開了?!?/br> 阮厭還惦記著雪呢,搖了搖頭,趴到窗沿看紛揚的雪花:“難得看見下雪?!?/br> 紀炅洙側臉看了她半晌,反應過來什么,走她旁邊托著腮:“去年北京下初雪的時候,岑期他們倆拉著我去打雪仗,結果凍著手了,疼了好久?!?/br> 阮厭震驚臉:“真的?你怎么沒告訴我?” “因為不是真的啊?!?/br> “……” 阮厭被戲弄,幾秒才反應過來,想惱他又在笑,但卻是很乖地把手從窗臺上收回來,果然已經凍紅:“這個程度還好,你亂關心?!?/br> 紀炅洙把她攔腰抱起來,阮厭不愿意,哼唧一陣,被他放倒在床上,頭發散在新套好的被子上,鼻子聞到棉絮被太陽烤焦的味道,她翻了個身要起來,紀炅洙跨在她上面,讓她很無奈:“窗戶還沒關?!?/br> 紀炅洙摸她額頭:“你臉沒比手好哪里去?!?/br> 凍久就沒知覺了,阮厭捏捏自己臉蛋,竟然覺得暖和,她嘶了一聲,抱著手捂熱,依舊覺得冷,往紀炅洙懷里鉆:“你身上好熱?!?/br> 紀炅洙自覺當火爐,家里開暖氣,不太擔心,就是她:“我給你備點藥吧,我估計你明天要感冒?!?/br> 阮厭扯著他:“我沒這么弱?!?/br> 她早就忘掉高中的冬天,她常常感冒發燒,說話嗓子都啞的事情,反正紀炅洙寒假不回家。 她身上的少年認真看她幾眼,眼神從她的臉往下掃,突然吞了聲口水,含糊不清的:“那你怎么證明?” 這還要證明?阮厭搜索著忽悠人的話,剛要張嘴,看見紀炅洙眼里晦暗不明的情欲,頓時咯噔一下,辯駁就成了接吻。 她沒準備,捏著他的衣服,唇齒交纏間來不及換氣,就要躲,阮厭覺得這種場面要從旁觀者視角來看一定羞恥得要命,但她躲不開,就不得不咬他的下唇。 有點警告,紀炅洙松開她,沒說話,眼睛黏在她身上。 阮厭被他看得莫名害怕,小鹿般的淺色瞳孔骨碌碌亂動,少年低頭咬她的的耳垂,又側過身子吻她的脖頸,外套拉鏈被他輕易拉開,阮厭有電光一閃的危機感:“你想干什么?” “你?!奔o炅洙跟她玩梗,但語氣尤其正經,“你是不是成年了,厭厭?!?/br> 阮厭臉發熱:“我成不成年你不知道?” 她毛衣里面還有襯衣,紀炅洙索性一塊撩了,但阮厭嫌鋼圈勒,沒穿內衣,兩團綿軟軟的雪團跳出來,沉甸甸,被他揉在掌心里。 “厭厭變大了?!彼麏A弄她的乳尖,紅色很快翹起來,“成年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我……” 他頓了下,看蜷在他懷里嬌軟的女體,忍不住放輕了聲音:“我可不可以?” 他毛茸茸的頭發落在阮厭耳側,微妙的癢,她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眼神飄到下著雪的窗外,可根本走不了神,手被他握著,逐漸回暖,身上漸漸覺出濕潤的熱意,阮厭當然知道是哪里。 雖然親親摸摸多,但沒直接問過,阮厭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喘了口氣,又被他勾著唇吻上來,他掌心生了團火,要在她身上點燃,又不老實地解她褲子。 等等……但她還沒答應…… 阮厭把理智撿回來,她后知后覺地察覺紀炅洙早就存了不能說的小心思,有點好笑,但阮厭雖遠不如之前排斥肢體接觸,真到了面前還是顧慮很多,她還年輕,不必過早交付自己,可看少年又卑微得過分,反倒讓自己生出負罪感。 “厭厭?” 肩膀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阮厭媚叫一聲,淚眼朦朧地掀著眼皮,她這樣子楚楚可憐,哪里能忍???紀炅洙覺得自己快要非人哉了。 “你做什么要咬我?” “你在想什么,看都不看我?!?/br> 紀炅洙摟著她的腰,她縮在被子里,不好拿捏,少年借力把她往上頂,這個動作色氣感太重了,阮厭哼了聲,下面濕的一塌糊涂,偏他還見縫插針地熱吻她,拿自己磨著她的腿縫,暗示意味十足。 阮厭全身暖烘烘,她像是從水池子撈上來,濕漉漉的一團窩在少年身下,平常講道理的嘴只曉得呻吟,她想捂臉跑掉,但又從碰觸欲望的過程里嘗到隱秘的更深一步的渴望。 “厭厭?!彼⌒囊硪淼卦儐?,“可以嗎?” 阮厭心里罵他弗要面孔,問著可不可以,手卻悄悄脫了她的褲子,內襯掛在膝蓋上,紀炅洙嘗試著探索她花瓣的形狀,他們少見做到這一步。 阮厭腿合不上,被迫順從,她心里挑起了一根弦,繃緊著。 但指節還是捧到了,汁水淋漓地沾滿他的皮膚,黏滑得立不住,花xue略略開縫,屈起手指微微一頂就能進去,紀炅洙猶疑剎那,見阮厭神色艷麗,還微微抿著唇克制的模樣,應該在糾結,翻過手指,拿指腹摩挲著她的xue口。 “等等……”阮厭夾緊腿,“你先拿出來?!?/br> 她身上衣服半脫不脫,限制動作,紀炅洙輕易就頂開了。 “厭厭?!彼悬c沖動,不管阮厭在說什么,只不住地親她的鼻尖、唇、臉頰,討糖吃似的問,“我想進去,可不可以?” 他不該沖著她的耳邊說,阮厭想。 他這樣鮮亮的聲音被欲望裹挾著,色情得令人把持不住,阮厭沒有那么高的定力,何況她自詡是個聲控,她仿佛在跟他的聲音zuoai。 她雙手攥著他一只小臂,溫熱如夏風,紀炅洙定定看著她,眼睛碎了星河的璀璨,那是完全區別于他過往破敗人生的明澈。 他應該就一直明澈下去,他本該如此。 阮厭知道自己拒絕不了了,沒想象里的過度厭惡,但她也不能都順著他,阮厭不敢看他,垂著眼睛磕磕絆絆的:“你,你帶安全套……” 紀炅洙心停了一下,好半天才夢醒般手忙腳亂地去翻抽屜,好在醫院平時防艾什么的都會發,倒是阮厭看見后誤會了,幽怨地看著他:“不安好心?!?/br> 紀炅洙低低笑,去床上撈她:“不好意思,蓄謀已久,久夢成真?!?/br> --